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破碎也好,次元維度泯滅也罷,我自肉身無敵,萬法不侵——任憑那虛空破碎捲起能毀滅一切的風暴,到了太一道人身周,便就直接平復,化於無形。那道人萬丈法身,如定海神針,任憑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也自定住不提。
那無血化作的巨神周身也涌起無盡深紅力量,將空間破碎產生的風暴,硬生生阻擋在外!
一擊之後,太一道人搖身一動,踏步一躍,萬丈法身撞開破碎的虛空,無視一切阻礙,便就到了無血眼前,伸出一雙巨掌,當胸狠狠一推,無血連忙阻擋,卻被推得穩不住根腳。
太一道人大如房屋的眼睛裡,隨即射出一黑一白兩道神光,化了一條鎖鏈,嘩啦啦將無血團團縛住,瞬間功夫,竟就讓他幾乎難以動彈!
無血連忙鼓動力量,狠狠沖刷鎖鏈,浪潮般激烈。一雙大手將太一道人雙手抵擋在外,眼睛裡露出無比憋屈之色,腳下連連退後,一步就是一萬里!
這一推,只瞬間,就不知推了多遠,推的無血幾乎抽不出餘力!那一條黑白鎖鏈,將他捆住,死死收縮,只擠壓的他周身深紅力量,噼裡啪啦,發出陣陣爆響。聽的無血心驚膽戰!
虛空之中,彷彿兩顆星辰,你追我趕,互相糾纏,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一方浩瀚的浮陸投影,逐漸變大,恍惚呈現在眼前!二人竟是從世界邊緣的虛空之中,打到了主物質世界附近!
無血被太一道人壓得死死地,任憑他施展手段,都被那鎖鏈化解消磨於無形,太一道人的拳頭,每一個彈指,不知揮出多少萬拳,拳鋒所過之處,只把那虛空打出一條條深深的溝壑來!
唯有拳頭悍然殺在無血身上,威能才完全爆發,在無血身週上下,打出一個個黑黝黝的黑洞來!每一拳都能打碎一方次元,只打的無血一身深紅力量,層層破碎,只有奮起力量,堪堪抵擋,而再無一絲還手之力。
他心中下沉的厲害,被那鎖鏈捆住,若不得脫,太一道人暴揍之下,待得一身深紅力量消磨殆盡,怕不要生生被道人打死!
想到這裡,無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突然暴喝一身,一縷明光從頭頂飛出,狠狠在周身一繞,竟把那黑白鎖鏈逼得層層退開,逐漸鬆散!
太一道人目光一凝,隨即大吃一驚,叫道:“不滅靈光!”
但手中不停,又是一拳轟出,卻噼啪一聲,道人嘴角一抽,再看拳頭,竟已鮮血淋漓!竟被那靈光破了肉身!
“好好好!”道人神色冷厲:“你竟還有這般底牌,倒是貧道小瞧了你!”
三五兩下,不滅靈光捲動,便解了一身束縛,那無血跳將出去,叫道:“太一,你給我等着!”
竟就要逃!
雖有底牌不滅靈光,可這等寶物,哪裡是無血區區一個修爲只堪比返虛的人物所能如意運使的?!
那不滅靈光,雖非先天之物,可卻超過一般的先天寶物。一道完整的不滅靈光,乃是一尊金仙級數的大能,一身不滅奧妙凝聚而成!
若在真仙手中,只一擊之下,怕是這方深紅世界,瞬間就要毀滅。
也難怪連太一道人近乎一轉中成的鴻蒙太一真身,都抵擋不住!
不過太一道人卻看得分明,那不滅靈光,不完整!大略只十分之一,受損極大,運使也更加困難。否則這無血運使起來,怕就不是逃脫,而是要反殺太一道人了。
不過這寶貝,卻也讓太一道人登時眼熱!
若將這道殘損的不滅靈光奪下來,煉入肉身,怕頃刻之間,就能使鴻蒙太一真身步入一轉大成的境界!並使得肉身具有真正的不滅特性。
若以元神領悟煉化,不說鋪平了進階不朽金仙的道路,至少能降低一半的難度!
若煉入太一寶印或是鴻蒙造化圖,必定使得這兩宗法寶,成就後天級數!
道人心頭大動,直直看着那無血撕開空間,就要逃離,卻哪裡會放過他?道人知曉,那寶貝無血必定運使不了多久,只要拖一拖,拖得無血沒了運使不滅靈光的力量,取得這宗寶物的機率,便就大增。
對於太一道人而言,這一道十分之一的殘損不滅靈光,比創神之心對他的的重要性,還要大!
寶物就在眼前,如何能輕易放過?!
當下叫道:“休走!”
道人合身一撲,雙掌之中,顯出太一寶印、鴻蒙造化圖兩般法寶,輪將起來,狠狠就打。
那無血驚叫一聲,竭力維持不滅靈光護身,一邊狠狠撕開空間,一躍就跳了出去。
太一道人進步跟上,剎那天旋地轉,卻竟就到了主物質大陸的上空!
