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這一次是突破蘇軍深入到蘇聯的烏拉爾山脈以西去作戰,儘管蘇聯曾經是偉大的思想家、作家、作曲家、美術家、發明家的故鄉,但是,現在我們不能這樣稱呼它,蘇聯和以前的沙俄近百年來給我國人民帶來了多少災難啊!
這是10月份的一個陰沉的早晨,萬炮轟鳴,大地爲之震撼,有幸得以抵達的前線戰士,有的跳出戰壕,有的把坦克從掩體裡開出來,有的在硝煙瀰漫看不見地面的條件下駕機升空,有的……此時此刻,上百個民族的所有戰士都在異口同聲地呼喊着:“打到莫斯科去!”
10月11日入夜時分,中線司令部的通信軍官攜帶着命令來到我們飛行集羣,命令規定明晨發動進攻,沉寂持續不了幾個小時了,但是,這短暫的沉寂卻嚴密地保守住了上級司令機關的軍事機密。
我們集羣所屬的各飛行大隊,都早已做好隨時出動的準備,我們飛行集羣派駐在裝甲部隊的空軍代表總協調是華夏英雄魏濟源上校,他隨身攜帶着一部電臺,已經在靠近中路司令部的前沿地帶待命近兩天了。
……拂曉,萬炮轟鳴,驚天動地。炮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密,猶如山崩地裂,我們在機場上,只能聽到炮彈出膛時威猛的巨響,而當炮彈落在敵人陣地上時,那將變成毀滅性的龍捲風,使敵人葬身於一片火海之中。
大約接近上午9時,炮聲漸疏,而且越來越遠,現在,輪到我們出動了,坦克部隊正在突防,需要我們去掩護,空中偵察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一個四機編隊由傑夫少校率領,他善於在低雲天氣條件下判定方位,善於躲避敵人的高射炮火。
一小時後,只有3架飛機返回機場,蘇霍上尉從飛機座艙裡爬出來,就呆呆地楞在原地木然不動,緊張的戰鬥使他的兩隻眼睛變得火紅,飛行員們都圍攏過去,他心情沉痛,手中的飛行圖囊不知不覺地掉落在地上。
“傑夫少校被擊落!飛快地墜落下去,掉在敵佔區了,太突然了……得對付高射炮呀!”
我們首次出動就遭受這樣大的損失,我們損失了一位親密的戰友!
“那裡煙塵濃重。”蘇霍上尉接着說道,“我們好不容易纔看見我軍坦克部隊,我們剛飛到坦克羣的前頭,就撞進敵人密集的高射炮彈幕裡,低雲壓在我們的頭頂上,我們做了反高射炮機動動作,向左右閃避……”
……這一整天,我們出動的都是小機羣。
後來,天氣好了,飛機可以大批出動了,坦克部隊也以排山倒海之勢猛衝過去,整個地面部隊的進攻範圍賴以擴大。
在進攻的第三天,各大隊部、各飛行中隊、後勤部隊、預備隊,全都一齊向前推進,現在,我們的配合行動格外需要依靠高效率的通信聯絡、準確的情報,需要迅速下定決心,這部戰爭機器已經完全發動起來,必須隨時注意友鄰部隊的行動,隨時給他們以支援。
魏濟源上校在隨同中路司令部前進過程中犧牲了,我不得不立即乘車上路,順着破爛不堪的擠滿各種車輛的大路,去追趕我們的電臺。
到處都是被炸得坑坑窪窪的黑土地,到處都是被炮彈削去了樹頂的光禿禿的樹幹,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大圓木--這些都是敵人防禦工事的殘跡。
坦克履帶在這裡留下的痕跡,隨後就被其他車輛壓得平平的,變成了大路,只要稍許駛離這條大路,就有壓響地雷或摔進炮彈坑的危險。
只有順着這條大路,我們纔有可能遇上隱藏在民房附近或樹林裡的中路司令部的汽車,聽說,這位聰明能幹威名遠揚的中路總司令張救國將軍十分重視坦克和各種車輛的僞裝。
我終於遇上了張救國將軍的作戰組,於是,我立即開始尋找我們飛行集羣派來的人,我們的電臺終於使我由一個被進攻的長河卷帶着走的細劈柴棒重新變爲指揮員。
一批又一批的戰術轟炸機機羣和攻擊機機羣,正在朝着坦克部隊的下一個攻擊地區飛去,從各機場起飛的戰鬥機機羣升空後,立即與我聯繫,我必須把空中情況告訴他們,並把他們引導到目標地區去。
當我從耳機裡聽到列奇洛中線、葉廖明少校、盧揚少校、特魯德少校、赫年柯少校、博布羅少校的聲音時,不由地又想起了盧博中校。
我只覺得在飛機的轟鳴聲中,在耳機的雜音裡,彷彿隱隱約約地傳來了盧博中校的聲音,最緊張激烈的戰鬥從來少不了他呀。
可是,他不在了……傑夫少校也從此永遠沉默不語了……在這接近尾聲的艱苦戰鬥中,還有誰也將會永遠離我而去呢?
經過三天的慘烈戰鬥之後,我們的戰鬥機,完全掌握了制空權,敵人的蘇式戰鬥機和米格式戰鬥機輕易不敢露面,這些傢伙只要一見到我們的影子,就立刻溜之大吉。
我們的飛行員哪怕是想要截擊一架敵機呢,都不得不長時間地在空中搜索來搜索去,當我們隨着坦克部隊前進而不得不遠離自己的機場時,蘇軍的將軍們是否會派出飛機來積極活動呢?我們預料,敵人一定會施展詭計。
所以,在新前進地區尋找機場、修復機場,就成爲我們的首要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