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在遙遠東方有着殖民地的國家,包括葡萄牙、荷蘭、法蘭西和英吉利,在一段時間內,都得到了東方傳來的消息。
並且不約而同的打算在談判桌上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時代的歐羅巴並非兩百年後的歐羅巴,他們看似強大,實際上是因爲他們在殖民過程中遇到的敵人太過弱小的緣故。
就算是在原本歷史上的兩百年後,他們已經非常強大,但面對東方那個被夷狄統治並衰弱到無以復加的國度的時候,仍然不會輕易開戰。就算是開戰,也要糾集在一起。
實際上腓力四世的表現,只因怒極而已。歐羅巴諸國並非不知道東方有一個強大的國家。
漢人統治神州的每一個時代,都與外界有着廣泛的交流。無論是明的暗的。明的,比如鄭和下西洋。暗的,比如東方的商品出現在歐羅巴。
這時的歐羅巴,無論是貴族還是冒險者,都對東方有着巨大的嚮往。同時也對東方有着警惕。
他們知道,那是個不好對付的地方。
那裡有着精美的瓷器和華貴的絲綢,能出產這樣的商品的地方,一定不是野蠻的地方,那裡一定存在着強大的文明。
而實際上,歐羅巴諸國的殖民者在南洋,是吃過不少虧的。而這些虧大多數並非那個地方的正規軍隊給予他們的。
在神州而言,曾經亦盜亦商的鄭芝龍、劉香等人,間接宣揚了神州的強大。
在大夏立國、擊破鄭芝龍之前,南洋的海上貿易,至少有一半實際上都掌握在鄭芝龍這些人手上。
歐羅巴諸國的殖民者拿他們並沒有辦法,甚至還要時時刻刻的防備着。
西班牙這些國家在南洋開拓了近一百年,但一直侷限於南洋羣島,最多慢慢把觸手延伸到半島上。而對於神州本土,他們一百年中,沒有任何進展。
所以他們是敬畏的,是警惕的。
如此,自然不會輕易開戰。除非逼不得已。
對於遠在萬里之遙的歐羅巴,嬴翌如今不甚了了。一則實在太過遙遠,二則還沒到時候。
當前對大夏帝國而言,最重要的事,是對日倭國的處置。
戰爭已經結束了。
就是這麼快。
嬴翌給軍隊的期限是三個月,四月發兵,七月若平不了日倭,便有過無功。
實際上軍隊只用了一個半月。
日倭面積太小了,只抵得上大夏的一個州治。一個陸軍戰區、一個海軍戰區,參戰人數算上後勤,超過十萬人,若非目的是爲了佔領,恐怕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能打個對穿。
面對大夏帝國的閃擊,日倭反應倉促,第一時間沒能集結起足夠數量的軍隊。直到大夏帝國南北兩面夾擊至即將在江戶會師的前夕,日倭的許多殘兵敗將才集結起來,然後一戰而歿。
“...俘獲二十萬,斬首三十萬,執日倭之王及幕府一應頭目三百餘人進獻陛階之前...”
閻爾梅讀完一封戰報,又拿起另一封,道:“陛下,這一封是朱炳琨和鄭武兩位大都督請示陛下如何處置日倭國的奏摺。”
嬴翌聞言微微頷首:“此前早有商議。擬詔,告訴朱炳琨和鄭武,當前以穩定嬴洲局勢爲主——反抗者殺無赦。”
“遵令。”
嬴翌又道:“具體處置辦法,明日正好是大朝會,便在朝會上作決議罷。”
“是,陛下。”
對嬴洲的戰爭,順利並未超出嬴翌的意料。當前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支軍隊,能擋得住大夏的兵鋒。
說來便是對東虜的決戰,嬴翌直接投入的兵力,也沒有這麼多。已經很重視了日倭了。
嬴洲的狹小注定了日倭國沒有轉圜的餘地,一旦戰敗,必破其國。
當前大夏帝國官方傳遞消息,從中樞至地方,有捷徑。便是通過人道榜傳遞簡單消息。但只能是單方面的,而且限於嬴翌一人。只這一瞬間,朱炳琨和鄭武已經接到了嬴翌的提示。
不過即便如此,在文書方面,也同樣要做好傳達。很多事,都是需要記錄的。
便是嬴翌平素的言行,內宮之外,都有史官隨時盯着。
塑造歷史,留下歷史,這是一種責任。
至於文書,那更加如此了。一切關於國家大事、小事,一應軍政規劃、官員升遷、功過等等,都要記錄在案。
雖然這很麻煩,但卻是必須的。
當然,嬴翌早就在爲此作準備——用更簡單的辦法,來解決此事,解放出更多的人力。
閻爾梅擬詔去了,詔書擬定之後,嬴翌過目一番,然後遞到易閣,由易閣輔臣們再過目一次,最後蓋上大印,頒詔。
紫禁城除非開大朝會的時候,否則平時還算安寧。至少比起歷來的朝代,大夏的皇宮,要清澈安靜的多。
嬴翌從天子閣出來,轉身去了御書房。
話說之前嬴翌辦公一直在御書房,不久將另外一座殿宇改爲天子閣,平素接見朝臣、處理軍政要務便換成了天子閣這兒。
至於御書房,已成爲禁區——不允許任何沒有得到嬴翌允許的人進入。
御書房外表還是原來的模樣,女官在前翩翩引路,到了御書房外而止。推開木製的雕鏤大門,裡面又出現一扇金元合金大門。
御書房被嬴翌改造過。
外表沒變,但內裡已經鑲入金元合金板。成爲一個封閉式的空間。
只有大門可以進出,而大門是一閃元器級的大門。銘刻有一組元符陣列。算是一種加密鎖,唯有嬴翌可以打開。
改造過後的御書房,除了梓娘進來過一次,其他沒有任何人見過。
嬴翌打開大門,走進去,大門瞬即又關閉的嚴絲合縫。
而御書房內部,分明完全不同以往。
四四方方的空間,四面皆是金元合金鑄的書架,皆有三層。第一層書架上擺滿了一部部玉石材質的玉書。第二層書架上則是一塊塊三寸長兩寸寬的玉板,第三層還空着。
而原本放置書案的中心位置,則被一個一丈高、三丈方圓的八面祭壇所取代。祭壇上承載着一尊大鼎,大鼎上一陣陣金色的光暈吞吐,光暈中,一顆三尺直徑的金屬球懸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