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語兒和木易水並沒有跟上來,有剛纔王紫那敲山震虎的舉動,史語兒定然要斟酌良久,至於木易水,她現在應該做的是快點治療那幾根斷裂的肋骨,而且想去四樓還需要再交出一千點的貢獻值,經過剛纔的一番不愉快,二人傻了纔會追上來。
王紫很快離開的衆人的視線,看到的二十幾人都意猶未盡的收回視線,回想着之前零零散散聽到的對話,史語兒大多數人倒是認識的,因此愈發感興趣跟史語兒正面衝突的人係爲何人了,雖然之前注意力沒有太多集中在這裡,但是也隱約記得‘王紫’二字幾次在木易水口中出現,衆人心頭一跳,莫非剛纔那氣質清濯之人便是王紫?
如果真的是,那真是可惜了,方纔都沒有看清這些日子傳的神乎其神的王紫到底是何面貌……
不管三樓如何,王紫已經上了四樓,四樓的書架明顯比前三層的書架規格高,每一個書架上都有特有的保護結界,王紫沒有先去看那些更加豐富高級的功法,而是先着手打掃,雖然如此生活化的打掃衛生在很久之前就告別了王紫的生活,但是如今這樣打掃文華殿卻是一次獨特的體驗。
在每一次掃帚落下擡起的時候都有種安定的感覺,不用法術去感知,不用遠遠超越一般人的五感六識去發現,不用靈力支撐的一切都顯得久違的熟悉,王紫在書架之間緩步挪動着,自上來四樓也只見到三兩個人而已,而且都沉浸在書本中,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本來挺大的空間,在王紫靜下來心來一一走過的時候,好像也並不似看上去那麼大了,就如有的路,當你覺得漫長的時候走起來就會特別煎熬,當你無畏無懼平心靜氣的時候,發現征服一段路也不過爾爾。
王紫將塵土倒進指定的地方,四處看了看,走向東北角的書架,看了一眼書架上的標識,這裡放的是雷系功法,四層剩下的就這兩排書架了,卻仍然沒有見到光屬性和暗屬性的功法,看來想要找這兩系的功法實在不容易。
如此想來,王紫更想去五層看看了,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收穫,只是站在書架的盡頭,看到一人筆直的背脊,手捧着書背對着她時,王紫眼睛微微放大,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王紫眼眸微彎,劃過欣喜,本來是要出聲喚他的,卻張了張口沒有喚出口。
王紫輕輕的將手中的掃帚和簸箕放在原處,放輕了腳步接近,那人似乎沉浸在書本中,並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直到王紫停在那人很近的距離,也就一小步而已,看到他那麼專注,反而不忍心打擾了,
王紫靜靜的看了看面前的人,寬厚而挺直的背脊,印象中的他從來都是這樣,骨子裡刻着軍魂,即便褪去戎裝依然難掩軍人的風采,王紫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她的個頭只到他的肩膀處啊……
很少有機會這樣平靜的觀察,王紫踮起腳看了看,卻看不到他手中拿着什麼書,只看到一邊菱角分明的面部線條,高高豎起的墨發瀟灑的垂落在身後,王紫不由自主的拾起一縷頭髮,放在手中摩挲着,比自己的頭髮硬,卻很光滑。
王紫揉了揉自己毛茸茸的短髮,她好像從來沒有留過長髮,哦不對,剛剛在曉竹的身體裡重生的時候她的頭髮很長,那段時間總是毛手毛腳,不會整理那一堆又長又密的頭髮,剛纔心裡也不知是怎麼冒出來的留長髮的想法,想到曾經的有過這樣的經歷,很快就打消了,實在不適合她啊……
正在王紫有些不着邊際的想着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落在一隻寬厚的手掌中,而自己的手還抓着那一縷頭髮。
“怎麼在這?”李戰回過身來,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更加低沉好聽,深邃的鷹眸閃過笑意,轉身之間使得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唔,打掃衛生。”被抓到了,王紫抽了抽手,李戰微微用了點力沒鬆手,王紫也不動了,就讓李戰抓着。
“打掃衛生?”李戰鷹眸動了動,果然在書架的盡頭看到了王紫放在那裡的掃帚和簸箕,這倒是意料之外了,王紫怎麼會做這個?
