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好像遭了雷劈一樣,呆若木雞的看着摟住自己的遲雲陌,可又不敢立刻推開對方,因爲這是衆目睽睽之下,遲雲陌正在演着的一場戲——背黑鍋到底的好戲。
雲禾指着顧念,又指着遲雲陌,瞪大眼睛:“你們……真的……真的……”
遲雲陌收緊了顧念的腰,讓她小心說話,她面紅脖子粗的低頭不語,腦子裡頭亂成一團糟,現在所有的劇組人員包括導演那邊都朝着這裡看了過來,衆目睽睽之下要讓她如何是好。
擠了擠遲雲陌,顧念忽然把他往後一拽,兩個人背轉過來說悄悄話。
“你這是故意害我的吧,外面肯定又、又要腥風血雨了!”
“我怎麼可能害你?”遲雲陌脣畔的笑意十足,“大哥既然讓我背黑鍋,我總不能一直沉默着吧。”
“可是、可是……你這麼明晃晃的承認了,我覺着,我會死的很慘啊!”
沒錯,她會死的比較慘。
比如說,幾乎是在一天之內,這件事就傳到了影視城外,再度成了個轟炸性的消息:喬默原來是煙霧彈,真男友是遲雲陌?
再有一天,導演組特地找了顧念談話,說雖然都清楚喬默這個資方是她的後臺,但還是小心一點,別惹毛了喬默,萬一撤了資,這部戲都白搭了。付瑤是個先例,陳陸柴榆都苦口婆心的勸顧念回到喬默的懷抱,以免成爲第二個付瑤。
當是時,陳陸斟酌着小心的說了句話:那個顧念啊……還有,拍戲就是拍戲,我們單純點,別太亂。
眼不推之。顧念當時猶如五雷轟頂一樣,險些當場掀桌,黑鍋你妹啊,後臺你妹啊,亂、亂你妹啊!
幸好喬默本來就以爲顧念的男友是遲雲陌,現在遲雲陌對外公佈後,他似乎反而還爲顧念鬆了口氣,整天就像是受了情傷的男人一樣,默默的避着顧念;倒是遲雲陌,真的背黑鍋上癮了一樣,吃飯要拉住顧念一起,上戲的時候也會敲開她的門,讓她隨時陪着。
這種事情如果是其他人還好,但是這是遲雲陌啊。遲雲陌是誰,是多少粉絲心中的偶像,他這麼情深款款的表現,頓時碎掉了無數粉絲的玻璃心。
顧念被拉了個巨大仇恨,成了人民公敵!
她自己的玻璃心都要碎掉了,可遲雲陌那性格,玩起來真的比遲明輝還要狠,甚至很認真的告訴她:你如果想讓其他人消除掉對我大哥的疑慮,你就必須陪我把這場戲演下去。
顧念無奈,也只能硬着頭皮的陪着玩,最後居然連雲禾都相信,他們兩個人是在交往,認真的交往。
顧念甚至都不敢去想,遲明輝那邊看見這種消息會怎麼找自己的麻煩,但他現在那麼忙,也許根本沒時間和自己扯這些破爛賬目。
整晚上的夢都是遲明輝把她一個人扔在影視城裡,身邊站着個格外嫵媚成熟的女人,兩個人看着那麼般配——遲明輝說:你知道麼?我讓雲陌背黑鍋,就是爲了甩掉你;那女人也捂着嘴嬌笑:像你這種女人在那麼配和明輝在一起,我是他家裡相中的,以後啊,你還是儘早的和他說再見。
祝你們幸福……
兩個人一起對顧念說。
ωwш ⊙ttκa n ⊙¢Ο
她掙扎着大喊:“不要啊,不要啊,嗚嗚嗚嗚,我沒有和遲雲陌在一起,你也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電話鈴聲響起,顧念陡然從牀上坐起,擦掉眼角的眼淚,呆滯的看了眼四周,還是在劇組裡頭,也沒有真正發生夢裡的事情,她慌忙伸手,接起電話,“顧姐,起來吃早飯吧,今天有你的戲樓戲,要儘早開工。”
