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話語出口。孔姑快步走到我身邊,難掩訝然情緒向我確認,她之前是否幻聽了。
“淨女門之後,仁者居上,能者居中。智者居側,工者居後。庸者退出,可任意嫁娶。但凡有異議者,逐出淨女門。”我淺淡笑容迎上孔姑目光。
“甘妹……可任意嫁娶這事能緩緩再提麼?等我們解決了當務之急後再提?”孔姑遲疑良久後問詢我。
“可以,但隨後必須提。”我的態度不容置喙。
孔姑不再多說什麼。沉默着就此離開房間。
我望着窗戶外面風景長舒一口氣,再輕撫上自己的肚子臉上揚起笑容。
我雖然無法拒絕陶姑的臨終所求。但我隨後,會用盡方法弄明白。淨女門門主殞命後,魂魄到底去了哪裡。
不管我能不能弄明白,我都不會捨棄我肚子裡的孩子。
即便我弄不明白,我起碼可以陪伴嬴晟一世。起碼可以爲嬴晟多留下我們的孩子。
如果我夠努力有機會達到易之境,我或許會進入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境界。
倘若我能將內丹增大到一定程度,我依舊可以擁有長久壽命。
想到這裡,我拿出手機電話蘇外公。
我告訴蘇外公,陶姑已去世我已決定繼任淨女門門主事情,我已懷有嬴晟孩子事情,我已決定改掉淨女門規矩事情。
蘇外公驚喜着聲音,大讚我已決定改掉淨女門規矩太有魄力,感慨我所有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我笑容加深,跟蘇外公再提及,我昏厥時間段,我和我肚子裡孩子的對話內容。
從小傢伙的聲音來判斷,小傢伙是個男孩。
蘇外公哈哈大笑,再開口是告訴我,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的外曾孫的小模樣。
他到時候,絕對要給他的外曾孫準備一份大大大大的見面禮。
我跟蘇外公再聊上一會兒後,孔姑再次進入病房。
我跟蘇外公說聲我有事要忙掛了電話後,孔姑將一印章和一珠子交給我。
印章由上品母黃製成,刻着淨女門圖騰和一個繁體的淨字。
珠子呈圓形,內裡有流淌不定的黑漆色。
我接過印章和珠子後,孔姑告訴我,印章爲淨女門門主印章,珠子爲歷代淨女門掌門信物混沌珠。
印章和珠子,歷來都是陶姑的隨身攜帶物,所以她能輕易找到印章和珠子。
至於淨女門掌門代代相傳的其餘珍稀物件,她只有等到回去馬來西亞後,纔有機會找到。
明天就是宜安葬的黃道吉日,我可以選擇明天下葬陶姑。
只等淨女門門徒將各門派的請柬準備好,我就可以憑印章昭告並邀約其餘門派。
她已通知淨女門高層我已醒轉事情,隨後淨女門高層將會過來醫院,我可以趁機給淨女門高層定規矩。
不過,我還沒有正式登上淨女門門主之位,不適合現在就跟淨女門高層搞僵關係。
只等我昭告並擺宴其餘門派後,我纔算是正式登上淨女門門主之位。
我邊靜靜聽着孔姑的告知,邊把玩着混沌珠。
我能清晰感知到,混沌珠內裡蘊含着巨大能量。
盤古開天闢地之前天地模糊一團的狀態爲混沌,我深深懷疑混沌珠裡流淌不定的黑漆色,是否是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乃宇宙最初形成時伴生的天地精華。
孔姑講到這裡,有淨女門門徒送來早餐。
我仔細收好印章和混沌珠跟孔姑一起用過早餐沒多久,淨女門高層齊齊過來病房。
她們的臉上,再次帶起謙卑笑意。
再見到她們,我沒給她們定規矩,也沒給她們難看臉色。
我僅僅是淺淡笑容告訴她們,只等陶姑下葬我再擺宴其餘門派後,淨女門總部將轉回國內。
