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老天爺開的玩笑

那隻眼睛緩緩的睜開,靜靜的看着秦墨,盡然讓秦墨感覺到了生死的危機。

然而,它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秦墨,什麼也沒做,只是那種隨時會被剝奪性命的可能一直存在着。

秦墨突然怒了,握着巨龍,朝天吼道:“天既生我,爲何不讓我活?”

他不是在問雷池的意志,而是在問雷池背後的那隻眼睛,但他註定得不到回答,只是那種感覺依然存在,秦墨不打算就此罷休。

頓了頓,他又道:“既然不讓我活,那我便與天爭命,你可以毀滅我的身軀,可以磨滅我的神魂,但你毀滅不了我的意!”

他說的是毀滅不了,而不是不能毀滅,這不是在乞求,而是在反抗,當人遇到了不公平待遇時,所做出的反抗。

那隻眼睛依然不回答,葫中仙卻已經看呆了,準備縮到通天葫蘆裡去躲起來,因爲他知道這隻眼睛的主人,這是玄黃意志,代表着數代聖皇的殘念,也是傳說中的天道。

但他沒有縮進葫蘆,因爲連他也被這眼睛盯着,所以他有些驚恐,秦墨居然敢對天道放出如此忤逆之言,他是閒自己命長了不是?

不知是因爲這眼睛只是眼睛無法回答,還是它不想回答,所以它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盯着秦墨的身體,透着冷漠。

神魔紫金血運轉至秦墨全身,主宰者他的身體,他的神魔之體初成,便是修煉神魔九轉的根基。

這隻眼睛看透了身體,盯着烘爐,冷漠自此而發,似乎是在告訴秦墨,神魔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世間不允許神魔再次出現,就如同當初毀滅了一般,毀滅掉的東西,就應該成爲歷史。

恍然間,秦墨突然明白了這隻眼睛釋放出的意,但秦墨並未停止運轉天地烘爐,也沒有收斂神魔紫金血,這是他的機緣,他需要神魔之體,他需要變強,變得讓人無法輕易殘蹋他的尊嚴,變得讓人不能毀滅他要守護的東西。

秦墨突然落到了地上,拾起地上一片枯黃的柳葉,神情有些悲傷,然後他擡頭再次望向那隻眼睛,道:“我要的僅僅只是如此簡單,爲何你卻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聽到秦墨的話,這隻眼睛眨了一下,卻讓秦墨差點拜倒在地,渾身發涼,恍若生死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秦墨沒有拜倒,他握着巨龍,撐着地面,突然一躍而起:“既然你不給,我就自己搶!”

他縱身一躍,便是數萬丈,而後擡起手中的刀,朝那雷池一刀劈去,恐怖的力量自身體灌入刀中,這是十萬斤的刀,以前秦墨很難劈出,但此刻卻如此輕易,只因此刻他是神魔之軀。

他說他要搶,這隻眼睛便蕩起了漣漪,就如同落入石子的湖面,釋放出冷酷無情的氣息。

這一刀對於這隻眼睛來說,太渺小了,只要眨一眨眼,這個人的生命都能剝奪,更別說這一刀。

此刻的秦墨,就像是這隻眼睛內落入的一顆沙子,想要揉出去,但在眨眼之前,它突然看到了這個人身上,釋放出的那種與衆不同的東西。

他要爭,他要搶,可他不是爲了自己爭,不是爲了自己搶,他爭的是他父親的命,是這芸芸衆生,卑微的尊嚴。

僅僅只是爲了如此簡單的理由,這個少年便要與它對抗,與老天爭命,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恐懼,但他卻有所敬畏。

對它敬畏的人很多,對它恐懼的人更多,對它只有敬畏沒有恐懼的,卻是鳳毛麟角,所以它仔細的看了起來,有些猶豫。

終於,這隻眼睛沒有眨下去,漣漪消失了,它依然靜靜的看着秦墨,那股主宰的神魔之力,直接破開了雪白色的雷池,雷池之水盡皆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地間一片清明,和煦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

除了秦墨與葫中仙,沒有人看到那隻眼睛,錘石部落的人都匍匐在地,沒看到秦墨做什麼,卻聽到了秦墨的聲音。

他們不贊同秦墨忤逆天地,但他們卻贊同秦墨那一番話,天地生養,爲何不讓我生,既然老天爺你不給,那我就只好自己搶。

這是聖皇的道理,也是人族的道理,人族自誕生以來,便是在與天地爭命,與百族爭食,因爲不爭不搶,人族就得死,就得淪爲血食。

雷池消失了,天地間懸浮那顆丹藥,就這樣靜靜的立在秦墨與那隻眼睛中間,沒有經歷最後一道雷霆,這丹藥是不能大成的。

秦墨落在地上,握着刀,靜靜的看着那隻眼睛,那隻眼睛也靜靜的看着他,突然它再次眨了眨眼睛。

一道閃電憑空出現,落了下來,秦墨神情凝重,也就在此時,那閃電落在了丹藥上,恐怖的力量劈的丹藥碎裂,緊跟着順勢落了下來,卻沒有落在蓄勢待發的秦墨身上,而是落在了已經枯死的柳樹上。

