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片灰影翻飛,驟然數道金光朝着冷翠屏打了下來。只聽到空中有人喝道:“妖女,看你能逃到哪裡去!”卻見五名僧人驟然出現在矮崗之上。其中四名年輕僧人同時發難,而一名鬚眉盡白的老僧卻飄然向後,站在半空略陣。
冷翠屏冷哼一聲,身形一晃,躲過了那數道金光,一柄彎刀在手中浮現,數道銀光迎向空中的金光。蘇慕白長劍倉然出鞘,數十點寒星射向空中。那四名年輕僧人在空中交叉翻飛,一道金色的屏障擋在了四人身前。冷翠屏的妖元盡數被那道金色的屏障當了開去,而蘇慕白的天星劍訣雖然刺破了那金色的屏障,卻儼然失卻了力道,四名僧人很容易的便躲了過去。
胡不歸隨手一拳揮去,卻聽轟的一聲,金色屏障與淡黃色龍氣相交,半空中一陣氣流激盪,兩股真元同時化爲烏有。胡不歸身子咯噔噔向後退開三步,身子一晃,站穩了腳步。而天上灰影如被狂風吹散了一般,那四名僧人在空中無處着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
那原本在空中略陣的老僧白眉微動,口中咦了一聲,顯然是沒料到胡不歸這樣一個年輕後生竟然能有如此修爲,只見那老僧右手伸出僧袍,在空中輕輕一擋,那四名年輕僧人的去勢便就此停住。
只聽其中一名僧人大聲罵道:“兀那小子,你當真要護着這妖狐嗎?”胡不歸卻認出這位便是三日前被自己一腳踢飛了鉢盂的那名僧人,不由得笑道:“老兄,你那飯碗可曾尋到了啊?”
那僧人心中一陣惱怒,就想掏出那羅漢紫金鉢盂收了這個可惡的小子,手剛揣進懷裡卻又停住了,尋思可別當着衆位師弟的面再叫這小子給踢飛了,那便不大好看了。
卻聽一聲佛號響起,那老僧飄然前至,右手伸出,宛如拈花一般,輕輕向着冷翠屏彈了出去。胡不歸呼的一掌擋了上去,卻竟然擋了個空。那道淡淡的指風竟無物一般,渾不着力,只是一道金色的光華照了過去。
卻聽冷翠屏呀的一聲,伏在地上,全身顫抖不一。原來老僧發出的這拈花一指卻是純粹的佛光。這一指若是打在胡不歸或者張富貴身上便半分作用都沒有,但卻對身爲獸妖的冷翠屏有着莫大的威懾。修爲越低的獸妖便越難抵擋。說來也怪,梅四和梅輕雪兩個卻似乎也不懼怕這專門降妖的佛光。冷翠屏運起全身妖元,極力與之相抗衡着,卻感到自己便要在這佛光之下現出原形來了,不由得一陣恐懼。
一條雪白的狐狸尾巴自冷翠屏的裙襬下露了出來,就在冷翠屏再難支持的時候,突然佛光中斷了,一個人影擋住了佛光。卻是蘇慕白騰身而起,擋在了冷翠屏身前。
那老僧將眉毛一揚道:“這位施主,老衲瞧你也是正教人士,卻當真要爲這妖狐淌這趟渾水嗎?”
蘇慕白尚未答話,卻聽冷翠屏道:“蘇大哥,胡大哥,你們莫要管我了,這是我與他白馬寺之間的恩怨,卻與你們無關的!”說着掙扎着站起身子,對那老僧道:“老和尚,你別爲難他們,我跟你走就是了!”
胡不歸卻喊道:“小翠,你站住!不管怎麼說,你既然是白大哥的族人我就不能看着你隨便被人欺負!”
那老僧眯起眼睛,瞪視着胡不歸道:“我勸衆位施主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胡不歸也絲毫不讓的盯着那老僧道:“呵呵,好威風的出家人啊!要拿人便拿人,要放火便放火,當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了!”
那老僧臉色一沉,怒道:“小子無禮!”說着伸出手掌,一掌向着胡不歸按了下來。也不見有何動靜,胡不歸卻感到一股大力驟然壓了下來。頓時體內的龍氣鬥志再度被激發了出來。胡不歸腳尖微點,彈跳起來,一拳迎了上去,喊道:“老的不講理,小的便只好無禮了!”
這一拳一掌的勁力轟的撞在一處,胡不歸的身子感到自外而內一陣壓迫,然而好戰的龍氣卻勇猛的向前衝去,帶着胡不歸的身子不退反進,壓力越來越強,胡不歸只覺得一陣耳鳴,胸腹被擠壓的鬱悶難當。
而那老僧心頭也是一陣差異,他原本瞧着這少年修爲雖高卻也有限,怎麼此時一出手竟然一股彪悍凌厲的氣息直撲過來,他方纔不過是要教訓一下這無禮的少年,卻被胡不歸的龍氣震得血氣翻涌,更見這小子身受真元衝擊之後,竟然不退反進,更是驚訝萬分,難道說這小子的修爲尚在自己之上不成?
