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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日清晨,一杆杆赤色的戰旗飄揚在北京城上。馮廉手下的一萬五千士兵【不算第三師所屬】全部聚集在永定門城外,天剛剛亮,大批的復漢軍就從各城門涌入,佔據着京城內外城的各座城門和要地,雙方更替了城防。而更有一支騎兵在昨天就已打馬向圓明園奔去。
“嗚嗚嗚……”
十點鐘,號角聲吹響,已經被馮廉掛上了紅綢,路面鋪撒了黃土,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永定門上,一個個挺身豎立了復漢軍將士,嚴肅的臉容上也繃不住的浮現着喜悅的笑。長號手們的長號上都纏着大紅的綢緞,嗚嗚長鳴聲告訴所有的人,正主到了。
首先奔過來的近衛旅將馮廉那一萬五千軍士兵和中低級軍官全部領到城外那本是復漢軍自個的宿營地裡安置,北京城被複漢軍全面接受,馮廉的手下雖然對復漢軍完整接收北京城有大功,可還是要細細的辨別後才能放心的來使用。陳鳴沒李存勖那麼大的膽子,魏博牙兵這樣的貨色剛剛投降,就敢從中選拔五百人,讓他們騎白馬使用銀槍,號稱‘銀槍校節督’,充當自己的衛兵。他膽小!
現在陳鳴連親自衝陣的興趣都沒有了,他的膽子真的在變小。
“跪!”
遠遠的,在親衛旅和近衛旅餘下兵力拱護下的復漢軍大都督,太子殿下陳鳴,出現在了馮廉的眼中。馮廉知道陳漢的規矩是基本上廢除了跪禮的,但在陳鳴距離永定門還有三五百米遠時,他還是高呼一聲,自己和背後軍中剩餘的中上級軍官數十人,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地。
以最虔誠、恭順的姿態,來表達自己最大的臣服。
“駕……”微微踢了下馬肚,陳鳴看着眼前一撮人頭頂冒起來的一根根氣柱,全都無一例外的向着自己傾斜來,內心裡給馮廉的辦事能力點了個贊。真的很贊,竟然把中高層清理的如此乾淨整潔。
“諸君起身。”
陳鳴騎馬抵到馮廉等人跟前,靜了片刻,朗聲說道。眼睛在一干人頭頂上俯視着,馮廉手下一萬五千人的隊伍,現在軍中的中高層武官總數竟然只剩了不到三十人,清理的真心夠乾淨。
要知道,這二十多人裡有一些可是直隸的文官。純粹是武官的估計能有二十人就不錯了。
“諸位,過去種種無須追思,明日將來才更加重要。人,是要向前看的。”
“向前看,就有了努力的方向,就有了奮鬥的目標,人生纔不會迷失。我曾經聽過一句話: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這句話非常精練,也很有味道。
人這一輩子,當官也好,爲民也罷,未來的成就都是自己給的,追加的只不過是別人對你的看法。”
“別以爲棄離滿清了就擡不起頭來,這個世上能給你們蓋棺定論的只有時間。”時間纔是人生的答案。“人生是很簡單的,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
雖然這些人表面都想當鎮定,但在陳鳴來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一定心涌澎湃吧。看看他們頭頂的氣柱,幾個不知道是不是膽子特別小的人,簡直就要消失了。
陳鳴招呼馮廉到身邊來。“你們佔領北京這兩日表現的不錯,我軍能半點無損的接受北京城內外,你們是立了大功的。”清軍的膽子很大,薊州的慘案陳鳴已經拿到了確報,守備一師匯同廣東陸軍一師和山東陸軍一師已經向着薊州和遵化攻殺去。陳鳴的答案是:此戰清軍——薊州的清軍上下,遵化的清軍上下,一個都不用留。
“過幾天,我會親自爲立功官兵授勳頒獎!”
陳鳴完全沒有想到薊州慘案會發生,清軍之前都很乖乖的,哪裡想到人性是這麼的善變?早知道如此,天上就是下刀子,他也派部隊攻奪了薊州、遵化,掃蕩關內了。
現在後悔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只能是血債血償。
而有了這一對比,現在雖然空蕩蕩可卻完好無損的北京城,才更有意義。馮廉的功勞才更被看重!
