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守在門前的僕人衝經過的守衛一揮手,他立即推開屋門,看到那驚悚的一幕。
代理國王贊格威爾的頸部鮮血噴薄,已經浸染了牀。但很奇怪,國王並未伸手去捂住出血的喉嚨,
僕人立即上前,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張畫有特殊咒文的紙,將其撕碎。
“發生什麼事了!?”頭盔內的朦朧聲,遲僕人一步的衛兵入門,望到僕人將手按壓到代理國王傷口處。
但爲時已晚。
“陛下的頸部...被貫穿了...”僕人顫抖着嘴脣回頭說。
難怪國王已失去知覺,彷彿是一把鋒利無阻的刃,直接刺穿他的頸椎,使其極短時間內喪失掉性命。
穿梭在外,剛離開城堡的影子,感受到上衣口袋內一陣熾熱。
他將裡邊的物品拿出,分別爲不同顏色咒印的幾張紙,紅色的那張紙被燒燬一半,說明王宮發生了最緊急的事件。
影子立即止步,半身陷於城郊外的一處樹蔭之內,他緊接轉身跳躍每一片黑影,往回城的方向趕去。
除了影子外,國王城堡大多戰鬥力不俗的法師、護衛,皆隨身協帶咒印紙,讓他們貼身感受到灼燒。
不約而同的,衆人紛紛往國王寢居聚攏而去——這是優先事項。
但有一隊勢力除外,十個宮廷法師,他們去往國王寢居之前,合力釋放了一道魔法,絕大的金色十字,悄無聲息將國王城堡包圍...
夏左止步在人來人往的城堡空地,環視四周高塔,可以肯定這裡與澤別爾的王宮一樣,有一處建築是存放魔法卷軸或魔法書的地方,既然別無選擇解決了國王,那趁着現在的混亂,可以去順便找找看。
這裡並沒有白色的塔,根據以往的經驗,夏左挑選其中最接近魔法機構的一座塔,在守衛只留下一人,其餘三名跟着慌亂的人羣一起趕往國王所在地時,夏左看準了時機繞到他身後。
咯吱一聲,推開大門。
守衛回眸,只發現半掩着的門,空無一人。
是沒有關好嗎?他隔着頭盔蹭了蹭腦袋,環視四周沒發現異常,聳聳肩的將門拉上。
他並不會擔心什麼,因爲高塔內有十多個魔法師,這裡是魔法師之塔,可算得上城堡裡最安全的地方,任何敵人都不敢輕易接近,顯得把守完全多此一舉。
幾眨眼功夫,夏左已經從高塔一層樓梯道,走走停停的登頂,就快到達最高處。如果能在高速狀態下連續轉彎,他也不用立即停下,看準一段樓梯道的直線盡頭,衝過去,「自動閃避」會幫自己止步。
他之所以這樣義無反顧的奔向頂層,不是因爲他很肯定存放魔法文書的房間在最上邊,而是上方隱隱約約閃耀的金色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隨着接近,光芒愈發顯眼,對極致的速度來說,頂層與一層差別也不大。
最終夏左成功止步在頂層的一處巨大房間前,光芒是從內部傳出,房間四壁都是可看到外界的窗口,特別是在最高層,城堡圍牆的景色盡收眼底。
踏入房間,只見一道金色的法陣延伸到自己腳下,擡眼望去,十個魔法師手拉着手圍成一圈,嘴裡念着咒語,沒有注意到半蹲的闖入者。每完整的念出一段,腳底的法陣就會像展開的扇形一般新添十字法陣筆畫。
夏左注意到,那個法陣,彷彿一張城堡的地圖——該城堡。
剛好最後一段咒語念出,夏左稍感詫異的站起身來,向窗口外眺望,果然,王宮被金色巨大十字組成的圍牆包圍,十字與十字間的空隙,也有一層半透明的魔法牆彌補,數十米的十字頂端,爲半球體魔法穹頂,王宮已然成爲一處蒼蠅也無法出入的空間。
“什麼人!?”就在夏左站起身開始走動,魔法師們有一兩個忽然注意到他。
“有人!?什麼時候進來的!?”
“快拿下他!”
有的法師舉起法杖,將房間門關閉,並順便在門的表面施加一道封印之陣,爲殺掉這個闖入者新添了活捉的選項。
“我認得這個魔法牆...”夏左左右晃動眼珠,“必須擊殺「信標」,纔會解除的魔法牆。條件型魔法,甚至無法直接擊潰牆體。”
“你好像很在行?”一位魔法師微笑的說,將法杖前端蓄積的火焰球對準夏左,“你就是引發這陣恐慌的人嗎?還是說你是破壞分子的其中之一?”
“沒多少魔力氣息,剛剛甚至沒被察覺。”另外的魔法師說。
“究竟是有多大本事,才能在王宮內引起紅警戒的釋放。”法師將懷中被燒焦一半的紙展開於手中,又看了一眼確認無誤,“難道是發信人搞錯了?要是弄錯這種事情,可是死罪。”
“你們誰是「信標」!”夏左轉身,對他們不客氣的問道,因爲夏左早就決定,絕對不能被困住,牢籠對自己的自動閃避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剋制,意味着死亡,必須趕快揪出「信標」,處理掉現在的困境才行,“你們是施法者,之中的一個人就是「信標」吧,快站出來,主動解除魔法牆,我會放他一馬。”
聽聞,十個魔法師一個接一個的發出譏笑聲,一時停不下來。見這位陌生人似乎搞錯了狀況,現在是十個宮廷法師包圍他一人。
“會解除的,只要你被打殘,然後被衛兵拖入打牢,搞清楚你闖入的目的,要不了多久你就會乘囚籠車出王宮,送上刑場。”其中一個魔法師說,法杖蓄積的冰錐瞄準夏左的膝蓋,打算不取性命的致殘。
“...目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夏左平復情緒的深吸一口氣,雖然被困住了,但還沒到絕境,眼看交涉無果...“我殺了國王,所以纔有你們說的那個什麼紅色信號,沒猜錯應該是最緊急的事件?替真正的王女處決掉篡位的國王,怎麼也得符合這種程度的事件。”
“什麼!?”衆人一驚,“...你撒謊!”
“去確認一番就知道了,在國王剛剛還熟睡的臥室。”夏左補充道。
爲首的法師憤怒大喊:“殺了他這個口出狂言的傢伙!”
所有瞄準非致命部位的法杖,紛紛對向夏左的頭顱。
夏左覺得求之不得,微微彎起嘴角。
轟然,高塔此方的牆被擊穿出一個大洞,灰塵與硝煙繚繞,但那兒並無夏左屍體。
夏左已經站在十名法師最末尾那人的身後,正收劍回鞘。
血液同時從十個人眉心呲出,在空中瀰漫起一陣血霧,所有法師如斷線木偶般攤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