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罵着罵着,聲音也就遠了。
秦墨嘆了口氣,回到堂屋,卻見分身在泡茶,便坐下來喝起了茶。
“什麼時候動身。”分身坐到一旁問道。
“喝完這壺茶吧。”秦墨心底很平靜,他回頭看着分身,問道,“你確定你能行?”
“風雷之翼不是已經煉化了六成了嗎?”分身木訥道,“有那虛空遁術,打不贏總是跑得掉的。”
秦墨點頭,隨即沉默起來,直到夜慢慢的深了起來,一股冷風吹過,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他們來了,你小心。”秦墨說完,披上蓑衣,整個人消失在了夜幕中,“實在扛不住,不要勉強,半死不活的也是很難辦的。”
分身像是沒有聽到這話一樣,面無表情,等秦墨離開後,她容顏變幻,化作了秦墨的樣子,坐在了堂屋。
大門沒關,堂屋敞亮,分身一言不發,自顧自的把水倒進茶壺裡,給自己泡了一杯,卻沒有喝,只是看着熱氣騰騰,像是在思考什麼。
突然,一個老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看來,你知道我們要來。”
緊接着,兩名中年人出現在院子裡,這一刻院子裡的草木都靜止了起來,連風都停了似的。
分身卻好像沒有看到這兩人,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吹了吹,然後一飲而盡。
兩名中年人都是皺眉,其中一名中年人大步走向了堂屋,分身的手顫抖了起來,杯子落在地上,發出“咣噹”一聲,碎了滿地。
她擡起頭,看向中年人,這正是姜家的姜瑜,人皇修爲。
秦墨本以爲姜家會派幾名帝尊過來,即便家主親來,也只是在一旁壓陣,但他卻低估了姜家要殺他的決心。
而外面那名中年人,則是張家的家主張天放,也是一名人皇,兩名人皇親自出手,可見這決心有多大。
分身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沒有表情,卻能感覺到這股恐怖的威壓,就在杯子碎裂的那一瞬間,她做了一個決定。
身後一對翅膀展開,堂屋裡突然響起風聲與雷聲,一道閃電從翅膀中射出,夾着可怕的風聲。
這便是重練後的風雷之翼,絕對不下於傳說寶器的威能,甚至有些接近傳世寶器。
閃電出現時,姜瑜眉頭一皺,只是伸過手去,卻越來越大,直到將閃電包裹在手中,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隨後消失不見。
那無形的風吹在姜瑜身上,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割破,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動彈,不是風雷之翼不強,而是姜瑜太強。
“困獸之鬥!”姜瑜冷哼一聲,“你還有何話說?”
分身當然沒有話說,那木訥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後她的身體突然變得虛幻了起來
“虛空遁術!”姜瑜微微一驚,卻眼看着分身消失,也沒有任何動作。
但是,站在外面的張天放,卻對着虛空就是一拳,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一道曼妙的身影從虛空中閃出,撞在了院子裡的古樹上,這樹應聲倒地。
分身吐出一口逆血,此時已經原形畢露,事實上在兩位人皇出現的瞬間,她便沒準備要戰鬥,而是準備逃走。
兩大人皇根本不是她能對抗,即便秦墨來了,也只有逃跑的份。
這一拳把她重創,分身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她是以息壤鍛造,本來是不死之體,可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時,即便是不死,也會死的。
“嗯,你是誰?”張天放有些驚訝。
姜瑜緩緩的走出,看着分身,感覺有些古怪:“竟然跟那小子的氣息相差無幾,嗯,不對,氣息有些不尋常!”
分身依舊沒有說話,這時候她手裡握住了一張符籙,毫不猶豫的捏成了碎片,熾烈的光芒自她的手中綻放而出。
“吼”一聲震天的巨吼傳出,隨着霧氣一閃,一頭巨人出現在了分身面前,卻沒有之前那麼高大,卻正好佔滿了整個院落。
巨人正是阿瞞,他一出現,便感覺到不對勁,因爲沒有看到秦墨,而是看到一名人族女子,還有兩位人皇。
“這個混蛋,不是跟他說了,我打不過人皇嗎,這回好了,讓我對付兩個人皇。”阿瞞面容苦澀。
“殺了他們。”分身木訥的說道。
姜瑜與張天放譏諷的看了阿瞞一眼,姜瑜說道:“這就是那召喚符下的巨人族?”
張天放接着道;“帝尊巔峰的修爲,若是能夠拘役下來,到是可以做個看門奴。”
“呔。”阿瞞聽了卻是大怒,“竟敢蔑視你巨人爺爺,看我不打出你的屎來!”
