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戎沛白飛身落在王紫和邪彤身邊,探頭順着二人的視線看去,一看之下卻是吃了一驚。
‘快、走!’
戎沛白回頭跟二人做了個口型,鬼鬼祟祟的樣子,跟做賊似的,躡手躡腳的往後退,可退了幾步見王紫和邪彤還站在原地沒動,只好不停的擺手加擠眉弄眼,王紫奇怪的看着戎沛白,戰文石早就發現他們了,多此一舉幹什麼。
“站住……”還在戎沛白誇張的使眼色的時候,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雖然低,但瞬間就吸引了三人的視線。
“呵呵、呵呵,院長啊,您繼續睡啊,我們馬上就離開這啊,不打擾您休息啊……”戎沛白乾笑幾聲說道。
“剛纔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戰文石的聲音繼續從那破爛的帽子下面傳出,聲音倒是挺好聽,就是好像完全沒在狀態,讓人聽着感覺這人根本不是認真在問,而是無聊的閒扯而已。
“額?……哦哦,沒什麼大事,就是、就是雲痕峰的陣法莫名其妙的被破了一個。”戎沛白剛開始沒聽明白,待反應過來戰文石問的是什麼的時候,身形一閃扒在了門框上,彈出個頭小聲說道,眼神看着搖椅上一直沒動靜的院長,不知道這事夠不夠讓他移動那尊貴的腳步去看一眼的……
“……誰破的?”過了半晌,就在戎沛白以爲他又睡着的時候,卻聽戰文石幽幽的問道。
“弟子不知道啊,太奇怪了,我們剛打旁邊過,一陣火光沖天而起,幾秒鐘之後那陣就破了,弟子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是因爲什麼,難道是有靈獸不小心發了一個火球正好打中了那陣法的陣眼?院長啊,您要不要……”戎沛白疑惑的說道,隨即斟酌着要不要勞駕戰文石去看看,雖然戰文石基本上不管演陣院,但他自己可是實實在在的陣法聖師,額,雖然這也是聽說……
“你們?你跟誰?”戰文石卻是問道。
“哦,就我身後的這兩位啊,演陣院的新弟子,王紫、邪彤兩位師妹。”戎沛白指着身後的王紫和邪彤介紹道,雖然戰文石根本沒有看。
“……行了,玩你的去,別打擾我休息。”戰文石的頭轉了轉,身體也調整了一下位置,卻是懶懶的說道,看樣子是要接着睡了。
“……哦哦,弟子告退。”戎沛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才小聲說道,示意王紫和邪彤走吧,心裡的小人兒正在抓狂,在她以爲戰文石會因此關注一下演陣院的時候,竟然就只是隨便問了問,然後跟夢遊似的又把她打發走了!就不該相信這個只會睡覺的院長是吧?啊?!
王紫收回視線,剛纔打量的視線雖然不着痕跡,但也逃不過她的警覺,戰文石,修爲高深,陣師的品階也不低,偏偏是這幅不着調的樣子,雖然是演陣院的院長,但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他從沒想過整頓過演陣院嗎?院長尚且如此,何以能要求弟子如何勤勉……
那邊巴巴等着的一羣弟子看到三人離開了學堂的範圍,這才嬉笑着又湊上來,一個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王紫和邪彤,邪彤還偶爾笑笑,三分邪氣、七分魅惑,本來不太出彩的容貌,卻是因了那一身獨特的氣質讓人過目不忘,再仔細看時,那張最初不引人注目的臉也越來越好看起來。
不管在什麼場合下,王紫好像都有着能屏蔽窺探的本事,總是在不得已之下,那一身另類的氣質纔會被人注意到,就比如現在也就三人而已,戎沛白是這裡的師姐,視線的焦點也就王紫和邪彤了,當然大量完了邪彤,衆人的視線纔不可抑制的停在王紫身上。
只是,這一看之下,剛纔哄吵的氛圍都有半晌的凝滯,那身穿跟他們同樣的道袍的女子,第一眼看到,衆人竟然齊齊失語了,不知該用何種詞彙形容眼前的女子,只能一遍遍的問自己,這世間果真有如此美的無可挑剔的女子?
