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情況急轉之後再急轉,酒店裡鴉雀無聲。衆人都屏息死盯着擂臺上的俞可心和穆碩。
跟穆碩一起來的老者站直了身體,陶姑皺起了額心。
我的心揪起。緊張到忘記了呼吸。
我無所謂俞可心和穆碩誰勝誰負,我不想她們任何一個重傷或死亡。
俞可心拿着匕首快狠準朝着穆碩的胸口刺去。剛剛收住攻勢的穆碩躲閃不及,倉促拿黑色彎刀去擊打了一下刺來的匕首。
匕首雖然沒有刺入穆碩的心臟位置。但還是刺入了穆碩的身體。
俞可心的衝刺速度很快,匕首盡數沒入穆碩的身體。只留匕首手柄在穆碩體外。
穆碩冰冷了眼神,擡起一腳就踹向了俞可心。
俞可心的身體脫離地面朝後跌去,再重重跌在地上。她試圖想要站起來卻無法做到後,趴在地上瞪着穆碩不斷嘔血。
俞可心被踹飛瞬間,拔出了刺入穆碩身體的匕首。
我看到,有鮮血隨着匕首的拔出,從穆碩的傷口處飆射出來。
穆碩擡手捂着傷口。盯着俞可心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等俞可心落地後,穆碩捂着傷口握着黑色彎刀,腳步沉穩一步步走向俞可心。
隨着穆碩的靠近,俞可心慌張起來,她求助眼神望向陶姑。
陶姑沉着臉色衝她點點頭後,俞可心立刻發音認輸。
在這次擂臺賽上拔得頭籌的,是穆碩!
賭穆碩贏的那些人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聲,賭俞可心贏的人都苦了臉色。
跟穆碩一起來的老者,慌慌張張跑下樓去。
俞可心發音認輸後,穆碩朝向俞可心靠近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俞可心驚懼了眼神,趴在地上身體使勁朝後縮。
陶姑杵在原地沒有動,跟穆碩一起來的老者在穆碩快要走到俞可心面前時候,擋住了穆碩的路。
我聽不到老者跟穆碩講了什麼,穆碩等老者不再講話後瞟了一眼俞可心,跟着老者離開擂臺。
我心裡長舒一口氣望向陶姑,陶姑繼續杵在原地,沒有絲毫要下樓去照顧俞可心的打算。
我看着俞可心被人擡下擂臺,忍不住問陶姑,我們是不是該下去看看俞可心。
陶姑搖頭說不用,讓我下樓去拿錢。
我遲疑着沒動,我不想俞可心知道,陶姑賭的是穆碩贏。
陶姑冷聲問我怎麼還不去後,我不敢再遲疑立刻下樓去拿錢,五十萬短短時間變成了一百萬。
拿錢時候我看到,一樓大廳內,位於我之前在最高層站立位置那側的,幾個房門敞開的房間裡,有專門的醫療隊伍。
穆碩和俞可心分別在不同的房間裡,正接受治療。
我拿了錢立刻上樓,免得被俞可心看到。
上樓時候我看下時間,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
到了樓上我把現金支票都給了陶姑,陶姑留了其中的一張五十萬元現金支票,再把剩餘的現金支票遞還給我。
我拒絕收錢,陶姑說,她講過,輸的算她的,贏的算我的。
看陶姑心情不好,我沒敢再推辭,收了現金支票後小心擱在揹包裡,只等回去後就把錢交給甄姑。
五十萬對我來說是鉅款,甄姑悉心照顧着我,我並沒有什麼用錢的地方。
沒過多久,就又到了用餐時間段,跟上次一樣,房間的圓桌上擺滿了飯菜。
看陶姑開始用餐後,我纔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我邊吃飯邊心裡疑惑,俞可心在穆碩彈跳而起用黑色彎刀逼近她時候,她到底跟穆碩講了什麼。
她幾句話就能使得穆碩生生收住攻勢,她定然認識穆碩。
生死擂臺上,即便她使詐,即便她差點要了穆碩的命,按照穆碩的一貫表現,穆碩也不會在她認輸之後還想要取她性命。
難道說,俞可心認識穆碩,穆碩不認識俞可心?
或者是,俞可心和穆碩本來就是仇人?