空蕩蕩的北京城,空蕩蕩的紫禁城。前呼後擁下,陳鳴一路安然的走進了皇宮——紫禁城。
此刻北京外城,靠近永定門的一處院子裡,兩個留着細辮子穿着便裝的人無呼吸的撲倒在地上,一個人肚子上被捅了七八刀,斷裂的腸子都滑了下來,鮮血流淌了一地,口鼻上留着一個清晰的五指印。這是被人出其不意的捂住了嘴,然後迅速吃刀子的。另一個脖子耷拉在頭上,是打背後直接給擰斷了脖子。
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正從井裡打水清洗着血跡,然後他還要把這兩具屍體扔進井裡。
“真是兩個二貨。大清都要完蛋了,還他孃的要去打黑槍。找死啊!”那人一邊忙活着,一邊罵罵咧咧。口音帶着一股關外味道。
“你們想死,老子可不想死。”出身東北打牲丁的德海現在不願意去冒一絲兒的風險,他就想老老實實的活着。滿清在北京城留下了十個線膛槍射手,每一個都是八旗新軍中精中選精的神槍手。
德海的槍法佔不到這十個人的前籌,可他肉搏身手卻絕對是第一。打牲丁的日子不好過。德海家的人丁又多,就尤其如此。常年在山林裡獵食尋物,鍛煉出了德海一等一的好身手。
他是這隊神槍手的聯絡員,十個人分成五組,散步在永定門到內城各處,德海從昨天下手,先就搞定了領隊,然後餘下四組八個人被他陸續的解決掉。這個期間德海光從各人手裡收出來的金銀細軟就有幾千兩。
“二貨。”隨着兩聲噗通,德海衝着井口再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什麼東西啊,腦子被驢踢了是,放着好日子不會過。這手邊有了銀子,把辮子一剪掉,往地方上一去,那就是新朝的良民了。
先過兩三年的苦日子,等風頭過去,手中有了那身份證,再把金銀細軟挖出來,那就是財主了,吃香的喝辣的,娶個媳婦生一堆娃,舒舒服服的過下去不是很好麼?
偏偏一個個都死心眼。大清朝有什麼好?沒到讓人玩命的時候,德海怎麼沒見上頭平白無故的給自己幾百兩銀子啊?
不過這樣也好,其他的人都死了,他更安全了,寶貝也更多了。以後的日子也會過得更舒坦了。最多有八旗女奴被髮賣的時候,發發善心贖出來幾個,也算給大清朝盡心了。
德海突然的想到如果自己贖人的時候尋上兩個身份高貴的……
這個想法他之前是從來沒有的,可是在永定門裡悄悄看了街道上過的復漢軍大兵,他覺得滿清真心沒希望了。昔日的主子成了奴才,昔日的奴才成了主子爺……,德海腦子裡想到了自己在八旗新軍時候的營官安隆的夫人。
那天他去給自己的營官安隆祝壽,他槍法好麼,給安隆掙了不少面子,安隆過壽的時候特意給他下了帖子。德海第一次見到了那女人,聽說也有三十二三了,但望之比石頭衚衕的王家媳婦還要年輕。王氏那小娘皮,可還沒二十五呢。
德海臉上泛紅,身子裡突然鼓起了一股燥熱,眼睛迷離,對於自己將來的日子也更加的有盼頭了。
陳鳴並不知道在他所看不到的角落裡,三月十九這一天還發生了這般的故事。
從永定門一路開到了紫禁城。
站在**前,陳鳴打量着這個滿目硃紅的皇城正門。除了缺了一個太祖的畫像,以及左右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其他的似乎沒什麼改變。這裡可是上輩子全中國知名度最高的幾座建築之一啊!
“傳說李自成攻進京城後,在承天門前彎弓搭箭射向承天門匾額上的“天”字,可惜沒有射中。其下屬以寬慰他的口氣說:“有天命者任自爲。”意思是李闖王是有天命的,不必在乎這一箭準不準。李自成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爲是在說他沒有天命,勃然大怒,要殺了這個下屬,之後被人勸解開。韃子入京後可能聽說了這則逸聞,故而將“承天”改爲“天安”。”陳鳴笑着對馮廉說。
後者神色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陳鳴這個時候會說這樣的話:“回殿下,此皆是謠傳也。滿清入主中原,雖然輕鬆之極,席捲萬里江山如是水到渠成,但當年李定國、鄭成功、張煌言、闖軍餘部猶存,各地反清之義士亦層出不窮,承天門被李闖焚燬,先是重建,然後順治八年時大規模改建,乃更名“**”,取“受命於天,安邦治國”之意。”
“殺我生靈數千萬,老天爺如真的有眼,豈會將天命授予彼輩獸類。”清廷重不重生民陳鳴不需要去說,反正是頻頻在城門宮名上大做文章,該新的名字,也是叫人醉了。
踏過金水橋,陳鳴長驅直入太和殿。
近衛旅和親衛旅,幾千士兵散佈在紫禁城的每一個角落,太和殿周遭更是簇擁着有數百人衆,再加上陳大偉帶領的侍衛隊,將陳鳴周邊圍得密不透風。可是從太和殿的漢白玉臺階上俯視看下去,空蕩蕩的很。
閉目在大殿前,陳鳴的腦子裡似乎凌亂的記憶不住的泛起,有上輩子21世紀的,也有初到清朝時候的。
自己的父母怕是萬萬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有君臨天下的一天,陳家祖墳真的要冒青煙了。浩蕩的歷史長河就此扭了個彎,然後還會在岔道上越行越遠。
中國近代歷史上那屈辱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是如此的清晰,而陳鳴現在能夠保證,未來的中國絕不會再受任何列強的欺辱,而只會是中國來欺辱別國。
那些相對於這個時空的國人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他自己的心底卻永遠不會遺忘。
不遺忘,就意味着揹負。而太重的負擔也是能把人壓垮的,但是陳鳴不能倒下。近代史上那無盡的屈辱他要好好的來清算一遍,先易後難,先近後遠。
比如朝鮮,比如日本。朝鮮他都不會留,日本又怎麼會輕饒呢?
