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半天曲文決定用工具在正下方掏個洞,如此即使會損壞也不會太厲害。
想着曲文拿出了套瑞士軍刀,上邊集合有很多小工具且方便攜帶,所以非常受常年在外旅遊的人士喜愛。
曲文先用刀在泥擦的正下方劃出個小圓,然後一點點往裡掏,等掏得稍微有些深的地方又改用鑽孔器摳,最後用取鉤器不斷的向內一點點輕輕的颳着。因爲怕弄壞了裡的邊東西,曲文一直開着靈覺視線,洞口像被放大數倍呈現在眼前。縱然如此他還是格外的小心,只是一個大拇指的小洞就挖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等挖到約有五公分深的地方,取鉤器碰到了件硬物,質地要比石化了的泥塊還硬。見狀曲文心中大喜,自己猜的沒錯,這尊泥撐在做成之前事先被放進了東西。
但裡頭會是什麼呢?
只是開了個小洞,散發出來的靈氣變得更加濃烈,就像有人在皮球上紮了個小孔,裡邊的氣近似於噴出的狀態在往外冒。
察覺靈氣越來越濃郁,曲文反而越來越小心,將客房的燈全部打開,又加上手電筒和靈覺線視纔敢繼續往下一點點的掏。動作輕柔小心就像微雕藝術家在米粒上刻着蘭亭序一樣。
整個過程進行的非常的緩慢,雖然裡邊的東西很堅硬,曲文也不敢亂來,能有如此龐大的靈氣凝聚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甚至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約莫又過了一個小時,曲文終於將包裹在四周的泥土摳掉,在桌面墊上了厚厚的紙巾,稍微用力的抖了幾下,一個比小指頭還小的石質物品掉了出來。東西整體呈黃色,實際上是白色被泥土或是別的原因浸染而成。
可就是這麼一顆不起眼的小東西凝聚着驚人的靈氣!
“哥,這是什麼玩藝!?”
因爲曲文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又在桌邊弄了半天,原本熟睡的梁山被他給吵醒。帶着迷濛的睡眼走到旁邊,看見桌上又黃又難看的小東西問道。
“不知道,你覺得這像是什麼?”既然梁山已醒,曲文索性問下他的意見,自己看了半天仍不敢確定這是什麼。
“嗯……”梁山本來想用手去拿卻被曲文給大聲喝止。用右手撐着腮幫子睜大了眼睛看了半天:“我怎麼覺得這像顆牙齒。我在老家殺豬時偶爾會拔下來做東西,裡邊的平齒和這差不多。”
“......,你能不能不提豬啊,再說了有誰會塞一顆豬牙進佛像裡邊。除非是人……!!”曲文說着突然靈光一閃,右手狠狠的錘在左手上:“對啊,這很可能是顆人的牙齒!。”
“人的牙齒就能塞佛像裡?”梁山茫然的問道。
“你懂什麼,普通人的牙齒當然沒什麼意義,可如果是某位名人。高僧,活佛甚至是佛主的牙齒那就不同了。”
曲文曾經聽說過修行深的高僧在死後牙齒也能變成舍利,於是就成爲了牙舍利這種東西。如此看來這很可能是某位藏教高僧或者是活佛的牙舍利,至於佛主舍利只是開開玩笑而以。
可這是那位高僧的牙舍利,按上邊釋放出的靈氣,應該是個修行極深的高人。
“你繼續睡吧,明早陪我去找擁忠大哥。”
曲文催促梁山上牀睡回籠覺,這傢伙既能吃又貪睡,果然和他平常宰的那種牲口差不多。很快又打起長長的鼾聲。
等梁山睡着,曲文隨即放出所有的靈覺去蠶食這顆疑似牙舍利所放出的靈氣。
之所以說是蠶食,是因爲上邊的靈氣太過龐大,遠非曲文現在的靈覺能力吸收得盡。於是他玩命似的放出所有的靈覺,儘可能要多吸收一點。否則這股靈氣會慢慢的消散到空氣中,最後消逝不見。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牙舍利上的靈氣依然牢牢的凝聚在周圍,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用靈覺視線可以看到一層透明狀氣罩包裹着這團靈氣。像充漲了的氣球,隨着曲文一點點將裡邊的靈氣抽出。透明氣罩也慢慢的向內收籠。
遇到如此精純的靈氣,曲文像是個老酒鬼遇到了傳說中的瓊漿玉液,貪婪的吸收着上邊的靈氣,微閉着眼睛,臉上露出無比舒暢的神情。又像是和一羣美女翻雲覆雨後的極度快感,有種飄飄俗仙的感覺。
雖然他還是個處,但常聽人說男女在歡愛時會有這種感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天色開始微微蒙亮,在遠空泛起一圈迷人的金色晨光。
