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山頭”的方法只限於在原有的山水畫上進行,並且題款在山水畫的上部,原作者名頭不大,將其改頭換面的一種方法。
方法是:沿畫上的山峰起伏部分將其裁下,也就是把作品中的山水畫與款分割開,然後給畫配上與山水畫相同的紙,在適當的位置寫上與此畫風格相似,名氣較大的畫家名款,經過重新裝裱,一幅“大名頭”的作品就完成了。因爲原畫作大部份都是古畫,不過是按照山水畫的高低起伏裁開,巧妙的換個名款,所以稱爲“轉山頭”。
像這類古畫真假摻半,所以最能迷惑人,許多頗有經驗的藏家一看紙張、墨跡都是真的,但對作者的繪畫風格不甚瞭解,便會認“真”爲真買了回去,其實只不過買了幅改過款名的“半真品”而已。
之所以說是“半真品”而不是贗品,主要是這類畫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甚至有些的價值還很高,主要是看僞作者的畫功如何,達到什麼境界。像故宮博物院就藏有兩幅“轉山頭”的僞王蒙《靜深秋曉圖》和同樣是僞李昭道的《山水人物圖》。經考證兩幅原畫都是明、清兩位無名的畫家作品挖補成的。
說到這又不得不說說,爲什麼那兩位無名畫家有如此畫功卻不能出名,其實這種現象在歷朝歷代都常常能見,有才能的人未必能出名,沒有人推銷和宣傳他的畫作,好不容易畫出幅作品。卻被無良商家或人改成別的名家的作品,使本來還是真跡的作品變成贗品。從此埋沒了那些有才能的小名頭畫家。行爲上就和現代某些教授盜用學生的研究成果使其出名一樣,在書畫界是一種十分惡劣的行徑。
不過金老闆拿出的這幅僞李昭道的《山水人物圖》要比故宮博物院裡的在作畫風格上差多了,如果是原畫可能還值個萬八千的,偏偏有人爲了牟取暴利用了“轉山頭”的方法,使得畫卷的價值一泄千里,款名造假,畫功平平放到行家眼連掛在家中當擺設都不夠格。
趙海峰笑了笑,隱含深意的說了句:“這幅畫畫得‘真’好!”
金老闆不明白趙海峰的意思。只道是他喜歡這幅僞李昭道的《山水人物圖》,跟着開心的笑道:“這幅李昭道的《山水人物圖》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可以稍稍便宜些賣給你們,一百二十萬你們看怎麼樣。”
真是李昭道的《山水人物圖》,這麼大的尺寸,在拍賣會上少說也要兩百萬左右,金老闆開價一百二還真的是便宜!
曲文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對他微笑道:“讓我們再看看另外三幅怎麼樣?”
“行。”
金老闆把僞李昭道的《山水人物圖》收起放到一邊,隨即又把另外一幅畫給鋪開,尺寸要比剛纔那幅還大,畫的是秋色山水圖,圖中江河蜿蜒流走,層巒疊嶂。樹木蒼翠,氣勢雄渾而磅礴。作品運用了虛實相合手法,半工半寫,羣山和江河用寫意之法,使其視野開闊。意境高遠。山中草木又以工筆描繪,枝葉細膩自然。精彩之處是畫作者僅用了濃淡水墨便薰染出怡人之秋的絕美景色。
曲文再一看款識頓時樂了,又一位唐代大畫家董源。
董源五代南唐畫家,南派山水畫開山鼻祖。在南唐主李瓃時期曾任北苑副使,所以又稱“董北苑”。董源擅畫山水,兼工人物、禽獸。其山水初師荊浩,筆力沉雄,後以江南真山實景入畫,不爲奇峭之筆。疏林遠樹,平遠幽深,皴法狀如麻後人稱爲“披麻皴”。
不過這幅董源的秋色山水圖要比真正的董源畫作品質上差了少許,粗一看是那麼一回事,再細看便能發現端倪,曲文接着又看了看背面,又嗅了下畫上的味道立即明白這是那裡出產的僞造畫。
在清末至民國年間,廣[東]曾有一批專門做假畫的商人,他們分人分批專攻古人的作畫風格,比如張三負責李昭文的,李四負責董源的,每天不斷的研究臨摹使其的繪畫風格儘可能和原畫者一致,最後大量仿製出的作品故而稱爲“廣[東]造”,因爲仿真度極高,被當時許多的山西富商買走。