那老僧心思方纔一動,卻見斗大的一個拳頭又迎面打來,僧袍衣袖一捲,罩在了胡不歸的拳頭上。袖中一隻手化作金剛臂,迎着胡不歸的拳頭而去了。這一記招式應變極快,又外柔內剛,足顯這老僧修爲了得。卻聽刺啦一聲,先是老僧的衣袖被彪悍剛勁的龍氣撕裂,隨後只聽轟的一聲,兩隻拳頭撞在一處。
老僧只覺得一股勁氣水銀一般的侵入了自己體內,隨後猛然爆發出來,頓時胸口一陣劇痛,身子不住向後飛去。而胡不歸受到那老僧的真元激盪,全身骨骼咯咯作響,真元頓時逆轉,胸口也是一痛,卻穩穩得站在了空中。
那四名年輕僧人一聲怒吼,同時撲了上來。蘇慕白和梅四搶先衝到胡不歸身邊喝道:“想以多欺少嗎?”雙方頓時在空中混戰起來。
卻聽那老僧喝道:“都住手!”說着又飛身躥到近前。那老僧拭去嘴角血跡對胡不歸道:“施主好修爲!但任憑你修爲再高,這妖女老衲卻都要帶回白馬寺去的!”
胡不歸皺眉道:“這位大師,她究竟做了什麼,要你們這般苦苦相逼?”
那老僧道:“這妖狐雖是妖類,但若是隻在山野修煉,那也不關我白馬寺的事兒。可是她竟然闖到我白馬寺行兇傷人,若是傷了我寺尋常弟子也便罷了,但她所傷的卻是半點真元修爲都沒有的我的勿盡師弟,你說這帳究竟是不是該找她來算?!”
胡不歸見那老僧不似在說謊,不由得向着冷翠屏看去。蘇慕白等人也紛紛望向冷翠屏。冷翠屏擡起眼睛,直視着胡不歸道:“胡公子,我沒有傷那勿盡和尚,我只是去問了他一句話而已。”
那老僧喝道:“一派胡言!我勿盡師弟閉門面壁七十餘年,這七十餘年來便只有你一個進了他的房間,不是你傷的他又是何人?”
胡不歸道:“大師,你且先末將話說死了,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可是親眼看到小翠行兇嗎?”
那老僧道:“這個老衲並非親眼所見,但是確有我門下弟子親眼見到這妖女從我勿盡師弟房中走出來。”
胡不歸道:“那你門下可有弟子親眼見到她出手傷了那勿盡大師?”
老僧搖頭道:“也不曾親眼見到,但是除她之外卻再沒有旁人進過我勿盡師弟的房門了。”
胡不歸微微一笑道:“究竟是再沒有旁人進去過還是大師等人沒看見呢?大師敢肯定嗎?”
胡不歸這樣一說,老僧禁不住遲疑起來,勿盡禪師的房間又並不是處在層層把守之中,若說外人偷偷溜進去,那也並非不能,只是除了這妖女確當沒見到過其他可疑人等。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胡不歸正色道:“大師,小子胡不歸方纔無禮了,還望大師恕罪!”說着便躬身行禮。老僧微微一愣,連忙道:“施主多禮了,老衲勿窮,方纔也是一時心急,倒叫幾位小友笑話了。”
胡不歸接着道:“大師,我這位朋友曾對着她妖族先靈起誓,說她不曾犯下這等惡行,我是相信她的。我想這其中必有緣故,或許兇手另有他人也未可知呢。”
勿窮大師皺眉道:“只聽她一面之詞卻怎麼做數?就算我勿盡師弟不是她傷的,此事也與她脫不開關係,胡施主,老衲依舊覺得該當將她帶回鄙寺好好詢問一番,纔好找出真正的兇手來。”
一直站在一旁的冷翠屏道:“大和尚,我與你回去!咱們去與那勿盡當面對質,瞧他說說究竟是不是我傷的他!”
勿窮大師道:“早早如此,又何必興師動衆呢,如此甚好,胡施主意下如何?”
胡不歸道:“那我們也隨大師走一趟吧,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於是衆人隨着勿窮大師騰身而起,向西北方向飛去。
飛行了三個時辰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質樸寧靜的古剎。與那古剎同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陣火光,只見勿窮大師神色一變,加快了速度向前飛去。胡不歸心道:莫非是有人放火燒寺?看那火光又似乎火燒得不夠大,卻不像是個放火的老手所爲,倒還不如勿窮的兩個師侄放火純熟些個。
衆人緊跟勿窮大師飛進寺院,卻聽見一片梵唱繚繞,緊接着一個小沙彌慌慌張張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勿窮大師道:“出了什麼事兒?”
