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玩完後,芸遙就很沒義氣的扔下緋雪陪着夏荷,自己找了個理由,逃離開了,不是她不想陪夏荷,而是夏荷太纏人了,要是呆在那,都不用睡了。
芸遙憑着下午的記憶在蕭然居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小別院,這裡她中午的時候已經看中了,不爲什麼,就爲這裡的靈氣比其他地方濃!殊不知,這正是命運的開始!
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增加了水上的涼意。湖面水平如鏡,碧澄澄的水波光滑柔軟得如同綠色的軟緞,小院中的無不蒙在潔白朦朧的輕紗薄綃裡,顯得飄渺神秘而綺麗。
芸遙不經看得入了迷,伸手一揮,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出現在面前,芸遙輕輕撫摸着,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思念。這是芸遙前世的媽媽用千年檀木親手雕刻而成的,每一刻、一劃都包含了那深深的愛。她的是古琴,而妹妹的是蕭……剛好是一對。
這把古琴隨着漣源也跟來了呢,“呵。”芸遙嘲諷地笑笑,現在啊,只剩下你了……抱着琴,芸遙走到湖邊的大石坐下來,輕輕的撥了一根玄,“叮……”
忽的,腦海中閃過一首曲子……春花江月夜。那首歌不正是自己現在的心情麼?想着不由自主的撥動了琴絃,紅脣微開,徐徐吐出……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河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日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娓娓動聽的歌聲,配合着低迴婉轉的曲調,是那樣的天衣無縫,令人回味!
“好曲!”一聲富有特色和感染力的男聲響起,彷彿一縷和煦的春風,但又好像帶着一絲刺骨的寒意。芸遙一驚,收緊手臂把琴抵在胸前,警惕的向四處看去,冷喝到:“誰?”無人回答。
到底是誰?居然能超出她的感知,她的靈識比一般人強很多,都沒能發現,此人一定不簡單!不過,這聲音怎麼這麼熟,好像在哪聽過?芸遙微微蹙眉,不應該啊,她可沒見過什麼厲害的人。
“呵呵……看來你忘了本尊了。”那男聲又響了起來。本尊?這個稱呼……難道是……“夜洛煜?”僅僅說過一次的名字,不知爲何,在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吐口而出了。
“還記得啊……不錯。”隨着話音的落下,一個修長的身影也顯現在芸遙面前。仍像最初見到的時候那樣,一身烏黑的袍子包裹着精緻的身軀,修長飄逸的銀髮隨着風輕輕揚起,幽藍色的眼眸好似天邊流星,帶着一絲絲笑意。薄薄的紅脣微微勾起,渾身散發着一股特殊的迷人魅力和一種混天然形成的皇者之氣。
狡黠的月光印在衣服上,發出淡淡的銀光,看得芸遙忍不住暗罵:妖孽啊,老天讓他出生就是禍害人的!聽力很好的某男,聽到這聲破天荒的笑了出來,呵呵……一般人要是這麼說早就屍首分家了吧,可就唯獨這小妮子說,他反倒不覺得生氣,還帶着點點欣喜!
待夜洛煜笑夠了,擡頭一看,便發現芸遙呆在一旁,身形一晃,來到芸遙身邊,突然而來的男性獨特的氣息縈繞在芸遙身邊,是的芸遙一驚,臉上泛起紅暈,夜洛煜撩起一絲秀髮:“看呆了?”
芸遙支支吾吾地說:“哪、哪有。”看見小女兒態的芸遙,夜洛煜的心情越發好起來,身體裡那一股又一股燒灼着經脈的炙熱感,淡化了些,彷彿不再像以前那樣感到螞蟻撕咬一般疼痛。
“是嗎?”輕輕的一句,卻重重的擊在芸遙心頭,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