“廣[東]造”主要的特點是以絹本重設人物爲主,兼做少量山水花卉,多半僞造宋代以前的大名家,如吳道子,尉遲甲僧,尉遲乙僧,張萱,董源等人。雖然畫風相近但多少還是有婿入,而且“廣[東]造”喜歡用很重的膠礬熟絹,讓絹絲看起來更老舊,毫無骨力,呈現出很古的深茶鏽色。不過這樣做會有幾個缺點,因爲絹絲骨力過度缺乏,時間久了會使得畫心和畫裱分離,在行內稱爲“殼了”。翻過畫背,畫絹往往是白色的,因爲過度使用膠礬所以墨色透不過背面,開卷的時候還會有一股刺鼻的黴味。
“金老闆,這幅畫的味道怎麼這麼大?”曲文故意問道。
“哦,老畫放久了都是這樣,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這是一幅真真的老畫。”金老闆想都沒想隨口回答,似乎平時都是這麼說的。
“這樣啊,我又學會些東西了。”曲文讓金老闆把第二幅畫收起,準備讓他展開第三幅畫。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金老闆拿出手機聽了會,臉上神情微變,什麼都沒說又掛上了電話。
等掛上電話轉向曲文抱歉的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剛纔沒想起這四幅畫已經被別人給訂了。”說完急急忙把四幅畫收了起來,敷衍了幾句,便找了個理由沒有招呼曲文四人。
“走吧。”見沒人招呼,曲文領頭走出店面向下一家古玩店走出。
讓四人奇怪的是。進到第二家店面,連個來招呼的人都沒有。在古玩行像這樣做生意還真是少見。隨後第二第三第四家,走了好多家都是如此,似乎從金老闆接過那通電話後,大家的態度便變得冷淡下來。而且是專門針對曲文四人。
“回去吧,好像這裡的老闆並不怎麼歡迎我們。”曲文聳肩笑了笑,雖然沒人招呼但是自己看也看到了不少端倪。金老闆拿出的四幅畫都是以舊仿古,多少還算得上是古玩。可是別的店內純粹就是現代工藝製品,也都標上了古代名家的款識並標附上貴得離譜的價格。
“我想也許和那通電話有關。金老闆之前還很熱情的,接完電話就變了個人似的,你們猜那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的?”趙海峰問道。
“不知道。”梁山不太愛用腦子,回答得倒也乾脆。
曲文冷哼一聲:“這裡誰的勢力最大,誰最看重這一塊,能控制整個古玩市場就是誰。”
“難道是蕭遠山?”梁山總算是沒笨到極點,經曲文一點就猜到了是誰。
“沒錯。我看十有,就算不是蕭遠山親自打來的也是他的人打來的,他倒是很提防我們啊!”趙海峰說道。
“心中無鬼怎麼會怕別人查,我看這只是表面,應該還有更深的東西隱藏着。看來這次真的要你哥出馬了,這邊的警察我看不靠譜。”曲文說道。他不是不相信這裡的警察辦案能力,而是不敢相信這裡的警察沒有問題。蕭遠山的勢力都明着浮出水面,那些當警察的會不知道?
“行,回去我就給我哥打電話,可是要怎麼說?”
“實話實說。把馬溜被打和熊五被逼走的事一起說出來。”
在古玩行轉了大半天,回到酒店隨意吃了點東西。曲文四人全都呆在一個房間裡休息,這樣便能相互照看保護到。在見過蕭遠山之後,曲文相信他絕對是那種可以對任何人下黑手的人,只怕是現在自己要離開這個地方都沒有那麼容易。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曲文又去到古玩市場,這一次四人只是在市場上瞎轉,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昨天很多店裡還擺着的東西,今天卻都莫明其妙的下架了。曲文故意上前去問了下,得到的答案是被人買走了。
如果只是一兩件曲文或許還會相信,每個店都有,這麼多東西加起來,就像被人掃蕩了一次。在古玩市這麼久,曲文還沒見過這樣的事,當然還有一點可能。
就是人爲的操縱。
“回去。”在市場轉了一圈覺得沒什麼意思,曲文說了句。
“好啊,光是瞎轉沒什麼輕,還不如回酒店睡覺。”梁山興奮說道,他不懂得鑑賞古玩,也沒有謝單的耐心,走到一半就不斷的叫累。
“我說是離開這個城市,就是現在,放在酒店的衣服也不用要了。”
“什麼?”梁山驚訝的大叫了聲。“就這樣走了,那五哥的仇怎麼辦,不幫他報了?”
