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邊鬥智鬥勇的時候,孟約正在滿臉震驚地看着姚錦康,這位面帶潮紅,孟約用她閱遍小說的經驗,毫不費力地鑑定出,姚錦康被下了藥。奇怪的是,她進到這屋也有一個時辰左右了,姚錦康之前是在哪裡,爲什麼到現在纔出現。
李選之到底想幹什麼?
瘋了嗎他。
“小姐,怎麼辦,要扎他嗎?”真到姚錦康出現時,夏姜比孟約還果決。
孟約:“拿冷水潑醒他再說。”
但不等孟約把姚錦康潑醒,姚錦康就從一片迷迷茫茫中看到了她,或者更準確一點說不是看到了她,而是透過她看到了已經離世的秦晴。姚錦康對秦晴,可謂心甚愛之,只是不想最後會成那樣,更不想秦晴會死:“阿晴,阿晴……你又來我夢中啦,這次怎麼還帶人呢。”
孟約:咦,編故事啊,這個我穿越後就比較擅長了。
“因爲今天不同,我已看穿李選之的真面目,那委實是個真小人。今天他要害你,我怕一個人不能揭穿他幫到你,所以帶了人來。”
一聽到“李選之”三個字,姚錦康就跟被火點過的炸藥筒一樣,立刻就炸開:“怎麼又是他,怎麼到哪裡都有他,爲什麼到夢裡,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分明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爲什麼他會來餘杭,爲什麼他會與你相遇,爲什麼……”
“因爲他是故意的,他喜歡的不是我,是你啊,所以才明明不喜我,卻總是接近我。他是爲讓你離開我,但他又不能將心中的情意吐露給你知道,所以只能招惹了我又負我。”秦晴的故事,孟約聽了個大概,這位是真愛李選之,但李選之不冷不熱,到底什麼心理,孟約不好說,於是她選了最狗血的,衝擊力最大的。
夏姜:小姐,即使是這樣的關頭,你睜着眼胡扯的本事也一點沒失了平日水準。
原本已經炸掉的姚錦康:……
這消息,委實太沖擊人心,衝擊到姚錦康心裡那團火竟都有些被澆熄的兆頭。他難以置信地看孟約,滿臉懷疑,卻不是懷疑孟約的話,而是在懷疑人生:“怎……怎麼會,他分明是個處處留情,又不肯負責的負心人,怎麼可能會喜……喜歡我。”
孟約:“有時候,越不可能的,纔是最可能的,不然他爲什麼要至今還跟你過不去呢。”
現在這情況,明顯是李選之要搞事情,要是姚錦康真幹了什麼,他將會陷入萬劫不復。這一點,孟約百分百肯定,因爲大明律對玷污女子清白的罪定得十分嚴重。凡事實確定,殺無赦,其族親跟着連累前程,三代以內別想出六品上的官員。
“他看上我哪點了?”
孟約:告訴你好讓你改嗎?
“要是能說清楚,大約就不會泥足深陷了,李選之太陰險太壞,我怕他會把你逼到不得不雌伏於他的地步。你快些想辦法吧,可千萬不能讓李選之得逞,他如果得逞,早晚有一天你會被逼到這一步的。”
孟約從頭到尾沒有喊姚錦康的名字,因爲她不能確定秦晴怎麼稱呼姚錦康,這時候最簡單的做話就是避免提到相關稱呼。
片刻後,姚錦康迷迷濛濛地擡頭看孟約,又片刻,綻開笑容說:“阿晴又在頑笑,你怎麼還是這麼頑皮,李選之是恨我與你有婚約,又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便無情愛也有情誼。阿晴走後,他不僅恨我,也恨你,恨你許諾地久天長,偏又做不到。你活着的時候,他在你我這間挑撥離間,又爲你總是替我說話而氣惱,你走了,他便全只剩下恨。”
居……居然可以這樣?還以爲所有故事的梗都應該是活人贏不過死人呢,原來死也不止可以美化一切,在變態的心裡,還可以抹去一切美,就剩下醜陋與恨。
“所以他要毀了你,也毀了那個與我容貌相似的女孩子?”
“是,阿晴,她生得太像你了,可惜已經定親,不過不要緊,只是定親又不是成親。便不是阿晴,與阿晴生得相似,我也是可以的,阿晴你會怪我嗎,你會怪我,我就不這麼幹了。”姚錦康確實是很想追求到孟約,但那真的純粹只是因爲孟約和秦晴有一張近乎一模一樣的臉。
“我會怪你,所以別這麼幹了,委實惦記我,好好同她做朋友,不許把你對我的情義轉移到別人身上去。便是日後要結親,也不許娶個同我一樣的,你要對得起我,也要尊重與你共度一生的女孩子。”孟約趁機洗一把腦,然後趁着外邊響起聲音時,一瓷枕砸過去,照着自家堂兄處於倒黴孩子時期告知的砸暈部位,準確地施以力度,一下就把人放倒了。
姚錦康並沒有昏迷,而是昏昏沉沉,猶有意識地搖搖晃晃着倒地,想爬起來吧,四肢無力,加上身上本來就有的藥效,完全沒有爬起來站直身體的可能。孟約把腰間裝飾用的宮絛一抽,用網上學來的越扯越緊的繩結把人綁得結結實實,末了還在嘴裡塞上姚錦康自己的袍角。
看着孟約在極短時間內搞定姚錦康的夏姜:目瞪口呆。
“夏姜快來,我們一起把人扔牀底下去。”
姚錦康身上滾燙滾燙的,孟約相信,如果讓姚錦康心神稍稍鬆懈一些,便會精蟲上腦,然後幹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來。所以,她磨光地把人放倒,塞到牀底下,等人進來時,便只有她,沒有姚錦康在場。
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幹,電光石火間,孟約覺得反着李選之的行止來就對了。李選之要讓姚錦康出現在這裡,那她就要讓姚錦康不在,他給姚錦康下藥,她就讓藥沒來得及起效。
“夏姜,記住,這裡只有我們倆,沒有姚錦康,至少當着所有人的面,不能讓姚錦康現身。不然,我的清白是一回事,李選之得逞是另一回事,更兼着我們還沒法拉李選之下水。”萬一李選之推得一乾二淨,憑他大明儀範的底子,沒準真能叫他全身而退。
這樣的變態,機會擺在眼前,當然要爲大明萬千少女除害,省得那變態再頂着大明儀範並一張好臉四處招搖撞騙。
“是,小姐。”
夏姜才答應完,門就被從外邊大力推開,可憐的門栓一點作用都沒起,兩扇大門就齊齊整整地倒地,濺起一地嗆人的塵土。
官軍們腳踩着還沒落穩的門扇進入,落入他們眼中的,是兩名瑟瑟發抖的少女抱作一團,在昏黃的燈燭下相互依偎的情形。
#孟約:並沒有抖,別腦補,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