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遺落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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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完全消失,卻是留下一句嘆息一般的話,王紫好像又看到了他眼中翻涌的情緒,像遺憾,像懷念,像欣慰。

“小姑娘,老夫希望你不改初心,無論多久,珍惜身邊人。”

王紫抿脣,看着那老者就快消失了,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到要說的,或許是他身上的蒼涼讓她惻隱,或許是因爲她接下了巫典,站在後輩的角度,對先祖的不捨。

“這裡有當初老夫精心準備的好多東西,你還是去玩玩吧,離開了這裡,想要練習巫術需慎之又慎,過不了幾日你們便可離開的。”那老者說道,身影越來越淡。

“如何離開這個地方?”王紫又問,既然他不肯說就算了,但她隱隱覺得,巫族並沒有完全消失,否則這蒼氏如何倖免於難?

“呵呵,也許消失了,也許沒有,小姑娘,不如你代替老夫去尋找一番?”那老者卻沒有正面回答,笑着說道。

“巫族真的消失了嗎?完全消失了?”王紫突然問道。

“哈哈哈哈,老夫心願已了,困在這裡十幾億年,老夫也倦了。”那老者釋懷的笑道,身形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王紫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說道,事實上在氣血那一個關卡的時候她就有了決定,直到拿到手中的巫典,只要她的能力能達到那個層次,她就一定讓巫術再掀狂潮!

“可以。”

“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大千世界的格局在不斷的變化着,遺落了太多的文明,小姑娘,你可以答應老夫嗎?讓巫典重新面世,讓巫術再回六界!”那老者說道,神情中露出了期盼。

自由的?這個信息她可是第一次聽說啊!

“不用看,他們遠着呢,你看不到,這西方現在徹底跟東方劃開了,可在很遙遠的以前,東西方的通道是自由的。”那老者說道。

那老者更加戲謔的說道,王紫突然站了起來,同時也疑惑,這老者真的那麼厲害嗎?一眼就看穿了所有人,就連她都不知道九幽繼承了哪一個血族之王的力量。

“有個西方的小子,還是十三代該隱的傳承者,嘖嘖,該隱的力量也能有人承受,真是奇了,還有個窮奇,青龍,騰蛇,應龍,哎呀呀,小姑娘,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啊!”

王紫疑惑,找她?突然睜大眼睛,難道是九幽他們也進來了?

“外面那些個小子是來找你的吧?”那老者突然笑着問道,而且笑得有些……怪異。

王紫伸手接住那老者扔來的東西,那莫名其妙的成了蒼氏、上古巫族中的一員,雖然她的血緣跟這個家族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看着那老者蒼涼卻欣慰的樣子,她好像只能默默的接受他的安排,她只知道,她不反對。

那老者說道,王紫不太明白那老人眼中翻涌的感情是什麼,像是遺憾,像是懷念,像是欣慰。

“這個你也拿去,好歹你也算是蒼氏的子孫了,老夫這點禮物還望你喜歡。”

“小姑娘,你自當知道分寸,巫術現在出現定是衆矢之的,你的命運軌跡奇特,少不了坎坎坷坷,但都會化險爲夷,天機不可勘破,再說你也不一定按照命運既定的路線去走,老夫只叮囑你珍惜身邊人。”

那老者說道,回憶過去總免不了感慨。

“哎,說這些無益,太過久遠的事情,如今已經是新的天地,只要巫術能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巫族的祖先便能安息。”

“道術本是與巫術一起誕生的,可是巫術太過逆天了,讓人防不勝防,當初巫族也未加隱瞞和防範,有些破壞了平衡的巫,竟然引起了六界之人的忌憚,直到雙方的矛盾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巫典選中了你,雖然你讓蒼氏、讓巫術久等了,但如今老夫卻覺得,等的好啊!若非是你,巫術不知會不會再沉寂二十億年……”

“你是被巫典選中的人,是能將巫術再次發揚光大的人,小姑娘,你看人不是看外表,看的是靈魂,你善惡分明,不受亂世紛擾,你已經接觸了些許氣血、預思、攝魂,定當知曉,巫術不分善惡,只分用途,當善則善,當惡則惡!”

