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幾年我國的經濟發展,用坐飛機來形容都不很貼切,應該是坐火箭式的發展。
就拿柳誠的老家Z縣的小剛鎮來說,幾年前柳誠剛去築城大學上學的時候,手機還是奢侈品,鎮上只有有限的幾個人能用得上,大部分人家,連坐機都沒有,更不要說網絡了。
一條橫貫東西的公路,也時常是坑坑窪窪,很多司機都是邊開車邊罵個不停,稍不小心,不是爆胎就是減震冒油。
村裡人的房屋,也大多都是幾十年前的木結構。
但近五年的時間,當柳誠帶着方媛媛再次回到小剛鎮的時候,這裡早已經舊貌換新顏。
那條橫貫東西的公路早就變成了寬敞的二級公路,不僅如此,還有一條高速路也從小剛鎮穿過。
柳誠和方媛媛就是從高速路上下來的。
車是寶馬X6,司機是公司的一個挺精神的年輕小夥。
看着公路邊大大的移動4G網絡的廣告牌,看着不遠處一排排嶄新的小洋房,方媛媛張大了嘴巴。
“這是鄉下嗎?”方媛媛忍不住問柳誠。
“嗯,是的這幾年農村發展得很快!”柳誠一邊回答方媛媛一邊給司機指路。
“小軍,前面的路口向右拐,沿那條水泥路往前開。”
“好哩!”
那叫小軍的司機一個漂亮的甩尾,X6就拐進了水泥路。
剛走了七八百米,突然,一輛黑色奧迪從另一條路轉出來,一下橫在路中間。
“你妹!”小軍一個急停,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柳誠擡頭一看,急忙下了車,向奧迪車走去。
看着柳誠走來,那奧迪車的車門也打開了,走下一個年輕小夥。那小夥一下車,就指着柳誠大聲道:“喲,這不是柳哥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年輕人正是柳誠小時候的玩伴小李子。
“小李子,你行啊,都開上奧迪了!”
柳誠也一眼認出了對方,急走兩步,一拳砸在對方的胸口,隨即兩人就抱在了一起。
“柳哥,咱哥們有好些年不見了吧,上次聽說你爸病了,等我從城裡趕回來,你已經走了。這次既然遇上了,今晚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小李子望着柳誠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說完又望着X6道:“柳哥你現在在哪裡發財,X6,財大氣粗啊!”
柳誠又一拳砸在小李子的胸口道:“發什麼財,這是借的車,走,先到我家去,其他事情一會再說。”
十幾分鍾後一輛奧迪和一輛寶馬就停在了一棟嶄新的小洋房門前。
“哥,爸媽的飯都做好了半個小時了,你怎麼現在纔來呀?電話也打不通。”
車剛停下,一個清麗漂亮的姑娘就打開院門走了出來,一見柳誠從車裡鑽出來,她就抱怨着迎了上來。
“妹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柳誠見到妹妹柳惠,就問道。
“昨天晚上收到你的信息,我就給爸媽打了電話,我是今天一早回來的。”柳惠一邊往車裡瞧一邊答道。
“來,二妹,這是你未來的嫂子,方小姐方媛媛。”柳給方媛媛拉開車門,就急忙給妹妹介紹。
“什麼未來的?哥你好土,那不就是嫂子嘛!”柳惠一瞪柳誠,走過去拉着方媛媛的手。
“走,嫂子,我們進屋去,不理他們。”
方媛媛也是瞪了柳誠一眼,就笑着跟柳惠進了院子。
小李子和懷機小軍將車擺在路邊,便一齊來到柳誠的身邊,三人一起說笑着走進了院子。
“柳哥,你對這院子的設計滿意不?當初我包下全村舊房改造的工程,可是去省設計院化了大價錢請的設計師。”小李子邊走邊跟柳誠說道。
柳誠看着自家的小洋房,笑着說道:“滿意滿意,這設計既緊湊又合理,既舒適又實用,還美觀大方,有鄉村特色,我能不滿意嗎?”