凌晨4點鐘,顧念愣愣的回答了句:“哦。”
按照行程排期上的說法,今天是她在戲樓補拍所有的演戲鏡頭,原本陳陸導演的意思是戲裝本來就看不清本來面目,直接用雲禾原來的鏡頭就可以,省去很多經費。
但是喬默不肯。他說省錢不是省在這方面的,因爲他知道,有着戲曲底子的顧念,絕對可以把這個角色在戲臺上的表演演的淋漓盡致。
喬默是看過顧念“林月”那個角色的,所有戲都在那雙水眸裡,所以當初對《摘星》後期的時候,喬默對自己下面的工作人員的要求就是,林月的戲,多集中在眼神的鏡頭上。
他相信,觀衆的眼睛也是雪亮的,這樣一雙有神的眼睛,在哪一部戲裡,都不會被人忽視。
顧念和於曉在小餐廳裡默默的吃着早飯,幸好,現在因爲時間很早,沒有其他演員,顧念可以稍微安靜一些。最近遲雲陌演的太HIGH,卻累的她的脊樑骨一直在後頭被人指指點點。
於曉見沒有其他人,非常小心的問:“那個顧姐……你和遲雲陌是真的?”
顧念見他欲言又止了好幾天,今天終於問出了心裡頭的疑問,頓時覺着怎麼找了個這麼蠢的經紀人,險些一筷子戳到他的頭頂上,“我和遲雲陌有沒有交往你還不知道麼?”
於曉寬了心,“主要是最近連我都容易被懵住,我好擔心啊,特別害怕遲總被戴綠帽子。”
綠帽子你個驢。顧念從下頭一腳踩在他腳上。
於曉哀嚎了聲,艱難的小小聲的說:“顧姐,主要是遲總,你得小心他忙完了發現這問題,找你麻煩。”
顧念也跟着哀嚎了聲,說實話,也是遲明輝先扮演的遲雲陌,纔會把誤會越鬧越大,很明顯遲雲陌是不爽自己的大哥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給他套了個緋聞。
她夾在兄弟兩個中間,爲難至極。
遲明輝最近應該很忙,那天在飛機場的一個電話,她就聽見無數人找他處理工作,這幾天她都拿着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最後都因爲喬默在飛機場咖啡廳的話,默默的放棄。越演越烈的除了遲雲陌和自己的緋聞,還有她整日的憂心忡忡最後釀出的晨夢,清晰的令她好痛心。
顧念趴在桌子上頭嘆了口氣,她都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遲明輝身邊真的站了別的女人,自己會怎樣。大概會比孟姜女哭長城還要悽慘吧,那麼指日可待的清晰,令她再也不能胡思亂想。
於曉問她怎麼了。顧念直起腰,咬着下脣搖了搖頭,“去化妝間吧,我吃不下了。”
今天的這場戲,是補拍戲臺的戲份,她還是專心致志的把情緒投到角色上會更好。她現在飾演的這個角色,名叫陸清影,是個非常紅的戲子。這個戲子和男主角算 是曾經的青梅竹馬,她把所有賺來的錢都偷偷的給了男主,讓他出去尋個天地。只是當男主角做了軍官回到轄地,陸清影卻已經被個富商當作了要娶進門的姨太包 養,陸清影表面上對男主不理不睬,實際上心裡頭早已經血流成河。她白天在戲樓演戲,晚上會偷偷的坐着黃包車到軍官的駐地看一眼就走。這一幕被男二號喬副官 看在了眼裡,從此後對陸清影也是一見傾心。只是戲子在那個時代就是戲子,真愛難尋,喬副官的家裡娶進個婉約妻子,長的和陸清影一模一樣;男主和女主角之間 日久生情,戲樓上的寂寞無助,誰能看見。