那小沙彌道:“師叔祖,不好啦,勿盡師叔祖圓寂了!此刻正在後院焚煉真身呢!”
衆人一聽此言具是一驚,勿窮大師道:“我走時勿盡還好好的,怎的便就圓寂了呢?!”
那小沙彌道:“勿盡師叔祖在兩個時辰前突然嘔血不止,而後他喚來輪值僧,叫將他的肉身立時火化,勿盡師叔祖說此時正有一朵祥雲往西去,若是晚了便搭不上了。說完這話,勿盡師叔祖便坐在榻上圓寂了。於是方丈便命衆人在後院架起柴薪,將勿盡師叔祖焚化了。”
勿窮大師腳步飛快的向後院奔去,胡不歸等人也緊隨其後。剛一進後院,就看見院子中間一個高高的柴垛,其上火焰蒸騰。四周盤坐着數百名僧衆,個個低首誦經。一個老僧迎了出來,只聽勿窮大師道:“師兄,勿盡師弟他------”
那老僧點了點頭,神態安詳的對勿窮大師道:“一切因緣會聚,皆有緣法,該去的去,該留的留,去如風吹樹,留似夢中花。師弟,這幾位小施主是------?”
勿窮大師連忙給衆人引見,原來這老僧便是白馬寺的主持方丈勿明大師。勿名大師先是看了一眼冷翠屏,眼光之中既無仇恨,也無敵意,只是一片平和。隨後勿名大師的目光便落在了胡不歸的身上。衆人坐在圈外看着烈火熊熊,數百名僧衆低聲吟頌着往生咒。胡不歸卻突然瞥見一個背影,那背影在牆角一拐消失了。胡不歸心中忍不住咦了一聲,卻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背影,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又覺得或許是自己看錯了,那也未可知。
此時那柴垛上的火焰越來越小,眼見得便要熄滅了。勿名大師和勿窮大師向胡不歸等人虛然一禮,而後拍熄餘火,收斂勿盡的屍骨去了。胡不歸心中卻想:這下可糟糕了,怎麼如此巧,自己一干人前來白馬寺對質,這正主兒便圓寂了,這下該去找誰對質?
胡不歸正這般想着,勿名、勿窮兩位大師又來到衆人身前。勿名方丈道:“阿彌陀佛,叫幾位小施主久等了。我勿盡師弟業已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衆位施主若願意在鄙寺小住那自然是極好,若是有事現下便可自去了。”
這番話簡直大出胡不歸等人意料,就連勿窮大師也道:“師兄!你就這麼放這妖狐走了嗎?”
勿名方丈尚未答話,張富貴卻突然說道:“我們也沒說要走啊,我們還想找那兩個放火燒燬楊家村的惡僧呢!”
勿名方丈眉頭一皺,問道:“勿窮師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勿窮大師卻也不知此事,不由得望向自己的兩個師侄空相、空色。只見那兩個年輕僧人立即跪倒在地,嘴裡卻嘟嘟囔囔說不出了所以然來。原來那日,這二僧不意引燃了民舍,本想擒了妖女之後就回去救火,卻被胡不歸給打跑了,現在再問起來,卻又如何說得清楚。
勿窮大師一見便知肯定是自己一邊理虧,卻又不甘心就此將那狐妖放走,先是臉色一沉,對戒律唐的弟子吩咐道:“將這兩個孽徒先押下去,聽候發落!”隨後又轉過來對勿名大師道:“師兄,好不容易纔將這妖狐帶了回來,勿盡師弟的事兒總要問個清楚纔是啊。”
勿名方丈道:“勿盡師弟已經不在了,你去哪裡對質呢?這般既不能定論,你留着冷姑娘又能做甚?更何況這冷姑娘既然與着胡施主是朋友,想來也未必便是個惡妖。”
這老方丈前一句話道也還算有理,後一句卻更叫衆人摸不到頭腦,他與胡不歸也不過第一次見面,卻就怎知胡不歸的朋友便是好人?勿名大師顯然看出衆人的疑惑,笑道:“胡施主身上懷有我佛門寶物,那寶物散發出來的慈悲之氣純正而廣大,一片寧靜祥和,與他本身氣息沒有半點衝突,這般人物又怎會與邪魔結交呢?卻不知道胡施主身上所藏的究竟是什麼佛門寶物,可否拿出來供老僧一觀呢?”
