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一“啪啪。”
槍聲打破了金陵區西南部的寂靜,緊接着響起的爆炸聲更是讓景潤小區和它周邊的居民區的百姓紛紛驚醒。
不過很多臨街的住家戶剛剛伸出腦袋來,就被邊上的軍警給‘摁’了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街道兩邊竟然已經佔滿了荷槍實彈的軍警,一些軍警的腳下還蹲着一條條伸着舌頭的黑背黃腹的軍犬。
槍聲繼續響起。
金陵區位於南京的西南部,距離皇宮並不是太遠,可距離也不很近。陳鳴還依舊沉浸在睡夢當中,只有陳鼎一臉精神的在等待着自己期盼的結果。
李皓更是親自來到了現場——景潤小區。
進小區時還不明顯,可從住宅樓區進入到別墅區後,李皓這才現裡頭到處都是拿着槍的軍警。
身爲皇后的親侄子,太子爺的親表兄,李皓現在是資政院的副議長,這雖然不是官,卻比一般的三四品官可舒坦多了。就算是那些要害部門的正三品大員,也不敢說自己比資政院的副議長影響力更大。
李皓執意上前瞄了一眼,就看見圍繞着北面的兩三棟別墅,士兵們或躲在牆後,或是匍匐在屋頂上,是將整個別墅區都看得是嚴嚴實實了。別墅區裡的其他房屋是全都房門緊閉,不時有成隊的士兵持槍走上前去,挨個敲開房門,進屋搜查,屋主也都老老實實地配合軍人的行動。
雖然敵人被確定在北面的幾棟別墅裡,可誰也不敢保證就沒其他的人隱藏在外面。
北面的槍聲密密麻麻的,始終沒有停。李皓也是當兵的出身,能聽得出這槍聲都是出自包圍的軍警之手,目的不是爲了傷人,而是壓制對手。那些被包圍的敵人打出的槍聲是很少的。
景潤小區是金陵區有名的高檔小區,小區裡不僅綠化好,有山——假山——有水,建築間距還相當的有距離,特別是別墅區。
三棟別墅呈一個梯形,南口地勢較爲空曠,至少有五十米的草地和花圃。與別墅對峙的士兵當然不是孤零零的堵在空地上,而是用防暴盾牌豎起了第一道防線,接着是沙發和木塌棉被一類的東西,槍子根本不可能打透。有的地方則豎起了沙袋,上面再蓋着潑水的棉被,槍子的殺傷力也接近於無。
不過那三棟別墅也不是一般的堅固,因爲它們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築,建築主體根本不是木頭而是鋼筋混凝土。整個景潤小區也就三棟這樣的哥特式別墅,現在它們都落在了匪徒的手裡。甚至於這景潤小區的設計師和地產公司,現在都已經有警察去抓捕了。因爲警局懷疑這些間都是有關聯的。
哥特式建築非常堅固,外層包磚,裡面則是一水的鋼筋混凝土,簡直就像三座小碉堡。而且房子的窗戶夠多,每個窗戶還都不大。那房子的窗戶上閃動着光芒的,就是敵人的槍手。正常還擊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敵人有神槍手。
李皓也是當了十幾年兵的人,他是實在沒那個軍事天賦,三十五歲從軍隊裡退役進入了諮議局。但,再沒天賦李皓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就露那一次面就把‘戰場’看的差不齊了。
“敵人現在一共暴露出長槍五杆,短槍數支,是否還有其他武器,還未探明。不過這裡頭的敵人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全部。”
如此狡猾的匪徒是不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
劉成山的秘書小心的給李皓彙報着,前線李皓是不能再待下去的。因爲軍警的總共就要開始了。這個節骨眼上,劉成山都不再前線了,只是劉成山這時候也沒心情來跟李皓說話。
