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場地換到了刑堂,偌大的刑堂,只有七個副掌門,兩個堂主,王紫,宏勝等十七人,還有面上一片死灰的木易水。
歐陽僑和各大院派的院長被留下來處理獅佔峰的事情,因爲這場突發事件,院派比不得不中斷,還要安排世家的人,衆人都聽了個一知半解,就被疏散着離開了。
“你們可以把事情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宇文乾坐在椅子上,翹着腿,問宏勝幾人。
“事情發生在縹緲峰歷練之時,我們在上山途中不小心脫離了隊伍,途中遇到史語兒和木易水,她二人稱知道上山的捷徑,便帶着我們進了一個的山澗,我們並不覺得兩個女子會騙我們,可在進了那山澗,卻看到……”
宏勝深吸一口氣,講述當日發生的事情,可面上還有怒色。
“卻看到滿地的屍體,而那些屍體無一例外都是渾身赤裸,骨瘦如柴的男子!而且都是死於、陽氣散盡!”
飛塵接着說道,想起他們也差點變成其中的一員,就更加憎恨木易水和史語兒。
聽了二人的話,木易水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其他人卻是同時擡眸,幾人互看幾眼,似乎在傳達着彼此都知道的信息。
“你是說,木易水和史語兒練的是隨吸人陽氣的邪功?”夏溫竹問道,眼神看向宏勝,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是在意。
“沒錯,而且木易水和史語兒練有魅惑之術,還帶着讓人意亂情迷的藥物,當日我們不妨,剛被帶到山澗,話還沒有問出口,便着了她二人的道!”宏勝答道。
“既然那藥那麼厲害,按照你們所說,當日去了的人有一百多人,你們最後是如何逃出來的?”史文斌卻是忽然問道。
“我們中了這兩個妖女的藥,神智不清,但也看到了一個個被她們折磨死的人,後來不知是何人忽然闖進了山澗,引開了史語兒和木易水,救了我們,後來那處山澗崩塌,這兩個妖女返回,只當是那麼嚴重的山體崩塌,我們這些被封了靈力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活着出來,纔沒有斬草除根。”
宏勝看了看史文斌說道,語氣不太好,帶着壓抑的憤怒,史文斌不問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卻問這個,爲什麼不直接問是不是他們栽贓陷害?史語兒可是史家的千金小姐,史文斌平時對她也照顧有加,怎麼,現在是不相信他們所說的嗎?
“是何人救了你們?”
宇文乾緊接着問道,眼神掃過王紫,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是被別人一手策劃的,史語兒和木易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這事情發生在縹緲峰歷練之時,也就是兩個月前,可是一直到今天才說,那這十幾人之前在哪裡安置?今天又怎麼會忽然出現在獅佔峰?
今天正巧是院派比之時,按照規矩長天派的副掌門今天都會到齊,木易水在天魔噬魂陣中意外用了邪功,被他們察覺,再然後就是宏勝這些人的出現,指控木易水和史語兒,這一連串的事情太過巧合了,巧合的像是身後有一雙手,從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在推着這件事情發展了。
可這人是誰呢?揭發這件事情對他有什麼好處呢?目標不可能是木易水,木易水的根基不穩,背景也太明瞭,不至於興師動衆的扳倒一個木易水,那就是史語兒了?史家會出現這樣的人的確很意外,不管這件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史家的聲譽都會受到不小的打擊。
如果只是聲譽受損,也動搖不了史家在世外域甚至整個仙界的根基,但是這件事牽涉的不僅僅是表面上這樣……吸人陽氣的邪功在世外域很多年前就出現了,而且每次都是懸案,最遠的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近的在這三十年間也出現過幾回。
本來死幾個人沒什麼,修仙路上出現意外再正常不過,然而這些人死的方式卻不得不讓人重視和懷疑,這麼多年來,世外域明明一直藏着邪教之人,至少是修習邪功之人!
幾百年間斷斷續續沒有頭緒,今天卻是頭一回有了針對的人頭,眼前的木易水便是一個,還有史語兒……
宇文乾看了看史文斌和史燁,二人的眉心緊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世外域一直存在修煉邪功的人,長天派和各大世家都着手查過,結果都是一無所獲,要麼暗中的人太聰明,要麼就是他的身份太安全,如今第一次有了明確的目標,卻是指向了史家!
史語兒的身份的確很安全,史家受寵的千金,長天派也重視的弟子,隱藏的竟然這麼深!可史語兒絕不是唯一一個,她的年紀就對不上,那是誰將她帶上了這條路,也是史家的人嗎……
木易水是引子,史語兒是跳板,所以引導事情走向的人最終目標是史家?!
“當日我們神智並不是很清楚,獲救之後有人給我們餵了藥,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另一處山洞了,我們四下查看,卻還在縹緲峰上,救我們的人只留下了字條,說是若想讓我們院派大比之時再上山來。”飛塵說道。
宇文乾聽罷,眼神犀利的緊盯着飛塵,卻見飛塵雖有畏懼,卻沒心虛,看來此話非假,也就是說,這些人也不知道救他們的人是誰了?
“可有看到是幾個人?”宇文乾退而求其次,問道。
“似乎有三個,也好像是四個……”飛塵回憶了一下說道。
宇文乾詫異,有這麼多人?
