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24——落雪成白
一夜過後,奇香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推開門,我被眼前的所有一切所震驚……
竟然是雪,無聲無息的飄落了,宛如一隻只翩然的白蝴蝶,在寒冷的風中輕輕搖曳……
滿天的鵝絨紛飛,我仰望着,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是一滴眼淚在心裡滴落,盪漾出一波一波的漣漪。
風捲起地上的殘雪,高高的揚起,如輕揮的衣袖,絢爛的東之舞。
我站在門口迎着風,透骨的寒冷。
眼中茫茫,如同那些雪花落進心裡,無聲無息的將我包裹。
我彷彿又聽到蕭蕭馬聲,是一路狂奔的人,身體疼痛着,緊緊的與人依偎,時間如同生命,容不得一分一秒的耽擱……
狂風咆哮,雪亦彷徨,鋪天蓋地的白色,唯有一匹馬,一雙人……
我放在門上的手死死的摳緊門緣,心中千江浪盡,眼中卻是萬分乾澀。我定然的望着白雪,微微眯起眼睛,手上拉了拉衣袍,緩緩的朝雪中走去。
在我的記憶裡,那一場雪,像是我生命的起源,是那麼的深刻……
雪花飄落在臉上,與那時有着一樣的溫度……
其實在這世間,還是有永恆不變的東西,比如這雪花,不管落了多少年,還是一身的白。
雪花簌簌的落,如同我短暫的一生。我靜靜的看,卻已平靜。
哪怕平靜只是假象也沒關係,因爲比起過去,我更想揹負現在……
君子重諾,一諾千金。
這是第一次,我想當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去面對所有一切我該面對的東西,去擔負所有一切我應當擔負的責任……
“小白。”我喚了一聲,小白出現在我的腳邊,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雪白的茸毛與雪花別無二色,微藍的滴水寶石在此刻也顯得那麼的明亮。
我不清楚小白爲什麼要故意把它變成藍色的,它不說,我也不問。就這樣看着他,心裡也隱隱的猜出幾分,大致……與夜翼的用意相同……
“該練魔法了。”我在手中幻出魔杖,轉身朝水晶室走去。
一天下來,奇香宮中只剩下雪白一片。
撥開厚厚的雪,便可看到往日的奇花異草,它們依舊美麗的綻放着,只是這種美麗,已經被定格,像是精美的工藝品,美得空洞……
輕輕一折,果然如同冰凌,碎了一地,滿地晶瑩。
在冷風中響起一記輕笑,如同地上的殘紅,有着絲絲的,不易被人察覺的悲意。
我轉身看誅華,一身的綾羅錦衣,如玉一般的挺立在雪地裡,眼中**着邪魅的囧囧。
“看來你很喜歡呢。”他站在我的眼前笑,“聽說人間的雪景很美……”
我一愣,擡臉看着他問:“你沒有見過雪?”
雖然我知道這場雪來得蹊蹺,也猜得出是誅華幻化出來的,可是魔界沒有冬天嗎?
“魔界的雪是很殘酷的。”誅華淡淡的說。
我恍然記起書上的內容,慢慢的垂下眼。
一落千年的大雪,對魔界的生靈來說,確實是殘酷的……
每到那個時刻,便是那些貴族們該幹事的時候,要用自己的法力,各自護住各自的城池。平時裡魔人白養他們,除了敬畏強大的魔力,也就圖那千年的庇佑。我突然想笑,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看到誅華的雙目微微斂起,我立即止住笑,魔人應該永遠都不希望下雪吧……
可惜就算不希望,雪還是會來,每十萬年一次。像是劫難,不管是對魔人來說,還是對魔物來說,都是。魔界最薄弱的時刻,也是這時……
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呢……我望着如胭脂般的天空想……
“你有什麼想要的?”誅華突然問。
我被他問的渾身不自在,斜斜的瞄他一眼。這算什麼?討好?不像。示愛?沒必要。關懷?除非他神經錯線了。
“你還有幾天時間做你想做的事,幾天過後,你將不再是秦玉……”
我望着他過分嚴肅的一笑道:“我早已不是秦玉,我叫滄瀾,你記好,我叫滄瀾。”對上他認真的眼神,我堅定的心也沒有絲毫改變,或許很多事無法忘記,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動容,但是那又怎樣?我想以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總有一天,一定會將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狠狠的拋在腦後……
我活着,只爲現在。
誅華看了我半響,然後,他的眼角揚起一抹邪笑,那魅人心魂的體質立即體現出來。
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扯進他懷裡抱住。
誅華的身上有一種如同落雪的冷清,如果不看那雙眼睛的話,也會像那白色人一樣吧……
不覺間,我已經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在寂靜的蒼穹下,茫茫的白雪中,激烈的親吻着,急促的呼吸着。
想親吻,僅此而已。
不捨的離開他的脣,看到那好看的脣形勾勒出誘人的笑意,讓我不由的吞口水,忽然覺得很餓,很想咬他。
這老傢伙就一天生的妖孽,還好不是人,否則早晚被弄死在牀上。
“滄瀾想要的東西,難道是我?”
