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不斷中,我們一行回返別墅。
左墓抱着嬴天,嬴晟牽着我的手。我牽着甘悟的手,陶姑挽着敬衍老道的胳膊。
朝着別墅走去,我心中感慨萬千。
左墓如期已成仙,甘悟的確入了佛界。都是我樂意看到的結果。
事實上。我沒見到左墓之前,心中有忐忑情緒。
我忐忑,左墓看到嬴晟嬴天。會有不良反應。
左墓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了,我其實是想多了。左墓是真的已經放下。
否則,左墓不可能將我是否也一直想他的話宣之於口。
這次的再見面。可謂完美。
“左墓叔叔,您給我帶見面禮了麼?”我正心中感慨間,嬴天低聲問詢左墓。
“天兒。不許沒禮貌。”我哭笑不得。
“必須有。”左墓邊抱着嬴天繼續腳步朝前。邊笑着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晶石交給嬴天。
晶石呈紫色,晶石裡面蘊含着濃重仙力。
“謝謝左墓叔叔,左墓叔叔您很帥。”嬴天對晶石愛不釋手。
“姐姐。我沒給天兒帶見面禮。”甘悟撓頭。
“沒關係的甘悟舅舅,晚點我帶您去小虞山。您從裡面挑一件寶物給我就可以了。”嬴天拿着晶石從左墓懷裡跳向甘悟。
“好。”甘悟連忙鬆開我的手,接住嬴天間笑眯了眼睛。
看着甘悟抱着嬴天的模樣,我不由得加深了笑容。
提起小虞山,鬼衍之前曾告訴過我,鬼母喜收藏珍寶,隨後我們如果有機會去往小虞山,可以將裡面的珍寶洗劫一空。
我和嬴晟回返人界後,持續沒有去過小虞山。
嬴天會知道小虞山,無疑是鬼衍之前曾跟他提過小虞山。
我們一行進入別墅到達別墅一樓客廳閒聊會兒,我向甘悟問起,他去往佛界後的經歷。
對於甘悟從似僧有發似俗無塵裡到底悟出了什麼,對於甘悟的自焚,我沒有問起的勇氣,也毫無探究之心。
羅酆山一戰之後,我去過開化寺無數次。
開化寺裡已無甘悟,我每每去往開化寺,都不曾再踏入過開化寺的大門。
甘悟師父曾告訴過我,甘悟的骨灰,就葬在開化寺門外,甘悟從前自己親手栽種的小樹下。
甘悟從不曾跟我提過,開化寺門外的哪棵樹是他自己親手栽種的小樹。
羅酆山一戰結束之後,我首次去往開化寺,就憑着心中感覺一眼找到了那棵樹。
我每每去往開化寺,只爲在那顆樹旁邊駐足一會兒,再憶自己之前跟甘悟相處的點點滴滴。
我有次在那棵樹旁邊駐足時候,甘悟師父恰好出來開化寺。
甘悟師父感慨我竟是自己找到了那棵樹,感慨我對甘悟夠好對甘悟念念不忘。
聽着甘悟師父的感慨,我當時淺淡笑容心中苦澀。
甘悟師父只看到了我對甘悟的好,他不知道甘悟會自焚全是因爲我。
隨着我問起甘悟他去往佛界的經歷,甘悟坐直了身體,先跟我提及,佛分橫,豎,三世。
橫三世佛,指阿彌陀佛,釋迦牟尼,藥師王佛。
豎三世佛,指過去佛燃燈古佛,現在釋迦牟尼佛,未來佛彌勒佛。
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主管西方極樂世界,其兩位脅侍分別是‘大勇’大勢至菩薩和‘大悲’觀世音菩薩。
中央娑婆世界的釋迦牟尼,主管中央娑婆世界,其兩位脅侍分別是‘大智’文殊菩薩和‘大行’普賢菩薩。
東方琉璃世界的藥師王佛,主管東方琉璃光世界,其兩位脅侍分別是日光普照菩薩和月光普照菩薩。
他到了佛界後,被引到了‘大悲’觀世音菩薩座下。
大乘佛教極爲強調悲心,視悲心爲佛法的根本。
菩薩若行大悲,一切諸佛法如在掌中。
大乘的發菩提心,廣度衆生,就是‘菩提所緣,緣苦衆生’的悲心發動。
