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聽到李愔的命令,廳中的王府護衛答應一聲,上來就要抓李愔指出的那幾人。只不過敢對李愔表現出不服的,自然都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爲之人,因此並不甘心束手就擒,甚至還敢對護衛動手,可惜能貼身跟着李愔的護衛,哪裡會是普通人,因此幾下就把反抗之人打翻在地。
不過有兩個聰明一點的,竟然轉身向李愔這邊衝來,看來是想把他這個齊王制住,然後再求脫身。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根本打不響,還沒等衝到李愔身前十步,就見李愔的身後響起兩聲弓弦響,緊接着兩支閃電般的利箭飛出,正中兩人額頭。
“撲通~”兩具屍體幾乎同時摔倒在地,而在廳中其它人還在因爲廳中的變故,而目瞪口呆之時,只見李愔目光忽然轉向被護衛制住的幾人,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斬!”
“諾!”李愔的命令一出,幾個護衛幾乎同時抽出腰間橫刀,高舉過頭頂狠狠劈下。一時間廳中血光四濺,一股股暗紅色的鮮血噴出,將大廳中的水磨石地面染上一片片血污。
“拖出去!”李愔看着廳中身首異處的幾人,一揮手冷冷的吩咐道。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在他說話之時,眼睛中也閃過幾絲不忍之色。
流求他是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他絕對不容許這裡有任何的閃失,一定要百分百的控制在自己手裡。只不過流求不同於大陸,這裡的居民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做無本生意的海盜,對於他們這種人,根本沒有任何的信義可講,只有先用血腥手段示之以威,在他們心中樹立起自己鐵血無情的形象,這樣日後自己的在流求的政令才能更好的傳達下去。
況且被殺的這幾人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還有膽子露出不敬之色,肯定都是那種狂妄自大之人,甚至連腦子也都沒有多少,畢竟只要有點腦子之人,哪怕心中不服自己,表面也不會表露出來。這種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不安份的因素,與其放在自己身邊做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還不如殺了一了百了,而且還可以用他們的鮮血恐嚇一下在場的人,所以千萬別怪我李愔心狠!
廳中所有人都被李愔的鐵血手段嚇的不輕,全都用一種敬畏有目光看着這位年輕的齊王,他們實在沒想到,今天本來是爲對方接風的,沒想到竟然有人把命丟在這裡。對於廳中的變故,陸青也有些意想不到,不過他很快明白了李愔的意圖,所以一直沒敢開口勸阻。
而處理完敢對自己不敬的人後,李愔臉上的殺氣依然沒有褪去,扭頭對陸青命令道:“陸青,本王將帶來的王府護衛分給你兩千,即日起密切監視被殺之人的原勢力,若是有人敢有所異動,屠!”
李愔的一個屠字,更是讓廳中所有人噤若寒蟬,一個個全都低下了頭,甚至連看都不敢再看李愔一眼,無論剛纔他們被李愔告誡時,心中是不是真的服氣,但現在所有人都在心中給李愔打上了惡魔的標籤,把所有的心思暫時都收了起來,打算老老實實的當一段時間的順民再說。
對於李愔的命令,陸青自然不敢違背,立刻點頭接令。所謂恩威並施,威之後自然要施恩,李愔接下來一改之前嚴厲的作風,笑呵呵的招呼衆人坐下,然後對在座的衆人做了一個大概的瞭解,臨走之時,還給每人送了一批禮物做爲安撫。
搞定了這些歸降之人後,李愔又單獨把陸青留了下來,不過並不是爲了剛纔殺人的事,而是爲的另一件事,只見他開口問道:“陸青,今天我進港的時候,發現港口那裡有一支染病的船隊,這件事歸誰管?”
陸青聽李愔問這件事,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畢竟李愔殺的那些人是他招降的,現在竟然敢對殿下不敬,若是追究起來,他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啓稟殿下,南方的港口經常有船隊染上瘟疫之類的傳染病,所以一般都設有負責醫檢的檢官,現在擔任檢官一職的,正是殿下送來的那批犯官之一,此人名叫崔魏,我這就派人叫他過來!”只見陸青躬身說道。
檢官雖然帶有一個官字,但其實並不是一個正式的官職,甚至根本不在朝廷的官員行列之中。說起來送到流求的這些官員也真夠倒黴的,當初李愔只是想把他們送來,卻沒有說明讓他們擔任何職。再加上流求島上的行政區域都還沒有劃分,官職更是沒有確定,所以這些官員暫時還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只是在基隆港裡幫着處理一些事務,而那位崔魏因爲懂一些醫術,所以才被陸青指定爲檢官。
“嗯!”李愔聽後點了點頭,只不過在聽到對方姓崔時,讓李愔禁不住想到崔玉和崔夢雪兄妹二人,這個崔魏不會也是出自清河崔氏吧?
