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紫出門前換了一身衣服,仍舊是白色,卻非輕衣寬帶了,而是貼身的錦衣,要見一束銜花的腰帶束着,將那纖腰勾勒出來,那般精幹卻不時韻味的樣子比平時更有幾分奪目。
墨發高高的豎起,用一根紅櫻綁着,颯爽之氣撲面而來,一眼看去,給人精神百倍的感覺,那張精緻的笑臉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真叫人看着眼直,如此大半,平時的王紫是很少爲之的。
今天只是考慮到爲了出行方便,也是爲了少些路人的矚目,只是她根本沒想到,這矚目不是因爲衣服,單純是因爲人而已,這樣的衣服在街上不少見,更爲吸引人眼球的更是不在話下,可能穿出不一樣的感覺,單純是穿的人不一樣而已。
看窮奇現在吃味的表情就知道了,卻見窮奇圍着王紫轉了兩圈,口中嘟囔:
“我說主人,你換着衣服意義何在啊?於我而言,你今天這打扮更讓我心神嚮往啊,要不還回去吧?”
王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聽窮奇的意思,她這突發奇想還白想了不成?這衣服哪裡欠妥了?本想問問,只是已經聽到有人在敲門,是李戰已經在等她了。
“我的主人,你可真偏心,李戰那傢伙不需要閉門思過啊?”
窮奇很快又道,因爲發現外面敲門的人是李戰,王紫沒聽他的話,本想直接出去,窮奇卻湊上來呼了王紫一臉口才罷,王紫推開窮奇,嫌棄的擦着臉上的口水。
“你吃醋幹什麼?李戰不曾有過,面壁幹什麼?你就乖乖的在這裡反省吧。”王紫邊往外走邊說道,她發現自家男人吃醋的時候行爲都特別幼稚。
“我看你就高興看到我吃醋的樣子。”窮奇在後面說道,說着轉身倒在了軟榻上,三天啊,不管外面多熱鬧,他都只能在這裡‘反省’了。
王紫打開門,卻見門外站着的正是李戰,一身白衣包裹着高大的身軀,一身正氣,沉穩內斂,冷硬的面上在看到門內出現的王紫時有了些軟化的跡象,深邃的鷹眸之中閃過笑意,那張線條流暢的薄脣輕起,一聲低沉美好的“早安”脫口而出。
王紫看着李戰,見他面上都是少見的柔和,心情無端的晴朗起來,本來也並無不好,只是現在像是多了某些高興的事情,有些飛揚起來了,王紫上前拉着李戰的手,剛剛牽起便被那之大手反握起來了。
“早安李戰,我們出去吧。”王紫說道,嘴角也露出些笑意,若是現在有人看着,便不難發現,這對別人冰山一樣的李戰,在王紫面前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而同樣對別人視若無睹的王紫,竟也有如此主動的時候。
而兩人今天的衣服,站在一起卻極爲的和諧,像是精心設計好的情侶裝一般,更難得的是兩人的氣質,如此看來更加相像了,走在路上定然叫人以爲是一對心意相投的神仙眷侶了。
李戰關上門,走時之間裡間的窮奇對他微微挑眉,口中無聲的說了一句話,看那口型說的是:“照顧好主人”,李戰關上門出去,這樣的事情當然不需要別人吩咐他,他何時怠慢過?
