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有些不好意思,嘟着嘴嘀咕了一句。
“七弟,你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司徒炎看了司徒瑞一眼,輕笑道。
他一雙桃花眼美豔得肆意張揚,叫人移不開眼睛。
“我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啊。”司徒瑞一臉茫然的擡頭看他。
“你個鬼精靈,就你會裝。”司徒炎笑罵一聲,揚手丟了個桃子過去。
司徒瑞笑嘻嘻的接了,放在嘴邊用力咬下一口,含糊道:“纔沒有呢。對了,太子哥哥和二哥哥怎麼還沒來啊。”
“誰知道呢,他們或許是政務繁忙,耽擱了吧。”說起太子和二皇子,司徒炎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不過轉瞬恢復,快得讓司徒瑞沒有絲毫的察覺。
皇帝有七個兒子,就屬司徒瑞最小,也最可愛,最得人喜歡,他也是真心喜歡司徒瑞。
但是旁的幾個皇子,年紀已大,彼此間爭鬥不休,哪有什麼兄弟之情啊。除了利益和爭鬥,也再沒有其他了。
船艙外,甲板上。
蔣青聽着從裡頭不斷傳來的笑聲,恨得牙癢癢。
張望了半天也不見周牧的身影,氣得她直跺腳。
“這個周郎,都說好了叫他今日來的,怎地半天還不來,真是急死人了。”蔣青暗自嘀咕着,不免有些抱怨。
她爲了他能加官進爵,費盡心思,動用各種關係,好不容易辦了這個遊湖會,請了幾個皇子一同前來,還冒着被責罰的危險設計司徒瑞,他倒好,這個時候不見了蹤影,真是要氣死她了。
連雲想容都來了,他怎麼還不來……
不對,那信不會送到雲想容手裡,沒到周牧的手上吧!
要不然司徒瑞怎麼會和雲想容在一起,而周牧卻沒有來。
若是叫人知道了她設計司徒瑞,到時以太后對他的護犢之情,怕是就算有皇后姑母求情,她也免不了被責罰。
想到這裡,蔣青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似的,渾身不斷輕顫。
“郡主,您怎麼了?”身後的小楠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趕忙上前一步,扶住搖搖欲墜的蔣青。
蔣青眼前發暈,嘴巴張合着想要說什麼。
“郡主,二皇子和周大人來了。”小楠忽然說道。
蔣青趕忙擡眼看去,果見二皇子司徒博和周牧一同乘了小舟過來。
她一顆心總算是跳回了胸腔,咚咚咚的迴歸平穩。
雖然被嚇了一跳,驚出一身冷汗來,但如今知道是虛驚一場,蔣青心裡開心,趕忙朝前迎了兩步,笑看着兩人靠近。
“二皇子,周大人,兩位可算是到了,就等二位來開席了。”蔣青笑着開口,不着痕跡的朝着周牧看了一眼。
周牧站在司徒博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開口。
其實從昨天雲想容和他說了今日會來遊湖之後。他便打算不來的,沒想到會遇到二皇子,被他逼着就來了。
於是,這樣一個又一個誤會的套在一起,在彼此都沒有詢問的情況下,反倒圓滿了。
“兩位裡面請。”青陽笑着打簾,迎了兩人進去。
幾人進去之後,衆人各自見禮之後,這才各自入座。
雲想容看到周牧出現的時候,心裡暗暗一跳,不過見他和蔣青都表現如常,頓時明白帖子的事應該沒有露餡。
“我要吃那個。”司徒瑞指着稍遠的一塊桂花糕,對雲想容說。
雲想容伸手給小傢伙拿了,遞給他,他卻不接,眼角含着笑,將糕點遞到他的嘴裡,惹得小傢伙開心的眯着眼睛。
“呦,原來周夫人喜歡我家七弟這種款,難怪周大人來了都沒有看他一眼。”司徒博被吸引了注意力,笑眯眯的轉過頭來,說道。
他的笑容似乎總帶着些邪氣,看着人的目光也帶着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雲想容很不喜歡。