“你們既然獲救,爲何不立即回門派,門派自會爲你們主持公道,莫非只是聽了那一個紙條上山的通知?”史文斌又問。
“救命恩人所言,定有她的道理,況且,我們雖然沒死,但是……也沒少被這兩個妖女折磨,離死也差不了幾步了,我們怎能用那個樣子回來……”
史文斌的問題讓幾人都頓了頓,最後是宏勝咬牙開口,面上出現羞憤的神色,任誰親口說出這般難堪的事情也不可能泰然自若。
“任憑你們口舌之詞,可有十足的證據……”史文斌聽罷,似乎再也無漏洞可抓,但仍然不願相信這件事情跟史語兒有關係……
“史副掌門!您還想要什麼證據?史語兒練就邪功多年,那處山澗也不是史語兒第一次去了,以往幾次縹緲峰歷練期間,是不是都有弟子消失在縹緲峰?你們當真以爲是被高階靈獸殺了嗎?其實早就成了那山澗裡的白骨!”
“早在三十年前,門派就有人因爲被吸乾陽氣而死,那時正是史語兒練功急需陽氣之時,後來才慢慢穩定下來,可以維持在一定的時間內,每隔五年在縹緲峰上作案,這都是我們親耳聽到史語兒跟木易水說的!”
“史副掌門還有什麼不相信,木易水就在這裡,不妨一問?這是一瓶讓人必須說真話的藥劑,給木易水喂下,也許她能幫史副掌門您解開疑慮!就算您不想這麼做,史語兒回來也照樣會真相大白!”
宏勝面有怒色,卻是打斷了史文斌的話,史文斌這分明是要給史語兒開脫,他怎麼能忍?宏勝翻手拿出一瓶藥劑,掃了一眼地上喃喃自語的木易水,看到這妖女就要得到她應得的下場,這兩個月來鬱結於心的恨意才暢快些許,只是沒看到史語兒,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你現在是一面之詞!還膽敢頂撞於本副掌門,你可知道……”史文斌一拍扶手,也怒了,宏勝一個無名弟子,竟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文斌……”
史文斌的話還沒說完,宇文乾就冷冷的打斷了,低着頭,但是身上散發出懾人的氣勢,史文斌轉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宇文乾右肩上怒張的虎口,猙獰而兇猛,猶如現在的宇文乾,時刻都可能給他致命一擊,史燁瞥了一眼史文斌,有些警告的意味,史文斌硬生生把話咽回了肚子裡,卻狠狠的看了一眼宏勝。
“尤禮。”宇文乾又喚道。
“是。”宇文乾也沒說什麼,尤禮卻是認真的應了一聲,起身走近木易水。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會殺了你的!”尤禮剛剛靠近,木易水就手腳並用的往後退,口中瘋了一樣喊道,被封住了靈力,只能揮着手沒用的威脅。
尤禮手指一彈,定住了木易水的身體,手中出現一個玉瓶,從中到處幾顆藥丸,遞向木易水。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都是史語兒,都是史語兒把我變成那個樣子的,她不讓我說,如果我說了,會比任何死法都死的難看,她還說會讓木易家消失,我害怕,我是被逼的!都是史語兒乾的,不關我的事!”
見到那藥丸越來越近,木易水瞪大的眼中寫滿了恐懼,好像那藥丸就是她的索命丸,別人還沒有問,在恐懼之下她竟然就先說了。
“還要喂嗎?”尤禮捏着手中的藥丸,問宇文乾,卻瞥見了史文斌和史燁驟變的臉色。
“喂,看她知道多少。”宇文乾道。
尤禮掰開木易水緊閉的嘴,直接將藥丸彈進了木易水的喉嚨,而那藥丸立馬順着喉管融化,任憑木易水怎麼咳嗽想拿出來都不管用。
宏勝收回了手中的藥劑,尤禮既然用了自己的藥,當然用不着他的了,反正效果是一樣的便好。
尤禮餵給木易水的藥正是能讓她說真話的藥,幾人圍着木易水問了一圈,可問來問去木易水也沒交代了多少,只知道木易水的功法是史語兒傳授的,而史語兒的功法傳承於誰木易水卻是不知道,縹緲峰那些人的確是木易水和史語兒所殺,其它的再也問不出了。
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史語兒的確是修習了邪功的,而且也是這麼多年來潛伏在長天派內幾十起命案的元兇……
刑堂內一時靜默無聲,史文斌和史燁更是沒了立場說話,心中只能不斷的思索着,如何能讓家族不要攤上這潭渾水,但是這明顯很難,這次的事情就是衝着史家來的……
宇文乾也靠向椅背,果然,木易水只是個小角色,宇文乾看了看末座的王紫,說到底這件事情是因天魔噬魂陣而起,他自己也不清楚心中那隱約的懷疑到底是什麼,以至於他直接叫了王紫過來。
而這半晌,王紫坐在那裡,好像在聽一個並不怎麼樣的故事,置身事外,無悲無喜……
一陣腳步聲接近,衆人立馬接近,卻見歐陽僑一人前來,面色凝重,並無平時所見那般笑意吟吟。
“史語兒與蕩魔院六名弟子同去執行任務,我們趕去尋找時,六人卻都失蹤了!後來在附近一處山洞找到五人的屍體,五人均是被吸乾陽氣致死。”
歐陽僑跟在座的所有人拱了拱手說道,這一消息幾乎再一次給史語兒是邪教之人上了一個鐵證!
“封鎖世外域結界出口,加派人手去找。”
宇文乾聲音帶着危險,距離木易水被發現到現在沒有過了兩個時辰,史語兒竟然已經殺了人逃走了,是誰給她傳遞的消息?史語兒又能逃到哪裡?世外域總共就這麼大的地方,她真的以爲她逃的掉嗎?
或許是還有人接應她?而且是一股並不小的勢力?
宇文乾捏緊了扶手,忽然發現事情更加複雜起來,世外域在長天派和六大世家是完全透明的,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股勢力,在世外域潛伏了這麼久而沒被他們察覺,那世外域豈不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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