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青與吉星正在做最後的努力時,他們耳畔傳來一個聲音:“瞧,我又追上來了。”
他們扭過頭,往側面一看,只見一張可惡的臉出現在他們眼中,吉星和葉青的表現各不相同。
葉青是直接癱軟在地上,面色煞白,他本來還以爲有希望可以第一個登頂,但當秦墨再次出現後,這希望瞬間破滅了,對方不但沒有太大的壓力,反而表現的十分從容,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不是被雷劈了嗎?
他緊跟着問道:“你不是被雷劈了嗎?怎麼,怎麼可能會追上來!”
也難怪他會如此發問了,要知道落下的那可是雷霆,哪怕再弱小,那也是雷霆,不是王者之下的強者所能觸碰的,即便是王者面對雷霆,都十分謹慎。
吉星的表現更誇張,他差點就從臺階上跌落下去,要不是反應及時,穩住了重心,此刻他肯定已經跌倒。
吉星看着秦墨是一臉驚詫,心中五味陳雜,他同樣也很好奇,秦墨是怎麼從雷劈中毫髮無損的走出來的。
只是,秦墨並沒有回答,看向頂端,道:“先走一步。”
“噗”葉青與吉星相繼吐出一口逆血,臉色蒼白至極,顯然是被秦墨給激的心魔反噬,而他們的心魔自然是秦墨了。
秦墨說完,便大步的朝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臺階踏落而下,此刻那黑袍人也看到了秦墨,這是兩人第一次四目相對,因爲他們都站在了最後一個臺階上,祭臺就在眼前,所以他們已經看到了對方。
黑袍強者在秦墨眼中,感受到的是從容和淡定,然而正是這從容,讓他心底生出無比的壓力。
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秦墨在黑袍強者眼中,感受到的卻是冷酷冰寒的殺機,他不記得他得罪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傢伙,不過想到對方來自城主府,他便釋然了。
他看向了對方頭頂的那一方印璽,道:“你的印璽真是一件好寶貝。”
這方印璽絕對不是一般的王器,甚至可以說不是王器,因爲吉星與葉青的王器都收了起來,王器是不可能與祭臺的規則對抗這麼久的。
但是,這方印璽卻完全不一樣,從始至終,都處於搖搖欲碎的狀態,可印璽出現到現在,祭臺的壓力足足增強了幾十倍,這印璽卻依舊還是之前那般模樣。
此刻在印璽的周圍,虛空已經扭曲不堪,隱隱間已經有黑色的裂縫出現,這是虛空碎裂的徵兆,顯然祭臺與印璽的力量對抗之下,造成了眼前這一幕,而那黑袍強者,似乎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以至於這最後一步,遲遲都沒有跨出。
當秦墨盯住他的印璽時,黑袍強者眼中的殺機更濃:“這確實是一個好寶貝,只是,無德無能者若是有覬覦之心,必將灰飛煙滅。”
“呵。”秦墨突然冷笑一聲,道,“不好意思,我恰好屬於那種有德有能之人,此物與我有緣,道友何不出個價,成全了我?”
黑袍強者目露兇光,冷道:“好啊,拿得走,它就是你的了。”
聞言,秦墨哈哈大笑道:“道友果然爽快,那我們就祭臺頂端見了。”
說完,秦墨便跨出了這最後一步,眼見着秦墨從容登頂,就在此時,那黑袍強者突然默唸一聲,他頭頂的那番寶印,直直的就朝秦墨砸了過來。
這寶印在空中飛舞時,越來越大,到達秦墨頭頂時,居然已經如同一座小山一般,上面符文閃爍,古樸的氣息流淌,有山海刻繪其中,沉重的壓迫感緊隨而來。
“轟”的一聲,寶印直接砸在了秦墨頭頂,或者說,直接壓在了秦墨手中,在寶印落下的瞬間,秦墨便用雙手撐住了他。
此刻秦墨身上的壓力足足有四十倍,若非是剛纔得到了那千年精氣,讓他隱隱間要錘鍊出紫骨,恐怕也不至於這麼輕鬆的踏到此地。
“該死,這印璽怎麼這麼沉重,而且越來越重了!”這印璽的重量超乎他的想象,一開始落下,便有足足三十萬斤,且不斷的在增強。
加上祭臺給他的四十倍壓力,秦墨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好像要碎裂一般,他已經錘鍊出天骨,頂天立地,自然不可能被壓彎,到達極限只能把他壓碎而已,現在雖然不是極限,可隨着印璽越來越重,他感覺極限不遠了。
“呵呵,我給你了,可你拿的起嗎?”那黑袍強者冷眼看着秦墨,臉上滿是諷刺,“不自量力的東西!!!”