哪怕如此,她依舊不得不輕柔的開口,“二殿下說笑了,臣婦不過和七皇子投緣,得七皇子青睞,方纔斗膽坐在身側不敢起身,倒叫二殿下笑話了。”
她笑容淺淡,一雙眼眼波流轉,真叫人覺得移不開眼。
哪怕她的容貌只算中上,卻生生因爲那雙眼而增色不少。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巴不得遠離周大人呢。”司徒博的眼中帶着奇異的神色在雲想容的身上轉了一圈,眼中笑意更深。
雲想容被她打量得不舒服,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二殿下說笑了,夫君是臣婦的天,恨不能更近一點,怎麼會想遠離呢。”
她總覺得,他的目光中含着什麼。
一旁的周牧見雲想容這般說,心裡受用,臉上的神色也好了不少。
好在司徒博沒有繼續糾纏。
席間,蔣青藉着換衣服的藉口出去了一趟,臨走前不着痕跡的給周牧使了個眼色。
周牧而後也藉口出去了一趟。
“你怎麼纔過來。”蔣青換了衣服等了好一會兒纔看到周牧出來,拉過他嗔道,話語間有些不滿。
“都是些皇子之流的大人物,我如何得罪得起。你喚我出來做什麼。”周牧奇怪的問。
“還說呢,不是說了今兒要送你一份大禮嗎?一會兒我會弄個由頭,故意把七皇子弄下水,你到時什麼都不管,先衝下去救了他,博得他的好感,知道嗎?”蔣青快速說着。
周牧吃驚的看着她:“這有些過了吧。他可是太后娘娘最寵愛的皇子,若是有個好歹……不妥。不妥。”周牧直搖頭。
“還不怪你之前不珍惜機會。”蔣青抱怨一聲。
周牧不明所以的看她,正想發問,蔣青說:“不說這個了,反正你依着我的計劃來,便不會有錯。自古以來皆是富貴險中求,只要能得了七皇子的好感,在太后面前美言幾句,自然有你受用不盡的好處。只是到時周郎加官進爵了可別忘了這是誰的功勞就是。”
還好她準備了第兩個方案,本是用來加深好感的,如今卻只能用來博得恩情和好感了。
不過也沒有差,能達到目的便行。
“若此事能成。我必定上門求娶我的青兒,到時與你雙宿雙棲,再不分離。”周牧覺着她說得有理,咬牙忍住心虛,伸手抱着蔣青,低低的發誓。
“周郎可記着你應承的。”蔣青大喜,窩在他的懷裡。
她做這麼多不就是爲了讓周牧娶她麼,如今得了他的迴應,頓時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了,你快進去吧,別叫人發現了不對。”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蔣青推了推周牧,讓他先回去。
周牧進去之後好一會兒,蔣青重新整理了儀容,這纔再度進了裡頭。
“叫大家久等了。”蔣青笑着開口。“今天遊湖未免乏味,不如咱們來個遊戲如何。”
她笑意盈盈的提議。
“什麼遊戲,說說看。”司徒博歪歪斜斜的靠在榻几上,懶懶的開口。
衆人都喝了不少佳釀,雖不至於酒醉,但氣氛倒是鬆了不少,不若之前拘謹。
“咱們這裡有七個人,七皇子太小,就不算,正好兩男兩女,咱們分做兩隊,來個賽舟如何?看看誰能先到對岸拿到放置好的綵球,便算是贏。至於彩頭,來人,將我準備好的東西端上來。”蔣青說着笑了笑,喊下人送東西上來。
外頭等着的下人端着托盤上來,上頭蓋着紅綢,讓人不由得好奇下面蓋着的東西。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上頭,蔣青不由得得意一笑,這才上前揭開紅綢,露出底下的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一凝。
雲想容目光平靜的掃過蔣青嘴角得意的笑容,斂下眉眼,平靜的抿了口杯中的茶。
看來蔣青真的是下了血本了,竟然連這麼貴重的白玉鯉魚躍門雕刻都拿出來了,她記得這可是蔣國公最爲喜愛的藏品之一,蔣國公捨得拿出來給她敗?
