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鬥學院兩人臉色一沉,其中一人回頭盯了姜丞一眼,也不多話。
姜丞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問道:“天鬥學院爲何收姜寧?”
那人哼了一聲,也不準備回答,身一轉便要離開。
“孫師弟,我也想聽聽。”姜衝此時開口道,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姜寧被天鬥學院收入門下,的確是個謎,姜衝也想弄清楚。
孫師弟本想回到天鬥學院再說,可他知道姜師兄的性格,只能道:“寧兒半年之前交過一本寶典給師門,所以師門破例,招收寧兒爲外門弟子。”
“原來如此。”姜衝微微點了點頭,準備接着再問,卻聽姜丞搶先問道:“寶典?什麼寶典?可是我族中寶典?”
孫師弟眼色一冷,身形突然一閃,接着便出現在姜丞面前,呼的一巴掌甩去,然後身形一退,返回原地,這才冷聲道:“你若是再插嘴我們師兄弟說話,我今天就當着你爹的面殺了你!”
姜丞臉色大怒,可絲毫不敢發作,只是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償還今日之恥。
姜博文眼見三兒子被打,也不敢吭聲,天鬥學院什麼勢力,自己的家族哪裡敢惹,畢竟對方現在代表的是天鬥學院,若是鬧翻,家族被滅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也只能看着兒子捱打,不敢吭一聲。
“寧兒,你上交的寶典可是族中的那本?”姜衝問道:“若真是,那麼從今以後,你要處處防備。”
姜寧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件事情他根本沒有印象,都是這具身體先前的主人所爲,所以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過姜寧的心中,現在對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重新認識了一番,這幾日在族中的待遇,到現在大舅和自己被逼的要自盡,讓姜寧知道,這具身體的前主人若是不隱忍,恐怕早就死了。
姜衝見姜寧不出聲,心中已經猜到,道:“你也不必自責,這本寶典本就是你孃的,你用來換取天鬥學院的入門資格,也很好。”
姜寧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默不作聲。
“放屁!”姜博文此時卻怒了起來:“族中寶典是家族至寶,被他偷取,你還說什麼很好,好個屁!”
姜氏家族在回陽城中能夠有現今的地位,可以說是族中寶典的功勞,現在得知姜寧上交給了天鬥學院,豈能就此罷休。
“我姜氏一族雖然不是大家族,可姜寧偷取族中寶典,換取入門資格,這件事情,論理,理在我們。還請二位回去通報一下,就說姜寧上交的寶典只是偷竊所得,做不得數,我姜氏家族要收回寶典。至於貴院的損失,我姜家必有賠償。”姜博文怒氣衝衝,但後面的話,卻顯得極其客氣。
孫師弟看了一眼姜博文,道:“你說姜寧是偷竊族中寶典?”
“正是。”姜博文聽得對方如此說,心道有戲,越發客氣起來:“兩位還請入內喝杯小酒。”
“孫師弟,就算寧兒是偷竊,可這寶典本就是他娘留下的,還請孫……”姜衝立時在旁邊解釋起來。
但不等姜衝說完,孫師弟微微一笑:
“姜師兄放心,我有分寸。”說着,目光看向姜博文,冷聲道:“你兒子現在身受重傷,不知生死,你外孫現在身受重傷,得以進入天鬥學院,你不爲他感到高興,不爲你兒子感到悲傷,你卻要請我們喝酒,我呸!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外公,沒見過你這樣無情的父親!”