聽他這麼一說,秦墨咬着牙,道:“你會後悔的。”
黑袍強者不知秦墨哪來的底氣,但他知道秦墨絕不可能收走這方印璽,因爲這印璽必須有特殊的法門來催動纔可。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算計了很久,你上不來,便也罷了,可你偏偏上來了。”黑袍強者冷聲道,“很難受對嗎?因爲這印璽會根據你的實力,變得越來越重,你越是強大,他便越是沉重,越是反抗,便死的越快。”
他攤了攤身上的袍子,繼續道,“放心,等我上了頂端,我會盡快賜你一死,到時候不要反抗,越反抗就越痛苦。”
說完,這黑袍強者開始最後一步開始落實,但沒有了印璽的幫助,他顯然不再像之前那麼從容,這一步雖然踏到了頂端,但他雙腳未落之前,卻並不代表他已經成功登頂,只有雙腳落實才算。
秦墨沒想到自己精通算計,卻遭了對方算計,心中陰沉了瞬間,正想着法子應對時,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山海印,出自神魔時代,有無上威能,天地最重之器,有山海氣運加持,乃無上至寶……”
這聲音惶惶的說了一大堆,有難以停下之勢,讓身處危難的秦墨臉色一變,趕緊打斷道:“前輩直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這印璽弄開?”
“只需完整的口訣即可控制,不過……”這聲音沉默了一會,而後道,“這並非是真正的山海印,而是仿製的山海印,雖然威能強大,卻不知是否能用真正的山海印口訣進行溝通。”
秦墨聽到前面那句,心中大喜,聽到後面那句,臉色立即大變,正要說話,那聲音卻道:“如此患得患失,如何能成大事?”
“前輩教訓的是。”秦墨心底很是委屈,心說別人登天梯,啥事沒有,他登個天梯,幾十倍壓力就不說了,還得遭雷劈,遭了雷劈不說,又被人給算計,壓在這印璽之下,壓在這印璽下也就算了,牢騷不能發,還得被這位前輩訓斥。
被訓斥了也就算了,還得憋着說人家教訓的是,一時間他感覺這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
也許是見到秦墨確實到達了極限,這聲音很快便念出了一段古老的口訣,這顯然並非是人族的語言,但也不像是百族的語言,這口訣很是繁複,秦墨本來腦子裡記住了,卻怎麼念都念不出來,好像那發音的音節,根本不是人族嗓子能夠吐出的。
這時候,那聲音突然又道:“此乃混沌語,只能以心讀,不能以嘴念。”
頂着那越來越強的壓力,秦墨問道:“怎麼個心讀?”
“就是,心底默唸,自然而然就出來了。”那聲音解釋道。
“……”秦墨頓時無言以對。
當秦墨被這方印璽壓住時,葉青和吉星又生出了希望,只是這希望轉瞬間又消失了,他們擔心再出現什麼變故,所以乾脆沒有繼續攀登,反正也得不到第一了。
到是祭臺下,城主府的強者歡呼雀躍,尤其是連心,就差沒跳起來了,那虛空中數十名藥王更是驚訝,沒想到這黑袍強者,居然還有這麼一手算計。
然而,正當他們以爲秦墨就此被困時,秦墨的嘴中突然吐出了一連串古老的語言,這些語言很是模糊,很是模糊,但聽到人耳中,卻產生着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
“什麼!”黑袍人盯着秦墨,不敢相信,“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口訣,你怎麼可能會這口訣!”
秦墨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當他念出這口訣時,他雙手撐住的印璽終於停止了變重,而隨着他的心念,嘴裡吐出的口訣似乎形成了某種與印璽的聯繫,這印璽居然開始變小了,雖然很緩慢,但卻是在變小。
見到這一幕,城主府的強者都傻眼了,虛空中的藥王們瞠目結舌,而那黑袍強者則是面色陰沉:“這是我的寶物,你休想奪走!”
說完,他也開始念起口訣,只是他的口訣與秦墨完全不一樣,雖然是混沌語,卻是用嘴說出來的,效果明顯沒有秦墨心念的混沌語那麼高明。
此消彼長之下,印璽雖然變小的速度慢了下來,卻沒有停下,直到片刻功夫,便化爲了巴掌大小,直接被秦墨收進了儲物囊。
“你還我至寶,還我至寶!”黑袍強者怒吼着道。
“道友不是說,只要我能拿得走,就是我的嗎?”秦墨冷笑道,“怎麼,準備出爾反爾了?”
“那是我的,誰也不能拿走,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黑袍強者眼中全是殺機,目光變得血紅,他不顧那股壓力的反噬,擡腿便準備第一個踏上祭臺,朝秦墨的麻煩。
然而,秦墨早料到了他要這麼做,提前踏了上去,雙腳平穩的落在了祭臺上,緊跟着祭臺突然散發出一股古樸的沉重的青光,將秦墨整個都籠罩了進去,人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知道第一已經產生了。
“不好意思,你還是慢了我一步。”秦墨笑着道。
黑袍強者確實慢了秦墨一步,幾乎是在秦墨雙腳落地時,這黑袍強者另一隻腳才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