鷹眸看着前面走着的王紫,李戰似乎也發現了近日王紫的變化,心中愈發柔軟,他喜歡兩人這樣細節處的貼合,尤其戳中人的心扉。
景奎客棧很大,王紫他們所在的院子只是很多院落當中的一個,他們包下來一座而已,剛剛下樓,要走出院子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李戰也跟着停下。
王紫回頭看了看一個個緊閉的門,是不是跟他們打聲招呼再出去?可這個想法只出現瞬間便被她打消了,既然是她說的閉門思過,這一個招呼打下去,不知道又到了什麼時候了,不如算了,反正三天也轉眼便過去了。
見九幽、冥王、樂九也沒出來,王紫便也不叫了,他們三人很少去鬧市,一併在這裡等着也好,便轉身出去了。
“李戰,你可只昨天傭兵團發生了些事情?”王紫跟李戰並肩走出,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視線,但到底沒昨天那麼洶涌了,畢竟他們的人少了一大半。
“何事?”李戰問道,顯然不知道。
此時二人也已經從客棧連接住房的後門走到了前廳,現在正是早起忙碌的時候,一天的行程剛要開始,還能放鬆些時間,而現在的前廳竟然比昨天晚上他們來的時候還要熱鬧百倍。
諾大的前廳之內,一樣望去有大幾十人或坐或立,有的在準備東西,有的在等人,總之空閒之時都在閒聊着一件事件,字裡行間不難聽到‘傭兵團’‘三S級任務’‘人魚族’‘煉妖壺’之類的話。
討論的很熱烈,而且人們的興致似乎很高,看來只這景奎客棧住的修士,便有不少打算去分一杯羹的,只是王紫記得窮奇說過,這前去支援的人也是有要求的,必須是圓嬰期以上的修士纔可以。
王紫的神識在衆人之間掃了一圈,以她的修爲,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而這麼多人裡面,也確實有幾個圓嬰期的,但多數是有那個好奇的心,卻不滿足條件的。
不過一夜之間能講此消息傳的如此沸騰,恐怕不止這景奎客棧之內,整個幕天城甚至星銳大陸,只要傭兵團所覆蓋的地方,應該都是沸騰的吧。
一夜之間,這消息傳的的確是快啊,王紫似乎又有了那種在修真界時的感覺,爲了一個險地,聽到消息之後往往星夜兼程而去,不管可不可靠,都是一場難得的歷練,將是大兵小將齊聚的時候。
如今不管是爲錢爲寶,這場熱鬧定然是少不了了。s173言情小說吧
王紫和李戰要了一壺茶,二人在前廳坐了一會兒,李戰知道王紫那一句不是隨便問的,而坐在這裡也不是品茶的,便聽了聽周圍人的談論,大概瞭解了些。
李戰放下茶杯,心想這人魚族避世而居,此番忽然出現,王紫恐怕對人魚族也是好奇的,而更多的注意力恐怕在煉妖壺上,便問道:
“小紫想要?”
“嗯,我們去傭兵團看看。”王紫點頭,周圍的人不少,耳朵尖的人更不少,她也沒明說,但李戰也能明白了,便付了差錢,二人除麼出門去找傭兵團,其實也不用刻意找,因爲路上帶路的人太多了,他們基本上隨着人羣走便是了。
現在的時間還算早,只是比他們早的人太多了,他們到了傭兵工會的時候,門內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幾乎擠不進那大門了,看來那三S級的任務誘惑確實大的很。
王紫和李戰站的遠了些,傭兵工會的樓宇建造的很氣派,高高的門樓之上四個鋒利異常的大字“傭兵工會”,一側突出的框架之中懸掛着任務條目,使用木板吸上去的,總是大門被人塞的滿滿的,這傭兵工會發布的任務仍然醒目的很。
而最醒目的莫過於懸掛於第一項的三S級任務、“增援人魚族”了,而這木牌之中,除了這一個三S級任務之外,最高級別的只有一個護送的任務,是三A級的,可想而至增援人魚族的轟動了。
“哎爲什麼只有圓嬰期的修士可以去啊?那五塊上品靈石,人魚族駙馬,還有那傳說中的煉妖壺不跟我們失之交臂了?可惜啊可惜!”
王紫前面的人羣中不斷傳來諸如此類的嘆息聲,對於這個規定衆人也多數知道了,現在正憤憤不平呢。
“這有什麼辦法?想當初這個任務是三A級的時候,也沒多人主意啊,現在升級到三S級,給誰誰不是後悔莫及啊!”另外一人接着說道,也是啊,這任務級別不停的網上遞增,直到坐了這嫁娶和煉妖壺兩項,才徹底激起了衆人心中的漣漪。
“哈哈,你們想的還真美!就算能讓你們去,現在去了多半也是白白喪命!誰知道人魚族招惹了什麼難搞的對手,要是那麼好對付,他們能消磨這麼長時間還沒結果嗎?招圓嬰期以上的修士也是出於實際考慮,恐怕再修爲再低一點的,連靈石的面都見不上就灰飛煙迷了!”
又一人說道,倒是清醒一些,對這人魚族對狀況有了些透徹的分析。
“哎,這不是可惜嘛,去一遭既能探探這神秘的人魚族,又能拿到些賞金,何樂而不爲,這可是我們平時多少年都賺不到的靈石啊,不過罷了,這是高階修士的舞臺,可輪不到我們上場,不過能瞧瞧這幕天城到底隱藏了多少高階修士,也是一件秒事啊!哈哈哈……”
最先說話的那人說道,王紫險些忘了,這修士之間也是八卦的很,對一個地盤的強弱勢力往往喜歡掌握周全,趨利避害,這好像是在修真界必須學會的事情。
可於她而言,這一點她似乎從來沒有機會領悟過,好像一直都是逆流而上的。
“小紫,你可要進去看看?”李戰問道,二十日後啓程,這報名的日子就在這幾天了,但他也知道太上青天門的會議就在期間,恐怕王紫是不能隨傭兵團一起去的。
“算了……”
王紫說道,看着那麼多的人,便想着聽聽消息便罷了,至於報名前去,還是就按窮奇說的,先讓他們去,當然也要本人來報名了,這任務定然是有人魚族的人親自前來發布的,而要找到那避世而居的人魚族所在之處,定然也要人魚族的人自己帶路,若是窮奇他們先去,等她得空,也能又窮奇他們的指引找到地方。
“誒?這不是昨日哪位姑娘?真是巧啊,今天又遇上了啊!”