“今天被關在月陰山了,靈柔沒有處罰,是刑堂的處罰。”
王紫簡單的說道,想到今天早上被扣在月陰山就聯想到昨天晚上神秘人餓來訪,王紫輕輕搖了搖頭,還是不想了,既然對方兩次出現都沒有露面,也沒有傷害她,那就說明對方又足夠的實力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如果她跟李戰說了也只會讓他擔心,而其它的無濟於事而已。
“打掃完文華殿就沒事了嗎?”李戰也沒有細問,既然事情是以打掃文華殿爲解決辦法的,他只想知道是不是之後便不再有後續了,靈柔的名號他也有所耳聞,他雖不信有傳說中那樣解不開的局,但也不希望王紫被此困擾。
“唔。”
王紫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李戰問的是打掃完文華殿後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徹底結束了,就像李戰了解王紫一樣,王紫照樣能很快的理解李戰每一句話中的意思,在很多時候,王紫和李戰之間的默契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似乎是因爲兩人都清冷而寡言,實則沉默之間自有別人難懂的語言。
王紫換了換姿勢,手掌結結實實的握住王紫的手,擡眸在書架上看了看,找到地方後把手中的書放回原位,這才牽着王紫的手來到剛纔她放下掃帚和簸箕的地方,有些不捨的放開王紫的手,徑自拿了掃帚開始打掃。
王紫想拿回來,就剩一層了,她做這點事情一會兒就結束了,李戰來這裡是需要貢獻值的,她可不想佔用李戰的時間,可是李戰哪肯?無論哪裡表現出的都是不容退讓。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李戰用低沉的聲音解釋了一句,很自然的掃着地面上很少的灰塵,他的個子那麼高,拿着不太適合他的掃帚,背脊微微彎着,胳膊輕輕動着,動作間有着他特有的一絲不苟,王紫只能在身後跟着,間或整理整理書架上的書。
“還有嗎?”到了書架的另一頭,李戰直起身問道。
“還有五樓。”王紫指了指樓梯,這裡本來就是四樓自後的一部分了。
“唔,你去看書,我很快下來。”王紫揪住李戰的袖子,阻止李戰再往上走。
“有很多……我陪你。”
李戰垂眸看了看王紫揪着他袖子的手,鷹眸動了動,手中出現一塊圓形的玉石,李戰把玉石放在樓梯旁一個凹槽處,王紫知道那地方是讀取貢獻值的地方,而李戰手中的玉石就是記錄貢獻值的了,王紫眼睛劃過玉石上的數字,本來是10300變成了9300,王紫也明白了李戰所說的有很多指的是什麼了,門派的貢獻值需要做很多任務的,李戰竟然有這麼多。
“子謙、千厷、子楚的都在這裡。”李戰收回了玉石說道,王紫也不再攔着了,慕千厷和衛子謙基本上不需要看這些功法,朱雀和玄武自然有他們的傳承,因此貢獻值都給李戰和衛子楚用了,再說現在攔也沒用了,一千貢獻值已經扣除了。
在五層倒是找到了兩排光系功法的書架,雖然相比起其它功法還是太少,但考慮到光系的稀有性,這麼多功法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了,王紫走上去看了看,由於光系功法在各個方面都優勢於一般的靈根,因此光系的功法基本上沒有低階的功法,基礎就建立在很高的水平上,而這裡收錄的功法也都是高級的功法。
王紫看似隨手翻着,一本書基本上快速的過一遍就放下了,這要讓一般人看見准以爲王紫這是在玩呢,真是浪費了來這一趟的經歷,殊不知王紫看過一遍的東西就會牢牢記在腦海中,不管口訣多麼艱澀難懂,不管手印多麼複雜多變,只要王紫強迫記憶,把這些都記下來也沒問題,光系的功法實在稀少,就算赤靈也有,但對於光系來說,再多也不嫌多。
倒是李戰,任由王紫在那裡翻閱書籍,他則是一絲不苟的打掃了五樓的衛生,期間遇到兩個女修士,都對李戰這等氣質的男子卻在掃地感到頗爲驚奇,等李戰再次站在王紫面前時,王紫還在捧着一本書入神的看着。