“你且將這本書收好,日後再看,老夫的時間不多了,暫且不解釋這許多,《巫典》是蒼氏祖先編撰的巫術,是巫術中至高的法術,我蒼氏的家族能在仙界掩埋這許多年,全靠了巫典。”

王紫伸手接住,卻見上面寫着‘巫典’二字,這就是那老者方纔口中所說的《巫典》?

“哈哈,拿着這個。”那老者笑,拂袖向王紫扔過來一本厚厚的書籍。

“交到我手中?”王紫問道,不確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姑娘無需謹慎,老夫是要把蒼氏交到你手中的,不會陷害於你,只是感慨。”那老者似乎看穿了王紫的心思,說道。

“對。”想歸想,王紫還是冷靜的說道。

王紫驚訝,能看出她兩世爲人的,這老者絕對是第一人,能看出她是十系靈根的,她敢說這世上也再沒有人!

“小姑娘,你今年僅十九歲,可這靈魂卻是二十九歲了,小小年紀經歷不凡,再加上十系靈根,亦正亦邪,若說這天下人都怕巫術,老夫卻知道,你是不怕的,對不對?”那老者笑着問道。

那老者又道,王紫只靜靜的聽着,她直覺的會從老者這裡知道很多事情。

“老夫是十七億年前留在這裡的一縷神識,等着能被《巫典》再次選中的人,《巫典》乃蒼氏之榮耀,亦是巫術之寶典,若是真的爛在老夫手中,老夫亦對不起蒼氏列祖列宗,對不起巫祖啊!”

“哎,老夫今天高興,竟語無倫次起來,見到能被巫術選中的人,老夫心中大慰!哈哈!”那老者很快又道,越看王紫越滿意。

那老者突然變得滄桑,似乎這話題對於他來說太沉重了。

“哈哈,不怕就好,不怕就好啊!哎呀,巫不該絕,蒼氏不該滅啊,我蒼氏的家族掩埋於此有十幾億年之久,太久了啊!”

王紫說道,巫在世人的構想中,好像就是應該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可是眼前的老者卻是給人安詳慈善的感覺,這讓王紫多少有些不解,但那老者對她的讚賞她一眼就看的出來,何來怕不怕之說?

“不怕。”

“哈哈,這樣,老夫也能安心的走了,小姑娘,到現在你也應該知道了,我蒼氏是上古巫族,見到我,你不害怕嗎?”那老者笑着說道。

王紫看去,卻見最首位的靈位處,一個鶴髮老者的漸漸出現,笑的好不暢快,一雙精明的眼睛在直直的打量着王紫,不時點頭微笑,像是很滿意的樣子。

“哈哈,小姑娘莫驚,老夫只是高興,等的我這一縷神識都快消散了,竟然還會有人來,哈哈哈……”那個渾厚的聲音又道,帶着很明顯的高興,也有驚訝。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出,在本來頗爲安靜的環境中,當真讓王紫一驚。

“哈哈哈哈……”

王紫看去,那些靈位上的符號,翻譯過來姓氏爲蒼,看來這是一個家族,那掩埋在巖城下的這個家族,就是蒼氏家族了?

入目是一排排的靈位,乍一看根本數不清,王紫一愣,再看四周的佈置,像一個祠堂,處處散發着莊重的味道。

王紫坐在那個墊子上,儘管很想觀察一下週邊的環境,可是窒息一般的感覺揮之不去,四周也沒有動靜,等過了很久,王紫的呼吸漸漸平緩,逐漸恢復正常時,才擡起頭來。

還沒等王紫緩過勁兒來,一陣拉扯的力量襲來,王紫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出,再落地時,卻是落在了一個柔軟的墊子上。

等沒有再剩下靈魂時,王紫這才捂着心口狠狠的咬牙,心臟處針扎一般的疼痛持續不歇,多來幾次她會懷疑這樣會不會造成心臟衰竭。

還有十幾個靈魂,王紫估算着能夠成功復活完的概率,最後還是決定一次性復活他們,這樣她也可以早一點出去。

剛開始王紫在適應,後來她的速度變快,靈魂一個個扎進身體,成片成片的復活,可到了後來,王紫漸漸的感覺力不從心,像是突然精疲力竭的感覺,王紫奇怪,心臟處的緊縮讓她突然想到,‘巫術由來,起源於心’,她怎麼會忽略了這一點,巫術也並不是巫能夠連續不斷的發出的!