“叫你回去就回去,哪那麼多羅嗦事情。”曲文也懶得跟梁山解釋,這傢伙天生是個執行者,吩咐的事情讓他去完成就好,動腦子的事情絕對不要找他,就像他常常掛在嘴邊的動物一樣,豬腦袋一個。
趙海峰知道曲文絕定這麼做自然有他的打算,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就這麼直接去到了車站,按曲文所說的話隨便找了輛去外省的車子就這麼走了。
曲文四人走後半個小時,消息傳到了蕭遠山耳中,聽到之後狠狠的拍了下桌面。
“他們真的就這麼走了,連酒店都沒回?”
“沒回,跟在他們後邊的小弟說,他們出了古玩市場之後直接打了輛車到汽運總站,很隨機的找了輛開往外省的車直接就走了。”一直跟在蕭遠山身邊的瘦高個說道。
“媽的算他們跑得快,我本來還想派人今天晚上去做掉他們。”蕭遠山惡狠狠的說道,神情憤怒到了極點。“那個叫曲文和趙海峰的後臺不簡單,我聽上邊的人說了。尤其是那個叫趙海峰的,還是中央高層的兒子所以我才遲遲沒有動手。可是他們老在古玩市場裡轉悠,遲早會被他們查出些事情來。”
“這種可能性是有,不過山哥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昨天下午就讓所有人把我們要代賣的貨全部下架,尤其是我們自己產的一件也沒留下。”
“這樣也好,那四個小子走了也就走了,真把他們給幹掉麻煩事也不小。這回只能算是他們精明,懂得先走一步。讓兄弟們注意着些,謹防這些傢伙去到一半又跑回頭。”
去到汽運總站,看了下發車時刻表,離開往成[都]和龍城的車都有兩三個小時才發車,曲文怕來不急,看到有一輛去湛[江]的車子正準備發車便坐了上去。等車子開出百多公里,在一處加油站加油的時候。曲文又跟着下車,只跟梁山又偷偷的跑了回去。
“哥我們這是去幹麼,爲什麼不帶上峰哥和阿單一塊?”
“你懂個屁,平常叫你多用點腦子,我們這招叫做兵不厭詐,回頭再給他們來個回馬槍。”曲文望着眼前長長的公路。一聲長嘆:“走吧,很久沒有做遠足運動了。”
下午四點坐的車,凌晨兩點回到市內,十個小時的時間曲文倆人就徒步行走了一百六十公里。
根據正常成年人的速度行走,一般是每小時五公里。大約能堅持七個小時左右,然後要休息二十分鐘才能繼續行走。等下一次七個小時又要休息一下,所以一百六十公里,大約需要三十五個小時左右。如果還要加上睡眠就要兩天一夜的時間。當然這還要看個人的體質和當時情況來定,或許在半路腿崴了,又或被狗給咬了,所以十個小時跑一百六十公里絕對算得上是神速。
凌晨兩點市內已是靜寂一片,曲文倆人累得像兩隻死狗,蹲在路邊不停的喘氣,一百多公里的急行,感覺和逃命差不多。
“哥,我們爲啥不坐車,一路上不是有不少車子可以攔嗎?”梁山問道。
曲文喘着粗氣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回來,相信現車站和火車站都有蕭遠山的人把守,就連進出城的收費站可能也是。他們或許能猜得到我們會回頭,可他們能想得到我們是步行抄小路回來的嗎。”
梁山聽後想了下,突然很佩服的說道:“哥你太聰明瞭,難怪你能考上大學,初中我都覺得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梁山只讀到小學四年級,到了現在連很多生僻的字都不會寫,不過他父母親從小就離婚,父親又死得早,沒人管之後就像放羊一樣,每天自顧着在山裡玩鬧,要麼就是被二太爺拉着去學武。
“你讀書是不怎麼行,不過你也不是一點優點都沒有,比如玩刀,二太爺說過放到幾百年前你就是一等一的俠客。”曲文平時老是罵梁山笨,不過樑山也不是真的一點優點也沒有,性格直爽對家人朋友夠義氣,這一點是現代很多年輕人所沒有的。有些人明明同窗學習幾年,最後卻可以爲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把全宿舍的舍友給殺死。
難得聽曲文誇自己,梁山的得意勁立馬上來:“哥,你說的是真的,二太爺真的這麼誇過我。”
