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野的模樣,一如我初次見到他時候的模樣。
他穿着一身拖地白袍。一頭黑髮不扎不束垂在腦後。臉色慘白雙脣紅的妖治。斜飛入鬢的劍眉下,深邃雙眸透出淡淡寒芒。
阮天野眼底那淡淡寒芒。讓我死皺了額心。
我沒忘記,阮天野曾跟我提過,他很不喜自己的分身身份,他希望能早日得到解脫。
如果我沒猜錯,阮天野這次是刻意被帝王魂遇到的。他再現身的目的只爲求死。
阮天野和帝王魂對視着,都保持沉默。
我清楚自己率先開口必然會嚴重化現況,只能也跟着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上門求死?需要我提醒你,你無論死活都身不由己麼?”幾分鐘後。帝王魂冰冷着聲音率先打破靜寂。
“正是因爲身不由己,我才上門求死。”阮天野脣角勾起譏諷弧度。
隨着阮天野開口,環繞着我和帝王魂身體的若有若無氣流。化成龍形虛體衝到阮天野面前,直衝着阮天野發出龍吟聲。
阮天野即時噴出一口黑血。萎靡了神情身體顫抖不止。
“氣大傷身,輕易動怒不好。”我連忙扯扯帝王魂的衣服仰頭望向帝王魂柔聲開口。
在帝王魂和阮天野之間,帝王魂無疑佔霸主地位。
儘管阮天野之前已明確表示過他想早日得到解脫,我還是無法眼睜睜看着他魂飛魄散在我面前卻不施以援手。
“好,都依你。”帝王魂的冰冷表情頓散,臉上帶起清淺笑意。
“我們要不隨後再出來逛吧?”我試探着徵詢帝王魂意見。
隨着我話語出口,帝王魂面無表情了表情帶我即時打道回府,龍形虛體隨即再化成若有若無氣流,環繞上我和帝王魂的身體。
帝王魂已然不悅,我沒再回望阮天野的情況免得再給帝王魂添堵。
回去古墓的路上,帝王魂持續沉默不語着面部表情。
帝王魂的反應,讓我不禁扶額。
我清楚,回到古墓後,我免不了要被帝王魂問責一番。
對於帝王魂這次的不悅,我沒有驚懼情緒。
我已夠了解帝王魂的脾氣,已懂得如何對症下藥。
“你提議隨後再逛,是怕我滅了他麼?”重回古墓後,帝王魂果然開始問責我。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生氣。”我眼神澄明迎上帝王魂的目光。
“當真?”帝王魂微挑了下眉梢。
“當然當真。”我繼續澄明着眼神。
“我就知道當真。”隨着我確認開口,帝王魂璀璨了笑容。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力吐槽帝王魂的反應。
我和帝王魂再閒聊幾句後,我將話題帶到三尸九蟲上面。
帝王魂牽着我的手坐在軟塌上後告訴我,三尸九蟲盡顯,並不是只有詭畫譜和照鬼燈才能救命,還可以用到四耳人。
四耳人的心臟,可以壓制三尸九蟲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只不過,四耳人的心臟治標不治本。
如果只有四耳人心臟沒有詭畫譜和照鬼燈,我朋友雖然不會早死,但再恢復不到之前狀態。
我朋友隨之會經常忘事,會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帝王魂講到這裡,再詳盡告訴我,用四耳人心臟壓制三尸九蟲的具體步驟。
我仔細聽完帝王魂的告知,即時將帝王魂的告知再轉述給鬼衍。
我讓鬼衍通知徐榮,不但要替我全力打聽詭畫譜和照鬼燈的下落,還要儘量找到四耳人。
我之前曾見過,有四耳人從高人的住所竄出。
我現在雖然已是高人的徒弟,但我不清楚四耳人和高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徐榮如果想以高人爲切入點找尋四耳人,徐榮必然要謹慎小心。