只是這時,忽然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而且很明顯就是對着王紫說的,而且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已經站在了王紫面前,面目清郎,幾分瀟灑,更有幾分貴公子的氣度,面上帶着笑,很是疏略的樣子。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這男子似乎有些聲望,周圍的人也有上前大招呼的,只是一併被他簡短的掠過了,似乎不願意與旁人多說,只專心的看着王紫,見今天王紫只帶着李戰一人,也沒多少意外,只是跟李戰點了點頭。
他的目的似乎很明顯,只是對王紫而已,此人正是昨天在飯莊見過一面的蕭棋。
“蕭公子,我與你不熟,你擋住我的視線了。”王紫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有些冷,這人她自然有些印象的,正如她昨天跟窮奇說的,並不她一時開玩笑,而是她真的覺得這個蕭棋有些城府,而且有些她揣測不到的東西。
譬如他的修爲,一眼看上去只是渡劫期的修爲,但是此人氣息綿長,而且有些刻意隱藏的東西,修爲根本不是外人看上去的如此,即便身爲一個年輕的公子哥,這渡劫期的修爲在修真界的位面上已經是千古難見的奇才了,不知旁人知曉這一點嗎。
而他真實的修爲、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而他從昨天就將目光鎖定了她,她可不會認爲只是因爲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而令他好奇而已,若只是如此,那蕭棋每天可忙了,這世上可不乏紫色出衆的女子。
可她分明剛剛到此,除了那個袁異宏有些猜測之外,她的身份定然不會有人知道,這個蕭棋的興趣又是來源於何處?只是不管如何,王紫並不喜歡陪着一個公子哥浪費時間。
那蕭棋聽得王紫如此說,倒是沒有尷尬,反而笑了笑,回頭看了看身後那巨大的人物發佈欄,雖然不至於真的擋住視線,但是蕭棋移動了些,完全讓出了前面但視線,可站在一旁仍然笑着說道:
“是在下沒注意到,只因今天又見姑娘,有些激動了……姑娘也對這人魚族的任務感興趣嗎?”
這話說的坦蕩,倒是叫人聽着順暢,也引來王紫打量的視線,這個蕭棋她確認是從來沒見過的,可這人不依不饒的往上湊,那感覺便有些不正常了,可王紫又不能直接問,便說道:
“感興趣。”
“這人魚族的求援任務發佈了也有幾個月了,現在怕是到了膠着的時候,只是之前去的人也不少,不管是死是活,都無一人回來,若是爲了這懸賞而淌這趟渾水,姑娘便要三思了。”
那蕭棋似乎對於王紫的迴應很是高興,墨眸亮了一瞬,笑着說道,那樣子倒是有些好意。
“只是感興趣,我並沒有說要去。”王紫說道。
“呵呵,看姑娘也不是魯莽之人,人魚族從來不對人類求援,這是人魚族與人類之間幾十億年來都不曾調和過的矛盾,他們誓要遠離人類而居,而這次不惜主動讓人類來參與他們族中的大事,恐怕是真遇到什麼生死存亡的關節點了。”
那蕭棋又道,偶然間吐露的話倒是真有幾分博學,王紫從一開始的敷衍試探倒是有了些興趣,便接着問道:“你知道人魚族與人類之間有何矛盾?”
