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諸凡就被手機吵醒,她看了眼上頭的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電話是郭碧芬打來的,讓她回家一趟,說是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掛斷電話後,她匆匆收拾一番準備出門,剛出樓道門,便看到一輛豪車停在門口。
車身上靠着的人正是一星期前見過的楚衍。
看到他,諸凡頓住腳步,牽強的扯了個笑容出來,“楚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我過來驗收成果,諸小姐,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到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楚衍冷冷的開口說道。
對上他輕蔑的視線,諸凡咬咬脣半笑着開口:“沒那麼多時間想,不過我有拜託我媽幫忙,現在正要去她那裡。”
“你沒把我的話當回事是吧?”乍一聽到這個,楚衍臉色頓時變了,揚着眉看着她,“地址,我和你一起過去。”
“這······”萬一母親說的是很有價值的消息,這麼容易被他聽到不就不值錢了嗎?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楚衍已經拉開車門上車,不客氣的開口:“你要自己打車或者去坐公車也行,地址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走吧!”微微擰眉,諸凡跟着上了車。
再猶豫估計只會惹怒這個男人,恐怕到時候他會要她替汪強賠上那筆錢。
踏進諸家的老單元房,她敲了敲門,門很快就被打開。
她還沒說什麼,開門的郭碧芬見到楚衍便眼前一亮,一把把她拉到一旁,笑着責備道:“怎麼都不和媽說一聲?你要帶男朋友回來我好歹是要做些準備的,現在多失禮······”
話還沒說完,楚衍已經出聲打斷:“你就是諸小姐的母親?我有事要問你。”
被這淡漠的聲音一打擾,郭碧芬訝異的擡眸看着諸凡,“這人態度怎麼這樣啊?”
初次上門就這這樣蹬鼻子上臉的,以後能對女兒好嗎?
“媽,他是楚家的人,就是他想知道諸家的事前兩天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楚先生聽到你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就和我一起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你怎麼麼不早說?弄得現在多尷尬。”郭碧芬擡手氣惱的拍了她一下,轉頭看向一側的男人時,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而討好的表情,“楚先生快進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管怎麼說,楚衍都是從名門望族出來的世家公子,見過各種形形色色心懷鬼胎的人。
郭碧芬在想什麼,他很清楚。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直接把你想起來的重要事情告訴我,我很忙,沒時間坐下聊天。”
聽着他的話,郭碧芬笑臉一僵,剛想開口說的時候,諸凡開口打斷她:“還是我先說,媽你後頭再補充。”
這是權宜之計,誰知道楚家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好歹要留點自保的東西。
只是在看到楚衍那陡然沉下來的臉色時,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早就聽說楚家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擡眸看了眼女兒僵硬的臉色,郭碧芬微微嘆了口氣,“楚先生,還是我來說,畢竟諸家的事情我最清楚,您還是進來坐一會,我不會耽誤您多餘的時間。”
諸凡是怎麼回事?看不出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好糊弄的嗎?
“給你一個小時,你簡要敘述。”楚衍點點頭,擡步進了屋。
······
連着好些天的調查,林宇還是沒有找到那個符合條件的李斯蘭,當年那個李斯蘭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總裁,現在要怎麼辦?是不是我們找的方向不對,其實我們可以直接用諸小姐母子的DNA和楚家當家作比對,這樣直接可以得出結果。”
真不知道總裁爲什麼要選擇這種捨近求遠的方式。
“起初我很確定諸朱不會是楚家的孩子,諸朱也是以爲楚家找的是糖豆,如果驗過DNA之後,諸朱母子不管其中哪個和楚家有關係都不是什麼好事,萬一沒關係是最好,只是相比最終結果,我寧願先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這麼做也是一舉兩得,暫時還沒有楚家人去尋找李斯蘭,要是我們先找到,我一方面可以知道諸朱和糖豆的身世,另一方面要是諸朱和糖豆都和楚家沒關係,我們也可以借這個信息和楚家某方勢力合作。”
總覺得諸朱代孕的事是一環扣一環,到底背後的人是誰,他一定要揪出來。
“知道了,我會安排人繼續找。”
“嗯,上次我讓你弄的合作案弄好了嗎?”
“總裁打算出手了?”
