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中,尚不知口若懸河,莊一念淡定自若,一盞茶飲過,她清淺一笑又將空茶盞遞給了尚不知:“勞煩將軍再幫奴婢倒一盞茶來。”
“你當本將軍是伺候你的奴才呢!”尚不知極爲不滿的瞪她一眼,卻還是將茶盞接在手中,轉身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莊一念清淺一笑:“多謝將軍。”
尚不知有些無奈,說了半天她卻依舊氣定神閒,倒是自己累的夠嗆,最後總結了一句:“真不知道該說你些什麼好。”
莊一念知他發夠了脾氣,這才問:“九殿下的傷勢如何?”
“九殿下只是皮外傷並不礙事,倒是你一個女子,傷成了這樣,你知道不知道,當時我們找到你和九殿下的時候,你都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是你找到的我們?”莊一念方纔醒來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尚不知說:“天色漸暗未見九殿下回營地,皇上下令着人去尋,找了近一個時辰才找到了你們。不過你們兩個人沒事兒跑那麼深的林子裡做什麼?”
“九殿下沒說嗎?”
“他說迷路偶遇人熊,後來不知你從何處衝了出來,在千鈞之時助他解圍。”
莊一念點了點頭:“我也是迷了路,聽到響動才追了過去。”
尚不知想想便覺得有些後怕:“真是算你二人命大!”
頓了頓,莊一念問:“此事驚動了皇上嗎?”
“自然,皇上知你二人傷重當下震怒,罷了幾名負責獵場的官員,下令徹查此事。”
“徹查此事?你是說……”
尚不知接言道:“今日行獵乃皇上親率,其中多爲皇子貴胄朝中大臣,又怎麼會將人熊那樣的猛獸放入獵場。”
“難道會有人有意爲之?”莊一念有些明知故問。
“這事兒還在查,現下還說不準。你也不必多操心此事了,好生將自己的身子養好纔是緊要的。”
“嗯,多謝你了。”
尚不知垂頭輕嘆:“謝我什麼,當時若有我在,你和九殿下也不會傷成這樣,你不知我有多懊惱。”
莊一念輕笑:“若有你在,也許你也會受傷呢,若將軍也受了傷,這會兒誰來爲奴婢端茶倒水呢。”
“你啊你!這幅模樣還有心思說笑。”
……
尚不知離開後不久,懷絲便拿着傷藥入了帳子:“只等着給你換藥呢,卻許久也不見尚將軍離開。”說着還睨着莊一念曖昧的笑了笑。
莊一念卻也不接話:“我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也是你幫我換得?”
“是啊,隨行只有幾個女醫侍,昨兒有幾位娘娘身子不適,女醫侍一時之間無法調度,便是我幫你換的衣裳按照御醫的指點清理的傷口。”
“那……你可曾看到我背後……”
“還說呢,你背後那傷都快見骨了,當時嚇死我了都。”懷絲說着坐到她牀邊來準備換藥。
“那除了傷口,還有別的嗎?”莊一念試探的問。
懷絲卻是不解:“還有什麼?”
“就是……疤痕之類的。”
“沒有啊,琅環你以前背上也受過傷?”懷絲不明白莊一念爲何問這些。
莊一念心生疑惑,背後玄鳥的圖案分明就在傷口附近的位置,若懷絲幫自己換了衣裳清理了傷口,不可能看不到那玄鳥之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