悲心人皆有之,而沒有菩薩的廣大,但能通過不斷修學發揮悲心,成爲無窮的深廣。
沒有悲心所修的功德,是人天果報或小乘功德。
若具有悲心,一切修行都是成就果德的因緣。
大悲,爲上首。
他初入佛界就被引到了‘大悲’觀世音菩薩座下,據說是難得事情。
他每天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其餘時間都用來修煉佛力或聽經誦經,日子過的很是充實。
他有擔心,我會因爲找不到他而難過。
所幸的是,左墓找到了他,並帶他重回了人界。
“姐姐,我一切安好。所以,不用再擔心什麼。”甘悟輕聲寬慰我。
“安好就好。”我揚起笑容間,眼眶酸澀。
對於佛,我已沒太多敬畏之心。
現在的佛,都躲在佛界裡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根本不理人間疾苦根本不曾廣度衆生。
佛界在我眼裡,是無趣蒼白之所。
如果可以,我希望甘悟能長留人界。
“左墓,謝謝你帶甘悟回來,辛苦了。”我牽起甘悟的手,向左墓表達謝意。
“能了卻你一樁心事,再辛苦也值。”左墓笑着接腔。
“左墓叔叔,您喜歡天兒麼?”窩在嬴晟懷裡的嬴天,撲閃着大眼睛問詢左墓。
“當然喜歡。”左墓滿眼笑意。
“那您怎麼沒有認天兒做乾兒子的打算?”嬴天的問詢,讓我怔愣。
嬴天聰慧,且不曾向我和嬴晟透露過他想要認左墓爲乾爹的想法,我沒明白,嬴天到底是幾個意思。
“甘妹,可以麼?!”左墓頓失淡定。
他驚喜了眼神,即時從座位上立起身,快步走到嬴晟面前,如獲至寶般將嬴天抱在懷裡。
“當然可以。”我和嬴晟對視一眼,嬴晟顯然也沒料到,嬴天會突兀提出,認左墓爲乾爹的提議。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自然點頭同意。
“師父,師母,天兒是我的乾兒子了!”左墓難掩激動情緒。
我旁觀着左墓反應,難言心中滋味。
我太瞭解左墓,我清楚,左墓的反應,彰顯着他之前的假裝放下只是假裝而已。
如果沒有嬴天主動提出認左墓爲乾爹,我根本發現不了左墓的真實情緒。
左墓之前,將他的真實情緒隱藏的太深,絲毫不露端倪。
陶姑和敬衍老道笑容滿面對左墓說恭喜,再逗着嬴天叫聲爺爺奶奶聽。
“孃親,我到底該叫外公外婆還是爺爺奶奶?”嬴天爲難了表情,徵詢我的意見。
“怎麼叫都好。”我盡斂情緒笑着接腔。
“爺爺,奶奶,紅包拿來。”嬴天稱呼出口,朝着陶姑和敬衍老道伸出小手。
陶姑和敬衍老道笑出了聲,連忙再給嬴天改口費。
事態發展到這裡,我牽着甘悟的手從座位上起身,招呼眼底帶起了疑惑情緒的嬴晟跟我去廚房準備午餐。
隨着我招呼嬴晟,嬴晟眼底的疑惑情緒頓散,跟我十指相扣着,帶甘悟離開一樓客廳。
準備午餐時間段,我問詢甘悟,他在佛界的每天任務是什麼。
甘悟告訴我,他最初的任務,是用佛力砍倒一顆竹子。
那一次,他用了三天三夜才完成任務。
左墓找到他時候,他的任務是,用佛力將一湖之水凝結成一滴水。
“佛力,居然這麼拉風?”甘悟的告知,讓我訝然。
“其實,人人皆可修煉佛力。只不過,入了佛界纔有機會得知如何修煉佛力,佛界是修煉佛力的最佳場所。姐姐要學麼?我可以教你。”甘悟問詢我。
“可以教下天兒,我現在已經變懶了。”我笑着搖頭。
“我喜歡看到姐姐變懶些,姐姐現在很幸福。姐夫,謝謝你把姐姐照顧的這麼好。”甘悟抿嘴笑起。
“我能有機會照顧你姐姐,是我的福氣。我會再接再厲的。”甘悟的一聲姐夫,讓嬴晟即時璀璨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