“對對對,他說你在學武方面很厲害行了沒有。”
曲文沒有讓趙海峰跟着回來是因爲他的武力值太低,而且還有別的事讓他去辦。只是自己跟梁山在一起很多事情反而可以輕鬆面對,大不了打不過就跑,憑倆兄弟的武力值,別人想把自己留下並不容易。
隨便找了家二十塊錢一夜和小旅館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曲文倆人就一直偷偷的跟在好哥身後,跟了大半天總算再次見到了蕭遠山。
蕭遠山的車子很好認,一輛車牌有五個八的奧迪a6,從一個酒吧出來又到另一個酒吧,然後是名尊茶樓,一路上就像是在視查工作一樣。曲文放開靈覺偷偷跟着,不用精確探察。靈覺範圍可以控制在一百米左右,所以不管蕭遠山走到那。就算是坐上車子,只要及時攔下輛出租車又能跟上去。
跟着轉了大半天,蕭遠山來到了一棟十層高的寫字樓,樓前的牌子寫着遠山珠寶古玩公司。
看着蕭遠山走進樓內,梁山本來也想像原來那樣跟着走進去,卻被曲文一把給拉住。
“你想幹麼找死嗎,那棟樓裡應該都是他的人。”曲文罵了聲,目光瞟向樓邊。在門內站着兩個保安着裝的人,當蕭遠山進去的時候,這兩名保安都很恭敬的向他問候了聲。
“那怎麼辦,他就這麼進去了,我們怎麼知道他上的是那層?”梁山問道。這一路他都很驚訝,很多時候明明把人跟丟了,可曲文卻能很快又把人找出來。
“去。到後邊看看有後門或者天窗之類的地方不?”曲文向梁山打了個眼色,倆人隨即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大樓後方。
剛準備接近的時候曲文又把梁山給攔了下來。
“小心上邊有監視器。”
梁山順着曲文看着的方向看去,在一個不起眼的路燈下竟然放着臺小型監視器,如果是在晚上路燈一開,更沒人會注意到那後邊還有東西。
“安在燈後邊那他們還看得到是誰嗎,被燈光擋着人的影像會變得很模糊。”
“這纔是可怕之後。我想他們不是用來看清楚是誰的,而是用來看是否有人經過,只要是有人到了樓下里邊的保安就會出來。”
“這麼陰險,這是辦公用的寫字大樓還是美國的情報局?”
“不是辦公大樓也不是情報局,我想這裡就是賊窩。”
曲文沒來之前不敢確定。相信很多每天從這走過的路人也無法相信,這麼一棟普通的寫字大樓光是一樓牆面就裝有四個這樣的監視器。守衛得如此嚴密。裡邊沒有鬼才怪。
“那怎麼辦,這麼多監視器我們要怎麼混進去,難道只能走大門嗎?”梁山嘆息道。
“不用,知道他們的老巢在那就行,晚上我們再來。”
曲文招了招手領頭離開了寫字樓,吃了些東西又換了家小旅館休息了幾個小時,等到凌晨一點再次來到寫字樓後,指了指二樓的一扇窗戶。
“從那進去。”
梁山擡頭看了眼二樓的窗戶又看了眼白天發現的監視器:“哥,那這個探頭怎麼辦,就這麼走過去一定會被發現。”
曲文拍了拍梁山的肩膀:“發現不了。”隨即一躍跳到了牆來,雙手墊在膝蓋上。“來,快一些。”
曲文做好了準備,梁山也沒在猶豫,助跑兩步點足一躍,藉着曲文上推的力道翻到二樓近五米多高的窗臺,然後一隻手勾着,另一隻手拿刀輕輕的撬開窗戶。等進到窗內放了根繩子下來,曲文又抓着繩子迅速的鑽了進去。
“喂,後樓的監視器怎麼突然閃了兩下,你們快去看看有什麼問題?”保安室的保安發現後樓的監視器突然閃了兩下,不過是機器故障時纔會出現的穴狀,而且時間很短每次只閃七八秒所以也沒怎麼在意,不過出於安全起見還是叫了兩個人過去看了看。
三分鐘後對講機響起。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二樓的窗戶也關着,可能是機器壞了吧,要不要報告給山哥聽。”
“你想找死啊,現在多少點了,如果山哥知道了跑到這又沒發現東西,到時誰來負責。你們再到二樓去轉轉看看還有什麼異常不。”
二樓的佈局很簡單,只有兩間的辦公室和四間廁所。曲文倆人從二樓的房間出來迅速找到了通往三樓的樓梯口,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時三樓樓梯口也有一個監視器。
