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米其蓮的奶媽在偏廳裡走動起來對着諸多人偶挑來選去。
眼睛不瞎的她沒用片刻,就發現了這些人偶裡有三個人偶與諸多靈嬰寄居的並不相同。
這三個人偶不僅身體是黑紫色的,渾身上下也都被紅繩捆綁。
靈嬰人偶最靈動的地方,他們的眼睛,也被一根紅色的絲帶矇住了。
女人與生俱來的好奇心讓奶孃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其中人偶。
不知是天註定還是寄居在人偶中的惡嬰在作怪,她收手的時候居然把矇住惡嬰人偶的在紅絲帶帶掉了下來。
在紅絲帶掉落的一瞬間,惡嬰人偶的雙目中射出了兩道妖異的光芒。
剎那間,正在端詳着惡嬰人偶的奶孃被這兩道光芒侵入雙眼。
本來面帶笑容的奶孃瞬間變的呆滯。
若是蔗姑在場的話必然能看出這個女人已經被惡嬰附體控制了。
被惡嬰附體以後,奶孃的面色並未有什麼變化,受惡嬰所控,她將將附體她的那頭惡嬰寄居的人偶拿下的供架放進了自己懷裡。
就在她將手伸向另外兩頭惡嬰人偶之時,偏廳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感受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磅礴煞氣,附體奶孃的惡嬰放棄了順帶救走另外兩個同伴的想法。
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
屏氣凝神,惡嬰附體的奶孃不敢發出絲毫動靜。
待聽到腳步聲自偏廳門外走過以後,她趕緊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偏廳向着問米堂的大門口悄悄摸去。
偏廳廊道的拐角,眼角餘光掃視到這個奶孃的王禹見其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立即作妖,便放了它一馬。
反正放了她,受罪的是任大龍老婆,跟王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沒必要現在就跳出吃瓜羣衆的立場,開闢新的戰場。
不然的話下面的戲因此而不開演了,他到那吃瓜去。
逃命似得跑出問米堂的大門。
感受到身上那道玩味的眼神收回視線以後,附體了奶孃的惡嬰下意識的拍了怕胸口長鬆了一口氣。
剛剛差點沒嚇死它!
它好不容易自泥塑的人偶中脫困而出,能得一點逍遙自在,能去報復世間不珍愛孩子的母親。
可誰曾想立馬就碰上一個渾身上下煞氣滔天的男人。
一般鬼怪或許感受不到這個煞氣滔天的男人有多恐怖,但作爲靈性最足的靈嬰,惡嬰表示自己能感受到。
那個男人周身的煞氣中沸騰的各種鬼物面龐,可都是帶着不甘心的怒吼的!
其中有十幾道面龐的主人,甚至能給它帶來一種不臣服便死的威壓。
那能斬殺這些鬼物的男人又該何等可怕?
不清楚自己給剛剛逃離的那頭惡嬰造成如此大困擾的王禹,隨着九叔與文才、秋生走進了問米堂的後院。
看着滿面通紅好像渾身上下都在發燙蔗姑,王禹覺得影帝在民間這句話有點掰扯了。
最起碼蔗姑的演技就不過關。
王禹能輕易的看出蔗姑是在演戲,眼睫毛已經空了的九叔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狠狠瞪了一眼依舊傻不愣登給蔗姑打掩護的文才與秋生,心裡因爲失戀有些不舒服的九叔也準備給蔗姑一個教訓。
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心中剛剛放下自己青梅竹馬的九叔,顯然並沒有把等候了他十幾年的蔗姑立馬放進自己的心裡以填補感情的空缺。
心中打定主意後,九叔在牀邊坐了下來:“師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把你身體上現在的感受跟我描述一下。
我好初步判斷一下你得了什麼病,居然讓你渾身上下燒的火紅一片。”
有心跟九叔直接吐露心跡的蔗姑裝模作樣地道:“師兄,我現在是心裡又驚,心裡又慌,心裡又驚又慌。
怕是不能與你比翼雙飛到白頭了,你能不能在我臨死之前滿足我一個願望。”
看着蔗姑玩起了言情劇裡交黨費這一手,熟悉各種梗的王禹差點沒吃瓜吃的笑出聲來。
雖然早就從原作中知道這位蔗姑遇上愛情以後的逗比模樣,可真親眼看到以後,以王禹的涵養都差點破功。
說起來,蔗姑的面容其實並不醜,她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長年累月的修行道術讓她看起來還是有點氣質的。
她臉上的皮膚與身體上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挺細膩光澤有彈性的。
就是她這身妝容有點倒人胃口。
不說他還在小破球的時候見過的那些女性,光是在這個世界裡,在打扮上能比她還差的女性王禹都沒見過。
任婷婷在省城學過化妝,一身衣品與妝容在現代都不算太過時,尤其是她身穿一身孝的時候,俏的連王禹都要豎個大拇指。
九叔的老情人米其蓮,一襲米黃色的旗袍與淡淡婦人妝容相得益彰,在王禹這輩子見過的人妻裡她都能擠進前二十。
而蔗姑這身東北大媽的花布衫生生將她六十分的顏值拉到三十分,將將夠及格線的一半。
九叔並未正面回答蔗姑的問題只是笑着哄蔗姑伸出舌頭讓他看看舌苔。
看完舌苔以後,認定了蔗姑與自己兩個沒良心的弟子串通了的九叔面無表情的對蔗姑道:“師妹,你火氣很大啊!”
有心幫蔗姑一把的文才當即問道:“師傅,蔗姑是不是虛火很大?”
對自己文才這個呆頭鵝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的九叔搖了搖頭:“腰痠背痛,纔是虛火大。”
秋生接着搭話:“師傅,那會不會是肝火大呢?”
九叔再度搖了搖頭:“口乾舌燥纔是肝火大,你師姑她現在是心火太大!”
此話一出,本來還算和諧的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在後輩面前說這些真的好嗎?
蔗姑不要面子的嗎?
不知道蔗姑是愛九叔愛的太深刻了,還是舔到最後怕一無所有已經不敢面對現實了。
她眼中異色一閃,並沒有如尋常女人一樣翻臉發怒,反而依舊癡癡的看着九叔的面龐。
這讓本來做好了翻臉走人準備的九叔頓時失措了,不過九叔也非常人。
一計不成他還有一計:“文才、秋生,幫我把你們師姑的兩隻手綁起來,我要幫她去去心火。”
霎時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有點微妙了。
捆綁住雙手。
九叔這也太超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