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飛行集羣轉移到烏法郊區扎甘附近的幾個前線機場,其中有一個是用壓路機壓平了的砂質土機場,張救國將軍率領的裝甲攻擊羣,將從扎甘出發,向烏拉爾城西南郊疾進,我們的任務是從空中掩護他們,轟炸機部隊也同我們一起前進到這個機場。
誰都清楚,爭奪烏拉爾城的戰鬥,必將是很艱苦的,會有重大傷亡的,蘇軍在他們即將失敗之前,是註定要孤注一擲的,他們已經用反坦克火箭彈來對付我們的坦克了,他們把飛機塞滿了炸藥當作炸彈使用,聽說,他們還有一種什麼破壞力大得驚人的武器呢。
但是,這些東西再也嚇不倒誰了,現在不是1949年,甚至連1945年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親眼看到在這一帶寬廣戰線周圍集結了多少我軍部隊,集中了多少武器彈藥,這一股巨大的力量,必將摧毀妄圖擋住它的去路的一切,任何陰謀詭計,都救不了他們失敗的命運。
我們的強大力量,即將象火山一樣爆發出來,我們應當記住這不可再現的一天,記住這一天的一切。
拂曉,在猛烈的炮火急襲之後,我軍飛機飛越尼斯加河施放煙幕,工程兵部隊開始設置渡口,坦克向岸邊疾進,戰鬥機升空。
我們的地面部隊猛烈向前推進,一舉突破敵人的三道防線,敵人守備的高射炮部隊、曾經猖獗一時的蘇聯空軍的殘餘部隊和新建立的防空部隊,全都用來對付我們的空軍。
早晨,天氣不錯。
我們的任務是在戰區上空巡邏,由蘇霍上尉率領的八機編隊首先出動,除蘇霍上尉外,其餘七名飛行員是戈別上尉、季謝夫中尉、季諾中尉、連科答中尉、杜寧中尉、別列茲金中尉和魯堅科上尉。
這個八機編隊採用了我們在中亞上空和西伯利亞上空作戰時行之有效的戰鬥隊形,就是分爲四機突擊編隊和四機掩護編隊。
八機編隊的帶隊長機與老虎通了話,可是,今天早晨,烈火濃煙把地空之間遮蓋得密密實實的,引導站的對空觀察條件太差,好在我們的飛行員自己及時發現了敵機。
4架蘇式敵機都掛着炸彈,正朝戰場方向飛,敵人又把戰鬥機當作轟炸機來使用,現在,敵人的處境可太不妙了。
由連科答中尉率領的四機編隊掩護的夾擊編隊發動攻擊了,蘇霍上尉和盧別上尉每人擊落一架敵機,剩下那兩架敵機慌忙爬升,企圖逃跑,但是,出路早已被堵死,連科答中尉的四機編隊正在高處等着他們呢,敵長機吃了連科答中尉的炮彈,墜下去了。
這只不過是一場大空戰的序幕罷了,緊接着又有6架蘇式和兩架米格式敵機飛來,引導站及時把這個新情況通報給蘇霍上尉,空戰重新爆發。
敵米格式殲擊機發現高處有我方4架飛機,就直奔他們飛去,可不是嗎,以前,敵人是很善於用箝制格鬥法分散我方掩護機羣的注意力的,那時,敵人的兵力比我們雄厚,經驗比我們豐富,不過,這是--那時,而且早已是遙遠的--那時了。
現在,我們的戰鬥機一齊向這兩架米格式敵機發動攻擊,敵機掉頭俯衝下去,朝着濁水一般的濃煙裡逃去,敵人的蘇式接戰了,攻擊,半滾倒轉退出攻擊,迎頭攻擊,時間就是生命,敵我都在狠命地互相追逐着。
有時,我們的飛機也被敵機咬住尾巴,每當出現這種險情時,別的同志就及時趕上去援救,而且總能把敵機揍下去,耀眼的陽光直射在中彈下墜的敵機身上,紅五星標誌也隨着下墜的敵機一起不停地翻滾着……
我緊緊地盯着空戰戰場,耳機裡不時響起空戰交響曲,當空中的某一架飛機起火時,我常常只顧盯着起火的而忘記那些正在拼搏着的飛機。
起火的是敵機呢,還是我機呢?