這個時候李皓突然看到秘書的眼神在向他背後看,李皓回首一望,卻見一夥士兵正拖着一門60口徑的六角炮從一座別墅後的石板路上轉出來。
“轟轟轟……”
劉成山一點都沒客氣,雖然他也很想輕鬆的解決對手,這個時候鬧得太大了,陳漢政府臉上也會不好看的。但敵人槍手的槍法是很準的,之前進攻的軍警一個沒留神,被敵人打了個伏擊,當場就死了倆傷了倆。所以啊,就別顧面子了,早點收拾了乾淨。
一顆六角炮彈帶着嘯叫出膛,準確地命中了正中間別墅的大門,轟然炸響,炮彈輕鬆的將那大門轟開了一個大洞,接着又是一顆炮彈過去,還是中間的那棟別墅,打在了窗戶上,屋子裡一片狼藉。
京城軍警拉來的可不是隻一門大炮。
當別墅裡的灰塵沉寂了下來,劉成山通過望遠鏡就能透過那洞開的窗戶和大門,看到別墅內一塌糊塗的現況,那炮彈在裡頭的牆上都砸出了一個大洞來。
戰鬥還沒用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三棟別墅裡共打死罪犯五人,抓捕六人。收繳長槍七杆,內中包含兩杆狙擊槍,繳獲短槍二十支,大小子彈五百餘發,簡易手榴彈二十個,炸藥包五個。另外有火藥三十餘近,硝石、硫磺、柳木各一批。
劉成山和李皓看到統計後汗都流下來了,這麼多的傢伙,要是真的發作起來能鬧出多大的事兒來啊。整個帝國都會顏面掃地,老皇帝會很憤怒,新皇帝就更糟糕了。
不過這還不是劉成山用來生氣的時候,他還需要儘快的審訊被抓人員,從他們那兒得來口供,抓捕餘黨餘犯呢。
就連天亮之後的陳鳴接到了消息時,都嚇了一跳。幾十個手榴彈、火藥包要是在人羣中炸起來了,想想能造成多惡劣的影響,他自己都震驚了。
“讓外交部立刻約見英國人,對他們提出嚴重質疑。”
“可是……,父皇,那個被擊斃的人不能證明他就是英國人啊?而且就算是英國人,那根英國政府也沒有密切的關聯……”陳鼎的臉色雖然還很憤怒,但陳鳴的話明顯是讓他難做了。這沒證據證明是英國政府參與了這件事啊。
“我說有英國政府參與嗎?這事兒你就別想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就說你自己覺得,英國人有沒有懷疑?”這當然是有懷疑的。而只要是有懷疑,那不就結了?“只要有懷疑你就懟上去,口頭上只這麼一說,又落不到字面上海,還用得着介意什麼嗎?”
陳鳴看着自己的大兒子,心裡頭真真有點遺憾,這個兒子被他養的太過於規規矩矩了,人也過於溫和了。不過現如今的世界,這樣的一個皇帝也更符合中國的利益吧?
身爲穿越者,陳鳴已經改變了整個世界,也重重的扭曲了歷史長河的軌跡,他也說不準自己選的這個繼承人是不是最合適的,能夠判斷這一點的只有時間和歷史。
今天陳鳴是有任務的,在用了早餐之後,他需要試裝。
是的,皇帝的冕服與太上皇的冕服可是不一樣的。雖然歷史上的唐宋等朝,這方面並沒具體規定,一些學者考據的結果更多是一樣。但這規矩在陳鳴這裡是改了一改,因爲今後的陳漢朝如果能傳承下去,這太上皇可能還佈置一兩個呢。
在陳鳴的‘規矩’裡,這太上皇的冕服冕冠在規格上是等同於皇帝的,十二旒冕十二章服,不會變成十三旒冕十三章服,太上皇着裝打扮變的只是細枝末節,主體是不會動的。
比如說之前的冕服的色彩,那跟黑色沒什麼兩樣的玄色可以變成純黑,上衣下裳,下面的裳由正紅色可以變成黃色和紫色,而前方的蔽膝倒是不用再改變了,依舊是正紅。
陳鳴今後穿冕服的機會不會很多,但是再怎麼少,這耗資不菲的冕服還是要做的。
說真的,陳鳴的衣服並不算多,他當了四十一年的皇帝,加上之前的太子,冕服這東西從頭到位也不到二十來件,加上袞服,總共不過是五六十件罷了。每年的常服,加上軍裝,一年也不會超過二十件。但這二十件常服的價值加在一塊都不見得能比得上一件冕服。
陳鳴手裡不是沒錢,他也不是小氣的‘道光’皇帝,而是他真的爲這錢花的心疼。
一件冕服需要花費多大的功夫?