正所謂想什麼來什麼,陸青派人去叫崔魏,沒想到竟然來了兩人,其中前面那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的面白如玉,頜下三縷墨黑的長鬚飄撒,看上去極爲的成熟儒雅,若是放在後世的話,估計又是一個秒殺無數少女的成熟帥哥。
不用問,這個中年帥哥自然就是崔魏,而在崔魏的身後,卻跟着一個李愔的熟人,正是他剛纔想到的崔玉。一看兩人走路時一前一後的樣子,就可以猜的出來,這位崔魏肯定是崔玉的長輩。
“下官崔魏,拜見齊王殿下!”這位崔魏對李愔倒是表現的十分恭敬,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滿,他們當初可都是因爲李愔才被髮配在流求,此人能如此平靜的面對李愔,要麼是城府極深,要麼就是真的的不怪李愔。
“崔檢官不必多禮!”李愔笑呵呵的說道,轉而又對旁邊的崔玉說道,“崔兄,你也跟着一起來了,想必崔檢官一定是家中長輩了?”
只見崔玉臉色有些惆悵的介紹道:“六郎有所不知,這位是二堂叔,當初我父親在世時,最器重的就是二堂叔,只可惜家門不幸,二堂叔被族長崔言逼着上書朝廷,藉此打壓工商業,結果連累二堂叔被髮配到流求!”
崔玉的話音剛落,卻見崔魏笑呵呵的說道:“下官還要多謝齊王殿下,要不是您勸陛下將我等由死刑改爲發配流求,估計下官的屍身都快化成泥土了!”
崔魏的說話之時,目光十分清澈,而且也絲毫沒有迴避李愔審視的目光,由此可見他說上面這些話時,的確是出於真心。
“哈哈~,崔檢官客氣了,你既然是夢雪的堂叔,那也就是本王的堂叔,咱們都是自家人,說謝字可就太見外了!”李愔忽然大笑道,同時看向崔魏的目光中也滿是欣賞。
若是李愔沒有記錯,那次皇帝老爹要殺一些品級高的官員立威,而在要殺之人中,就數這個崔魏的品級最高,好像應該是邢州的刺史。能做到如此高的位置,自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剛纔崔玉話中已經表明,這個崔魏是他的人,如此一來,這個人簡直就是上天送給自己的一份大禮。
不過李愔雖然高興,但今天顯然不宜詳談,因爲港口外還有上百條人命在等着他去救,所以和崔魏寒暄了幾句後,立刻進入正題問道:“崔檢官,港口外那塊大礁石旁的船隊,到底是得的什麼病?”
崔玉並不知道李愔和妹妹打賭的事,剛纔他見到崔魏,兩人談了些家族私事,所以崔魏也沒想到李愔找自己竟然是問這個,一愣之下隨口答道:“啓稟殿下,那支船隊上的人去了趟爪哇,結果來的時候不幸感染了瘴氣,兩天前來到基隆,下官擔心傳染,所以就禁止他們入港。”
李愔聽後精神一震,果然是瘧疾。不過他心中也是暗暗慶幸,因爲瘧疾其實可以通過蚊子傳播,所以只是隔離船員肯定無法控制傳染,幸好那支船隊纔到達兩天,港口還沒有出現瘧疾的患者,或者說已經有人被感染,只不過還是在潛伏期,若是自己再晚來幾天,那可能看到的就是一片瘟疫區了。
“崔檢官,你既然懂醫術,那就快點幫本王準備一樣東西,本王要徹底治癒瘴氣這種惡疾!”李愔忽然一拍椅子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然後這才興奮的對崔巍吩咐道。
不過崔魏一聽李愔說要治癒瘴氣,臉上立刻露出驚愕之色,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喃喃開口道:“啓稟殿下,瘴氣可不是小疾,下官雖然粗通醫術,但是和侄女夢雪相比,卻還是差的多,所以在醫治瘴氣這件事上,恐怕幫不上殿下的忙吧?”
“哈哈哈~,崔檢官不必擔心,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準備一味藥材罷了,其它的你只要按說吩咐的去做就行了,保證可以把瘴氣這種惡疾給治好!”李愔忽然大笑道,語氣中帶着十二分的自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