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申

石申

石申,生卒年不詳,比甘德略晚些,又寫做石申夫、石申父或石申甫,戰國魏國人(今河南開封),天文家人物。

“快來人呀,天狗吃月啦!”

大家慌慌張張跑出家門,手裡還拿着鍋碗瓢盆擀麪杖,一頓亂敲。

“咦,老石,你也在呀。”

“是呀。”

“你不說天狗吃日、天狗吃月是騙人的,那不過是什麼自然現象嗎?”

“我看你們敲得那麼開心,我也來敲敲。”

“石老,你這話就不地道了。上次我太過沖動,把鍋敲了個大洞,回去被媳婦罰跪搓衣板一晚上。你竟然還開心地來湊熱鬧!”

“沒事啦,跪跪更健康嘛。而且,破個鍋算啥,人家外國爲了過這種節,還整筐整筐地砸水果蔬菜呢。”

“這麼造孽呀。可我怎麼總覺得,是我們這樣玩命地敲,才把天狗趕走,太陽月亮纔出來的呢?”

“你不敲,它們也會出來的,不信你回家等着。”

“算了,我還是多敲會兒吧,不然回去又要洗碗拖地當奶爸!”

選自《甘石星經》。石申是我國最早用正確的科學觀點,來解釋日食、月食現象的人。

另外,在古代,由於缺乏科學知識,人們以爲發生日食、月食,是被淘氣嘴饞的天狗吃了。所以每到這時候,人們就要敲鑼打鼓、放鞭炮或喊叫撒歡,來趕跑天狗。

當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不過在一些少數民族裡,還保留有這種好玩的習俗。

石申也是那種眼力超好的人。

這個真不是我瞎說的。許多古代的中外天文學家,都有記載說他們的視力極好。其實用大腿也能想得到,讓一個看不到十米遠的人去看星星,東南西北估計都分不清。

而且,那時也不像現在。現在我們有天文望遠鏡、光學望遠鏡之類的,近視幾百上千度,也能心情愉悅地看星空,照樣當天文學家。但當時做這行業就不行了。當然,以前也沒電腦、電視、手機什麼的,想近個視都難。

另外,除了眼力好,當天文家還要細心又要有耐心,並且有恆心。火燒屁股、三分鐘坐不住的人,就死了那條心。其實,不管做什麼,要想有成就,都要有那三心。

和甘德差不多,因爲有着別人沒有的長處,石申也開始學習研究天文占星的書。之後,他被任爲魏國的天文官,開始了一生的天文觀測和記錄。

在石申年輕時,正是魏國如日中天的時候。但是到了他四五十歲時,經過魏惠王的折騰,尤其在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後,魏國元氣大傷,開始走下坡路。

石申因爲身爲天文官,也常常利用天象的變化,結合占星的學說,來勸諫魏惠王,但效果不大。

這裡說一下。春秋戰國時的天文學家也是占星家,是一體的。他們根據天象的觀測,並與時勢相結合,來預示事件的吉凶盛衰,爲君王提供參考。所以他們是可以參與政治的,並且還相當被看重。

不過,從春秋戰國開始,他們也已不再是爲農業生產、科學發展服務了,而純粹只爲君王的統治服務。這種情況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一直到近代,都是這樣,所以中國的天文學一直未能有實質性的突破。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和不該去掩蓋和詆譭它曾經取得的巨大成就。

在無法改變政局後,石申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對天象的觀測和研究中。這期間,他發現和記錄了許多天文知識。

因爲相隔兩地,沒有電話電腦,無法溝通交流,他和甘德各自建立了不同的全天恆星區劃命名系統。他記錄的恆星有138座,共810顆,並測定了121顆恆星的座標位置。

後來,三國時吳國的陳卓,把甘德、石申和傳說中商朝時的巫師兼占星家巫咸三人觀測的星官,合併組成一個283個星官、共1465顆恆星的星官系統,爲後代天文學家一直沿用。

