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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勞嫂嫂相送,小弟告退。”
陳崗家中,陳鳴神色極爲誠懇的請他嫂子留步,他是真不敢讓懷孕六個多月的嫂子出門送他。帶着劉武走出了陳崗大門,陳鳴神色不動,內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一必須要走的過場,終於走完了。
這兩日陳鳴一天要串好幾家門,不一定是要很正式,以說說家常話的形式拜訪土門一衆親戚,也是可以的。這種打交道,陳鳴很喜歡,這等於讓他在土門所有有份量的人面前都亮了亮相。只是對於陳崗家,這個名分上已經出了五服,實際上是異母兄弟的大哥,就要謹慎、端重許多了。
陳崗人不在家,登門拜訪女主人那是說不過去的,這年頭嫂子也要見個外啊,這又不是21世紀。今天陳鳴登門是藉着他舅爺的堂弟的媳婦過大壽,給整個土門‘送溫暖’的機會才登的陳崗家大門。
這關係說真的距離陳鳴有些遠了。舅爺那不用說,他奶奶的親弟,兩邊還親自呢。再說一句題外話,陳家的老夫人孃家就是土門原住民中實力最強的黃家。黃家是土門集僅次於陳家的地主,雖然只是四百多畝,可是整個土門集才三千畝大。但是黃家人少,從陳鳴上兩代,也就是他奶奶那一輩起,黃家就是單傳,一直到黃鬆這個大了三歲的表兄。
黃鬆爲什麼叫鬆?這名字可不好聽。但是寓意,黃家要的是寓意,松樹長青長壽,枝葉繁茂,黃家人要的是這個寓意。
所以陳黃合流很容易就做到了,在陳鳴奶奶的上一輩人,看到膝下唯一長成的只有一個獨子的時候,所有的念頭就全部打消了。黃家跟陳家拼不起,陳鳴老爹這一輩就有七個長成的,沒有了陳惠,甚至沒有了陳聰,還有陳敏、陳嘉、陳權等等,陳鳴爺爺那一輩可是有四個親兄弟!
陳家的香火旺着呢!
陳黃合流,黃家甘居下,幾十年走過來,土門的第一大家從黃家順理成章的變成了陳家,陳鳴知道這個內幕的時候也不得不嘆一聲,老天助陳!
陳鳴舅爺的堂弟實際上與他舅爺那一脈還隔着一層呢,家境也算不錯,但這關係與陳鳴一家隔的就有些遠了,祝壽的時候陳鳴到場就夠了,陳惠可用不着從縣城回來。然後就是中午的一頓大吃大喝,結束罷了就是饋贈了。
普通人家能分得一些剩菜油水就夠歡喜的了,好一些的,回個點心盒,陳崗家當然的也送了一份禮,陳鳴就很自然的提着他特意備下的禮盒來轉了一圈,然後大舒了一口氣。
他就是這毛病,事情有了就老想盡快辦完,不然就跟疙瘩一樣始終掛在心裡。特別是陳崗家這種特殊關係戶,原先的陳鳴就跟陳崗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親近,別以爲陳鳴年紀不大就什麼事都不動,只一個高氏在背後說道也能讓陳鳴明白陳崗對自己的威脅性。
高氏對於這次陳鳴的昏迷爲什麼這麼掛心?不就是怕陳鳴萬一去了,連個後都沒有,這偌大的陳家家業就都落到了陳崗手裡?陳崗已經生下一兒一女了,只要捨出一個兒子過繼到陳鳴的名下,一切都不成問題。那樣,高氏非嘔死不可。
她過門八年才生下了陳鳴,想想之前七年是承受了多麼巨大的壓力?而陳崗的老孃卻早早的生下了他這個庶子。在這種社會大環境下,子嗣艱難的罪過絕對怨不到男人身上,只能怪女人。高氏絕對不能容忍陳崗的兒子變成自己兒子的兒子,不能看到陳家偌大的家業交到陳崗的手裡!所以她才急着要給陳鳴說親,就是想讓陳鳴早生貴子!
