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屍斑

不明所以的邢力天推開了羅丹丹,向病房裡望了一眼,平靜地走進去直接走到了茶几前。茶几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邢力天掀起電腦的蓋子,映入眼簾的電腦屏幕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一步。突然,感到有股熱乎乎的氣體向脖後襲來,邢力天緊張的回頭一看。

邢力天回頭看到熱氣來源於站在身後的羅丹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羅丹丹也看到了驚魂的一幕,整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只顯示了一個血紅大字——死!

筆記本電腦根本就沒有通電,屏幕上的血紅大家又不像是用什麼東西塗上去的,那字體是怎麼出現的呢?是人爲所致?還是什麼鬼魂怪物所致?

邢力天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轉身快速向病房外跑去。

羅丹丹受到驚嚇,還在顫抖着,她看到邢力天跑了出去,一秒都不想在病房裡停留,立馬追了出去。羅丹丹已經顧不上這裡是肅靜地醫院,驚慌地叫着:“力天,力天!”

邢力天跑到護士站前,從護士站後伸出腦袋的年輕護士奇怪地看着他。

邢力天一邊喘着氣,一邊急促地問道:“麻煩你,1016病房的吳曉薇去哪裡了?”

年輕護士皺了皺眉頭,“吳曉薇?我們這裡沒有這個病人啊,1016病房到是有過病人,不過,昨天就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邢力天詫異地驚叫道。

羅丹丹這個時間出跑了過來,她馬上接口問道:“是轉院了嗎?轉去哪家醫院了?我們是她的好朋友,特意專程來看望她的,麻煩您能幫我們查一下嗎?”

護士懷疑地看了看他們,“你們是她的朋友?可是,我好像從來沒看到過有什麼朋友來看望過她啊?”

“噢,是這樣,我們是外地的,一聽說她病了就趕快趕了過來,麻煩您了。”裝起傻來羅丹丹可是一流的,這幾年記者沒白當。

護士沒的懷疑他們,笑了笑,“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她出院了,昨天下午三點的時候,是病人自己走出去的,你們要想探望朋友,還是去她的家裡找她吧。”

“這怎麼可能呢?”羅丹丹驚叫了起來。

“這怎麼不可能呢?病好了自然就要出院的啊,難道,你們希望她永遠待在醫院裡嗎?”護士一邊說,一邊奇怪地看了看羅丹丹。

邢力天見狀,馬上摟住羅丹丹的肩膀,笑着打哈哈說道:“一聽到這個好消息,我女朋友一時沒反應過來,呵呵,您別見怪哈,謝謝您了。”

邢力天說完就拖着僵硬的羅丹丹向電梯走去,電梯一來,兩個人就鑽了進去。

電梯裡,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燈光一閃一閃的,明暗交錯得讓人心驚肉跳。經過漫長的等待,好不容易到了一層,電梯打開的一瞬間,羅丹丹簡直是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她是死也不打算多停留一秒鐘。

邢力天攙扶着羅丹丹,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路人,但他們絲毫沒有所察覺,表情冰冷麻木,僵直着身子一個勁地往前衝。好不容易兩個人衝出了鬼影重重的醫院,羅丹丹的臉色已由煞白轉成了鐵青,邢力天稍微好一些,畢竟他看到不那些東西,只是通過羅丹丹感受到有異想的存在。

羅丹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無法相信地說道:“不會的,絕不會是這樣,我知道的,不會是這樣。”

“丹丹,你別這樣,你冷靜一下,我想,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邢力天安慰道。

“不會的,我不會弄錯的,我看到的就是她,我上次看到的就是吳曉薇,絕對不會錯,她還……”羅丹丹說不下去了,她顫抖地撲在了邢力天的懷裡,腦子裡全是那怪異得近似於真實的夢,現在的她已經無法區分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了。

這時,邢力天的手機響了起來,有電話打了進來。邢力天接聽了電話,“你好……什麼……行,我知道了,你去處理吧。”

邢力天的神情非常地學生,像是發生了很大的事,他無力地掛了電話後,目光呆滯地低頭看向懷裡的羅丹丹,慢慢地說道:“吳孝成,死了。”

“誰?”羅丹丹從邢力天的懷裡擡起頭來,不有所以地看着他,隨後,她的內心就突然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般的悲痛感。

邢力天眼神複雜地看着羅丹丹,回道:“曉薇的父親,吳孝成。”

“什麼?”羅丹丹與邢力天剛剛接聽電話的反應如出一轍。

“上次,跟肖言吃飯的時候,我曾經向她打聽過曉薇的近況,肖言告訴我,曉薇在美國的一家醫院接受治療,而曉薇的父親正陪在身邊。於是,我請了私家偵探去調查,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工夫啊,就傳來了吳孝成在美國的死訊!”邢力天無力地說道。

羅丹丹:“那吳孝成是怎麼死的?”

“昨天,美國當地時間凌晨三點,他是被撞死的,但疑似是自殺,具體的情況還在調查之中。”邢力天重複着剛剛電話裡的內容。

“怎麼會是自殺呢?他爲什麼要自殺?還有,吳曉薇人是在國內,他一個人跑去美國幹什麼?”羅丹丹始終堅持上次在醫院裡看到的就是吳曉薇,現在,她的腦子裡很亂,她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可一時又理不出個頭緒來。

“下午三點……下午三點……”邢力天突然自言自語起來,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羅丹丹奇怪地看着邢力天,“你在說什麼呢?”