李戰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標識,這裡是暗屬性的功法,五層他也沒來過,只因四層的書他還沒有全部看完,李戰放下手中的東西,沒有叫王紫,轉身走向另一邊,不一會兒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本雷系的功法。
二人就靠着書架各看各的,後來不知是不是累了,二人就盤膝坐在了地上,夜幕漸漸低垂,從西面不大的窗戶上照進來一片紅霞,那片紅色漸漸拉長了影子,像是小心翼翼靠近一般,漸漸延伸到了李戰腳下。
李戰從書中擡起頭,看了看就快要落山的太陽,又看了看還沉浸在書中的王紫,李戰身體往後靠了靠,視線輕輕的落在王紫的身上,保持着既能注視着王紫又不會打擾到王紫的度,認真的王紫特別美,緩緩的呼吸,思考時會微微抿起嘴脣,眼睛沒有焦距的停在空中的一點,但那什麼時候都幽深難測的墨眸卻只會讓人覺得無比的吸引。
偶爾會聞到一陣好聞的暗香,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卻會讓人心神一蕩,李戰有些貪戀的湊近了些,果然那暗香清晰了一些,那不識時務的夕陽還是走近了王紫,落在王紫的側臉上,將那古舊的書頁也鋪了一層紅色,王紫卻沒受到它的干擾,繼續翻動着書頁,不時開合的眼睛像是帶着一張蝴蝶般的小扇子,在夕陽的勾勒下劃過一層層翩飛的剪影。
李戰忽然很想撫摸一下那雙眼睛,那雙永遠都看不夠的眼睛,擡起手的時候卻忽然回神,收了回來,還是不要打擾王紫的好,文華殿關門的時間快到了,給她多一點時間吧。
李戰閉了閉眼睛,身體放鬆着靠在書架上,入目的便是整整齊齊歸類在書架上的書,忽然間想到了自己幾乎沒多少記憶的學生時代,在華夏的時候,由於家庭的原因,表面上各種讓人仰望的學歷,其實在校園中度過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兩年而已,而且除了衛子謙幾人,也沒什麼朋友。
學生時代應該是那種青澀的、單純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吧,雖然這些詞對他來說好像從來不曾搭調過,可他卻下意識的覺得,在此時此刻安靜的氛圍中,雖然是奇幻的藏書閣,但能跟王紫共享這一小片天地,簡單的、輕鬆的,或許就是一個凡人總是掛在嘴邊的、幸福的。
“唔?你會笑……”王紫帶着點新奇的聲音響起,剛剛從書中回過神來,神色間有些呆萌,眼睛微微睜大,指着李戰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嘴角,此時正輕輕的彎起,雖然弧度很小,卻真的在笑,鷹眸中也帶着軟軟的笑意,棱角分明的俊臉頓時生動起來,帶着說不出的魅力。
“我當然會笑。”李戰嘴角的笑更大了一些,抓住了王紫指着他的手指。
“沒見過啊,你笑起來真帥。”王紫摸了摸耳朵,也覺得自己剛纔那句話不太對,不過看着李戰這次微笑大放送,實在太養眼了!王紫眼中也帶了笑意,動了動身體面對李戰坐着,墨眸研究似的盯着李戰。
“那我常笑。”只笑給你看……李戰將王紫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掌重疊起來,口中緩緩的說道。
“我們……”王紫眨了眨眼,雖然有點不捨得現在的相處,但是好像應該離開了。
“今天……學了一個法術。”王紫的話還沒說出口,李戰同時說道,王紫自然收住了接下來的話,等着李戰說。
“什麼?”王紫問道,很好讓李戰欲言又止的法術是什麼。
李戰只輕笑了一聲,泄露出一絲低沉悅耳的笑聲,雖然剛纔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了,但是李戰這樣不時的笑,還是讓王紫感覺跟新奇,而且有種看不夠的感覺。
卻見一戰側頭,伸手在頭頂拽出一根長長的頭髮,又把手伸向王紫的頭頂,王紫配合的傾身,只感覺頭皮微微一癢,就見李戰手中拽下來一個短髮,兩根頭髮放在一起時更顯的王紫的頭髮短而李戰的頭髮長了。
這讓王紫不久前纔打消的留長髮的念頭又冒出了頭,心想是不是女子長髮男子短髮才比較相配,或者兩人都是長髮,這在六界內纔是普遍一點的審美,而此時的王紫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爲什麼會在意兩人的髮型配不配,合適與否,很多從來不存在在她條件反射狐中的東西正在漸漸形成……