姜博文被罵的臉色通紅,想要發作,卻又不敢,只能忍聲吐氣。
孫師弟冷哼一聲,若不是知道對方是姜師兄的爹,不能太過,現在就不是罵那麼簡單了。
“不對,姜寧沒有修爲,就算有,也不可能從二哥手中盜取寶典,肯定有人暗中協助。”姜丞見識不對,立馬把話題扯開,同時又要把寶典弄回來。
他這句話,在場的人都知道,暗中協助姜寧的人,指的不是別人,只可能是姜衝。
在整個姜氏家族中,也只有姜衝衛護姜寧,所以這話一出,意思很明顯,你姜衝盜取族中寶典交給姜寧,讓他上交給天鬥學院換取入門資格,若真是如此,只要家族宣揚出去,在花費一些財物,寶典也不是沒有機會弄回來。
像天鬥學院這種勢力,還是注重一些名聲的,若是大家知道姜寧是靠這種手段換取入門資格,而天鬥學院明知道是這樣卻還不理不睬,那麼對以後的學員招收,還是有着一定的影響。
姜衝聽得姜丞污衊自己,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當初族中人說姜寧偷取了族中寶典,姜衝是不相信的,因爲姜寧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偷到手,只是現在事實擺在面前,姜寧的確上交給天鬥學院寶典,那麼其中必有原因。
“寧兒,寶典是如何到你手上的?”姜衝不能讓姜寧蒙受這種不白之冤,叫他解釋一番。
姜寧是有苦難言,他怎麼知道寶典是如何得到的,只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姜丞見姜寧支支吾吾不說話,越發叫道:“做賊心虛不敢說是吧。”說到這裡,他轉頭朝那孫師兄道:“孫兄,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還請孫兄回去稟報一聲,若天鬥學院非要收取姜寧,那麼天下也不是沒有說理的地方。”
孫師兄眉頭一皺,心中也是有些爲難,姜寧的天賦在上交寶典時已經測試過,完全的廢物一個,之所以招收進來,也是看在寶典的份上。把姜寧招收進去,也只是打雜的而已。
現在局勢變成這樣,若自己是院長,那麼看在姜師兄的份上,就算天鬥學院遭受一些名聲的損失也會把姜寧招收進來。
關鍵現在自己不是院長,天鬥學院不會爲了一個廢物而損失一絲絲的名聲,所以此時,孫師兄極其爲難。
“啊!對了,我記起來了。”這時,另外一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叫道:“姜寧當時上交寶典時,長老也問過,這寶典從何而來,可姜寧回答的是說,說是族中一個叫姜丞的偷取族中寶典,爲了陷害他的二哥,但又怕寶典被人發現,所以才讓姜寧把寶典毀掉,只是姜寧覺得可惜,一想之下,覺得用寶典換取入門的資格比較划算,於是就上交了。”
“你胡說!”姜丞聽得一下跳了起來:“你這是誣陷。”
那人也不以爲然,他本身就是胡說,他聽得姜丞誣陷姜衝,也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對,我記起來了。”姜寧也跟着叫了起來:“當時三舅偷取二舅的寶典後,怕被發現,於是……對,於是把寶典交給了兩個表哥,本來是想讓表哥毀掉寶典,可不巧被我發現,於是我怕寶典被毀,就偷偷的藏了起來,用一本假的代替,所以……”
姜寧也是胡亂胡說一番,說道最後也不好編,也就停止不再繼續說。但他剛剛說完,卻見姜丞眼中露出一絲恐慌,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被姜寧捕捉到。
“難道我胡說說對了?”姜寧心中暗叫一聲,得想個辦法套出姜丞的話。
主意一定,姜寧繼續道:“不信你們可以問兩位表哥。”
姜丞氣的臉色一片通紅:“他們兩個被你打的昏迷,能不能醒過來都不知道,你現在叫我們問他們兩個,你……你……”
姜寧淡淡一笑:“三舅別動氣,其實我也是爲了你好,若真是寶典被毀,家族也是一個大損失。而且,兩位表哥說了,只要寶典被盜,外公便會撤掉二舅的家主之位,大舅又不可能繼承,所以只有三舅你,才能繼承,這家主之位,你是妥妥的囊中之物啊。”
姜丞被姜寧的一番話說得臉色劇變,不住的叫道:“你胡說,你胡說,你誣陷我。”
姜寧心中一笑,看此番情形,自己胡說的並沒有錯,雖然細節可能不同,但大致意思絕對不會錯,不然對方不可能這麼慌張暴躁。
姜寧故意說從兩位表哥那裡偷取的寶典,關鍵就是現在兩位表哥昏迷不醒,等到兩人醒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之前從大舅口中得知,二舅已經是家主,但是現在被關了起來都是因爲寶典從他手中丟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想家主的位子。
那麼用膝蓋想一想,姜寧也猜的出來,只可能是三舅,所以現在主要的是,姜寧要想個辦法,讓三舅不打只招的承認偷取寶典。
“外公,你想想,我一個廢物,不會修爲,如何能夠從二舅手中偷取寶典。而大舅以前就是天鬥學院的學生,現在這兩位更是大舅的師弟,只要大舅動一番功夫,讓我進天鬥學院打雜,我想並不難辦到。所以只有最後一個可能,您自己想想。”
姜寧繼續胡說,但這番胡說,卻帶着一些道理在裡面,至於大舅動一番功夫就可以讓自己進天鬥學院,完全是瞎猜,不過此話也不是沒有一絲道理。
姜博文本身就對姜寧能夠偷取寶典有所懷疑,只是寶典失蹤的當天,姜寧突然離家,而且有人看見姜寧懷中有着寶典,但此時姜寧的一番話,說的也極其有道理。
“丞兒,姜寧說的是否屬實?”姜博文臉色微微一沉,喝道。
姜丞眼中露出一絲恐慌,道:“爹,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個外人?”
姜博文一怔,當下不好接着逼問下去。
姜博文不問,姜寧這邊也拿不出證據,一時間又想不出好辦法逼姜丞自己承認,正自苦惱時,猛然想到一部電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