“呵呵,這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但野史總有記載,說是人魚族的天分超然,上古之後便是六界,六界內的幾個人類種族也是上保留下的最爲龐大的種族,不管是修仙、修鬼、修魔、修妖、修佛,這都是人類的支脈。
可人魚族是除人類之外留下最完整的一脈大妖,本該是鼎盛的一族,只是在巫族滅絕之後,人魚族也銷聲匿跡了,傳說這是人類的錯,說是人類逼死了巫族,人魚族爲自保便徹底消失在了人類的視線當中。
而人魚族選擇不飛昇,不回妖界,也是決心要將所有的麻煩都杜絕在外,這都多少年了,人魚族的話題很少被人提及,即便是說道,也多是販賣人魚的醜陋消息,只是不曾想星銳大陸真的藏着這一脈人魚,而且似乎很繁盛。
這怎麼能不叫人好奇?人魚族神秘的面紗,早有不知道多少熱想揭開了,只是這懸賞太過豐厚,空他也讓他們忘了,這人魚族本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種族,他們族內不乏強者,在修真界內找援手,圓嬰期的修士都不一定是管用的。
只是人魚族恐怕是不會讓人在仙界尋求支援的,修真界和仙界到底是不同的,修真界的消息不會傳入仙界,仙界的人看不起,只是恐怕這一次的事情出的意外,若是放在仙界,恐怕也是大把大把的人想來的。
只是有一點也是不能避免的,即便是仙界的人能來,這界面之間的等級壓制也於他們無意,人魚族乾脆便不找仙界爲援了。”
蕭棋緩緩說道,那帶着些清亮的聲音正如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思思傲氣讓人不容忽略,只是王紫聽着卻不免有些驚訝起來,這真的是從一個修真界的公子口中說出的話嗎?
蕭棋,最多不過是幕天城內大家族內的一個公子而已,他能知道多少?可是巫族、人魚族這麼秘密的事情他都能說的如此自然,這根本是連仙界的人都不敢輕易談論的事情!
而且他在說到傳言是人類滅了巫族的時候,說的是那樣的自然,好像根本沒有什麼防備,也不怕別人聽了是多麼的驚世駭俗,畢竟巫族至今爲止還是人類不願意提及的一個醜陋的疤痕,這疤痕後面記錄着人類曾經犯過的醜陋的錯!
王紫仔細的看着蕭棋,爲什麼有那麼一瞬間,此人侃侃而談的神色竟有些似曾相識?不,這不太可能,只是因爲這蕭棋的深思有些已於常人罷了,她還是確信,除了昨天的第一次見面之外、她不曾見過這個蕭棋,何況他的年齡只有二十幾歲,這根本不可能……
“竟然有如此複雜的糾葛。”
王紫只道,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如何迴應,這個蕭棋知道的,遠遠超出一個修真界的公子該掌握的範疇,更說明了此人的不簡單,只是見他淺笑之間並無多少防備,好像這只是不值一提的閒談而已,她雖然離開修真界有些年月,但修真界不會進展到如此開放的程度,王紫如此想着。
“修道自天地初開之時便在人間孕育,從太古神話時期到上古神話時期、再到六界,最後到六界的如今,世間發生的事情又豈是誰能講清楚的,這其中經歷了多少歲月,掩蓋了多少真相,定然是我們這些局外人不能盡數揣測的,就如幾百年前的六界堪稱死亡重生的六界支柱事件,傳說那是巫族的宿敵、影族挑起的,歷史留下來的問題,終究要時間來解答。
只是當時在下還未出生,還能在如今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激動一番罷了,若是生於當日,定要親自參與那場戰鬥不可,聽說當時六界的統帥就是近日魔界和妖界的界主,魔界和妖界向來是修仙之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卻只因此一人,這六界的關係如今也是微妙的很。
如此一來,在下更想見見此人是如何風華絕代了,聽說是個年輕的女子啊,如此神一般的女子,恐怕此生見一面,也無後憾了,人魚族畢竟是牽涉甚廣的種族,如果能深入其中,定然能挖到許多不爲世人所知的過去。
人魚族本身就像一個保存完整的活化石,若是哪位魔王知道的話,定然也會感興趣的吧?於在下而言,不管是什麼場合,能見一面那創造了無數奇蹟的魔王一面,即便是煉妖壺來換,在下都不換了,呵呵……”
蕭棋說道,王紫卻愈發對他的言語側目,太古、上古神話時期,這根本是修真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因爲修真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資料留存下來,可蕭棋爲何能夠如此侃侃而談?而且如此條理清晰?這不正常!
王紫很想問問‘你是誰’這樣的話,可是問了似乎又多餘了,他定然會一五一十的介紹一下自己在幕天城的身份,只是王紫有些奇怪,總覺得此人雖在說一段只存在於過去的歷史,可總有種他很熟悉的感覺,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而且當着她這個實實在在的魔王說着他對魔王的仰慕和嚮往,那雙晶亮的眼睛看着她也似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一般!
