戰龍可不想空手而歸,硬着脖子還想要繼續開口,卻被碧玉水麒麟給阻攔住了。她一把拉住戰龍,強行給拖開,迴歸到了地淵煞境的隊伍之中。
只不過,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有意大聲地說道:“戰龍,就憑你這點修爲,怎敢在各境尊主的面前,強行拋頭露面?人家衛風好歹也是東道主中洲的護衛軍副統領,你父王只是想要討回飛龍鎧甲而已,又不會真的傷害到他。”
碧玉水麒麟的一番話,已經把各家的臉面,全都擺了出來。
現在的衛風,不但是中洲的人,而且還是剛剛御賜的郡馬,倘若中洲的高手們就此袖手旁觀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太過去了。
人皇暗示了一下並肩王北冥昊天,那意思彷彿是在說,該你出面啦!自己的乘龍快婿,總不能一直這樣被人家捏在手掌心裡吧,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哦,不對,何況衛風還算是個人呢。
北冥昊天當然會意,他看了一眼北冥若汐,心情複雜地調運起體內的地魁歸元氣,身體散發着奇異的亮光,緩緩地升空,懸浮在地淵龍王的面前,然後抱拳施禮道:“北冥昊天見過龍王尊駕!”
“北冥昊天?”地淵龍王打量着來人,憑他的直覺,此人的修爲是非同小可,卻又深不可測,雖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獨到之處。於是,他禮節性地迴應道:“噢,原來是叱吒地魁人境的北冥昊天,來此有何指教?”
“豈敢豈敢!在尊駕面前,怎敢說是指教。只不過,被您捏在掌心裡面的人,是我北冥家剛剛新納的賤婿,可否賣個薄面放了他,至於飛龍鎧甲的事,容我們慢慢商議。”
這個曾經一心想要弄死衛風的人,居然肯出面替他求情,連衛風聽到這話,都禁不住打起了冷顫來。
地淵龍王看着爪心中的衛風,在那裡瑟瑟地發抖,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個小傢伙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諒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像這樣將他捏在手中,萬一出了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的面子都不好過。
想到這裡,他開口說道:“既然是中洲的王爺發話了,這點面子總還是要給的,只是我兒飛龍的事情,那就有勞你費心啦!”
“這是自然!將心比心,誰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放心好啦,就算是強行扒皮,我也會將這副飛龍鎧甲,給他扒拉下來。”北冥昊天惡狠狠地迴應道。
“那好吧,有你的這番話作擔保,本王暫且就放了他,然後等你的消息。”地淵龍王說着,在張開了龍爪過後,便收了真身法相,恢復出了人的模樣來。只不過,手掌上依舊託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衛風。
地淵龍王衝着手掌心裡吹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還賴着不走,難道苦頭還沒吃夠嗎?”
其實,衛風是不想走得太快,免得給人以一種倉惶逃竄的感覺。現在已經緩衝了片刻,也是該到了離開的時候,於是便展開翅膀,姿勢優雅地振翅飛了起來。
他衝着地淵龍王與北冥昊天抱拳施禮道:“多謝兩位前輩高擡貴手,晚輩這廂有禮了!”
“本王是看在你們王爺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你,但是不等於事情就此結束,飛龍的事情,你還是得交代清楚!”
“就是!你以爲事情就此解決了嗎?沒那麼容易,等會回到王府,本王再來處置你,現在趕緊退下。”
衛風原本也只是象徵性地客氣一下而已,既然現在已經被他們兩個依次訓過話了,那再待着自找沒趣就沒什麼意思。但是,自己可是中洲護衛此次論法大會的主要負責人,就這樣被人家輕易地拿捏於掌心之中,未免也太有損形象了。
於是,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將體內的混元之氣,輸注於全身各處。然後展開那對遮天鳳翅,當他在空中翻騰着落地的過程中,從他雙翅所發出去的一排排羽刀,在天空中擺出奇異的圖案。
等到他收起翅膀,飄落於萱雨與若茗,以及北冥若汐等人的面前時,天空之中的羽刀圖案,突然間依次爆炸開來。頓時,天空中是異彩紛呈,這副美輪美奐的造型,讓現場所有的人,看得是如癡如醉。