王紫將書本放回原處,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墨色的瞳孔中劃過詭異的紅色,同時王紫口中唸咒,手中掐訣,卻見空中的一個靈魂突然飛出,直直衝進了地上的一個身體中,不過半晌,地上的身體緩緩動了起來,這是成功復活了!

“把我們都復活,你就可以走了。”那魂魄見王紫點頭,遂說道,提到復活,那些魂魄也並沒有興奮的情緒,好像都是一副例行慣事的樣子。

“嗯。”王紫點頭,也在疑惑這些魂魄到底是真是假?

“你學完了?”一個魂魄忍不住問道,這麼這麼快。

等王紫合上手中的書,卻見方纔那一羣魂魄都在圍着她,眼巴巴的看着,幽綠的火焰跳躍在眼眶中,似乎是在疑惑。

但看這兩本書籍還是對王紫幫助頗大,以前關於她擁有異能力的眼睛,使用的場合很侷限,直到看完這本書,倒是讓王紫受益匪淺。

攝魂,練的是眼睛,是心神,王紫的眼睛幾乎具備了最得天獨厚的優勢,雖然攝魂是巫術中最難的一關,於她來說卻是相當簡單,反而比氣血和預思來的容易。

王紫心中唏噓,修道之人練的就是長生,而巫一個法術就能讓人不死,巫術啊巫術,氣血之能力能讓自己永生不死,預思之能力能讓天下無隱晦之事,攝魂之能力能輕易斷他人生死,橫亙在人界於鬼界之間,鬼界向來以幽冥地府爲最高的裁決地,怎能忍巫族干涉不休?那麼後來清繳巫族,鬼界參與也說的通了。

王紫翻開書頁,一行行看去,果然,攝魂少不了控制他人意識的能力,可這在攝魂裡卻是次要的,攝魂最主要的是連通於人界和鬼界,一個巫能夠未經鬼界裁決,令人起死回生,長生不死!

“攝魂,能控靈,專生死之術,通鬼魄之門……”

王紫的眼睛本來就能控制一些人物,而且是完全不着痕跡的,最容易控制的是靈魂狀態的人,也就是鬼魂,因爲她本身就擁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在看到攝魂二字時格外的注意。

遍地都是軀體,王紫只好儘量尋了縫隙站着看書,攝魂,道術中也有這樣的法術,主要是短暫或者長久的控制一個人的神識,並不是什麼好法術,通常不會鬧出來大肆宣揚。

可當王紫看到封皮上的字時,突然愣了一下,卻見上書‘攝魂’!

王紫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卻見一個被專門挖出的小塊空地,放置着兩本厚厚的書籍,上面一層薄薄的結界在她伸出手的時候就自動打開了,王紫拿出那兩本書,知道這就是這一關的考題了。

卻見那羣靈魂突然從中分開,盡頭的一個靈魂一手指着地上,一手朝王紫揮動,似乎是在讓她過去。

以往有人被留在這裡嗎?這裡不是一定會通關,也是存在死亡的?

“不用怎麼辦,照規矩辦啊,她如果做不到的話,也會留下來陪我們的。”一個靈魂說道,這話倒是引來王紫的側目。

那羣黑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王紫心想,必定是之前也有人來過這裡。

“那怎麼辦?”

“可她明明跟我們不一樣。”

“她好像能看見我們。”

這地方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王紫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等着關卡給她出題嗎?

再看腳下,剛進來時,她以爲這是滿地的屍體,可現在看來,那些人樣貌、身體毫無屍體之象,反而像是活人,王紫看着那些還在好奇的靈魂,這些靈魂竟然都是地上這些身體的!