雖然在蕭棋說幾百年前的時候王紫愣了一瞬,但是很快便也反應過來,仙界過了四年多,可修真界卻過了幾百年,當初影族的禍亂在修真界應該也快被人遺忘了,卻沒想到這蕭棋確實記的清楚。
“蕭公子博學。”王紫淡淡的說道,面對侃侃而談的蕭棋,她已然沒什麼可說的,這蕭棋好像故意在她面前顯露這些一樣,王紫不明白這蕭棋意欲爲何,便靜觀其變了,不管怎麼樣,她確認了一點,這個蕭棋一定是帶着目的來的,他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姑娘過獎了,只是覺得與姑娘投緣,便說起了這些往日不常說的話,姑娘不要排斥便是在下的之幸,只是自昨日相見,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那蕭棋笑到,略微發亮的眼睛似乎在對王紫知道他的姓而高興,起碼一聲‘蕭公子’已經讓他頗爲欣慰,也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了一些,這纔敢開口問王紫的名字。
“夏寒。”王紫說道,若是她說了‘王紫’,以這蕭棋的博學,恐怕也不難知道魔王的名諱正是王紫,便也習慣了用這個掩飾的名字。
“夏寒,好名字啊!與姑娘的氣質幾位般配,這人魚族的求援,我看可以去瞧瞧,夏姑娘可要報名?若需要,在下可殷薦一下,省去這繁瑣的排隊。”
蕭棋說道,尺度把握的極好,現實贏得了王紫的好奇心,才一步步的示好,這也讓人少了幾分防備,而他主動接近王紫的心似乎也昭然若揭了,只是他似乎並未在意這一點,若是王紫明白,他似乎還樂意爲之了。
“不了,謝謝蕭公子好意,只是我見今天幕天城格外熱鬧,便隨着人羣來到此處,如你所說,這淌混水不是隨便淌的,我邊不湊熱鬧了,我近日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
王紫拒絕道,那精緻的面容上有着只有對外人時纔有的沉穩和梳理,那蕭棋雖笑着,卻有些落寞的樣子,只是這樣微妙的變化王紫並未察覺,只是李戰卻多看了兩眼。
“既如此,夏姑娘請便,如有需要,儘管差人來找我,就說是蕭棋的好友,定然沒有人會攔着。”那蕭棋拱手說道,倒是沒有再糾纏,王紫也得以離開。
兩人走遠了些,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道路兩旁是玲琅滿目的店鋪和小攤子,王紫一邊心不在焉的看着,一邊心裡回想的卻是那個言談舉止都有些超然的蕭棋,短短兩次見面,他展現出來的不尋常似乎有些太多了,要知道她在修真界的時候。
即便有着赤靈內龐大的書庫,有些東西也不是史書會記載的,比如說太古、上古神話時期,比如說巫族、人魚族的歷史過往,這都是史書所不會記載的,刻意被歷史所忽略的,可是這個蕭棋卻那麼清楚……
“李戰,你覺得那個蕭棋,如何?”王紫想不通,不由得問向身邊的李戰。
“城府極深,隱藏的也很深,恐怕不只是表面那麼簡單。”李戰說道,頓了一下又道:“他也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反覆出言試探,也是爲了解除你心中的懷疑。”
確實,這種亦真亦假的敘述,讓王紫都不確定這人知道的到底有多少,不得不說,這人能夠吊起她的好奇心,卻能恰到好處的撇清自己,這人居心的確值得人猜疑。
“他知道的很多,若是當初的我也知道的這麼多,後來就還可以走很少的彎路了。”王紫說道。
李戰聽了,卻牽住了王紫的手,大大的手掌包裹着那溫軟的小手,口中說道:“每一段路都是必要的,你不能否認過程中收穫的一切,和每一件事出現的契機。”
“……唔,這件事是我多想了,蕭棋的出現恐怕不是偶然,不過不管他打了什麼樣的主意,我要做的和他所想的,都沒有什麼關係。”
王紫回握住李戰的手,緊緊的,那乾燥且厚重的大手讓她依戀,也是啊,她做決定,從來不會受外界的干擾,何況蕭棋這樣一個剛剛認識兩天的人。
王紫正走着,卻見迎面幾個人快步走來,那樣子似乎有些急切,若是旁人王紫也就不管了,可這人是她來幕天城後少數見過的人之一、袁異宏。
“尊貴的客人,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您,昨天第一天來到幕天城,過的可還好?”袁異宏匆匆的腳步忽然停下,眼睛看到了王紫腰間懸掛的令牌,雖然昨天在飯莊隔着幕簾沒見到人,但是這令牌可是他親手送出的,不可能不認識,便急急的停下打招呼。
“很好,你這麼匆忙是要做什麼?”王紫問道,袁異宏認出她也不意外,這另外原本就是爲了避免麻煩而佩戴的。
“不瞞貴客,傭兵工會發布了一項高級別的任務,門派內必須出面去看,我這便是要去看看這任務所謂何事。”袁異宏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