“哥這又怎麼搞,還是照直走嗎?”先前在樓下兩人就是這麼上來的,梁山不明白爲什麼沒被人發現,等到了三樓樓梯口時又想着直接走上去。
“慢點,回去再看看還有別的通道不?”自從發現靈覺可以干擾電波頻率。曲文就依瓢畫葫蘆,在上來的時候稍稍的干擾了下樓外的監視器。可是到了三樓再讓這邊的監視器也失靈就太容易讓人起疑了。
兩人回到二樓大廳,剛一進門就聽到樓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曲文立即向梁山比了個手勢,倆人一翻身躲到了兩張辦公桌後,同時拿出小刀,做出要隨時出手的樣子。
很快兩道手電光束打了進來,在樓道門邊照了照又退了出去,在樓道中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
“二樓也正常,黑裡麻漆的。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媽的,你能看到鬼影還能活到現在,少在那廢話,老老實實去巡樓,出了事山哥可饒不了我們。”
等巡樓的保安走遠,曲文倆人又慢慢的移動到樓邊,因爲兩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還真的有點像鬼影。
在大廳內找了一會,曲文很快就發現一箇中央空調專用的通風口。像這樣的空調設備往往可以容得下一個成年人。
“從這鑽進去,或許能爬到樓上。”曲文說着用小刀撬開了通風口的板子,雙手同時發勁像條泥鰍鑽進了空調通風道。
在裡邊慢慢的爬了一會終於找到了個向上的通道,曲文心中暗喜,比了比讓梁山在下邊墊着他。一前一後順利的來到三樓。
三樓的格局和二樓差不多,沒有什麼發現,曲文倆人又順着通道爬上四樓,然後再由四樓爬到五樓終於停了下來。
整個五樓沒有一間辦公室,很寬闊的一片。只是樓內放着大大小小的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工藝品。其中以陶瓷類居多。
“哇這幫傢伙的收藏還真不少。”梁山看見驚歎了聲。
曲文急忙捂住他的嘴,樓外和樓道上有這麼多監視器,難保這裡沒有,萬一聲音傳出去這次的行動也就泡湯了。
“小聲些,是不是古董還說不準。”回想起在市裡古玩城各大商店見過的大大小小仿造品,曲文對這些東西也不報多大的希望,把靈覺放開,很快就發現在兩邊對立的牆角各有兩個監視器。
“還真嚴密。”曲文罵道,不過靈覺放開立即能發現這個大房間裡竟然沒有一件真東西,也就是說這裡邊擺放着的全都是仿製品。
“再上去。”曲文說道,不知道上邊還有什麼驚喜。
六樓的格局和五樓差不多,不過六樓內擺放的是一個個長形的架子,架子上全都是字畫卷軸,用靈覺探去也沒有一件是真東西。
“我靠這幫傢伙,敢情是開了古玩的造假工廠,如果讓外界知道,不曉得會掀起多大的波浪。”
如此大量的仿製品,之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流入古玩市場,曲文以前只是聽說過,但是從來沒遇到過,這回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其實除了曲文之前遇到過的廣[東]造,歷朝歷代在華夏國土內還有大量的造假古玩集團。明末清初,由於商業經濟發達和文化的興盛,蘇[州]地區就開始有一些具有一般繪畫書法能力的人,專以做假書畫生意爲主,形成了具有相當規模的作僞作坊。這些作坊大多是接單按需定做假貨,大多仿造李思訓,李昭道,宋趙伯駒和仇英等人的字畫。後來被人揭穿被稱爲“蘇[州]片”。
除了“蘇[州]片”還有山[東]造、紹[興]片、河[南]貨、鬆[江]造、江[西]造、湖[南]造、後門造、北[京]清妙齋造、上[海]作假小集團等等,一直到現代真的是說也說不完。