星官,西方叫星座,就是把幾顆恆星組成一組,每組用一種事物命名,如太微垣(念“原”,星的區域)、紫微垣等(西方則叫獅子座、仙王座等)。一組就叫一個星官,簡稱一官。

在行星方面,石申與甘德一樣,也觀察到行星的逆行現象,並記錄了它們不同的會合周期時間。

除了恆星和行星,石申還首次爲彗星分類命名,首次觀測到太陽的日冕(念“免”)和日珥(念“耳”),並最早發現日食、月食是天體相互掩蓋的現象,而不是“天狗吃日”、“天狗吃月”。這是很了不起的,說明當時天文學家已經開始用自然現象,來解釋古代天象中的迷信傳說。

另外,石申還制定了二十八星宿之間的距度,這是古代天文曆法中常用到的重要的基本數據。

上面說過了,古代天文學家和現在天文學家一樣,把天體分成二十八宿。在每個宿中又選定一顆星星,做爲測量其它星星的標準星,叫距星。如東方有七宿,就有七顆距星。

距度,就是兩顆距星在天體上的距離。這爲測量恆星之間的距離,提供了很好的方法。

由於石申在天文學方面的巨大貢獻,爲了紀念他的功績,現在人們還用他的名字,來命名月球背面的環形山。

環形山是月球上非常顯著的地貌特徵。它像地球上的火山口,中間是一大塊平地,外圍則是一圈隆起的圓圓的山環,所以叫環形山。

以中國人命名的環形山目前有六個。除了石申,其他五位分別是張衡、祖沖之、郭守敬、萬戶、高平子。前三位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天文學家和數學家。萬戶則是明朝人,原名陶成道,是世界上第一個嘗試用火箭飛行的人,被稱爲“世界航天第一人”。而高平子則是現代的中國天文學家。

在觀測天象的同時,石申也收弟子,他的學派和甘德的甘氏占星派,都是戰國時期極有影響的學派,都對後世產生巨大的影響。

石申最後應該終老於魏國。

他著有《天文》(又叫《石氏星經》,原8卷)、《渾天圖》等,不過多已失傳了。

這裡說下《甘石星經》。愛好天文學的,對這個應該不陌生。

《甘石星經》,又名《星經》,是人們把甘德的《天文星佔》與石申的《天文》,結合而成的合稱。它成書於戰國後期,是現存世界上最早又最詳細的天文學著作。

該書彙集、總結了甘德和石申幾乎所有的觀測和研究。它不僅記錄了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的運行情況和規律、逆行現象、會合周期等,還統計記載了800顆恆星的名字,測定了121顆恆星的座標位置,並提及日食、月食等多種天體自然現象。

另外,書中還記載了甘德和石申對五大行星公轉週期的相當精確的計算。如火星的公轉週期是1.9年(實際是1.88年),木星爲12年(實際是11.86年)等,非常接近了。再說一遍,這可是在兩千多年前呀,什麼毛都沒有的。

《甘石星經》是中國古代天文學的鉅著。它對後世的天文研究,有着巨大的影響和極高的科學價值,其中大量的研究成果和數據,常被後來的天文學家和天文著作所引用。

而其中甘德和石申所編制的恆星表,比西方古希臘最偉大的天文學家喜帕恰斯(也叫依巴谷),還早兩百多年呢。

所以,有比較纔會有進步,同時有比較也纔會有話語權。之前的科學、醫學、經濟學,包括後面的哲學、音樂等,西方死活不承認我們的成就。有人說,怎麼辦。

有啥怎麼辦的。由它去,一切以事實說話,它愛信不信的。而且,不僅是這些話語權,其它方面的話語權,我們也會慢慢把它們拿過來的。

數術家中的天文家、歷譜家和形法家是值得肯定的,不過他們留下的文獻實在有限,而五行家、蓍龜家和雜佔家又沒什麼研究意義,所以就不再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