直到許久過後,當天空中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時,現場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來。但是,衛風仍然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在那裡咬牙切齒,粉面扭曲着在那裡生悶氣呢。
衛風故意從北冥若汐的面前走過,卻理都沒理她,而是熱情地與萱雨和若茗發起招呼來。另一邊的戰龍與碧玉水麒麟,也是性情中人,他們兩個也紛紛舉起手,主動與衛風來打起了招呼。
作爲東道主,衛風也不客氣,走上前去與他們互動,並且依次走過隨型天與燁火,榆木與涉水,甚至還有地心煉獄教中的四大魔王等等,跟這些認識的,或者是幹過仗的傢伙們,紛紛互動打招呼,搞得不亦樂乎。
弄得剛纔還在暗自竊喜的某些人,感到非常的詫異,這到底是他被蹂躪了呢,還是看他在得意的表演。
炎焱就是看不慣他的人之一,他呼扇着一對蒲扇大小的耳朵,並將靈力輸送到那兩隻碩大的犄角上,然後發射出兩股激光,在空中匯合之後,形成一道彩色的光柱直插雲霄。
但凡是修煉過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炎焱所露出來的這一手,其靈力的修爲簡直就是深不可測,絕對是星域萬境之中,難得的頂尖高手。
炎焱在看到自己的光芒,蓋過了衛風的之後,便不顧衛風在他們在那裡熱情地互動,直接領着北聯的人,率先大搖大擺地走向人皇。用他那一貫性的方式說道:“人皇,你這是怎麼了?竟然允許那個凡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胡作非爲,這個傢伙從天罡神境,胡鬧到了中洲。就在前些日子,他還折騰到了我北聯,然後又跳到東融那個蠻族裡去搗亂了一番。”
“哦,居然還有這等事?”人皇將目光投向了若茗,開口責備道:“這一切,都怪這個倔丫頭,把那小子給縱容壞了!”
“這還不都怪你自己!”炎焱大言不慚地數落人皇道:“你生了個任性的丫頭,不留在身邊好好管教,非要託關係送到天罡神境去任職,司職萬境生靈的情感,弄得我們這些當王的,連多娶個妃子都很費勁。可是,她連自己的脾氣都控制不好,如何能夠調劑天下人的感情呢?”
“炎焱,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若茗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尊敬你是長輩,又是北聯的帝君,從不輕易地跟你一般計較,可是你卻處處咄咄逼人,難道就不怕我讓你們北聯,光棍遍地剩女成羣嗎?”
“嗯,竟敢如此無理!”炎焱氣得是鼻孔冒煙,怒吼道:“作爲神境司職的愛神,你居然以此來威脅我北聯,難道不害怕天規戒律的懲罰嗎?”
炎焱的大呼小叫,惹得現場有些人的不滿,於是便有人略施小計,幻化出若干只碩大的牛虻,“嗡嗡”呼叫着撲向炎焱,並且圍繞着他上下翻飛,偶爾趁其不備,還要叮上一口。
這下可到是好了,忙着拍打驅趕牛虻的炎焱,嗓門終於小了下來,可依舊是把責任,給推給了若茗與衛風。因爲,在他的眼裡,只有這兩個傢伙,纔會幹出這等事情來。
一旁的北冥若汐畢竟年輕,她不喜歡衛風,就不願意總是聽到衛風的名字。因此,她就跳了出來,怒懟道:“怎麼哪裡都有衛風的事?他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幹嘛什麼事情都能扯上他?從現在起,誰要是敢再在我耳邊提到這個名字,休怪我割了他的舌頭!”
炎焱一聽這話,順着聲音望去,竟然發現又是中洲的人,看造型就是皇家子女一類。當即怒道:“你們中洲的女孩子,都是如此無理的嗎?”
就在他張嘴說話的時候,細心的人會發現,南宮傲擡手彈指一揮,有幾隻牛虻瞬間跌進了炎焱的嘴裡。
導致炎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強烈地咳嗽了起來,由於卡在喉嚨裡引起的不適,使得他連續地乾嘔,弄得是眼淚鼻涕直流。結果所造成的那副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徹底毀掉了往日的威風。
然而,作爲北聯的帝君,炎焱畢竟還是有點修爲的。他雖然一時沒有防備,從而遭遇黑手偷襲,但是他能夠判斷得出來,衝着他下黑手的人,來自哪個方位。
因此,他一邊劇烈地咳嗽嘔吐着,一邊用手指着並肩王府的幾個人,像是有話要說,卻又無法表達出來。
可是如此一來,並肩王北冥昊天又不答應了,雖然你是北聯的帝君,那又怎麼樣?竟敢挑釁我北冥家族的人,若不是本王事務繁忙,早就率領大軍滅了你們北方聯盟,讓你俯首稱臣。要是那樣的話,也就沒有你現在耀武揚威的機會了,小樣!
因此,原本與地淵龍王在那裡客套的北冥昊天,當即揮手拍出一掌地魁歸元氣,在炎焱的面前爆裂開來。
同時,朗聲大喝道:“炎焱,請你不要用手來亂指,小心沒有了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