孔姑將全權負責,安葬陶姑並昭告擺宴其餘門派事宜。
隨着我提及孔姑將全權負責當務之急事情,淨女門高層開始互換着眼色但沒誰對我的決定提出異議。
“有異議麼?”我話語講完問詢淨女門高層們。
“沒有。”淨女門高層們異口同聲。
如此情況,我也就擺手讓她們離開。
孔姑先送淨女門高層離開再折返回病房後告訴我,淨女門高層離開病房後個個都鬆了一口氣,明顯是怕我翻舊賬難爲她們。
對於孔姑的告知,我笑笑沒有接腔。
翻舊賬是低級行爲,我習慣就事論事。
淨女門之前講究資歷,她們能混到淨女門高層的位置上,她們或許有真本事也或許僅僅有資歷。
之後的淨女門不需要濫竽充數之人,她們只要有真本事依舊可以坐在淨女門高層的位置上。
上午接下來的時間段,我待在病房裡將淨女門門徒準備好的各門派請柬一一加蓋淨女門門主印章。
下午時間段,我和孔姑一起再回別墅去看一下陶姑。
別墅院子裡已搭好靈堂,陶姑的屍體保存在冰棺裡面,淨女門高層門都正爲陶姑守靈。
陶姑身着白衣黑褲,一如我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裝扮。
再見陶姑,我眼眶酸澀難擋。
我披麻戴孝在冰棺前恭恭敬敬叩三個響頭,再跪坐在冰棺邊跟其她人一起爲陶姑守靈。
我守在靈堂裡,不由自主再憶起我和陶姑相處的點點滴滴。
往事歷歷在目,陶姑卻已然故去且魂魄無跡可尋。
我追憶着往事,不禁眼神黯然間,敬衍老道打來電話。
我走出靈堂接通電話後,敬衍老道難掩哀傷聲音問我,他能不能再見陶姑最後一面。
他知道淨女門的規矩,但他還是想再見陶姑最後一面。
我心中嘆息着對敬衍老道說能,敬衍老道先對我說謝謝,再告訴我,他正在趕往ty市的路上,他到達ty市後會再跟我聯絡。
敬衍老道掛了電話後,我進入靈堂問詢孔姑她之前是不是封鎖了陶姑已故去的消息。
孔姑給我的答案是,她在我醒轉之後,纔將陶姑已故去的消息散播出去。
孔姑緊接着問我怎麼了,我搖頭說沒事。
我繼續守靈時間段,想到敬衍老道之前已承認他曾利用過我,避無可避想到他曾讓我點燃回生燭事情。
回生燭燃掉五寸,我或許已隨之減壽五十年。
倘若或許是事實,我大約沒多長時間可活。
只等敬衍老道過來靈堂,我必須要向他問清楚,他曾利用過我是否指的是回生燭事情。
等待敬衍老道到來時間段,我避開衆人交代孔姑,隨後陶姑的一位舊友會來弔唁陶姑。
只等我再接電話,她就帶着淨女門高層們離開別墅去飯店用餐。
孔姑訝然着表情點頭說好,再去交代下別墅內負責警戒的淨女門門徒的負責人。
晚上十點多鐘,敬衍老道再來電話。
我瞟一眼孔姑接通電話間,孔姑開始招呼淨女門高層們跟她一起離開別墅去飯店用餐。
隨着靈堂裡只餘我一個,在別墅內負責警戒的淨女門門徒們都回避到別墅一樓內。
我告訴敬衍老道具體地址後沒多久,敬衍老道趕來別墅。
跟着敬衍老道一起過來的,還有左墓。
我瞟一眼敬衍老道和左墓也就收回視線,繼續跪坐原地不時的給陶姑燒着冥幣。
敬衍老道和左墓進入靈堂後一起給陶姑叩頭,我隨着他們動作進行還禮。
敬衍老道和左墓叩頭結束後,左墓從地上立起身,敬衍老道依舊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我的眼神餘光看到敬衍老道的反應,我不禁泛紅了眼眶。
左墓很快也就將敬衍老道從地上攙扶起來,再攙扶着敬衍老道圍着冰櫃緩步轉上一圈。
我跪坐在原地,能清晰聽到敬衍老道的壓抑哭聲。
我心中嘆息着擡眸望向黑漆夜色,不期然再見戚小寒。
戚小寒正身形懸在高空,緊抿着雙脣複雜着眼神遠眺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