邢力天緊鎖着眉頭,陷入了沉思中,嘴裡卻喃喃自語道:“護士說曉薇是下午三點的時候出的院,三點……三點,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羅丹丹:“三點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我知道了,是時間,美國與中國的時差剛好爲十二小時,一個下午三點,一個凌晨三點,那……這不就意味着兩個事情是發生在同一時間嗎?”邢力天對自己推出的結論驚訝不已,他愣愣地看着羅丹丹,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羅丹丹被邢力天盯得心裡有些發毛,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人民醫院的大樓,感覺整幢大樓像是被一團黑霧圍繞着,透着一股死氣,她抓着邢力天的胳膊,“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邢力天似乎也感覺到醫院那不祥的氣氛,點點頭,摟着羅丹丹一起離開了。

他們來到了邢力天的律師事務所,叮囑秘書不接聽任何電話,不接見任何訪客後,邢力天就把辦公室的門緊緊地關上了。

終於待在了安全的地方,但兩個人還是驚魂未定,尤其是羅丹丹,壓抑在心中已久的恐懼感此時全都爆發了出來,她控制不住地掉眼淚,似乎想通過淚水把那些恐懼全都宣泄出去。

邢力天看到羅丹丹哭泣的樣子很是心疼,他把羅丹丹擁在了懷裡,輕聲說道:“算了,別再想了,也許是我們搞錯了呢?”

“不會錯的,我可以肯定,那次在醫院的那個病房裡看到的就是吳曉薇,絕不會錯的。”羅丹丹堅決地搖了搖頭,卻突然感到頭部有些發暈,其實最近她一直都是處在這種狀態下,頭部時不時地傳來眩暈感,但這向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被她自己一時忽略掉了。

“但是,我請的私家偵探查過出入境記錄,吳曉薇和她父親確實是在幾個月前出的境,他們是一起出去的,而且,到現在也一直沒有他們入境的記錄,難道,會不會是……”邢力天思考着說。

“相信我,不會,錯的……”話還沒說完,羅丹丹就感覺到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邢力天的懷裡,睡了過去。

邢力天大驚之下,趕緊把羅丹丹橫抱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望着熟睡中的羅丹丹,想着最近的煩心事,他煩躁地點了一根菸,淡淡的煙霧緩緩的飄在了安靜地辦公室裡。

紐約,華爾街警察局。

位於華爾街警察局大樓裡的一間辦公室內,一位刑警手中拿着剛剛遞交上來的報告。他打開報告,看了幾秒後驚訝地擡起頭看着坐在對面的人說:“這個案子的定案是死者自殺?”

坐在對面的人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說道:“艾力亞克,那不過是一個美籍華人,這個案子就這樣定案了比較好。”

被叫作艾力亞克的刑警尋思着:“可是……”

對面的人馬上打斷了他,“可是什麼,中國那邊的家屬都沒提出什麼異議來,你就別操心了,現在咱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趕快把他的骨灰送回中國去,艾力亞克,這個案子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好吧。”艾力亞克沒有再說什麼,他在心中反覆對自己說,這樣結案是對的,也許這樣結案纔是最好的結果。

艾力亞克陷入了回憶,到現在還有很多問題都解釋不清。

那天,他正在街上,看到馬路對面站着一名東方男子,神情有些呆滯,於是,他多注意了一下。正在這時,一輛大型貨運車從遠處疾馳而來,他看到對面的那個東方男子突然拔腿向馬路中間跑去,那一刻,他真的以爲東方男子是沒救了,一定會被大型貨車撞飛……

一陣尖銳刺耳的剎車聲鑽入艾力亞克的耳中,使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原來,貨車的司機顯然經驗非常老道,在第一時間踩了緊急剎車,貨車愣是在東方男人面前停了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東方男子倒了下來,躺在馬路中間一動不動。

艾力亞克馬上跑了過去,扶起地上躺着的東方男子,卻發現他的身體冰得嚇人,就像剛從冰庫裡走出一樣,並且,早已沒有了呼吸。

貨車司機從車上衝了下來,看了看東方男子後,激動地衝艾力亞克吼道:“我根本就沒有撞到他,是他自己突然衝過來的!”

艾力亞克一邊安撫情緒一直激動的司機,一邊打了電話,沒一會兒,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就在東方男子被擡上車的一瞬間,艾力亞克看到他的身體上竟然出現了,屍斑!

艾力亞克回到警察局,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就打算給驗屍官打電話尋問一下,因爲在他看來,這個事情太過怪異了。可沒想到驗屍官到先給他打來了電話,電話中驗屍官的聲音有些慌張,甚至還有些顫抖:“艾力亞克……天啊,艾力亞克……要我怎麼形容好啊?那個東方男子的軟組織竟然開始出現大面積的液化,並且……他的指甲和毛髮都開始脫落了,還有……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他的七竅都流出了血水……艾力亞克,你確定這個人是剛死沒多久嗎……上帝啊……要不,艾力亞克……你,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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