這不能說高氏的慈母之愛沒有了,這是一個很現實很現實的現實問題。
解決了‘外交’上的所有事兒,陳鳴就顧不得自己會贏得什麼樣的名聲了。反正,不管好壞都沒啥大用,一切還要看他身上的血統,還要看他能不能馬上燒出骨瓷來。
在陳鳴展開‘外交’的同時,他拿出的一份新的瓷器配方,並且陳二爺已經着手做了準備,打算在窯廠的某個窯洞裡準備試燒一次看看成果,這個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土門。
魯山隸屬汝州,北宋時期赫赫有名的汝窯就在這片土地上,這裡有歷史悠長的瓷器燒製史,縣裡的樑窪鎮,到現在爲止也是豫西很重要的一個瓷器來源地。只不過魯山花瓷檔次太低,樑窪鎮的很多窯口出產的瓷器直接可以跟粗瓷大碗這一檔次劃等號,逼格太低。土門的逼格也不高。如今的汝州人已經沒有了汝窯鼎盛時候的傲氣和信心,燒製瓷器對於許多從事這類工作的工人、、經營窯口的老闆,都只是爲了生存。
所以對於陳鳴拿出的‘新方子’,不少人抱着看笑話的態度‘看’着,另有一些人帶着好奇‘看’着。陳鳴具體的聲望值能夠在土門刷出多少,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然後一小部分取決於骨瓷的燒製。
這就像‘二代’們下基層去鍍金,你想盡快的升上去,總要有拿出手的成果吧?要是沒有,你二代的身份依舊還是牢固不可動搖,但想金光閃閃放光芒的回上頭,那是妄想了。
骨瓷是18世紀末英國人明的。因在其黏土中加入牛、羊等食草動物骨灰(以牛骨粉爲佳)而得名,在後世是高檔瓷器的代名詞。陳鳴也不知道這是因爲西方文明的力量,還是這東西真的就值得這麼高的價值。反正骨瓷是西方人唯一明的瓷器,被西方人,尤其是約翰牛們,捧到了極點。他在商場中也見到過骨瓷,是挺漂亮的。骨瓷很白,那就很容易在上面勾勒。可你要他說骨瓷比陶瓷究竟好在哪了,陳鳴還真的說不出來。
在陳鳴的認知中,骨瓷這玩意逼格高!
他還知道骨瓷的出現純屬偶然,嚴格地說,骨瓷是一種不太成功的仿製品,可是歐洲人從失敗的仿製中卻得到了異想不到的美妙結果。歐巴羅人太愛景德鎮的薄胎瓷了,亦稱“脫胎瓷”、“蛋殼瓷”。這東西在明清之交時期傳入了歐洲,讓整個歐洲震驚!
中國自家人的史書《陶記》上都這麼的說這種瓷:“薄如紙、白如玉、明如鏡、聲如磬”。讚美至極!
歐洲的說法也不差:“比紙還薄,比牛奶還白,比玻璃更透”(直譯)。
這種瓷器在歐洲價值連城。一件瓷器甚至可以換回一支軍隊。更爲神奇的是,這種瓷器甚至可以做成燈具,卻有着比玻璃燈更加奇幻的效果。
爲了得到“比玻璃更透”的效果,1794年,英國明家威廉華爾森在陶土中加入了動物骨粉。骨粉在經過高溫後可以獲得氧化鈣,這是西方的玻璃工藝中已經非常成熟的技法,是一種很有效果的助溶劑,還容易形成玻璃類物質。然後一種歐洲自己人的陶瓷被明出來了。雖然直到今天它也很難達到薄胎瓷1mm-2mm左右的厚度,而且色調中略有偏紅,無法真正實現高白的色彩,骨瓷是奶白。
在陳鳴來的21世紀,倒也沒人將骨瓷與脫胎瓷來媲美,後者根本就是藝術品,其價值遠不是骨瓷可比的。脫胎瓷已經不算是瓷器——日常所用,而是一種高價值的藝術奢侈品。
反正陳鳴不覺得骨瓷真的有它的逼格那麼高杆,但這對於中國瓷器製造是一種創新,應該能產出不小的價值的。更何況,有一纔能有二啊。它對於陳鳴的意義,絕不是它所代表的產業之經濟利益。
……
感謝書友‘通天峰’、‘y1太帥’的打賞。我也是河南人,但我不是魯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