在雲想容想着此物的來歷時,蔣青也已經介紹了此物。其實早在她拿出來的時候,他們就都看出來了。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眼力不凡之輩,自然知道此物的貴重,除了周牧略帶茫然,其他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
“青陽,你這分成兩隊不妥啊,三個人一隊,那贏了的那一隊誰得此物呢?”率先開口的是四皇子司徒炎,他呵呵一笑,似乎極爲有興趣。
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顯得無比的妖豔。
蔣青被晃得險些花了眼,笑道,“這個嘛,就只能看各自商量了。畢竟這般貴重之物,我也拿不出更多來。”
“有理,那成,先說說怎麼分隊。”司徒博開口拍案。
今日太子沒來,他是幾位皇子的兄長,說話自是分量十足。
“這樣吧,周大人和他夫人,鎮南王一隊,我便和兩位皇子一隊,至於七殿下,他要不然便在這邊觀賞,如何?”蔣青笑意吟吟的說。
她其實很想直接把司徒瑞分給周牧那裡,但是她打聽過司徒瑞的性子,調皮,愛反着來,若是把他給分過去那隊,他非要反到另一隊,今天的一切謀劃可都落空了。
而他如今和雲想容親近,她刻意把雲想容和周牧放在一起,想來司徒瑞肯定會要跟着去纔是。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把我丟下,我要和姐姐一隊。”司徒瑞當即開口。
“王爺和周大人覺得如何?”賽舟畢竟是男人做主力,多一個司徒瑞雖然不是多多重,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自然要問兩人的意思。
周牧知道青陽肯定有所安排,自然是應了好。
而從頭到尾都神情淡漠的霍琛,此時擡頭淡漠的掃了雲想容和司徒瑞一眼,“本王沒有意見。”
事情便這麼定下了。
一行人出了船艙,邊上早就準備好了小舟,幾人上了小舟,幾個男人各自拿了船槳,位於同樣的起點。
蔣青和雲想容都站在小舟中心,不同的是,雲想容手上還牽着一個司徒瑞。
隨着侍衛的一聲:“比賽開始。”
雙方快速划起舟來。
“鎮南王,你今天可是被拖累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拿魁首了。”司徒博哈哈笑着開口,嘴角帶着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和司徒炎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身手自不用說,而霍琛船上不但多了個司徒瑞,還有個文官出生的周牧,自然不如他們了。
“阿琛,今天可不怪我啊,我對那東西也眼饞得緊,先贏了你再說。”一旁的司徒炎也笑着附和。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霍琛同樣發出一聲清朗的淡笑,划船的力道卻不見半分分散。
兩人分散不了霍琛的精力,也不多話,埋頭用力朝前。
船到湖中央的時候,兩位皇子的船已經超過了霍琛他們的船小半個船身。
司徒瑞一看頓時急了,跳了跳腳,“琛哥哥,快追上去,二哥和五哥都跑遠了。”
他可急了,落後可是沒有彩頭的。
“不許亂跳,你這樣會增加負擔的。”雲想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司徒瑞摸了摸鼻子,心虛的嘟噥,“我這不是想咱們這邊贏麼……”
就在這個時候,小舟猛然一顫,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船上的人身體不住的晃動。
司徒瑞個子最小,身子站立不住,整個人朝着船外甩了出去。
“七皇子。”雲想容驚呼一聲,趕忙探手去抓他。
司徒瑞被抓住了手,整個人往雲想容身上撲。
緊跟着就聽到噗通一聲水聲,司徒瑞趴在船板上,而云想容卻不見了蹤影,湖水裡咕嚕咕嚕的往上冒着泡。
“姐姐……”司徒瑞顧不上旁的。撲到船邊,驚叫着。
“夫人……”周牧也是一懵,同樣大聲叫着雲想容。
然而湖面的漣漪陣陣,卻不見雲想容的身影出現。
船頭的霍琛臉色一變,看着已經被撞穿的船頭,丟了槳快速到了司徒瑞和周牧的身邊。
“怎麼回事?”這時,超過他們一些的司徒炎他們也聽到了動靜,停下船問道。
“船撞到東西穿了,周夫人落水了。二殿下四殿下,接着。”霍琛快速說着,一手一個抓起周牧和司徒瑞。運起內力將兩人往另一艘船丟去。
而他自己,卻一頭栽進湖水裡,瞬間不見了身影。
對面船上的蔣青頓時一懵,怎麼是雲想容落水了?不該是七皇子落水嗎?
那邊司徒炎運功接住了司徒瑞,而司徒博卻沒有接住周牧的意思,於是,在霍琛力道沒有用足的情況下,周牧也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周郎……”蔣青驚叫一聲,趴在船邊,驚叫着。
船邊湖水咕嚕一聲,周牧的身影從湖水裡冒出來。蔣青趕忙幫着將他拉上船。
幾個皇子理都沒理兩人,目光都盯在雲想容和霍琛落水的地方。
雲想容是會水的,所以她並不怕落水,但是當她落水之後準備往上游的時候,卻感覺腳上有力道拽着自己往下沉。
她心裡一涼,用力掙扎着踢向腳下,卻沒能掙脫。
肯定有人。
雲想容心裡頓時如同明鏡一般,她低下頭去想看清對方的樣子,卻徒勞無功。
湖水朦朧,將一切稍遠的事物都變得朦朧。
她被拖到湖底,緊跟着便覺得有人拿湖草纏住了她的腳,抓着自己的那股力道卻沒了,顯然那人已經走了。
雲想容憋着一口氣,好不容易掙脫了湖草要往上游,卻感覺腳下猛然抽痛起來,腳頓時使不上力了。
渾身無力的下沉,雲想容只覺得自己憋着的一口氣將要散盡,胸口傳來沉痛的憋悶感。
身體被緊緊擁住,一隻有力的大手禁錮了腰肢,脣瓣被掠奪,一口新鮮的空氣緊跟着被渡了進來。
雲想容貪婪的吸吮着對方的空氣,雙手緊緊的纏上了對方的腰肢,無力的身軀緊緊的貼着他。
抱着雲想容的霍琛頓時一愣,緊跟着眼中便瀰漫出笑意,反客爲主,直接侵佔屬於她的領域。
本只是一次渡氣救援,卻生生演變成了一場熱吻。
當雲想容覺得不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霍琛放大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輕怔,嘴上也不再回應。
霍琛微微合上的眼眸睜開,星眸中含着叫她看不懂的訊息。
沒再多做貪戀,霍琛直接抱着雲想容朝湖面游去。
“怎麼還不上來啊,不會出事了吧。”周牧一身溼透,忍不住往下張望着。
方纔他不過瞬間猶豫,沒有第一時間跳下去,霍琛便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
要知道,雲想容可是他的夫人啊,他霍琛是個什麼東西?若是雲想容真的被他給救上來了,雲想容該如何想自己?