有的女子妖嬈,有的女子清高,有的女子靈秀,有的女子豔麗,有的女子冷然,人們習慣了在這樣的認識中尋找佼佼者,用各種各樣的修飾詞爲不同氣質的女子打分,可面對眼前的女子,那樣美的令天地失色的容顏,頓時覺得,也許那些修飾詞只是爲一個不完美的女子找的藉口,只因女子妖則不靈,豔則不秀,冷則不豔,秀則不魅……
而王紫的美,像是一塊曠古絕今的璞玉,那樣沒有經過任何打磨的美,竟生生攥緊了衆人的呼吸,那精緻的無可挑剔的容顏靜靜的藏在她那好像誰也走不進的世界內,即便衆人對於女子的審美觀一直都是長髮飄飄爲美,然看到眼前的女子一頭柔軟的短髮,細碎的劉海輕輕的拂過眼簾,半露的耳垂,更比那白色的道袍瑩潤了不知多少倍的肌膚,讓人不由心生荒唐卻真實的感慨,那衣服何其有幸,能離那女子如此近……
許是疑惑眼下的情形,王紫微微擡頭,視線掠過面前圍了一圈的人,同樣的衣服卻是造型各異,唯一一致的是這一雙雙眼睛都直愣愣的瞧着她,王紫眉心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心想自己穿白衣果然不好……
“呵呵,你們打算看到什麼時候?”邪彤笑的格外肆意,伸出手在視線的匯聚處打了個響指,戲謔的說道。
“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此起彼伏的假咳聲響起,引的戎沛白直接笑的直不起腰來了,那幫人被邪彤一句話說的如夢初醒,表情一個個的都怪異的很,想他們也都是世外域二十八個家族內的公子哥兒,見過的美女絕對不能算少,可剛纔那是他們嗎?
不過,懊惱歸懊惱,好笑的是一衆人下意識的動作,竟都手忙腳亂的整理着自己那七扭八歪的衣服,可能是看到王紫一絲不苟的穿着,他們下意識的想找些共同點罷了,有幾個竟然直接捂着臉飛走了。
“敢問、二位小師妹芳名啊?”
一個男子整理好衣服,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青色的羽紗鋪面扇,一抹金玉絲線吊墜,故作風流的搖了搖,上前幾步站在了王紫和邪彤面前,輕輕甩了甩臉頰一側刻意梳理的頭髮,俊逸的面容中鑲嵌着一雙單眼皮的含情眼,笑容中帶着恰到好處的真誠,然而眼神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偏偏有幾分多情,那男子本是想直接問王紫的,但直到走在二人面前,卻怎麼都無法自在的跟王紫攀談,轉而視線放在了看似好交流的邪彤身上。
“邪彤。”邪彤笑着報上名字,卻壞心的沒有幫忙介紹王紫。
王紫垂着眼簾,似乎沒有聽到那男子的問詢,也沒有看到那人的接近,而那男子明明問的是‘二位小師妹’,沒有得到王紫回答的男子面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看向王紫,若是換做他人,他的第一反應一定是這女子假清高,然而面對的是王紫,他怎麼都興不起其他的想法,只覺的莫非自己唐突了美人?
“好名字啊,邪彤……跟師妹的氣質頗爲貼合,胖妹剛纔說二位小師妹一人名叫邪彤,一人叫王紫,這位小師妹便是王紫嘍?”那人竟然沒有尷尬,愣了一瞬之後試探的問道。
“嗯。”這一次,王紫才擡起眼簾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點了點頭。
“……在下旗子軒,是你們的師兄,以後在長天派,兩位小師妹的事情就是我旗子軒的事,哪怕是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也隨時恭候二位小師妹的傳喚!”
旗子軒一愣,心臟處狠狠一震,他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從那漩渦中全身而退,轉而有些僵硬的說道,直到視線錯開了那雙沉的望不到底的眼睛才慢慢冷靜下來,只是冷靜是冷靜了,卻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子軒你會不會說話啊,小師妹的事情哪有什麼芝麻綠豆大的?隨便一件那都是值得作爲師兄的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啊,你們說是不是啊?”旗子軒的話剛落,又走上來一個男子推開旗子軒笑呵呵的說道,最後一句是揚聲問身後一羣人的。
“當然是!”那羣人不正經應和。
“對對對沒錯,我也就是這個意思,只是第一次面見小師妹,難免太緊張。”有了一幫朋友的起鬨,旗子軒心裡那點怪異的感覺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恢復了一臉帶着玩笑又帶着輕挑的笑。