李戰把兩根頭髮系在一起,雖然頭髮拴在一起有些不聽話,李戰在做這些的時候卻特別認真,認真的近乎虔誠,一手捏緊了繫好的頭髮,另一手執起王紫的右手,說了一句“很快就好”,便抓着王紫的右手中指在那頭髮上劃過,說來也怪,本來柔軟的頭髮卻像是細小的刀片,在王紫指尖劃過,留下一小串血珠掛在髮絲之上,仔細看時李戰右手的中指也出現一小道口子,原來是跟王紫一起劃過髮絲留下的。
而此時李戰並沒有放開王紫的手,而是直接將王紫的手指送進了自己口中,若無其事的舔了舔,也不解釋,而一直配合的王紫卻是愣了,睫毛閃了閃,指尖那麼明顯的軟濡的觸感,通過末梢神經放大,一直蔓延到心裡,感覺像是一道道細小的電流從李戰的舌尖傳到了自己身上,不疼,卻癢。
王紫正在想着把手拿出來的時候,李戰已經自己鬆開了,這時王紫才注意到,李戰手中凝結了幾個手印,沾在髮絲上的血滴似有生命一般動着,而隨着李戰將那一直捏着的打結處放開的時候,卻見剛纔明明是拼在一起的兩根頭髮卻好像一根完整的頭髮一樣,不見了那小小的結!
李戰先是將頭髮的一段系在王紫的右手中指上,另一端系在自己右手的中指上,口中唸了一串口訣,卻見那根頭髮紅光一閃,王紫和李戰的手指上也出現一圈似戒指一般的紅色,隨即隱沒!
“……這是什麼?”王紫好奇的看了看手指,覺得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你記住……”李戰緩緩說了一個口訣。
“唔。”王紫點點頭,心裡默唸了一遍,卻驚訝的發現手指上那一圈紅色亮了!同時心中似乎多了一種感覺,像是一道強烈的指引,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去尋找,王紫似有所感的看向李戰,果然見李戰的手指處也亮着一圈紅色。
“以後,不管在哪裡,都不會擔心找不到你了。”李戰道,鷹眸看向王紫,這個法術,早就想用了……
“這法術叫什麼名字?”王紫問道,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法術,果真是無奇不有。
“結髮。”李戰道。
“結髮?”
王紫重複了一遍,似乎很形象,這個法術的確是通過二人結髮而來,她卻是不知,這結髮之意、在於千里姻緣一線牽,雖然是法術,卻只能與一人結髮,因此在修真界也被視爲夫妻間才能用的法術,這些、李戰卻是沒有解釋。
“走吧。”李戰起身說道,順手拉起了王紫。
二人走到四樓的時候,正好看到迎面上來了戎沛白和旗嫵月,二人慌慌張張的,看到王紫從五樓下來時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又聽王紫說已經打掃完了五樓,二人才徹底放心。
在上交任務的時候,門口那老者還是跟中午來時一個樣子,閒散的躺在太師椅中,雙腿交疊着架在前面的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王紫的錯覺,總覺得那老者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幾次,可每次她看去的時候,那老者總是在專注的整理着手中的東西,這個時間從文華殿出來的人很多,老者似乎不得不抽出時間檢查他們的貢獻值。
王紫又看了看老者,沒什麼發現,便隨着戎沛白幾人跟老者拱手道別後離開了,倒是離開的路上收到很多打量的視線,偶爾能聽到‘動手’‘史語兒’‘王紫’等字樣,想來應該是下午見過王紫跟木易水衝突的幾人。
“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到在議論王紫小師妹啊?”戎沛白奇怪的說道,她並不知道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王紫跟木易水和史語兒之間發生的事情。