聽到曲文的話,梁山驚聲說道:“哥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全都是假的,你都還沒有看過怎麼會知道。”
曲文懶得和他解釋,這傢伙像個大喇叭似的。
“我說知道就是知道,古玩鑑賞研究久了不用細看就能知道是真是假,走再上去看看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東西。”曲文說完又領頭爬到了七樓。
在空調通道里慢慢爬行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從二樓到七樓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當中不光要有極好的耐力還要有極大的毅力。
到了七樓果然沒讓曲文失望。同樣是一個寬闊的空間,不過這層沒有監視器。所以曲文倆人能跳下來稍稍的休息一會。
“哥這些都是啥毛,怎麼感覺和畫廊差不多?”梁山在樓中的一個架子上拿了支畫筆,在旁邊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畫的是朱耷的《瓶牡丹圖》。除此之外牆邊還有很多畫好或是半成品的畫作。
“看來這就是他們的書畫造假工廠。這次一可是找到問題的關鍵了,難道蕭遠山不讓五哥涉足這邊市內的古玩市場,原來是他們自己在造假賣假。”曲文哼哼兩聲,今晚所看到的一切太讓他震驚,太讓他意外。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把這些帶回去當證據嗎?”梁山就像十萬個爲什麼,一路上總是不停的問。
“你覺得自己有那個力氣就帶着試試。”從五樓到七樓全都是仿造品,相信在別的地方應該還有個製造假瓷器的工廠,曲文說了聲又指了指空調通風口,繼續向八樓爬去。
八樓的格局稍稍改變了下,仍然是用來放東西的,可是裡邊東西都散發着各種色澤的靈氣。所在的靈氣混合在一起,就像掉到了聚靈寶箱一般。
曲文在這裡停了下,不過他不敢大面積的放開靈覺,因爲在這一層同樣有監視器,還是四個之多。如果把靈覺大面積放開相信會對監視器上的電波產生影響,所以曲文只能稍稍的放開一點。探查了會就收回來。
九樓什麼都沒有,監視器也是四個,只是在牆的另一頭有一個巨大的保險櫃,看起來和銀行的金庫差不多。曲文很好奇裡邊裝備着的都是些什麼。
只在八樓和九樓稍作停留,最後兩人來到了十樓。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內,在這裡竟然也沒有監視器。想來應該是蕭遠山的辦公室。
曲文很邪惡的想了下。如果蕭遠山要在辦公室裡和女秘書愛愛,有個監視器在看看一定不會開心,所以這裡沒有也是很正常的。
“找找看,看看有沒有賬本之類的東西。”曲文說道,於是倆人人很不客氣的在房間中翻找。
從桌子找到書櫃再從書櫃找回桌子,在房間內找到一圈,都沒有任何發現,曲文忍不住喃喃自問:“難道蕭遠山只在辦公室裡和女秘書愛愛,就不辦公了,怎麼連一個賬本,造假目錄都沒有。”
梁山聽見問了聲:“哥,愛愛是什麼意思?”
“……”
“就是裝窯。”曲文沒有好氣的回了句,“裝窯”是曲文老家的土話,意思就是同行或造“愛”。
梁山聽見“哦”了聲,隨即又睜大了眼睛很驚訝的說道:“蕭遠山專門用這房間幹這事!?真是太奢侈,太浪費,太有情調了!”
“……”
曲文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這個堂弟好,竟然能從他口中聽到情調這個詞,不過沒有再理會又繼續在房間裡找東西。
梁山也跟着找,可是找得心不在焉,很隨意的東看看西翻翻,找了半天走到一幅畫前,又開始好奇的問道:“哥你說這幅畫是真是假的?”
“假的!”曲文吐出兩個字,覺得多給他一個字都是浪費,靈覺一掃上邊沒有任何靈氣凝聚。
“假的?一個大公室老闆辦公室也掛假畫。”梁山有些不爽的扯了扯掛在牆上的畫,隨即看見畫後邊有個小鐵門。
“哥。”
“你又怎麼了?”