可是現在,那些靈魂在討論的竟然是‘爲什麼她跟我們不一樣?’‘爲什麼她的靈魂和身體在一起’諸如此類的,這時間有如此‘單純’的靈魂,她真的是第一次見。

王紫嘴角隱隱有些抽搐,這些事脫離身體的靈魂,她再清楚不過了,這裡能夠封鎖有關道術的所有能力,卻是封不了她的眼睛,她生來就具有的能力,能看穿所有靈魂,甚至更多意想不到的東西,至今,她都不知道她的眼睛爲何如此。

王紫一出現,那些隨處飄蕩的黑影便循着她飄了過來,卻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她周圍,並沒有攻擊,也沒有攻擊的意思,一雙雙幽綠的眼睛看着她,偶爾歪着頭跟同伴似乎在交流什麼。

王紫的警惕一瞬間重新開啓,經過了三個關卡,她差點以爲巫術是善意的了,這纔想到,巫術有她難以想象的邪惡面。

一落腳便是凹凸不平的地面,視線所及遍地的屍體,包括她的腳下,空中還飄來飄去的黑影,這是一個巨型的凹地,看起來像是一個亂葬崗!

如此想着,王紫站起來走進了那未知的門。

罷了,她快點出去比想什麼都好!

正在王紫想九幽他們在哪裡時,右側的空中一陣扭曲,王紫看到手中的書突然消失,空中出現一道黑色的門,此關已過,該離開了。

若是有,她不免的擔心起來,九幽和窮奇他們一定會着急的。

等王紫看完了三冊書,視線又在那片夜空中停留了許久,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坐了起來,就算她沉浸在星象的研究中,仍然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現在不知過了多久了,這裡的時間有沒有跟外界同步?

第三層也是形象圖,只是更加複雜,漸漸的,王紫可以很準確的叫出一個星辰的名字、找出它的位置並且說出它代表的星象,王紫摸索着身下的岩石,身體慢慢後仰,完全躺在上面,夜空中的星辰完全倒映在那雙墨色的瞳孔中。

王紫按照批註中的文字掐着手決,觀察星辰的位置、明滅的時間,當第一個預測的結果在心中形成的時候,王紫頗感驚奇,這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在如此特殊的環境中,她好似早就忘了這是那危險的懸崖,完全融入了浩瀚的夜空,跟這些星辰在對話。

第二冊書中的星象圖起碼上百,可上面的批註卻說了,這只是預思入門之學。

不知不覺換了第二冊一打開便是一幅幅星象圖,一旁批註着小字,王紫不甚理解的看着,反覆比對着頭頂的天空,尋找着類似的星象,從前的她從來不知道這滿天凌亂的繁星會蘊含這般多的東西。

王紫手中翻動着書頁,不知道疲憊,也不知道時間,不時的口中默唸着什麼,偶爾停下來陷入沉思。

這樣的空間內好像完全沒有時間的流逝,若是按照仙界的時間算,到現在起碼也過了兩三天了,可是這裡一直都是寒風簌簌,星辰漫天。

巫之術,入門爲氣血,其後爲預思,預思是觀天象,熟地理,而後運籌帷幄、趨利避害!

王紫心中驚歎,幾乎懷着敬意在看手中的書,每一字凝結的智慧都讓她難以言說,字字珠璣,雖只看着,她竟有種窺了天機的感覺,她看的纔是上冊,此書清楚明白的說了,巫術源於自然,完全搬用自然之力,這無疑是在揭秘天機!

“……”

“渺則斷人前程,浩則逆轉乾坤……”

“天象,預思之根本,巫當洞觀天機,靜握時運,善運籌帷幄,熟天下皆兵,能決勝千里……”

“風爲自然之靈,巫當掌八風消息,通五運之靈……”

“巫之力,以血爲祭,源於自然,應於周天,人發地元,地發天乾,天發皆衆……”

然而突然,王紫的眼神定格在前方,那裡正整齊的放着三本書籍,仍然是那些符號,翻譯過來卻是預思上、中、下,三冊書籍!