那滿清的龍袍來對比,後者的一件一件鵝黃緞面、細繡五彩雲水、全洋金龍袍,需用繡匠680個工、繡洋金工285個工、畫匠26個工。每件龍袍的工料銀合計爲392兩2錢1分9釐。
陳漢的冕服與滿清的龍袍有很多不同,但造價也不比之遜色。而且滿清那400百兩銀子就能造一件龍袍的好事在陳漢朝已經早就找不到了,那一件冕服都是上萬塊華元的事情,真的讓陳鳴覺得沒必要。
但是當他穿着太上皇的冕服站在鏡子前面的時候,這一剎那裡,陳鳴真的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
留戀權勢吧?這是沒有的。
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挑戰性了,整個美洲註定會成爲中國人的土地,半個非洲也牢牢的握在中國的手中。那個阿比西尼亞和印度的英國人一樣,是中國的甕中之鱉,早晚會被中國燉成一鍋滋補的王八湯。
而在此的技術上,再遙遠的地方,那陳鳴就真的鞭長莫及了。
除非陳鳴能現在就發明出電報,不然,中國的統治力在觸碰到裡海的時候,也就到了盡頭。
再往西邊打,就是天方世界感覺到了威脅和西方人聯合起來之後,陳鳴也有信心取得最後的勝利。但這樣的勝利又有多少實際意義呢?
陳鳴手裡可沒有幾百萬、幾千萬沒地的赤貧老百姓去搞移民了。
而且當地的土著又能怎麼辦?
驅逐嗎?
往哪驅逐?
到時整個地球都是中國人了。
而要進行種族滅絕,那又是不可能的。
難道要放任蒙古人和哈薩克人,亦或是投靠了陳漢的波斯人嗎?那打下的土地是他們的呢,還是屬於中國的呢?土地都不是中國人的,這仗打的還有什麼滋味,還有什麼意義?
陳鳴想的很清楚,短時間裡,在下次科技革命到來前的日子裡,中國已經壯大到極致了,接下來中國需要的是苦煉內功。如之前的四十年一樣,把中國的血脈散播到美洲大陸的每一分每一寸去。讓富饒的美洲變得更加富饒更加強大。
讓中國徹徹底底的消化掉美洲這個萬分可口的美食,之後再潛移默化的吞併印度,哪怕是繼續留着孟加拉邦給印度呢。
對於打了也佔不了土地的歐洲人,陳漢需要的就不是滅亡他們,而是讓他們乖乖臣服。
這就是眼下這場還在繼續的戰爭的任務了。
對比南美已經喪失了正面抵抗能力,只能靠空間來換時間的蟲子們,北美的燈塔國也一樣是不堪大任的。這一次東西戰爭的主戰場是在俄羅斯,始終都是在俄羅斯。
在這裡,雙方的兵力從最初的二十萬人一路攀升到現如今的百萬大軍。
這兒,纔是維繫雙方命運的角鬥場,一個只能有一個活着從中走出來的生死擂臺。
對於這裡的戰鬥,陳鳴有着絕對的自信心。因爲他的帝國有着無窮無盡的戰爭潛力,這一點是歐洲人絕對比不上的。
陳鳴對勝利的信心不是他自己的金手指,他這輩子能成就現在的威脅,這金手指的作用力不是沒有,但絕不是至關重要缺他不可的。
穿越者的見識比金手指更加重要。
所以陳鳴對於勝利的信心從不是他的‘異能’,而是陳漢現時空強大無匹的國力,這纔是他的依靠。
那麼當勝利的鐘聲最終敲響的時候,陳鳴會得到什麼呢?
他會得到損失慘重的歐洲世界的低頭認輸,他會得到整個歐洲的臣服。
那時候的他,就真的會成爲整個世界的王者,這顆星球的球長。
如此一場結果已經早早被確定的戰爭,陳鳴還會留戀於對它發號施令嗎?
權利對於現在的陳鳴真的是沒有大的誘惑力的。他可不是秦始皇,從沒有想過長生不老。陳鳴的大腦很清晰,所以沒有了挑戰性的世界的權柄對他來說真的沒什麼吸引力。
從骨子裡講,陳鳴是一個憤青。
他渴望權利是渴望改變中國在近代史中那悲慘的命運,是渴望將燈塔國扼殺在襁褓中,是渴望這狠狠地抽打歐羅巴的臉皮……
而現在,這一切,他都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