那一天戰爭爆/發,那一天她答應嫁給富商做小妾,那一天,卻從城樓上唱了一出絕世哀歌,自城樓上跳下。
Wωω◆тt kǎn◆℃o
如果說當初那個不離不棄的妻子角色,是最像顧念;這個淒厲而又美豔的戲子,卻是顧念最欣賞的。
化妝師拿來上戲妝的顏料,顧念看着她還在睡意中的臉,輕聲說:“這個我可以自己來。”
“啊!”化妝師瞪大眼睛,“你真的……”
顧念點點頭,“別的妝可能不太成,戲妝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化妝師又犯困,可又不放心,就坐到旁邊,“那……那你化給我看看。”
顧念點點頭。
畫筆婉轉,紅妝輕描。眉眼勾勒出的風情,恍恍惚惚的彷彿入了老唱機裡的舊時光,那個繁華落寞的歲月,那個煙花寂寥的年華。
還有顧念的兒時。
別人家的孩子可以睡個懶覺,才三歲的她就要在近乎凌晨的時候爬起來,跟着自己的母親學步法。那個時候她不懂,所以常常邊哭邊學。家族聚會的時候,她趴在 桌子上頭想去夠個吃的,就被爺爺打了手板。說她不懂規矩,怎麼可以這麼沒教養。顧念現在想想都覺着可笑,她才幾歲的年紀,爲什麼就可以定性爲沒教養三個 字。
後來她慢慢懂了,那是因爲自己的母親不招待見,所以沒教養三個字,是說給她聽的。母親還是依舊每天很早的時候,就揹着父親把她抱出去,說是散步,其實在偷偷的教戲。顧念在哭,可是母親也在哭,因爲她一點都不幸福。
母親說,都是顧家的孩子,爲什麼許其他人學戲,偏不許我家的孩子學。是怕我學了你家的傳承麼?可笑。
每個流派有每個流派的固執。當初的顧念實在是不能理解,直到她十二歲的時候,在門後聽見父母的一場爭吵,才知道原來母親沒有師承,只是自學成才,所以也不可能擔綱主演,她和父親不過是一場酒後的錯誤,不得以才奉子成婚。
在這種世家傳承裡,顧念其實是個好苗子,卻偏偏錯在父母的不相愛和爺爺的顧忌上。母親一心想證明給他們看,固執的讓顧念堅持下來,跟着學戲。
顧影姐姐就要自由的多,她根本對這行當毫無興趣,小時候也被迫學過,但是時代在進步,世家的傳承也在慢慢的被拋棄,爺爺常常會在家族聚會的時候罵所有人,都是敗家,敗了顧家多少年的藝術。
小一輩裡,其實只有顧念有深厚的基本功,卻因爲這些家庭糾葛,而徹底的被遺忘,甚至父母離異後,爺爺這個戲曲界的泰斗就不許顧念再去學戲。
顧念當初聽遲明輝說了戲子角色的時候,幾乎是沒考慮就放棄原則的哀求,好想演,無非是因爲自己的曾經,下了那麼大的功夫去學,最後卻因爲“不準”兩字,而徹底的被放逐。
即便是站在大屏幕的戲臺前,她無非是想告訴爺爺,她的這些都不是顧家的身法,而是母親浸潤了多少年的經驗。
用紅色、白色加肉色的油菜在手中揉勻後,從眼窩到眉窩開始畫起,這一系列的過程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最後一步纔是勾勒眉眼。勒頭束髮,上髮飾。化妝師怔 怔的看着顧念熟練的手法,她居然會穿越的以爲顧念就是那個戲子,偏偏巧她這邊卻回過頭來說:“我好了,你覺着可以麼?”