高人的實力高深莫測且身份成謎,徐榮萬不能輕易得罪了高人。
鬼衍心意相通對我說明白後,我沒有喜悅感覺只感心中沉重。
我已有過拿火娃換得渴血魚的血的經歷,我接下來還要再捉到四耳人挖出四耳人的心臟。
隨着我結束跟鬼衍的心意相通,帝王魂輕聲笑着問我在愣神什麼。
我速度盡斂情緒,提醒帝王魂我已經被他竊夢有段時間了。
帝王魂跟我約好明晚再見後,隨即結束對我的竊夢動作,我隨之在死人坑裡醒轉。
我睜開雙眼間,又有一撥殭屍正從死人坑下面冒出來。
我坐起身,黯然着眼神旁觀鬼魂和殭屍的對陣。
我習慣快意恩仇,對於那些企圖傷害我的,如果可以,我取其性命時候絕不會心慈手軟。
我還不習慣,濫殺無辜。
我清楚自己爲了左墓可以親手去挖出四耳人的心臟,我更清楚自己心中有多抗拒去濫殺四耳人。
我旁觀完鬼魂和殭屍的對陣後,開始打坐修煉內丹。
接下來直到我被放出死人坑當天,我的生活過的很有規律。
我白天時候都在死人坑裡內修黑巫術或打坐修煉內丹,我晚上時候會被帝王魂竊夢。
我每每被帝王魂竊夢,帝王魂都已在古墓裡爲我備好飯菜。
我每每吃飽喝足,帝王魂會帶我離開古墓閒逛山水間。
在此期間,帝王魂曾告訴我,白天時間段,他已開始着手替我遍尋高僧,籍以覓得似僧有發似俗無塵的禪理。
只不過,他已找到的高僧所講的禪理各不相同。
他定然會替我儘早找到,似僧有發似俗無塵的正確禪理。
在此期間,我每每被帝王魂竊夢,都會再心意相通鬼衍,籍以瞭解外面的情況。
通過鬼衍的告知我知道,徐榮持續沒能打聽到詭畫譜和照鬼燈的下落,也持續沒能找到四耳人。
徐榮曾因四耳人事情打出我的名號拜訪過高人,但高人拒不見客。
徐榮已把,四耳人的心臟可以壓制三尸九蟲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事情,告訴了敬衍老道。
敬衍老道同樣持續沒能打聽到詭畫譜和照鬼燈的下落,同樣持續沒能找到四耳人。
左墓雖然已服用了龍斛草和渴血魚的血,但沒誰知道到底延長了多少時限。
左墓一天比一天木訥,敬衍老道已開始讓左墓辟穀,辟穀也能起到壓制三尸九蟲的效果。
左墓的父母一直沒去看過左墓,敬衍老道對此無可奈何。
通過鬼衍的告知我也確定了,我已被關在死人坑裡到底多久了。
我計算着日子,在一個月期限到期當天,將我之前從手鍊中導出的鬼魂盡數收入手鍊,並親自迎戰不時從坑底冒出來的鬼魂或殭屍或蛇鼠。
我用夢蘿珠和桃木匕首對付鬼魂,用軍用刺刀對付殭屍和蛇鼠。
死人坑的洞口被從外面打開時刻,我已將自己弄的狼狽不堪,有長繩隨即被扔到死人坑內。
我穩穩心神拽上長繩後,被拉出死人坑。
隨着我出去洞口,外面的陽光讓我即時眯起了雙眼。
我眯起雙眼間,再次被蒙了雙眼。
“多閉會兒眼睛,免得瞎掉。”孔姑背起我邊下山邊提醒我。
“陶姑讓你去一趟馬來西亞,等會兒洗漱換衣後,我陪你一起回去。”孔姑緊接着再次開口。
我沉默着沒有接腔,我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陶姑的質問。
我坐上車後,孔姑帶我回返ty市的刑室。
我在路上摘掉了眼罩,讓雙眼逐漸適應外界光線。
我和孔姑到達刑室時候,已有淨女門門徒爲我備好新衣和新揹包。
我洗漱換衣再換個新揹包後,孔姑將我的手機還給我,再帶我去往機場直奔馬來西亞。
一路上,我和孔姑都相對無語。
我和孔姑到達馬來西亞淨女門總部時候,我不但再見到陶姑,還再見到之前送我碌葛牌的那位降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