聽到柳誠的讚美,小李子也是有些驕傲地笑了笑。
“柳哥,如果你要修別墅的話,就告訴我一聲,我一定用最少的錢給你打造最滿意的房子。”小李子拍着胸脯道。
柳誠笑了笑,將兩人讓進了屋裡。
把兩人讓進客廳,柳誠就到了廚房裡。
“爸、媽,我回來了。”
看着在廚房裡忙得轉來轉去的父母,柳誠咕了一聲,就去幫爸爸抄菜。
“哦,誠兒回來了,你去招呼客人,別在這裡瞎參和。”柳誠媽媽望了柳誠一眼,就接過了鍋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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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裡有我和方姐姐就行了,你還是去招呼李子哥和那個司機吧。”柳惠見柳誠來到廚房,也是急忙說道。
柳誠父親站了起來,道:“誠兒,要不你去村邊王家買兩瓶好酒來,我不知道還有客人要來,家裡沒備好酒。”
“不用了,我們車上有幾瓶茅臺,剛纔我已經弄下來了。”柳誠說完轉身就去客廳招呼小李子和小軍去了,留下柳父大張着嘴巴。
飯桌上,柳父看着自己的兒子有了出息,笑容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臉,被小李子和司機小軍敬了幾杯茅臺酒,話就多了起來。
“誠兒啊,你和小方也都不小了,什麼時候讓我和小方她媽見見面,也好把你們的事兒給辦了。”
柳誠媽媽望了望方媛媛,瞪了柳父一眼道:“喝了酒就少說話,人家小方可是第一次到咱們家來。”
方媛媛看了看柳誠,端起一隻酒杯,滿上酒雙手遞給柳父道:“柳伯,這杯酒我敬您,謝謝您爲我們操心!”
柳誠看着方媛媛敬酒,心裡充滿了溫暖,笑着說道:“爸,我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該辦的時候我們會辦的。”
柳父一口喝乾了方媛媛敬的酒,有些醉意地道:“你小子,什……什麼該辦的時候,你們都那麼大了,我看早……就該辦了。”
看着柳父的樣子,衆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柳惠放下碗道:“爸,現在是新時代,象哥哥這個年紀沒結婚的城裡多着了。”
“就是,你爸他喝多了。”柳誠媽也笑着道。
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時辰,小李子和柳父都喝高了,小軍是司機,基本沒喝酒,柳誠雖然喝了很多,可他現在的體質,不說是酒,恐怕就是那穿腸的毒藥也對他沒有多大效果,所以他一直委清醒。
但是這樣的清醒,卻是讓他心裡十分的痛苦。
他很想大醉一場,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怎樣說服父母和妹妹,讓他們跟自己去修真?這個難題也一直困繞着他。
夜裡,月光如水,山村裡雖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卻依然很寧靜。
柳誠一人漫步在已經有些陌生的水泥路上。
邊走邊回想以前在這裡生活的日子。
從小李子那裡得知,現在村裡在家的人很少,當年一起的玩伴,大多都到城裡去打工賺錢去了,留在家裡的,幾乎都是老人和小孩。
“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
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這兩個名詞,以前他在學校雜誌看到這兩個名詞時,還覺得有些抽象,但現在,他覺得這兩個名詞真是太貼切了,它的出現訴說了一段歷史。
這兩個名詞的出現,又引發了他腦中一系列奇怪的問題。
社會的發展,必然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這既是因果關係也是自然規律。
生活在這個世界裡,你不能去改變它,就只有學會去適應它。
而那千千萬萬的找工一族,不也正是在適應這個社會嗎?
當然,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在改變着這個社會……
這也是自然之道麼?
走着想着,柳誠突然擡起頭,望向天上的圓月。
在他神識的感知下,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緩緩地吸收那月亮的光華。
心中一動,柳誠就消失在大路上。
他的身形再次出現,已經是在一個滿是石頭的小山上。
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柳誠盤膝坐了上去。
自然之道功法自行運轉,神識放出身體五十丈外,細細參悟起剛纔他偶然的領悟。
以前,在運功時,他都試圖用自己的靈力去影響周圍的靈力,試圖用自己的神識去控制周圍的靈力。
但剛纔的領悟,讓他豁然開朗,我爲什麼一定要去影響和控制他們呢?
我難道不能去適應他們嗎?
靈力既然以他獨有的形態存在於宇宙之中,那麼他就有那樣存在的道理。
如果有絕對的力量當然可以去影響和控制他,就如自己在封神空間裡用五行靈力和神識之力一起引爆那裡的特殊物質一樣。
但那樣花大力氣野蠻得到的是大量的能量物質,對修爲境界的影響卻不大。
能量有耗盡的時候,修爲境界纔是修煉的根本。
境界提升了,自然可以更快地吸收宇宙中的能量,煉化成自己的五色靈力,根本不需要那樣的笨辦法。
但如果我能夠適應他,真正地去悟透他存在的道理,是不是就能隨心所欲地調動天地靈力了呢?
這是不是就是功法中所說的上體天心?
而靈力是修煉的根本,如果我能悟透靈力,應該就能初步調動天地靈氣,自然之道功法第二層也就能達到大成了吧。
這就是柳誠沒有師傅在旁邊指點,修煉全靠自己感悟,纔有了這麼多疑問,走了那麼多彎路。
雖然青蓮道長給他留下了一些修煉心得,但那是他的修煉心得,而且柳誠的主修功法已變成了自然之道,所以現在柳誠還是等於沒有師傅,在一個人摸着石頭過河。
當然,這樣,也讓柳誠在修煉的過程中,能夠天馬行空地去亂想,嘗試,這對他的自然之道也許也是一種機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