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挺進森林
天氣轉暖，白雪消融，草原上的野草又經歷了一次枯榮。
春日的陽光從雲層之中照射下來，洋洋灑灑地鋪在尚且枯黃的草地之上，爲經歷了長達幾個月冰凍的土地帶來絲絲溫暖。
正午時分，陽光變得愈加耀眼，讓掠過草原帶着一些冬天寒冷的風都變得溫暖起來。
也是在這個中午，大批大批的蟻羣爬出了地面，開始了新一年的生存和勞作。
蟻巢中冬天被消耗的糧食逐漸得到了補充，儲存在地下的蚜蟲卵也被涌出蟻穴的蟻羣們安置在了尚未長出新葉的草根處。
等到它們孵化之後，草地也會重新煥發生機，它們自然會爬上嫩葉去吮吸新鮮的汁水。
去年秋天的一場掃蕩，幾乎將整片草原上的昆蟲等一網打盡。然而春天到來，仍舊不乏蟲鳴之聲在草地上此起彼伏。
那是它們流在土地裡的卵，在春天日趨溫暖的環境下再次孵化了出來。它們就像這草原上的野草一般，頑強地生存在這片土地上。
經過數以百萬計螞蟻一個冬天的修建，大地之下已經多出了數不清的蚯蚓飼養室，大量的蚯蚓幼蟲逐漸被馴化，成爲一個個爲蟻羣提供食物的生產機器。
它們產下的卵會被蟻羣搬入專門的地點進行孵化，這些幼蟲出生之後，除了其中一小部分會填充入新建的蚯蚓飼養室之外，大部分都會直接被蟻羣變成堆積的食物。
並不是螞蟻們不願意等它們長大以後再殺死它們獲得更多的食物，只是蟻巢的空間有限，而且蚯蚓的成長週期長達兩個月，期間還需要不斷餵養和派遣大量人力去看管它們，這種方式消耗的成本顯然要高得多，並不划算。
有餵養蚯蚓幼蟲的空間，不如用來修建成更多的馴化場，從而產出更多的卵，孵化更多的幼蟲，以數量取勝更加經濟，還能省下大量的勞動力來。
如今，蚯蚓牧場已經成爲了繼蚜蟲牧場之外蟻羣的第二大穩定食物來源，在春夏兩季，蚜蟲們提供的食物能夠滿足蟻羣近九成的消耗，而蚯蚓的產出也足夠供給三成之多，且伴隨着更多馴化場的開闢以及更多完成馴化的蚯蚓入住，這個比例還在上升。
所以，在春夏兩季，蟻羣們那怕不去外出覓食，也完全不用擔心食物儲備的問題。只需要派遣足夠放牧蚜蟲和看管照料蚯蚓的螞蟻，糧食就會源源不斷地增多。
零有計算過，預計到了秋天，蚜蟲的產出會急劇下降到僅能滿足蟻羣三成消耗的程度，甚至還會持續減少直到完全消失。但是到那時，蚯蚓的產出會增加到佔據蟻巢五成消耗的地步。
再加上春夏兩季兩個牧場積攢出的糧食，足夠支撐蟻羣在秋天的生存且還有不少剩餘。
只需要在秋天這個收穫的季節，螞蟻們再捕獲一些食物，就不用爲度過冬季而發愁了。
也就是說，如果蟻羣在目前所佔據的領土上不再增加數量，那麼它們只需要在秋天小幅度出動，就可以攢出度過寒冬的糧食出來。
甚至到了明年，春夏兩季中，蚯蚓的產出會積攢下更多來，這會進一步減少蟻羣秋季需要捕獲的食物數量，爲螞蟻們節省出更多的勞動力來。
這意味着，至少在春夏兩季，將會有大量的超過百萬數量的蟻羣被解放出來。
去年秋天的時候，零就決定要在今年派出大量蟻羣去探索那一直將自己拒之門外的森林。
如今，隨着蟻羣佔據整片草原，整個已探索區域已經基本完全被蟻羣佔據，除了森林之外，螞蟻們沒有第二個可以擴張的地方。
隨着零的一聲令下，大量的螞蟻們開始向河流南岸草地與森林的交際處集結。
去年大掃蕩之中僥倖逃入森林，又在天氣轉暖之後悄悄潛入草原的生物再次開始了向森林方向的奪命狂奔。
五天之後，零集結了約八十萬的螞蟻大軍——這是整個蟻羣空閒螞蟻的五成左右，開始向森林深處挺進。
零並不準備讓蟻羣們傾巢而出，祂需要留下足夠的螞蟻保證巢穴的安全，以及確保兩大農場的正常運轉。
蟻羣大軍浩浩蕩蕩地越過森林與草地相交的陰影處，匯合了初期潛入森林邊緣的蟻羣，再次向南方森林深處進發。
一如去年一般，蟻羣大軍所過之處，一片雞飛狗跳。
那些曾經威脅蟻羣開拓者的獵食者們，一個個都成爲了螞蟻們腹中的食物。
在蟻羣大軍的前進方向上，一切阻礙都是土雞瓦狗，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阻攔它們的腳步。
不過，讓零有些奇怪的是，越是深入森林，周圍的環境就越是顯得安靜。
隨着蟻羣的不斷深入，那種寂靜詭秘的氛圍不斷包圍着它們，繼續深入，這種氛圍讓零的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而這一絲不安也隨着深入的程度在逐漸放大。
直到蟻羣們來到零第一次發現松脂的那棵松樹附近之後，零才漸漸明白這份不安到底來自於何處。
在這裡，螞蟻們終於在深入森林之後第一次發現了生物大規模活動的痕跡，甚至它們還是自己的“同類”。
說是同類，其實也根本不是什麼同類。
它們只是在體型大小上略有相似而已，不同於腰部纖細的螞蟻，它們看上去肥碩了許多，沒有細細的腰部，只有胸部和腹部。
這竟是一羣正在試圖搬運松樹上流下的松脂的白蟻！
零曾經在發現松脂之時對這裡動過心思，在食物匱乏的情況下，螞蟻們也可以勉強食用這種松脂來維持生存。
白蟻們也發現了正在迅速接近的螞蟻大軍，然而，它們卻並沒有如同那些雞飛狗跳的動物們一樣轉身逃跑，而是做出了讓零非常驚訝地舉動。
只見它們竟然井然有序地迅速開始了集結，並且向着數量龐大的蟻羣擺出了攻擊的姿態。
零有些訝異地通過天空中的飛蟻看着眼前數量不足兩千的白蟻，它們似乎並不畏懼數量龐大到足以威脅到超大型食肉生物的蟻羣。
是不知者不畏，還是有恃無恐？
祂不知道，不過這不重要。
零並沒有因爲心中的疑惑而下令蟻羣停止前進。
不論是什麼原因，碾過去就是了，無論有什麼威脅，自己有八十萬蟻羣在手，優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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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