“不想等太久,免得凌錚晟會有所察覺。”
“早做好了,等會我拿過來給您過目。”這件事牽扯到巨大的利益,相信凌錚晟會很感興趣。
只是他擔心,凌錚晟那樣的商業巨頭,會從中看出什麼。
而不管是哪種結果,總裁都要付出良多。
“現在去拿過來吧!”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擰眉看向林宇,“我上次讓你準備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到?”
“正在趕工,大概還有三天就會到。”
頓了頓,林宇繼續說道:“總裁,我剛收到消息,凌錚晟把他女兒交給了諸朱小姐管教,諸小姐這幾天過得並不好。”
“所以我說不想拖得太久,他凌錚晟憑什麼設那麼多條條框框?這次我會讓他清楚,他不該碰我的人!”
要不是時機不成熟,他一天也不會等。
“總裁,那我先去把方案拿過來給您。”作爲下屬,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上司的感情問題,只能避開。
“嗯。”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穆遠擺了擺手。
······
完成手頭所有的工作,諸朱鬆了一口氣,連着一上午的馬不停蹄的工作,肚子意料之中的唱起了空城計。
“先去吃午餐,下午的合作案很重要,你和我一起去。”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凌錚晟站起身,一邊穿外套一邊說道。
“既然那麼重要,你還是找個經驗豐富的人去比較好。”諸朱跟着起身,挑眉看着他“話說你怎麼也不讓人事部招個機要秘書啊?秘書室現在是領頭人物都沒有。”
他還真是會想,少個人照樣把工作分攤給剩下的人,太節約人力物力了。
“太多女人很麻煩,你先把機要秘書的位置頂上,反正你都會做。”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溫情就是個例子。
“那你準備給我開多少工資啊?我進公司到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見着,現在我也算是身兼數職,總不能還是給我開空頭支票吧?”
“你想要多少就給多少,這樣行嗎?”看着眼前這個似乎掉進錢眼的女人,他不由得擰起眉,一想到她是想用錢來撇清兩人的關係,他怎麼都不樂意。
這樣一個本該擁有一切的善良女人,卻早已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在某些方面,固執得令人頭疼。
拎着包包踏進電梯,諸朱看着電梯鏡面上的人影,公事公辦的開口:“下午洽談合作案的寰宇集團是什麼來頭啊?”
“一家美國上市公司,幕後老闆不詳,全球前十企業。”
“那不是比我們CE集團厲害多了?”
“各有所長,沒有可比性。”
“哦。”
“想吃什麼?”他似乎總是第一時間想要知道她想吃什麼,然後他纔會決定吃什麼。
“你安排啊,晚餐纔是我做決定。”
反正晚上她準備晚餐都是隨意搭配的,午餐自然是應該他做主。
“要不要去吃海鮮?”他突然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笑着問道。
習慣不是一個好東西,短短數月,他就已經習慣她的陪伴,甚至不願意去想她離開他之後,他的生活會變成怎樣。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諸朱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她低垂着眸點點頭,“可以。”
他又對她動手動腳。
經過她允許了嗎?
眼下的季節還不是國內吃大閘蟹的好時候,只能點了各式各樣的進口海鮮。
其中就有她很想吃的澳洲帝王蟹。
對於這種吃一餐就是貧困山區一年甚至兩年花費的奢侈行爲,諸朱是很不屑的。
只是美食當前,她是抗拒不了誘惑的。
一餐飯下來,凌錚晟沒吃多少,大半的海鮮倒是都進了諸朱的肚子。
出現這種情況,諸朱有些無地自容。
女人怎麼可以吃得比男人還多呢?
擡手遞了杯果汁到她面前,凌錚晟挑眉看着她,“好吃嗎?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過來。”
他最喜歡看她吃得歡快的模樣,比他簽下幾千萬的合約還要開心。
她太過簡單純粹,或許當初要不是他找上她演戲,她現在會更快樂。
“好吃。”
“那就好,下次帶糖豆一起過來。”
“還是不要了,由奢到簡難,我怕把他的胃口養叼了,以後會看不上我煮的飯菜。”搖搖頭,諸朱堅決拒絕。
“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最不能忘掉的就是媽媽的味道。”
對於她的手藝,連他都沒得挑,更何況是和她相依爲命的孩子。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小孩子還是不要養成驕奢的習慣,等他長大有能力過更好的生活,我不會干涉。”
“不過是吃飯問題,你都能想這麼多,真是服了你了。”
“不能不想,當媽的心情你是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