“這有個門,就是忒小了些,我看有店像我們店裡裝錢的保險箱。”
“什麼!”
曲文驚訝的走了過去,在畫前邊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把整幅畫取下,豁然發現在畫後邊的牆上安放着一個四十釐米寬,五十釐米高的保險箱。
“拿着手電,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開它。”曲文說着開始轉動保險櫃上的數碼盤。幸好04年的保險箱還很少有電子保險碼,所以曲文可以憑藉聽力去嘗試。如果電影上播的沒錯,只要轉對了數碼盤就會有極其微小的鎖齒解開聲傳出。
“哥你啥時又學會這玩藝了?”梁山一臉的崇拜,一路上曲文的表現就像電影中的007一樣,他知道007是假的,可曲文是真的,還是他最親的堂哥。
曲文回頭白了梁山一眼,這傢伙好像少說一句話就會死人。
“閉嘴,你老吵我,我怎麼聽聲音。”
曲文一罵梁山立即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還生怕喘的氣也太大聲,乾脆用手一塊捂着,好奇的站在旁邊盯望。
曲文也只是想試試,不知道電影中的方法管用不,把靈覺放開細細的聽着數碼盤上的聲音,從第一層開始,接連轉動了好幾圈終於聽到了極其微弱但又不同的聲音傳出。
有門!
曲文心中大喜,接着嘗試轉動後邊的數字。
五分鐘之後只聽着卡的一聲,曲文知道保險箱被打開了,因爲自己店裡頭也有這個一個保險櫃,在轉對數字之會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曲文接着把手放到保險櫃的把手上,用力往下一壓,保險箱被打開了。
“哥,我太崇拜你了,你就是我的偶像!”梁山興奮的大叫,還好這裡沒有監視器否則兩人就死定了。
“把手電筒給我,你晃來晃去我看個屁。”曲文一把把手電筒搶過去,在保險箱中放着幾捆百元大鈔,應該有五十六萬這樣,然後下邊一層還放着五本厚厚的本子和一個行子。
“看樣子就是這幾本了。”
曲文興奮的把本子拿出來放到房間內的辦公桌上,梁山也跟着把裡邊的錢全拿了出來,一疊疊往自己衣服裡塞。
找到賬本曲文沒在理他,由着他在那自個偷樂,藉着手電的光亮,一本本翻譯了下,從第一本開始,一共五本,每一本的內容都讓他觸目驚心。
第一第二本是造假名冊,大大小小的造假名物品名單全在裡邊,看了下總共有上萬件之多,可想而之蕭遠山集團製造了多少假古玩然後用來牟取暴利。
第三第四本是銷售賬本,每件造假品,每一筆銷售都詳細的記錄在內。
第五本是重中之重,可以說是毀滅蕭遠山集團和其保護網的最佳證據,裡這清楚的記錄着蕭遠山集團的送給第一個地方和上層官員的行賄明細。比如xxx書記x年x月x日,在什麼地方收了多少錢。
曲文看完賬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國內就是因爲有太多太多這樣的官員和太多太多這樣的人,所以老百姓的生活才越來越難熬。所以這些賬本死活都要交到趙海峰的哥趙海誠手上。
把賬本放下,曲文又打開了從保險箱裡拿出的盒子,裡邊整整齊齊的放着一張張光盤。
“這是什麼,不會是島國產的[a]片吧?”梁山把錢全塞進衣服內,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就像個大胖子。把錢裝完把頭歪了過來。
“你的想法怎麼這麼齷齪!”曲文罵道,不過他剛剛也是這麼想的,那個男人沒有些私人珍藏的片子放在家裡或是電腦裡,說沒借那絕對是騙人。
因爲沒有影碟機所以不知道里邊是什麼內容,曲文乾脆把盒子又合上,連同五個賬本放在一起,在蕭遠山的房間找了根布條把緊緊的綁住,指了指又順着空調口爬了回去。
今天也懶得分章節了,就這樣也可以吧,等那天不寫得這麼急再慢慢分,兄弟們看完後記給給兩票啊,這都月底了,蠻民不求要多好的成績,最少也不要太難看,就當是給每天堅持一萬字的獎勵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