把小鬼子的天皇變成日本王,更或是倭王,這就是很有成就感,而且也不難的事。這個時候的日本還是德川幕府當家,日本人對於天皇可沒有必死的效忠之心。復漢軍折辱天皇,德川幕府或許表面上會堅決反對,甚至不惜與復漢軍大打出手,但內心裡未嘗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日本肯定會蹦躂,狠狠地蹦躂,也正好讓陳鳴擡起巴掌來狠狠地抽幾下小鬼子。不如此怎麼能解恨呢?還有日本的那個九州島,也要改名。
對比吞吃掉整個朝鮮,蹂躪日本的尊嚴似乎更讓陳鳴心裡快慰。是日本對中國造成的傷害太沉痛太深刻了,蹂躪日本的自尊,調教日本的奴性,反而比吞吃了日本更讓陳鳴覺得爽。否則他還要跟日本人一個國麼,一這樣想他都覺得噁心。
重開天朝上國,再造盛世華夏。陳鳴相信自己能真正的把中國帶到世界的最巔峰,然後捏老美,扇英法,收拾南洋的猴子,把那百年的屈辱還有現代的憋屈,十倍的償還給每一個敵人——
他這份思想很不成熟,但這就是陳鳴最大的願望。除非老天爺再把他灰灰到21世紀去。
任性,陳鳴也是有足夠的實力來任性。以中國三四億的人口,以中國現在創造世界三成生產總值的基本盤,加以催動工商和爆發後的力量,如何不能吊打全世界?
復漢軍的將士簇擁着陳鳴站立在太和殿前,他們心中不解自己的領袖爲何突然間不動,但是陳鳴身上突然發出的那種肅殺肅穆的氣氛,令所有的將士神色更加莊重。
“馮廉。”
“臣在。”
“我教給你一個任務。”
“秦大成、袁枚要過來了,你們先把這北京城裡裡外外給韃子改掉名字城門、宮名全都改回來。”陳鳴指着太和殿的牌子,還有更裡頭的那塊‘建極綏猷’匾,這是乾隆手書的。“這些東西全給了換掉,待來日本督祭奠明十三陵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還有傅恆他們的人頭,一塊供給大明列位皇帝。”
現在把傅恆他們殺了有什麼意義啊,在明十三陵前殺人才叫暢快。他還要最大限度的復原明十三陵,以明世宗嘉靖皇帝所建的清馥殿、錦芳亭和翠芳亭爲例,順治帝當年怎麼拆的,現在就怎麼還回去。
馮廉算是真正摸到陳鳴的脈了。這位將來的真龍天子,是真的對滿清一百個不順眼,而不是單純的出於政治作秀。
“臣遵旨。”馮廉渾身上下都是勁。第一天,第一天裡他竟然就領到了差事,馮廉覺得自己那個孫女婿砍得實在是太高光了。
“高元厚。”
“卑職在。”親衛旅即將擴編爲親衛師,加上一樣會給擴編爲師的近衛旅和騎兵旅,再加上一部炮兵,將會組成復漢軍第一個軍級建制——禁衛軍!
高元厚到時候會成爲禁衛軍的副帥。
“派出一個團來,嚴密把守這座紫禁城。不得有半點閃失。”
“卑職領命。”
從太和殿經過中和殿和保和殿,再順着乾清宮一路趟到了神武門,走馬觀花的把紫禁城瞧了一遍,這座後世歷史上中國僅存的一座皇宮,就此要給封禁了。
陳鳴纔不會住紫禁城,傳出去就好像他要趕陳惠下臺一樣。對比紫禁城,他現在對圓明園更感興趣。而且除了圓明園,北京城還有許多的皇家園林建築。這風潮星於康麻子,完結於乾隆。八旗入關後定都北京,完全沿用朱明的宮殿,這樣皇家建設的重點就自然的轉向於園林方面。從康麻子時候開始,從海淀鎮到香山,共分佈着靜宜園、靜明園、清漪園(頤和園)、圓明園、暢春園、西花園、熙春園、鏡春園、淑春園、鳴鶴園、朗潤園、自得園等90多座皇家園林,連綿20餘里,蔚爲壯觀。
對比紫禁城,陳鳴對這些更感興趣。
“走,咱們去煤山,祭一祭大明的思忠烈皇帝。”神武門外陳鳴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蒙上了一層殺氣。
“劉武,你去那些俘虜裡,挑出一批漢奸來。”祭奠崇禎,陳鳴覺得比用韃子的血,更適合用漢奸的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