周牧腦袋亂糟糟的,壓根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蔣青臉色陰沉。
好好的計劃最後卻變成了這樣,蔣青氣得都快吐血了。要知道,她爲了能舉行這次遊湖,付出了多少心力,動用了多少關係,人力和武力,不但徒勞無功,還看到周牧這麼關心雲想容的樣子,她真是……
真是遇見雲想容就沒好事。
先是陰差陽錯的幫了七皇子,得了他的青睞,如今又救了七皇子,自己落水,破壞了她的計劃,真是她的剋星,真是該死!
蔣青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低垂着眼掩飾自己心中的怨恨!
“他們上案了。”司徒炎一眼就看到了對岸從水裡上來的兩人,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從他們這邊看,只能看到霍琛抱着雲想容,似乎她已經昏迷了。
“快靠岸,四哥哥快靠岸。”司徒瑞焦急的叫着司徒炎。
“別急,有霍琛在,她不會有事的。”司徒炎說了一聲,催動內力,一掌拍在水面上,船頓時自動前行,飛速朝着岸邊靠近。
他們很快到了岸邊,但是岸邊早已沒了霍琛和雲想容的身影。
韓密匆匆而來,對着幾人行禮,道:“周夫人吸入過多的水昏迷了,我家主子帶她先一步去醫館去了,特地讓屬下留下來告知周大人一聲。”
周牧臉色頓時一變,霍琛竟然就這麼把雲想容帶走了,到底將他這個做夫君的置於何地!
看着周牧的臉色不好,司徒炎趕忙爲好友打圓場:“這般急切,說明周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這京城醫館無數,咱們也不知道他將周夫人帶去哪座醫館了,不如咱們先各自回府,周夫人一旦醒來。鎮南王必定會將她送回周府的,周大人也不必擔心了。”
他這話合情合理,但是周牧的臉色依舊不好。
他耐着性子朝着幾位皇子行禮,然後道:“四皇子說得有理,周某這就先回去等着賤內歸家!告辭。”
任誰夫人被帶走了,心情都不會好,所以他這略顯無禮的舉動,幾人也都沒有在意。
司徒炎要送司徒瑞回宮,他不肯,非要去找雲想容,後來還是司徒炎再三保證有了消息立刻叫人通知他。他這纔算是消停了。
幾人各自分開,司徒博的目光一直盯着霍琛離開的方向,眼中全是若有所思。
霍琛、雲想容……呵,真有意思。
司徒博嘴角斜斜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全是興趣盎然。
另一邊,霍琛抱着雲想容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
“你放我下去。”雲想容臉色略白,說出的話卻很冷靜。
剛剛在湖底的那個吻蘊含着的灼熱還在心裡繚繞,叫她感覺他身邊的空氣都是滾燙的,讓她極爲的不舒坦。
“裹上。”霍琛找出一條毯子,丟在雲想容的身上。
雖然即將入夏。天氣也漸漸熱了,但是落水之後,衣裳溼透,依舊冷得沁人。
雲想容沒有拒絕,接過毯子嚴嚴實實的裹在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溼透,略薄的春衫幾乎遮不住玲瓏的嬌軀,讓她覺得像是沒穿衣服似的。
裹上毯子,心裡總算是覺得好了些。
“你要帶我去哪兒?”好半晌都沒見他開口,雲想容問。
她擡頭卻見霍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珠子都不帶轉動的。
他這目光專注得叫她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挪了挪身子,再開口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什麼呢!”她不自在的縮着身子,蒼白的臉也有些變紅的趨勢,有些無措。
她活了兩世,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不曾因爲一個人一道目光而這般無措過,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真叫人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