就像一道旱雷落在乾枯的老木上,柳樹頓時燃起了大火,轉瞬間,便燒的柳樹只剩下了一個漆黑的木樁。

秦墨癡傻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一股滔天的怒意自他身體中勃發而出:“我草你十八代……”

他還未罵完,那隻眼睛消失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剩下秦墨癡傻的站在那裡。

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補天丹沒有了,青葉死了,他只能絕望的看着那隻眼睛勝利而去。

他爭了半天,最後卻什麼都爭不到,反而把青葉賠了進去,難道這就是命嗎?

秦墨心底升起滔天的恨意,巨龍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怒火,發出陣陣的刀鳴,似乎要劈開這無情的天地,劈死那無情的老天。

然而,正當秦墨準備揮刀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道:“成了,補天丹成了。”

“什麼?”秦墨擡起頭,卻發現葫中仙手中握着一顆玄黃丹丸,氤氳着祥和氣息,釋放者一股濃郁的丹藥香味,這分明是那顆被劈碎的補天丹。

“怎麼回事?”秦墨問道。

葫中仙把丹丸封鎮了起來,但那股丹香卻難以封鎮,依舊朝四周擴散而去。

葫中仙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不知道,這是老天爺跟你開的一個玩笑?”

“玩笑?”秦墨依舊不解,這一切好似做夢一般。

“說來你也不懂,不過你到是對了玄黃意志的意,你要是不爭不搶,便什麼也得不到,可你爭了,搶了,且是爲你父親爭,爲這卑微衆生的尊嚴搶,所以玄黃意志成全了你。”葫中仙嘆了口氣,“自從盤古改了天道,這天道便是向着你人族的,它又如何會滅了你的希望?”

秦墨突然想到那道雷霆劈向了枯死的柳樹,立即朝柳樹看了過去,入目的依舊是一道漆黑的木樁,然而在這木樁中,卻發出了幾根翠綠的枝芽,上面的青葉散發着濃濃的生機,比之前有過無不及。

“明白了嗎?”葫中仙笑着道,“最後那道雷霆,蘊含了起死回生之意,補天丹要的就是這起死回生之意,至於青葉,需要的則是一縷頑強的生機,你爲他們爭到了命,但我還真佩服你,居然敢在天道面前,如此放肆。”

“既然要給,爲何還要用雷池滅我!”秦墨沒好氣道,但他心底卻開心的,跑到了木樁前,撥弄着那幾根新發出的枝芽。

“那雷池乃是雷霆意志,並不屬天道掌控,就像這光明,天道掌握着玄黃大陸的芸芸衆生,但他掌握不了雷霆與光明這種規則,而天道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爲你的神魔之體,以爲這天地間,又誕生了神魔,這也是爲了人族,若是神魔誕生,即便百族與人族聯手,都不一定能夠阻擋。”說到這裡,葫中仙突然驚悚的看着他,“若是剛纔,你沒有去爭,沒有去搶,沒有展現出你的意,你怕是已經被天道當做神魔給滅了。”

聞言,秦墨頓時有些毛骨悚然,原來玄黃意志真的想要剝奪他的性命,不過他抱拳,朝天重重的施了一禮,這自然是爲了感激玄黃意志的最後的賜予。

“可別高興的太早,你的因果找上門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青葉藥王。

“青葉,你的意識恢復了?”秦墨扭過頭,看着那翠綠的枝芽,臉上露出了喜色。

“差點就去見長生藥了。”青葉苦笑一聲,又道,“幸好有最後那道雷霆,使得我破而後立,再過個幾年,我就能進階聖藥,且比一般的聖藥更強,也算是因禍得福。”

“好,這就好,只要能長命就好。”秦墨笑的就像個孩子。

“都說了別高興的太早。”青葉語氣柔和,道,“有一頭七星古獸,三頭六星巔峰古獸,正在黑石山脈邊緣,若是猜的不錯,它們顯然是來找你麻煩的。”

“嗯?”秦墨殺機一閃,神魔之體初成,天地烘爐正燃燒着熊熊元氣之火,正沒處發泄呢。

“什麼古獸?”秦墨問道。

“一頭七星猿魔獸,兩頭六星巔峰的豪豬,以及一頭六星巔峰的荒豹。”青葉說道。

秦墨頓時冷笑道:“若不是補天丹出世,我還正準備去找它,它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如此也好,省得我去黑石山脈跑一趟了!”

“可我要恢復,還需數日,你一人怕是有些勉強。”青葉擔心之前的事情會發生,要知道人蔘王的精華,已經消耗殆盡。

“我已經第三次換血,開啓了神魔天賦,如今可動用神魔之體,雖然只是初境,收拾這頭猿魔獸,卻足夠了。”秦墨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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