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下,天馬之主再次狂奔,而在地皇城的北辰地皇,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卻是無可奈何。
“脾氣不好的,遇上脾氣更不好的,真是樂子大了。”北辰地皇搖了搖頭,不再去關注,知道秦墨在那雷霆下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也就放心了下來。
秦墨在天馬之主上騎乘了足足有一日,若非是肉身強大,光是那巨震就足以讓他身死道消。
至於那時不時劈下來的黑色閃電,着實讓他很苦惱,但第二道閃電落在他身上時,神魔之體竟然吸收起那閃電中的力量,他知道這閃電屬於什麼屬性了,這跟神魔的毀滅之力是一樣的。
在坑裡秦墨還真沒想到這天馬之主是個母的,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這麼玩,可事情發展已經難以控制。
他見識過千萬天馬狂奔的景象,這要是真的被天馬之主掌控天馬衝他攻擊,還不得被踏成齏粉?
無奈之下,這才只能霸王硬上弓,在天馬之主背上,總比在草原上安全。
折騰了兩三日,天馬之主終於是累了,而此時它已經脫離了天馬羣,秦墨都不知道此時到底在何方。
看到它趴在地上不動彈,秦墨也鬆了一口氣,雖說這幾日來,他吸收那黑色閃電,神魔之體增強了不少,可也需要恢復啊。
若是在這麼折騰下去,估計連他自己都受不了,更別說是征服這天馬之主了。
躺在地上好一會,他才恢復過來,掃了一眼天馬之主,說道:“你說你跟我較什麼勁,我好心好意把那些被人抓去的天馬給你送回來,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跟玩陰的。”
天馬之主扭過頭去,突然身形一閃,化作了人形,正是之前那名女子,她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那雙寧靜的眼珠子,打量着他,透着幾分怒意。
只不過,再憤怒卻也因爲那寧靜的氣質,而變得可愛起來,不但沒有覺得討厭,甚至多了幾分誘惑。
“咦,不對勁啊,你這天馬之主,好歹也是古祖的實力,加上數千萬的天馬,以及人族的大軍,怎麼會被異族打的這麼慘?”秦墨這纔想起來,看向天馬之主,卻見她依舊充滿憤怒看着自己。
“怪事了。”見她不答,秦墨也不好逼問,自語道,“行了,瞧你們過的挺自在的,我也就放心了,咱們後會有期。”
秦墨此時的狀況也不怎麼好,消耗巨大,簡直比跟那三個古祖一戰之後還累,這天馬之主明顯對他不怎麼待見。
這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這天馬之主先恢復過來,找他麻煩呢。
行了個禮,秦墨撕裂虛空,消失在了原地,看到虛空漸漸的癒合,天馬之主這才站了起來,卻死死的盯着裂縫消失的地方,猶豫是不是要追上去。
“嗷嗚!”一聲尖銳的狼嚎傳來,天馬之主臉色大變,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原地。
可這幾日的折騰,天馬之主的速度已經慢了太多,尤其是那黑色閃電,極爲消耗元氣,不到片刻,她的身後,便跟來了數千道血色身影。
她回頭一看,不由花容失色,這些血色身影便是天馬一族最大的敵人,無盡之原的嗜血狼羣。
這也是無盡之原中,少數的幾種古獸,但卻是跟天馬一族差不多的族羣,足有數百萬之巨。
別看嗜血狼的數量不如天馬一族,可嗜血狼的首領,卻是一頭跟她實力差不多的十二星古獸。
以前人族在的時候,天馬一族還不懼嗜血狼,但現在嗜血狼有了異族的扶持,便讓天馬一族十分頭痛。
誰都知道在無盡之原碰上天馬一族的狂奔是最可怕的事情,但天馬一族最害怕的卻是嗜血狼的捕獵。
它們合在一處,就是爲了躲避嗜血狼的捕獵,這些可惡的嗜血狼,總是能夠在沒有絲毫縫隙的馬羣中,捕獵到它們的食物。
最讓天馬之主頭痛的是,嗜血狼從不與它們正面交鋒,從來都是吊在它們身後,等到它們累了,疲倦了,就發起突襲。
無盡之原的嗜血狼跟無盡星空的狼族可完全不一樣,它們遵守者來自血脈中的古老法則,哪怕追蹤數十萬裡,數個月乃至一年不吃東西,都不會放棄,這就是嗜血狼,堅忍,嗜血。
越飢餓的嗜血狼,反到是越可怕,這就是天馬一族的先輩在血脈中傳承它們的東西。
若是平時,天馬之主絕不會撒丫子狂奔,但此時她的實力消耗巨大,而且她確定聞到了那頭老狼的氣息。
數千頭嗜血狼自然奈何不了她,但加上那頭老狼,足以把她輕易撕碎。