“可能王紫小師妹名氣太大在,被人認出來了唄。”旗嫵月環着雙臂說道,眼睛則是不時的瞟向王紫身邊的李戰,心中真是大爲感慨啊,瞧瞧王紫小師妹,不動聲色間將男人一個個馴的服服帖帖的,如此高質量的型男,竟然還沒爭取就已經是別人的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不對啊,關史語兒什麼事?王紫小師妹,剛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戎沛白仍然不太相信的問道,總覺得那些人看過來的視線怪怪的。
“沒有。”王紫臉部紅心不跳的說謊,倒不是瞞着什麼,只是覺得沒必要說而已,下午的事情已經翻篇了。
“喔喔。”既然王紫都這麼說了,戎沛白只好點頭,也不問了,識相的安靜走在一邊,回想她還沒有消化的功法去了。
“我們不需要再去交任務了嗎?”在走出竹林的時候,王紫問道。
“不需要,刑堂會跟文華殿確認,沒我們的事了,除非刑堂吹毛求疵故意刁難我們。”旗嫵月說道。
而在衆人都離開之後,文華殿的弟子此時也已經走光了,只有那個老者還躺在太師椅中沒有動彈,直到一人的到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呵呵,曲前輩,您還是這般瀟灑啊。”一個帶笑的聲音響起,聲音落下,一個人快速的接近,在走到跟前的時候又慢慢踱步過來。
“日日如此,離不了這文華殿,有何瀟灑?倒不如你歐陽小友整天快活。”老者幽幽的說道,聲音從那書下面傳來,也聽不出是喜是煩。
“曲前輩真是笑話晚輩了,若論快活,誰能比得上曲前輩一聲肆意?要不是曲前輩自己厭了,這文華殿又怎能纏得住曲前輩的腳?”歐陽僑呵呵的笑道,說話間已經停在了桌前。
“得了,省着點口舌吧,你是想打聽今天下午放過來的三個小弟子?哦,準確來說,你只想問那不顯山不露水的王紫?”那老者拂了拂手,自顧自的說道。
“曲前輩洞若觀火,什麼都瞞不過您啊。”歐陽僑依舊笑道。
“一個小丫頭而已,你想知道什麼?”那老者問道。
“她可不只是個小丫頭啊,曲前輩深居文華殿,對門派發生的事情不甚瞭解,她可是有望跟五行聖人一較高下的小丫頭啊。”歐陽僑笑道。
“哦?有此事?”那老者的聲音有了些起伏。
“千真萬確,讓她成長到五行聖人的成就,或許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啊,這些日子世外域不甚太平,事情衆多之時難免有顧慮不周的地方,副掌門的意思是讓王紫成長下去,只是刑堂對她的調查卻不能完全鬆懈,只可惜……也不瞞曲前輩,近兩月來,我們幾乎一無所獲。”
歐陽僑娓娓道來,只是在說到王紫的事情時,心中總是疑慮重重,倒不是他鑽牛角尖,只是調查的越多,疑點就越多,該不該一直調查下去始終難以抉擇,調查吧,查無可查,不調查吧,他無法放心,堂主那也交代不了,所以幾乎所有的辦法都想了,就連今天早上提前知曉王紫三人在月陰山一事,跟曲前輩討了打掃文華殿之事,專等着王紫三人去領罰,歐陽僑揉了揉眉心,他真是什麼都想到了啊……
“剛說了歐陽小友你快活,轉眼就打了我這老傢伙的臉,刑堂就是操心的命,沒什麼反常的,除了是一個小子幫她掃了五樓的地板,小丫頭一本上什麼都沒看,就抱着一本雜談看的起勁兒。”那老者也不跟歐陽僑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什麼雜談?”歐陽僑問道。
“倒是問的仔細,拿去。”那老者說了一句,手中突然出現一個能量圈,那老者的手探進去,好像憑空伸進了一個看不見的口袋,再出來時卻見手中多了一本書,仔細看時,卻正是下午王紫看的津津有味的那一本!
“暗靈根的演變史?”歐陽僑詫異的看着書面上的幾個大字,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王紫不去看看功法,來看着沒用的雜談幹什麼?
“哦還有就是,小丫頭跟那個小子結髮了。”那老者似乎忽然想起來,語氣也顯得有些生動,有趣的說道。
“什麼?”歐陽僑更加驚訝了!結髮這麼慎重的事情,王紫跟誰結髮了?!
“怎麼,人家小年輕談戀愛你也要管嗎?”那老者哼了一聲,似乎對歐陽僑這驚訝的語氣不太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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