穆碩和跟他來的老者都在人數最多的二樓,他們的門派之前肯定是名不見經傳的門派。
如此的話,穆碩這次參加擂臺賽,目的就是一鳴驚人打響門派名號。
老者明顯是掌門是師父,他能教出穆碩這樣的徒弟,他自身的本事必須更高,門派之中門派排名絕對重要,那他又怎麼會一直讓門派名不見經傳?
“在想什麼?”陶姑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下了用餐動作。
“沒……我在想可心應該也餓了。”陶姑的問詢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擡起頭,落入陶姑探究眼神中。
“她讓淨女門蒙羞,她不但要餓着,回去後她還要接受懲罰。”陶姑語氣很是淡漠。
“就因爲她沒得第一名麼?”我忍不住追問。
在我看來,俞可心的本事已經夠好,爲了取勝已經夠拼。
“我不在乎名次,她還沒學會怎樣做人才能頂天立地。”陶姑又繼續開始用餐。
我不再追問什麼,陶姑的簡單兩句已經給了我答案,陶姑這是在惱俞可心的最後使詐。
我更是好奇,俞可心到底跟穆碩講了什麼。
用餐結束,陶姑帶着我直接離開了酒店,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擂臺賽前三名的頒獎儀式。
沒能在聚會上看到左墓,我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我很想在酒店裡再多待一會兒,好讓我有機會問下穆碩,他是否認識左墓。
我依然是莫名覺得,我找到穆碩應該就與左墓更近了一些。
然而,我不敢違逆陶姑吩咐,只能跟着她離開酒店。
回去的路上,我生生後悔自己下樓取錢時候,沒有趁機跟穆碩講句話。
想到穆碩當時正在接受治療房間門口有人把守着,當時陶姑還在樓上看着我,我搖頭即便自己當時想趁機也是沒機可乘的。
我決定,等我和陶姑一分開,我就再去那酒店。
就算是我拿不到還在陶姑手裡的我的請柬,我選定一個路口守着,總是還有再見穆碩的可能機會。
我漫不經心語氣問甄姑,左墓怎麼沒來參加聚會,陶姑說她也不清楚。
陶姑把我送到家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她待到晚上九點多鐘才走。
時間不算太晚,但對於我來說時間已經很晚,我很難找到,在這個點還需要長時間出門的合理理由。
舉行聚會的酒店距離我住的地方很遠,只來迴路上耽擱的時間我都耽擱不起。
我待在房間裡心急如焚間,我空前厭惡起現在的束縛生活。
甄姑的痛呼聲這個時候傳來,我連忙出門去看,原來是甄姑不小心崴住了腳,導致腳踝處的小骨頭錯位了。
骨頭錯位必須及早正骨,張姑不知道何時已經有事出門,我不會正骨,看甄姑疼痛難忍模樣,我背起她就離開了家,準備去最近的醫院掛個急診。
甄姑很瘦,我揹着她並不吃力。
我和甄姑坐上出租車後,甄姑向的士師傅報出了一個醫院的名字。
甄姑提及的醫院,距離舉辦聚會的酒店沒多遠。
我顧不上訝然甄姑居然會捨近求遠,心裡立刻打起了小九九。
在路上,甄姑對我說,正骨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選定的那家醫院對於治療跌損傷的水平很高。
到醫院掛了急診正骨後,甄姑輸上消腫液沒多久就睡着了。
我速度去找爲甄姑扎針的護士,先問清楚甄姑輸液結束大概需要多久,再告訴她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拜託她替甄姑換水時候要儘量放緩動作別驚醒甄姑。
在那護士應下後,我再叮囑她,倘若在我沒回來之前甄姑就醒了,她就說我剛剛有事離開了。
交代完護士,我小跑着離開醫院打的去往那酒店。
通往那酒店的所有路口還被戒嚴着,彰顯着聚會還沒結束,我在距離其中一個路口不遠處下車後,在路邊的陰暗處守着,以期能再見到穆碩。
時間一分分過去,沒誰從那路口出來,我盯着那路口心裡焦急難耐。
眼見着時間馬上就到了,我必須要再回去醫院時刻,我終於看到穆碩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穆碩微皺着額心朝着我守的路口大步走來,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跟他一起參加聚會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