只看到兩尊萬丈巨神,突然從虛空中跳將出來,周身神光碰撞,彷彿兩輪昊陽,聳立在大陸上空,方圓十萬裡內,皆是清晰可見!
“太一,你要趕盡殺絕不成!”
無血狼狽無比,雖然有靈光護身,太一道人兩般法寶皆不能傷他,反而反震得太一道人肉身發麻,但無血知道,自己暴露了不滅靈光,已是引起太一道人的覬覦!
這道人實在貪婪,創神之心、深紅世界,他都要納入囊中。現在,連他的不滅靈光,怕也成了太一道人的目標之一!
一時間,心中隱隱悔恨。
可又想到,若不運使不滅靈光,被太一道人那黑白鎖鏈束縛,怕最後生生被打死,不滅靈光最終還是要落在太一道人手中!
“無血道友,”太一道人掄起圖卷,作一根棒子,狠狠一砸,砸的靈光反震,震得太一道人手心發麻,卻仍不停手,只搬運氣血,震動法力,另一隻手又掄起太一寶印,找準無血腦袋就撼。
一邊叫道:“你若乖乖奉上靈光,貧道便饒你一條性命!”
“休的妄想!”無血一邊閃躲,一邊是咬牙切齒。
兩尊巨神在空中飛躍,一步就是萬里,恍然糾纏之間,竟就到了紅原帝國附近荒原上空,所過之處,天翻地覆。空中撕開道道虛空裂縫,打出黑洞不計其數;山川泯滅深淵溝壑,眨眼之間滄海桑田。
一時之間,彷如末日黃昏。
巨神之偉力,由是廣爲人見。
那凡俗之輩,愚魯者拜倒在地,連連祈禱。
知情者,一個個駭然變色,被那兩尊巨神的氣勢,壓得靈魂瑟縮,擡不起頭來。
紅河大城動搖,如風雨之中飄蕩的一片樹葉,若非有陣法護持,怕是早已崩於廢墟。東石分明看清其中一人,是自家師父,震驚於師父偉力的同時,卻也有些茫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還道太一道人仍在那廳中閉關!
但不敢怠慢,連忙吩咐一尊土行法靈主持城池陣法,以其近乎返虛的法力,終於將這座大城堪堪穩住。
再看城外,飛沙走石,大地震盪,當初被紅原牧首打出的千里深淵,片刻之間,便已然杳無蹤跡!
只可惜了這片偌大的荒原,不知多少生靈,塗炭喋血。
倏而,就聽到如雷般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太一,你這個陰險小人!”正是無血。他大叫一聲,只覺一身本也雄渾的深紅力量,竟已去泰半,眼看難以維持不滅靈光,心中懼怕,不由嘶聲大喝:“你要趕盡殺絕,休怪我揭你短處!”
“你揭短便揭短,貧道何懼之有。”太一道人渾然不爲所動,甚至不在乎已經開始受損的兩宗法寶,只管吊着無血打。
“好好好,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無血恨意如潮,大叫道:“你得了創神之心,還放出謠言,引誘塞托拉克那些走狗,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從而奪取這個世界,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個小人,你悖逆盟約,要殺我,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無血,你道我悖逆盟約?!”道人大喝道:“是誰先對貧道下殺手?!”
“你!”無血大叫連連:“你毀了我十萬年的計較,我如何肯與你干休!”
“十萬年的計較?你可曾告知貧道?!”太一道人手中不停,與無血打的天崩地裂,這一方十萬裡的大地,轟然巨震,唯有那座紅河大城,還風雨飄搖,陣法閃耀間仍在堅持。
“我爲何要告知於你!你這個小人!”無血近乎聲嘶力竭。
“貧道是小人?你自算計貧道,要把貧道當做炮灰,爲你抵擋塞托拉克,你以爲貧道不知?端端是個妄想。你不告知貧道你的算計,卻翻過來要算計貧道,貧道沒先對你下殺手,已是網開一面,你還要找貧道尋仇,這就是你的道理?!”
兩尊巨神越來越接近紅原帝國,這座國度,滿國上下,數億人,都將兩人互相揭短的震雷之聲聽在耳中。許多人震駭之餘,也面面相覷。
萬萬沒有料到,這樣的人物,竟也有這般作爲,端端是...端端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眼下兩尊巨神越打火氣越大,越接近波及越強,偌大一個國度,已是瀕臨崩潰。無數人哭天喊地,想要逃離,都不可得!
“哼!”
無血竟無言反駁,一邊逃開,一邊忽然叫道:“你要殺我,我便將你算計公之於衆。我看你如何區處!”
“那又如何。”
太一道人雙目中射出陰陽神光,化作鎖鏈,要去鎖那無血,一邊道:“任憑那爾等算計,便是塞托拉克手底下那些走狗一齊來了,貧道又有何懼?一概打殺便是。這方世界被塞托拉克壓迫已久,正該要換一個天地!貧道的太一教門順天應人,合該取而代之!”
“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