難道是我們的飛機起火了?這不可能,我們的飛機,一直象分子離不開物質那樣,互相團結得緊緊的。
從6架飛機墜毀地點升起的黑色濃煙直衝霄漢,剩下那兩架敵機,也拖着濃煙烈火朝着暫被蘇軍盤踞的地區逃去,我打心眼兒裡爲蘇霍上尉、別列茲金中尉和連科答中尉取得的戰果高興,在戰爭的最後階段,他們又取得了新的勝利,累計戰功顯著,他們都榮獲了華夏英雄稱號。
我們的飛行員成長越來越好了,他們的技術磨練得更精深了,意志鍛鍊得更堅強了。
親眼看着這一場振奮人心地空戰,我再也忍不住了,也想升空迎敵去。
哪怕升到空中去尋找一處機場也好,因爲我們的坦克尖刀部隊早已深深地插入敵軍的防線。
我們前進到烏法南郊附近的機場,來到這裡以後,空戰更加頻繁了,有一次,尼基京少校正追逐一架敵米格式戰鬥機,當敵機急躍升至最高點時發動機突然熄火,尼基京少校乘機對敵機開火,敵機失速下跌,竟直奔尼基京少校的飛機撞來,尼基京少校猛向一旁閃開才得免於難。
尼基京少校的飛機早已傷痕累累,他好不容易纔從座艙裡爬出來跳了傘,羅菲莫少校的飛機,也被敵人的高射炮彈片炸得千瘡百孔,但是,我們的飛行員們,卻都希望升空以後能夠碰到敵機,沒有仗可打,他們就不舒服。
我親自率領一箇中隊的機羣出動去掩護我軍地面部隊,春天的大地和那被濃煙烈火籠罩着的城市和村莊,從機翼下面掠過,空蕩蕩的大路顯得格外淒涼,只有炸彈或炮彈爆炸時,只有坦克和汽車燃燒的火光陪襯時,它才微微顯出一點生氣,觸景傷情,我怎能不難過、悲傷,這一場戰爭也給這裡的大地帶來了死亡啊。
你們這些自誇爲主宰天空之神的空中惡棍們都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呢?你們爲什麼不敢露面了?唉,來了,6架!我得設法偷偷地逼進他們,不然,是會把他們嚇跑的。
我們從斜刺裡截住敵機的去路。可是,這6架蘇式敵機一見我們的18機編隊斜插過來,就一溜煙地逃掉了。
我們連一架敵機也沒打上,就返航了,我們剛把飛機滑到停機坪,就聽得一聲呼嘯從天而降,只見一架雙發動機的敵機,從高空直對着我們疾速俯衝下來。
我怎麼沒有見過這種飛機呢?它的飛行速度怎麼這樣大,而且飛機的形狀也很陌生?敵機已經開火了,我無暇去仔細辨認它,急忙向自己的飛機跑去,這架敵機一直俯衝到離停機坪很近時才改平,敵機掃射時拋下來的炮彈殼有的落到停在我的飛機旁邊那架飛機上。
我想,這一定是蘇聯的什麼新式飛機,後來,我猛然想起,在敵機圖冊上見過這種飛機的圖樣,這一定就是敵人的雙發動機噴氣式飛機了!
我們的雷達探測到,敵人的米格-15比斯式飛機是從斯大林格勒方向飛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必須隨時監視這個方向。
敵人的新式噴氣飛機又來空襲,我們及時得到了情報,立即派遣塔巴科中尉雙機組出動去阻擊,可是,力不從心,敵機的飛行速度達每小時1200公里左右和我們的飛機相當,完全無法追擊到作戰距離,如果敵人有很多這種噴氣式飛機的話,那可真夠麻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