曲文所擔心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這股靈氣仍緊緊的飄散在牙舍利周圍,而且曲文發現,上邊的靈氣會自行恢復,雖然恢復的速度極慢,但確實是在自行恢復着。
滿足的長出一口氣,曲文再也無法吸收更多的靈氣,頭一回覺得靈氣有吸收不完的時候。如獲至寶的拿出個小瓶子把牙舍利放到了裡邊,然後找了根繩子緊緊的綁好,直接掛到脖子上。
經過一晚的吸收融合,曲文體內的靈覺能力變得無比的充沛,不斷的充斥着每一條經脈,直覺告訴自己靈覺能力似乎又晉升了一級,於是興奮的嘗試了下會有什麼新異能被激活。
先從耳朵再到鼻子嘴巴、然後是四肢,最後連菊花也沒放過,可是結果令他非常失望,似乎要激活新異能並非那麼容易的事。
拉[薩]市的清晨,在通往大昭寺的轉經道上已排滿了虔誠的信徒,或者相互傳經,或者跪拜前行。藏傳佛教弟子認爲,轉經如同誦經,轉一圈經等於唸了一遍《大藏經》,轉得越多,個人的功力就越大,佛法就越深。而磕長頭則是比轉經更高等級的拜佛方形,信衆一生如果能磕足十萬個長頭,即能洗盡前世的罪孽,增添無窮的功德。在他們生命結束的時候,佛祖會幫他們拔離苦海,升入大千極樂。所以不停的轉經,不停的跪拜,成了藏傳佛教徒們的畢生作業,有的不惜從千里之外一路跪拜前行,就算是病死累死也無怨無悔,他們的精神會繼續朝着聖地拉[薩]前進。
信教徒們起得早,甚至是露宿在轉經道上,所以有些商販也長年呆在這裡,他們是最能吃苦也起得最早的小販商人。
斯郎擁忠習慣了早上五點起牀,隨意吃點東西來到轉經道開攤一般是六點左右,這時候信衆比較多,等到了中午和下午基本上都是遊客。
斯郎擁忠剛開攤沒多久就看見倆個熟悉的身影走到攤邊。
“你們怎麼也這麼早,來聽轉經的嗎?”斯郎擁忠望着曲文和梁山,有些驚詫的問道,看倆人的樣子應該不是信徒纔對。
“擁忠大哥我有些事想問你。”曲文走到近前,雖然他父母都是中原佛教的佛教徒,他在天上的豬頭師父也是空門中人,可是他本人並不信教。如果非要說信什麼的話,他信奉自由還有money。
曲文說着把昨晚買的泥擦拿了出來:“擁忠大哥,你能和我說說這件泥擦的來歷不?”
斯郎擁忠望了下泥擦又望了下曲文:“這泥擦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就是想聽聽它的來歷,算是好奇吧。”
“這樣啊,我們坐下來說。”
斯郎擁忠從車上拿下兩張椅子讓曲文倆人坐到旁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說不上這件泥擦的來歷,只知道這是我家阿尼留下來的東西。可是他已經過世多年,活着的時候也沒告訴家人,或者說了大家都沒記住。”
阿尼是藏語爺爺或太爺的意思,按斯郎擁忠所說在他爺爺似乎沒有把這件泥擦的來歷告訴家人,等他死後這件泥擦的來歷更無人得知。
聽到這話曲文顯得有些失望,他想借着線索去弄清這顆牙舍利是那位大德高僧所留。
“真是太可惜了。”曲文說着從脖子上拿下裝有牙舍利的瓶子:“擁忠大哥,你能認出這裡邊裝的是什麼嗎?”
斯郎擁忠聽到接過瓶子,仔仔細細的看了老半天,起先只是有些驚訝,隨着看的時間越長,兩眼中間的眉心便皺得越緊。
“曲文兄弟你這東西是從哪得來的,我覺得這像是一顆舍利,但又不敢太肯定。”
“呢,就是從裡邊掏出來的。”曲文把原來封着牙舍利的泥擦遞給斯郎擁忠,正下方有一個小小的洞口映入他的眼簾。
“……,曲文兄弟你怎麼把佛像給挖了。難道你早就知道里邊藏有舍利?”斯郎擁忠是個信徒,小小的抱怨了句,身爲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不過也正因爲如此,這顆牙舍利在他家存放了幾十年,甚至還可能在別人那放了更長的時間,纔沒有被人發現。
這叫曲文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有神力在身吧,真要說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個怎麼說呢……,還是直覺吧。我說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尊泥佛,我覺得他是有心的。”反正撒謊不要本錢,曲文隨口亂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