“切,緊張?不要掩飾你不稱職的表現,兩位小師妹剛剛來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你幾根蔥嗎?見到道兵院的元蝶師姐,一準立馬倒戈!所以啊,兩位小師妹千萬別聽他的,有事喊我的就對了,我叫池天翰,吶吶,以後絕對隨傳隨到!咱演陣院的師妹,以後絕對得供起來啊,那什麼長天美人冊,照我說第一名該易主了!哈哈哈……”池天翰在損旗子軒的同時不忘說王紫的好話,這話好像說的深的衆人的心意,那幫男修士又是一陣響應。
“多謝幾位師兄擡愛,只是,我們就在這裡站着嗎?”邪彤笑眯了眼,一手搭着王紫的肩膀,看似隨意的搭着,其實暗中使了勁兒阻止了王紫的離開。
“那哪能,兩位小師妹快請這邊來,都是師兄疏忽了,竟然讓兩位小師妹站了這麼久,來來來,快坐着。”池天翰殷勤的請王紫和邪彤來到那池塘邊,一揮手在地上放置了幾張桌椅,竟還有一個茶桌,儼然一個齊備的會客廳,另外一個的男子很快跑過來麻利兒的泡茶。
“這裡風景真好。”邪彤環顧四周,笑道。
“那必須的,就這雲痕峰,除了山上動不了的陣法,都是被師兄們玩遍了的,這上面的每個地方都是師兄們自己照料的,能不好嗎?”池天翰也坐下,頗有些驕傲的說道。
“呵呵,邪彤師妹啊,就光說這看風景的地兒,整個長天派除了山門前就是咱雲痕峰了,當然,帝神峰那是咱沒去過的,不過這也夠了,絕對比其它院派享受!”那泡茶的男子行雲流水的跑了茶,端給邪彤。
“看出來了。”邪彤笑了笑接過茶水。
“王紫小師妹,思源泡茶有一手,你也嚐嚐。”
池天翰端了另一杯茶遞給王紫,邪彤擡眼看了看,心下留意了一下這個池天翰,表面上跟衆人嬉笑起鬨,卻是這羣人中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大的情緒起伏之人,可見此人的心性遠比其他人高出許多,而且她和王紫一聽便知是仙界來的人,這些人竟然還能如此高規格的相待,真的是因爲演陣院太長時間沒有新弟子了嗎?
王紫轉着手中的茶,喝了兩口,聽着邪彤和這幫人侃侃而談,戎沛白不知道跑到到哪了,赫連妹待在老遠的地方曬太陽,頭一點一點的似乎睡着了,也沒看到旗嫵月,聽邪彤有意無意的打探,這演陣院總共纔有七十三人,而且全部都是世外域的人,長天派對世外域招收新弟子是三十年一輪,這些人中基本上都是近三百年間進入的演陣院,雖然他們說的隱晦,但王紫卻也聽明白了,這些人天資不錯,卻都是衝着演陣院自由的氛圍來的。
正在衆人聊的熱鬧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奇異的鐘聲,並不刺耳,反而很柔和,不過衆人的臉色卻很奇怪。
“怎麼了?”邪彤問道。
“文石老怪着急我們上課,這是上課的鐘聲。”旗子軒掩着脣壓低聲音說道。
“真是怪了,文石老怪今天怎麼有心情上課?難道是因爲今天有新弟子?”高思源奇怪的說道。
“走吧兩位師妹,文石老怪一般不上課,但要是他召集上課就一定不許人缺了,不然這老怪整人的發自也不少。”池天翰站起身來說道,衆人也很掃興的往學堂走。
“呵呵,我也想見見這位院長。”邪彤站起身來,笑道,跟着衆人往前走去。
“他平時都講些什麼?”幾人慢慢悠悠的往過走,據池天翰來所,鐘聲響起後的一刻鐘內到了就行了,中途,邪彤開口問道。
“有時候會講幾個陣法,有時候會出一些陣法模型讓我們演變,也會布一些陣讓我們破。”池天翰回道。
“聽起來院長還挺負責啊……”邪彤笑道,她以爲即便是上課也是瞎扯的。
“邪彤師妹啊,這也只是聽起來啊,文石老怪的陣法要麼簡單的人分分鐘就能破陣,要麼難到人一整天都想不出什麼招來,而遇到這種情況,文石老怪就會讓我們集體打坐三天,再不然就會勒令我們月末滾去歷練塔!”高思源在一旁補充道。
“這很過分嗎?”邪彤聳聳肩道。
“哎,對於我等閒雲野鶴,稍微來點規矩就會讓我等如縛加鎖啊,小師妹日後就會明白了……”高思源擡頭四十五度角望天,做出一副高深莫測又帶點憂傷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
“別吹了!你不適合這個表情!”旗子軒一手拍在高思源頭上,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喂喂,有這麼拆兄弟臺的嗎?”高思源頓時低吼。
“別聽他胡說,其實文石老怪以前是很厲害的陣師,只是三十前才突然撒手不管演陣院,而我們基本上都是三十年前入派的,不巧趕上了文石老怪失去了的帶新弟子的激情,反正現在就是混日子唄……”旗子軒說道,對於他們演陣院的性質,說起來毫不尷尬,身在如此嚴肅的長天派,竟有如此懶散的一個角落,怪不得長天派的其它院派都瞧不起演陣院。