胡不歸心中奇道:勿名大師卻怎麼知道自己身上有佛門寶物,而自己反倒不知道了呢。但聽勿名大師似乎說的有憑有據,便將懷中事物盡數翻了出來,亂七八糟堆了一地,卻瞧不出哪件是勿遠所言的佛門寶物。卻見勿名大師突然對着那堆雜物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口中高呼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勿名身後衆弟子雖也是不明所以,但見主持方丈跪拜,便也立即跟着跪了下來。頓時院子中跪倒一片僧衆,倒也十分壯觀。只是所跪拜之物卻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事物,場面卻古怪的緊。
勿名大師等人低聲吟誦起經文來,悠揚的梵唱在古剎盪漾出去。伴隨着勿遠等人的吟誦,只見一枚圓溜溜的珠子從那堆雜物中冉冉升起,卻正是峨嵋萬年寺住持禪靜大師贈給胡不歸的那枚珠子。胡不歸恍然,全原來勿名大師所言的便是這枚不起眼的小珠子啊,倒也看不住這枚珠子竟然如此珍貴來。
胡不歸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禪靜大師贈給自己珠子的時候禪動大師驚訝的神態來,如此說來,禪靜大師當真是對自己極好的,不由得心中又升起了對禪靜、禪動兩位高僧的一片思念之情。
卻見隨着那珠子升起,一陣柔和的光芒從珠子上散發出來,將整個白馬寺籠罩其中,人人都沐浴在這片聖潔的光芒裡。而先前對佛光極爲忌憚的冷翠屏此刻竟然也感到一陣寧靜祥和之氣,似乎隨着那珠子光焰流轉,心中的濁垢便一點點的消融了,水洗一般的清澈。
終於,那梵唱停止了。勿名大師輕輕一揮手,那顆珠子便緩緩飛到胡不歸的面前,胡不歸伸手取了。勿名大師道:“老衲沒想到今生竟然有緣瞻仰佛骨聖舍利子,此倒是拜胡施主所賜,老衲多謝胡施主了。”說着合十與胡不歸行禮。
胡不歸卻對這佛骨聖舍利子並不如何在意,只是覺得此爲故人所贈的東西,便是一塊石頭自己也是一般珍愛。胡不歸道:“大師若是喜歡,倒可借你賞玩幾天,原本送與你也不打緊,只是這珠子是故人所贈,倒不便輕易送與他人了。”
勿名大師心中又是一動,此子倒是有些與衆不同,便道:“這如何使得,如此至寶老衲豈敢隨意取走,胡施主一番心意老衲心領了,卻不知究竟是何人將這等寶物贈與胡施主的?”
胡不歸笑道:“此珠是峨眉萬年寺禪靜大師贈給弟子的,他卻也沒說是什麼寶物,只是說摸着是圓的便是珠子,又哪裡有什麼貴賤之分呢?弟子也是這般以爲,若是覺得貴重,反倒該爲它擔心了,又怕碰壞,又怕遺失,豈不徒增煩惱。”
胡不歸此言一出,勿名大師心頭巨震,此言便如一聲當頭棒喝,胡不歸雖不明佛家空色空相的法門,卻一來是借了禪靜大師的話,二來是此人生性便不願爲他物束縛,故而所言倒真是心口如一。
勿名大師向着胡不歸鄭重一禮道:“多謝施主點撥,貧僧卻起了分辨之心,當真是不如禪靜大師禪定精深了。”
胡不歸跳將起來,躲了開去,心道:這勿名大師倒是極爲多禮,又明辨是非,當真是個好人。口中道:“大師多禮了,小子可受不起。若是沒旁的事兒,我們這便要走了。”於是衆人便與勿名、勿窮兩位大師告辭。
待出了白馬寺,張富貴道:“快走!快走!”
胡不歸到:“你急什麼,莫非又是肚子餓了?”
張富貴道:“我是怕那老和尚反悔,回頭又須打架纔可得脫了!”
胡不歸笑罵道:“你以爲人家勿名大師跟你一般嗎?動不動就反悔啊?”話雖如此說,衆人倒確實沒想到此事竟然會這樣了結,那勿盡禪師說圓寂便圓寂,而勿名方丈竟說放他們走就放他們走,倒當真是出乎意料。胡不歸等人更不知道,勿名方丈卻是從佛骨聖舍利子上得出的結果。這佛骨舍利子最是潔淨,別說胡不歸做惡,便是與他同行的諸人之中若是有人身懷惡行,也必會使寶珠蒙垢,令佛氣有染。而那舍利子孔明潔淨,不帶絲毫塵垢,這便足以印證勿名方丈的推論了。
衆人召出法寶,飛上了天空。胡不歸又問道:“蘇大哥、小翠,你們可有去處?若是沒旁的事兒便隨我們一同去一趟京城吧。”
蘇慕白與冷翠屏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衆人便浩浩蕩蕩的向着京城方向飛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