可以!這簡直太可以,比自己的手法要專業的多。化妝師頻頻點頭。
顧念轉身對於曉說:“那我們去劇組。”
本來是要跟着劇組的專用接送車到影視城裡,自從遲雲陌玩HIGH了後,連自己的專用商務都撥給了顧念一起用。顧念上了車,於曉才嘖嘖稱奇,總覺着眼前濃妝豔抹的顧念,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顧姐。
顧念始終保持着沉默,她的習慣就是換了戲服後,就要有演戲的狀態。秋末的影視城,清晨格外的冷,片片樹葉揮灑着屬於金秋的浪漫。腳踩在落葉上頭,於曉陪着顧念走到陳陸導演旁邊,“導演,顧姐已經準備好了。”
B組的戲樓早已經各就各位,就等着演員到位。
今天聚着好些看熱鬧的觀衆,主要是都聽聞了顧念是來自戲曲傳承世家的底子。顧念的戲裝打扮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從小學來的底蘊,,手提裙襬,蓮步輕移,每一步都走的行雲流水,長袖善舞下的曲線,更是驚心動魄的美。
陳陸導演果然從監視器裡面觀察到顧念的眉眼,所謂眉眼含情,眼到手到,每一個動作都格外的精準,這果然並非一日之功可以演出來的水平,攝影師的機器幾乎是全程追隨着顧念的腳步,直直的推進到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顧念微微喘着氣,好幾年沒有操起老本行,真的有點疲累,沒有來得及壓腿就開始表演,感覺腿要抽筋了一樣,果然對自己的預估太高。只是站在臺上的時候,她 突然間想起那時候的母親,或許她其實也很想讓別人承認自己,只是努力了那麼多年,非但沒有融入那個大家族,還被掃地出門。
母親的委屈她體會了那麼多年,卻在這一刻突然間理解了她。
每一次水袖的拋出,都似乎是穿越時空的悲傷,時而是母親的渴求、渴求被認可的迫切;時而又是自己真心的希望遲明輝能看見自己的努力。
她不想做和母親一樣的角色,她是顧念,她愛遲明輝,她希望有一天,能被他帶到臺前,告訴別人,這是他的女人。在背後被人中傷也好,被人不理解也好,被人指指點點也好,那都是一場誤會。顧念從始至終,都是他的女人。
最後一個動作定格後,突然間看向臺下的羣衆演員們,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開始鼓掌,顧念的眼淚卻緩緩滑下眼角,愛的那麼深,如何能成真。
這淚水也被攝像機記錄下來,陳陸喊了聲“CUT”。
顧念收了動作,匆匆的下了戲臺,去趕第二場戲。匆匆忙忙的拍戲,能讓她徹底的忘記煩惱。
轉身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雲禾一直蹲在監視器旁邊,陳陸問:“怎樣?這顧念的演技,真的非常不錯啊。”
雲禾嘟着嘴,“是啊,她有戲曲的底子嘛,演這個戲子肯定比我到位。”
陳陸拍拍她的肩,“總比你繼續演戲子,她去演女主角好啊。這部戲要宣傳要捧的,肯定還是男女主角。”
但是雲禾卻很清楚,這部戲即便是宣傳男女主角,屬於顧念的那個角色,肯定是最出彩的。遲明輝下的一手好棋,婉約的妻子VS嬌媚的戲子,一人分飾兩角,顧念如果能勝任,那麼必將會是這部戲的最後勝者。
雲禾振作了下,拍着臉頰說:“我不能認輸啊,我不能認輸啊。”
顧念把上午所有的鏡頭都拍完後,卸掉戲裝,剛踏出戲樓,就看見遲雲陌候在自己的那輛專門商務車上等她,頓時額上青筋直冒,果不其然,他居然還沒有把這個遊戲玩膩。
她走過去笑靨如花的說:“在等我吃飯吶,好癡情的男人啊。”
遲雲陌伸手把她拉上車,“我遲雲陌的女朋友,怎麼能蹲在馬路邊上吃盒飯。”
嘖……
顧念嘴角抽了抽,好幾天了,遲雲陌每天中午都要等她吃中飯,喬默的存在感都被他擠到了九霄雲外,這男人就算是搶鏡,也很會找時間。她坐到對面,看着車上中間小桌已經擺好了比較豐盛的飯菜,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就算是盒飯也比別人要高級一點。
顧念抽出筷子,頓了頓,“最近遲總很忙麼……”
“怎麼?做我的女朋友這幾天就膩了?”