“嘿嘿,邪彤小師妹和王紫小師妹怎麼會想到報名演陣院啊?”高思源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忍了好久了,實在是想知道的厲害,仙界的人拼死拼活的就是想擠進長天派得到一番修煉和成長的,可選擇演陣院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啊……
“因爲、她啊。”邪彤笑了笑,指了指王紫,竟是把話題扔給了王紫。
“哦?邪彤小師妹跟王紫小師妹的關係好到如此地步?竟跟隨王紫小師妹而來?”池天翰笑問,卻輕巧的避開了了話題,沒有繼續深究,也巧妙的讓王紫避開了這個話題,王紫看了看池天翰,池天翰回以一個坦然的笑容,竟讓王紫拿不準這池天翰是什麼意思。
邪彤笑着點點頭,默認了,到底是沒有問出原因,高思源有些失望,不過也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衆人來到學堂的時候,戰文石還在那搖椅上睡着,衆人落座之後就沒在說話,安靜的氛圍中只有戰文石忽高忽低的呼嚕聲,旗子軒給二人做了個放輕鬆的表情,戰文石就是這樣,如果他不想起來,估計這課也沒戲了,衆人只能等着他醒來了才能離開。
聽到鐘聲的人不論遠近都在極快的往這裡趕,一刻鐘的時間快到的時候,七十三人已經基本上到齊了,學堂內的桌椅都是能夠容納三到四人的長桌,王紫和邪彤坐在中間的位置,雖然衆人對王紫抱有十二分的好奇,但總覺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接近那神秘的女子,就連現在,王紫身邊明明空着位置,前後都坐滿了人,就是沒人敢坐在王紫身邊。
王紫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但過了一會兒之後,當一個男子徑直走在王紫身邊的座位坐下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表示了十分的驚訝,再看時,大部分卻是不認識那人的,卻見那男子身形較一般人健碩,穿着那白色的道袍也比別人有型許多,墨發用一根白色的髮帶束起,面部本事冷硬陽剛的線條,卻因了左邊牽起的脣角多了幾分邪肆,如此沉穩和邪氣融合在一個人身上,當真有些少見。
“王紫,這應該沒人吧?”那男子側頭問道,竟是認識王紫的。
“沒有。”王紫看去,卻是那天報名之時見過一面的修皇,直到現在,她還是奇怪着他身上若有似無的一絲熟悉的氣息是什麼。
修皇笑的更加明顯,他也很難說爲什麼對王紫的興趣這麼濃厚,這是他極少有的情緒,從那天見到王紫就不停到回想那無與倫比的氣質和讓人探究的眼睛,這與他此次的任務無關,卻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修皇仔細的看了看王紫,只是換了一身衣服而已,竟然跟那天見到的感覺完全不同了,那天的女子像是時刻潛伏在黑暗中的殺手,今天的女子卻像是遊弋在陽光下讓人捕捉不到的精靈,不管怎樣,那一身神秘的氣質卻無論如何不會變。
只是,他好像有點高估自己的定力了,伸手的距離就是王紫,面對那張完美的側臉,還有小巧的耳朵下一小塊凝白如玉的肌膚,修皇眼神變的有些幽暗,體內慾望的種子有點萌芽,握了握拳,修皇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尊者派他出來就是看中他的冷靜,他也萬萬沒想到在任務還沒有完成之前竟然會對一個女子感興趣,他的種族表達感情最爲直接和熱烈,他並不覺得對王紫產生慾望是件荒唐的事情。
只是、只能等任務完成之後了,‘王紫,是你招惹了我……’修皇凝視着王紫側臉,眼神中閃過一抹掠奪,卻很快隱沒。
“啊……都到了啊,那就上課吧。”一個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響起,講臺上竹製的搖椅發出一陣響動,是戰文石站了起來,卻見戰文石拿下臉上的帽子戴在那雜草一般的頭上,遮住了那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這樣反而順眼了許多。
戰文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揉了揉眼睛才睡眼惺忪的看向衆人,卻見戰文石臉上也留着厚厚的絡腮鬍子,典型的不修邊幅,那身衣服更不用說了,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很像個乞丐。
修皇也從王紫臉上收回了視線,卻在擡眼之際看到以上戲謔的眼睛,修皇一頓,這才注意到王紫那邊還坐着一人,修皇眯了眯,不是因爲這個女子砍了他半晌而他發現,而是因爲她身上的氣息……
“今天好像有新弟子來演陣院啊。”半晌,戰文石似乎清醒夠了,這纔看向衆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