阿瞞金劍一揮,便朝姜瑜和張天放斬了過去,令人驚訝的是,如此龐大的力量,卻沒有傷害到院落裡的一切。
“吱呀”一聲,正當隔壁院落大戰時,對面老翁家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那青年探出頭來,卻看到一顆大樹倒下,砸壞了對面的圍牆,隱隱間危急到了自家的圍牆,臉上很是生氣。
他正要開口大罵,一名老者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不要多管閒事!”
“你說什麼?”青年指了指那棵樹,道,“都快砸到我家圍牆了,你讓我不多管閒事,你和對面是一夥的吧。”
“滾進去!”老者有些不耐煩,身上透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青年立時嚇的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返回了自家院子,卻沒有忘記閂門。
見此,老者鄙視的掃了一眼,卻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多想,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好像沒出現過一樣。
皇宮外。
一道身影暗**到了城牆外,皇宮內是沒有大陣的,除了宮門口外,甚至連巡防的戰士都沒有幾個。
也難怪,聖皇宮旁,又有哪個宵小趕來造次,即便是有,也絕對逃不過皇宮內那些強者的法眼。
不過,今晚卻很特殊,一道身影摸進了皇宮,而皇宮內卻沒有一個強者發現,一直到他摸進了內宮,纔有幾道目光掃過,卻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這身影的主人正是秦墨,他停在宮牆下,全力運轉着蓑衣和神獄斂息訣。
之所以停下,卻不是因爲被人發現了,而是不知道他的目標身在何處,偌大的聖皇宮,總不能每一間都查個遍。
“大意了。”秦墨無奈,只得用笨辦法來找。
在他踏入宮門的瞬間,光明殿內,北辰地皇便睜開了眼睛,並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只是並沒有出聲而已。
“半夜進宮,這小子來作甚?”北辰地皇心底疑惑,“嗯,竟然看不清完全的形體,這是什麼遁術?”
即便是北辰地皇的眼裡,秦墨也只是一團移動的黑霧,若不是之前見過秦墨,熟悉秦墨的氣息,估計北辰地皇都認不出是他。
不一會兒,天鑑司也來了,他手中握着乾坤羅盤,臉上全是苦笑。
“你也看到了。”北辰地皇問道。
“屬下深夜觀星,卻發現羅盤有異,沒曾想卻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闖宮。”天鑑司無言道。
“哦,你怎麼看?”北辰地皇問道。
“看來是跟殿下有關。”天鑑司無奈道。
“這樣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都靈殿下的寢宮啊。”北辰地皇說道。
“大人的意思是?”天鑑司有些不明白。
“給他指條明路。”北辰地皇說道。
“可是,這小子半夜闖宮,完全無視大人和皇宮禁令,不罰就算了,還要給他指路,是不是有些過了?”天鑑司古怪道。
“誰讓他拿來了水仙種呢,難不成把他踢出宮外不成?”北辰地皇苦笑一聲。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來是知道我們會發現,明目張膽的來闖宮的。”天鑑司苦笑着說道。
北辰地皇突然叫住,道:“等等,不要去了,看來有人給他指路了。”
天鑑司打量着羅盤,卻苦笑了起來,說道:“就這樣讓他進了殿下的寢宮,真的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北辰地皇反問一聲,隨即把目光收了回來。
天鑑司不說話,卻打量着羅盤,臉上有些擔憂,怕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時北辰地皇擡起頭,道:“你這樣窺伺着他,殿下會不高興的。”
天鑑司一臉尷尬,趕緊收起羅盤,道:“屬下告退。”
秦墨正像無頭蒼蠅一般沒有着落,他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身穿青色的宮裝,身材曼妙。
做賊心虛的秦墨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走,卻聽到女子說道:“你這樣是找不到她的。”
秦墨四下張望,卻發現沒有人,心都快跳出來了,這說的不是他又是誰?只是,這個女子怎麼感應到他的,難道是什麼高人?
“跟我來。”青衣女子也不回頭,御空而行,便朝內宮深處而去。
秦墨也不知爲何,竟然跟了過去,一路上看着御空而行的女子,總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些熟悉。
轉了很久,青衣女子突然消失不見,而她消失的地方,卻是一座宮殿,看起來並沒有十分出奇,卻獨立於其它宮殿之中,顯得很有距離感。
秦墨突然有些激動,還有些緊張,走到了宮殿前,推開了那扇門,卻見一名曼妙的女子坐在殿內,那顆心立時平靜了下來。
“你知道我要來?”秦墨問道。
“你爲什麼不走?”女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