顧念慌忙搖頭,“總不能一直演下去,什麼時候可以演完,我有點擔心……”
那個夢還歷歷在目,讓她又有點難以下嚥起來,眸子微微垂下後,她輕聲問:“外面新聞應該已經出去了,他都不聯繫我,是太忙了麼?”
遲雲陌眸光微微一沉,把門嘩啦一下關了,整個車廂裡頭只有他和顧念兩個人靜靜的對坐着。
顧念把筷子放下,呆呆的看着對方。
“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和我大哥在一起,根本是沒有結果的。太認真,你會一敗塗地。”
顧念張了張口,“是因爲你們家裡管束太嚴麼?”
遲雲陌挑眉,“這你都是知道了?當然,家裡一般會對長子管的更嚴,像我的話,似乎還好。所以,要不要考慮把我大哥徹底忘記,和我在一起。”
昨晚那個夢!
顧念嚇的手一抖,把筷子打掉在地上,“不。不可能。”
遲雲陌沉默了下來,忽然間微笑着拂開她一頭亂髮,露出精緻的臉蛋,那雙眼睛裡的倉皇顯然是對遲明輝的掛念,“其實你想他的話可以告訴他,也可以給他打電話,怕什麼。他再忙也不可能掐你電話。”
見顧念鬆了口氣,遲雲陌才說:“我之前一直想問你的問題,你也該回答我了吧?”
“什麼問題?”
“當初在摘星劇組……?”
顧念緊張的低下頭,“可以不說麼?”
遲雲陌挑眉,“當然,不過你不說的話,別怪我不幫你。”
他要幫自己麼?顧念振作起來,小臉紅撲撲的,“真、真的?”
遲雲陌應該不是會胡亂誆人的人吧……顧念尷尬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三年前,她還只是個在校學生,那個時候身邊的同學要不已經簽約了公司開始征程,要不也都接一些單子養活自己,顧念在這種浪潮下,也接過一些小廣告。其中一次,廣告的男主角就是遲雲陌。
遲雲陌三年前還不紅,可以說,正是事業的瓶頸期。但他的底子依舊很好,顧念撞到遲雲陌的時候,還被同學說運氣太好,拍個廣告都能遇見大帥哥。
顧念那時候的稚嫩天真的比現在還要蠢,演戲走的也是學院派的路子。她當時只是覺着,不過是個小廣告,何必在意那麼多,賺點零花錢就是了。但是遲雲陌在拍 完一個鏡頭後,幾乎是冷笑着說:現在的學生果然都急功近利的?底子這麼不紮實就敢隨便接廣告,也不怕以後傳出去成了自己的黑歷史。
顧念不明白什麼叫黑歷史,所以很認真的請教。
這個遲雲陌隨口回答:“萬一你紅了,你以前拍的舊片子都會被翻出來,演的太差勁,基本功太爛,不是黑歷史是什麼。”
顧念這才發現,他居然是在說自己的演技差,頓時羞紅了臉。連和這個男主角談情說愛都頓時失去了感覺,腦子裡始終是被羞辱的畫面。
她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被說的滿臉通紅,毫無還擊之力的感覺。所以後來她閉關了一年,再不隨意出去接任何兼職,就是爲了讓自己踏實下來。誰想到她畢業的那年,這個和自己拍廣告的演員就突然間紅透大江南北,一下子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顧念心說:她可以再努力,再努力些,讓那個人看到自己,她已經不是吳下阿蒙,她已經成長成很敬業的面對每一部劇的藝人。
說完後,顧念才擡起頭,很認真的說:“所以這些年,我唯一就想和你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