他突然捧起我的臉問,這次的問題比上次的效用大,我抖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本來是真的很想的,畢竟站在面前的是誅華大美人,要是有人不想的話,我也只能心生佩服。但是不知爲何,大美人這麼問了我一句,就好比一道閃電從天靈蓋上劈下來,讓我躲都來不急,誰還有那種心思……
他在我的腰上摸一把,我立即作出石化反應,他摸啊摸,摸得我一把就把他推開,還想賞他兩腳。身上的雞皮疙瘩也如雨後春筍般來勢兇猛。
誅華只退了一步就站住。
我看他還得擡臉,頓時心情不好,因爲身體不長大,是我最大的鬱悶。
“這場雪,謝了。”我艱難的擠出幾個字,轉身離去。聽到誅華的輕笑,覺得骨頭都涼了。
回到房間翻來覆去也睡不着。
好吧,我剛纔應該把誅華拖回來壓在牀上……
想來想去,我說:“小白,我有事想問你。”
小白應聲出現在被子上瞥我一眼說:“一點點媚術都受不了,你真是廢材豬!”
“媚術?”我的嘴角抽筋,怪不得我覺得渾身都在**,搞了半天是那老妖精又用媚魔法了!
不過大概能挺過去,還是說正經事,我看着小白問:“除了誅華的血,還有什麼能鎮住我體內的兩股魔力?”
“你自己。”
“要怎麼做?”居然還有被的辦法,我一下來了精神,把小白抱進被窩裡。
“反正你也不會那樣做,問了幹什麼?”
我不樂意了,“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去做?”
“要你去吸收別人的魔力,你去麼?”
“……”傳說中的吸星囧囧?
“就算你想去,只怕也沒命學會這魔法。”小白往被子裡縮,只冒出一個圓圓的腦袋說:“這種魔法的魔法書已經全部被毀,整個魔界,也只有殺人如麻的阿貝爾長老會。就你這樣的廢材豬,他一定看不順眼,凡是他看不順眼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必死無疑。”
我的背脊一涼,對於阿貝爾長老的傳聞聽得實在是多,便不再說話。可是,難道只能靠吸誅華的血過活?我吞口水,光是想起前兩次的風景就渾身冒熱汗,好想掀被子去外面的雪地上打滾兩圈。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小白幽幽的說。
我垂下臉捏住它的一根鬍鬚扯了扯,奇怪的笑。
爲什麼小白變成少年的時候臉上沒有幾撇小鬍子?
“你做什麼?!”小白怒着瞪我,然後我手中的鬍鬚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秀的小臉映在眼前。
我撩開被子看了看。
果然,又是□……
我摸了摸下巴,閤眼,卻是更加睡不着。小白到底知不知道他這種行爲可以列入勾引的範疇?而且還是勾引一箇中了媚術的男人……
我煩躁,感覺身體變化異常。
“小白,你先消失一會兒,還有,不準偷看。”我扭頭,儘量平靜的對他說。
“爲什麼?”小白的細眉一皺,好像很不滿我要他離開。
“叫你走就走,囉嗦什麼?!”我一時制止不住,大吼。心裡則是哭笑不得,想我如此之英俊帥氣也落到要囧囧的田地,哎……
小白看我,就是沒動。
雖然我的口氣是兇了點,但這不也是爲他好麼?……
小白爲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真的,已經……夠多了……
“很難受對吧?我……唔……”小白的眼睛微微閃動,輕哼了一聲。
是我突然間扣住他的下顎拉過來吻住了,他的小嘴微微顫抖着,我只覺得貼上了兩片冰涼,便不想放開的索取更多……
但是這個人是小白……
是小白的身體在顫慄……
我的腦子還沒到昏迷的狀態,只是胸膛起伏的厲害。
我將他拉過來與自己緊貼在一起,伸手抱住。聽見他微微喘息的聲音,我深深的吸口氣,揚起腦袋,下巴撐他的頭頂上說:“不想消失就睡覺,乖乖的閉上眼睛,還有,不要亂動。”
小白好像被我滾燙的身體嚇住,果真乖乖的。
結果我強忍到半夜,實在憋不住,還是跑到外面解決了二次。
那個該死的誅華,下次再敢亂對我用媚魔法,我一定把他做了!做到他爽爲止!!爺不發威,他還真當爺是稚鳥!!
不過我一想這副少年的身板,頓時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