這一次王紫沒有再動了,下意識的看了看浩瀚的夜空,對於剛纔突然被莫名其妙的送回來,王紫已經不想追根問底了,再說了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人給她解答。

突然,王紫只感覺腦海中轟的一片空白,身體頓時麻木的失去了知覺,不知過了多久,王紫的思維漸漸回來時,她發現她竟然完好無損的盤膝坐着,而腳下的地方還是剛來時那懸空的岩石,萬山之巔。

漫天的星辰,她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夜空,沒有月亮,原來星辰也可以這般絢麗,方纔自己看到的應該是流星吧,身體還在不停的下落,面對如此浩瀚的宇宙,她頓時覺得自己如此渺小。

一切的感覺都是真實的,快速刮過的寒風猶如細細密密的刀子割在皮膚上,王紫不信自己會命絕於此,此刻情形雖然危險,王紫卻很從容,這時她纔看到了那片美麗的星空,剛剛來到的時候站在那麼一塊懸空的岩石上,讓她沒有仰頭去看着這些。

當王紫的雙手再也無力支撐的時候,身體離開岩石極快的向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而去,自由落體中的王紫頗感無奈,如果靈力還在,她可以輕輕鬆鬆的懸浮在這空中,可是現在只能親身去實驗自由落體。

王紫惟有緊緊的扣住了岩石的表面,十指在粗糙的岩石表面劃出了道道血痕,王紫下意識的用法術,可完全使不出來,對了這是巫術的世界,可是巫術呢?她知道的那麼一點東西完全解決不了她當下的困境!

在身體就快要掉落岩石的時候,王紫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岩石的邊緣,雙手陷入雪中,伴隨着掌下白雪的融化,王紫懸空的身體還在不斷的下滑,這種感覺真不好,在一個自己完全不清楚的環境中,面對不知生死的去路。

余光中劃過一條極亮的細線,在暗夜中顯得特別扎眼,王紫不由得側首一看,可就這一看的功夫,腳下一個不穩滑了開去,身體不可控制的向一邊倒去,王紫心中一驚,極快的調整自己的身體,可無處借力的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的下落!

可是總在這裡站着也不是事兒啊,王紫試探着走了一步,重心的切換着實小心,直到一隻腳穩穩的邁出一步,探明的了路,這才試探着繼續走。

看了看十幾米的狹窄岩石,王紫腦海中思考順利走過去的概率,岩石上的積雪足有一尺高,由於寒風的關係,積雪之上覆蓋着一層冰渣,要想萬無一失的走過去,真的不太容易啊。

高處的風太大,腳下又不能太用力,否則雪地太滑,在寒風中站了許久,王紫頗有種進退維谷的感覺。

奇怪了,把她放在這樣一處地方是幹什麼?

腳下容人通過的地方很窄小,一個于山峰之上斜伸出來的巨大岩石,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王紫剛剛擡起的腳又放回了原地,如此一處絕地,腳下還是皚皚白雪,不禁小心起來,從這掉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一次的場景倒是出乎她的預料,身體剛剛站穩,陣陣呼嘯的寒風迎面而來,王紫驚訝的看着這萬山之巔,遠處的山層巒疊嶂,在夜色中不太清晰,但偶爾閃爍着晶瑩的光點,舉目望去,王紫所在的地方正是至高之峰。

傷口的痊癒讓王紫的身體輕盈了很多,這一關應該是過了,果然,很快牆面上逐漸變形,最後出現一個一人高的黑色的門,王紫不做猶豫,走了進去。

時間在王紫認真記憶和學習中不知不覺的過去,等王紫環繞房間看完所有的圖案時,不禁活動了下身體,身上的傷已經癒合了,但因爲自己的巫術還不成熟,恢復的並不如靈藥來的好,不過這也夠讓王紫驚歎的了。

王紫一邊消化這那些文字,一邊心中想道,巫術入門之術竟然是救人之法,只這一點就完全與傳言相悖。

“巫之法術,承於氣血,固於氣血,故氣血爲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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