最讓她恐懼的是,馬羣並不在她身邊,面對這數千頭飢餓的嗜血狼,她唯有跑到馬羣纔是最安全的。
千萬馬羣的狂奔,絕不會讓嗜血狼族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如果說這草原上的獵狐是狡猾,那麼它們足以用智慧來形容。
逃了有數個時辰,天馬之主有些撐不住了,她已經召喚了馬羣,但這幾日跟秦墨的纏鬥,讓她偏離的太遠。
眼看着身後嗜血狼越來越近,天馬之主停了下來,心底把秦墨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卻也沒有好受一些。
她知道繼續跑下去,到時候沒見到馬羣,卻被狼族攆上,恐怕連戰鬥的力量都沒有了,這就是狼羣。
明明很大的勝算,卻絕不輕易出手,而它們出手時,必然會有必勝的把握。
她停下來,還有一絲機會,而且她很清楚,北辰地皇一直關注這草原動向,絕對不會看着她隕落。
但這次天馬之主想錯了,北辰地皇的關注,在秦墨再次躍上她背的時候,已經離開了。
“玄月,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傳來,數千頭嗜血狼將她圍在了中央,而這聲音卻是從狼羣的身後傳來。
喚作玄月的天馬之主,臉色很難看,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老狼只會躲在狼羣背後,很少有親自出手的時候。
而每次看着狼羣屠殺她的子民,玄月沒有任何辦法,她不能出手,因爲她一出手,老狼就會出手。
一旦失去了她的掌控,馬羣就會亂成一團,到時狼羣對它的子民便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玄月出生時,她的父親,前任的天馬之主曾告訴她兩條法則,永遠不要脫離馬羣,永遠不要想着跟嗜血狼族對抗,哪怕有人族的幫助也絕對不能犯這兩條忌諱。
可現在她兩條忌諱都犯了,脫離了馬羣,停下來選擇跟那頭老狼對抗,然後陷入絕境。
“都是那該死的人族!”玄月心底暗罵,卻無時無刻不在恢復着自己的實力,卻是微乎其微。
老狼始終沒有出現,數千頭狼族遮蔽了他的身影,而到現在玄月也沒有真正的見過這頭老狼,只知道被那股莫名的氣息鎖定,很是寒冷,到現在也是如此。
“玄月,放棄吧,只要你發誓,帶領天馬一族,永遠脫離人族,我便饒你不死,讓你回到族羣。”老狼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這是在施捨我嗎?放我離去,然後,你把跟在我身後,把我的力量消耗光?”玄月苦澀的說道。
就像平時一般,那股無形的壓力,籠罩着她的心,她恨透了這種壓力,她甚至有些恨人族,爲什麼要拋棄它們。
可是,那個古老的誓言多麼莊重,她又豈能打破這個誓言。
“我是真的要放你回去,只要你打破與人族的協議,如今人族已經大勢已去,很快北辰地皇也會隕落,只要百族收拾了人族,就會輪到你天馬一族,而我嗜血狼族,不能失去你天馬一族。”老狼開口說道。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說最好笑的笑話,你嗜血狼族居然需要我天馬一族?”玄月大笑了起來。
“你以爲這麼多年,嗜血狼族滅不了你天馬一族嗎?”老狼沒有覺得好笑,甚至很莊重,“這無盡之原的法則便是如此,你有可能不信,我跟你的父親,甚至是朋友,因爲我們共同遵守着法則。”
“你住嘴,我父親怎麼會跟你是朋友?”玄月大怒,“他就是死在你手裡的!”
“沒錯,但他是壽元已盡,心甘情願。”老狼說道,“你知道爲何你父親死時北辰地皇沒有出手嗎?他可是你父親最好的夥伴,可是,他選擇了沉默,知道是爲什麼嗎?因爲……”
“你住嘴,你休要糊弄我,北辰地皇不出手,那是因爲他……”這個理由似乎連玄月自己都編不下去。
她也曾想過爲什麼,只是越想越覺得不對,最後乾脆不去想。
“因爲法則,你父親明白無盡之原的法則,我也明白,北辰地皇也明白,所以他跟北辰地皇說,不用出手,對於天馬一族來說,這是最好的葬禮。”老狼說道。
“你撒謊!”玄月的臉上失去了寧靜,變得血紅血紅的,“我不許你侮辱我的父親,他不是這樣的!”
“不是怎樣的?遵守法則嗎?你天馬一族一直在遵守法則,但最初打破法則的,卻是你天馬一族,跟人族簽訂契約,便是背離無盡之原,也背離了法則。”老狼說道。
“呵呵。”玄月突然平靜了下來,譏笑道,“你明明有絕對的把握殺我,卻要用這些話來磨滅我最後的心智,不愧是狼族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