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真沒發現天有什麼好看的。”
林毅笑着搖了搖頭,給千雪夾了一塊鯉魚肉。
千雪對着他嫣然一笑,拿起筷子,吃起了魚肉,魚肉很嫩,刺很少,很合千雪胃口。
一邊吃着飯,林毅告訴千雪,他今天去了一個寺廟,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和尚,兩人下棋下了一下午。
千雪笑着點頭,說:“這個世界能讓你感覺有趣的人不多,應該多去交流交流。”
吃過晚飯,林毅分別給兩人泡了兩杯茶。
他一杯鐵觀音,千雪一杯碧螺春。
喝着茶,賞着月,兩人話着家常,不知不覺夜已深。
千雪有感覺到冷了,冷得身體發抖,牙齒打顫。
林毅輕攬她入懷,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的身體。
“夫君,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們可是來遊山玩水,可我卻病了。”耳鬢摩挲,千雪聲音呢喃道。
“不,老婆,沒用的是我。我可是紫陽帝尊呢,卻讓自己心愛的老婆生了病,生了病後,卻一直治不好,說來是我沒用纔對。”林毅笑着解釋道。
千雪輕笑一聲,道:“你呀你,好事都讓着我,責任全都一個人搶去。我困了,要睡覺了。”
“睡吧,我抱着你睡。”林毅輕聲道。
千雪睡着了。
林毅抱着她,一動不動,望着月色下漸漸升起的薄霧,林毅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
他擡頭望天,天空中繁星如墜。
他低頭望地,大地一片深沉。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着冷冽的空氣涌入肺腔,傾聽着閒聽落花,傾聽着魚兒戲水,傾聽着夜幕中的蟲鳴、犬吠、風聲,以及寺廟中傳來的撞鐘聲。
漸漸入定。
慢慢睡去。
清晨。
林毅被喜鵲的叫聲驚醒。
千雪依然在他懷裡沉睡。
“老婆,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做早餐。”
林毅湊近千雪粉嫩的耳畔,輕聲問道。
千雪白皙的眉心微蹙,搖了搖頭,繼續睡去。
林毅的心情更加沉重。
以前,千雪每日三餐時,都會醒來,可現在,早餐已經喚不醒了。
這可如何是好?
林毅抱起千雪,走進房間,把她輕輕放在牀上,給她加了兩牀棉被。
走進廚房,給自己煮了碗肉絲麪。
吃完麪,出了家門,來到菜市場。
賣菜的大哥熱情的和他打招呼,賣魚的大嬸招呼他買條魚,回家給媳婦補補身子。
林毅真的又買了一條魚,又買了很多蔬菜,還買了一串糖葫蘆。
回到家,千雪依然在沉睡。
林毅給她掖了掖被角,關上房門,來到寺廟。
“林毅施主,你可讓貧僧久等,快來,棋盤我都已經擺好,咱們好好下一場。”晨牛熱情的迎了上來。
“好啊。”
林毅笑着來到後院。
兩人在石桌上,排兵佈陣,展開博弈。
這一場棋下了整整一天。
直到日落時分,林毅才猛然驚醒。
“壞了,下起棋來又忘記時間了,我還沒給千雪做午飯呢。”
林毅跳起來,離開寺廟。
“林施主,慢走。”
晨牛雙手合十,目送林毅離開。
回到家,林毅看到千雪在擡頭望天,宛如一尊雕像,這個姿勢明顯保持很久了。
“老婆,你醒了?和廟裡的小和尚下棋,忘記了時間。肚子一定餓壞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做飯。”林毅笑着走過去。
“不餓。”
千雪低頭看了他一眼,再次擡頭望向天空。
“天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有我好看?”
林毅搖頭笑了笑。
“天很好看呀,難道你不覺得嗎?”
千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林毅忽然感覺,千雪這一眼神有些陌生。
“難道是千雪生病後,我胡思亂想,產生了錯覺?”
林毅甩了甩頭,走進廚房,去做飯。
很快。
四菜一湯端上桌面。
絲瓜炒雞蛋,醋溜肥腸,臘肉炒竹筍,螞蟻上樹,外加一碗西紅柿雞蛋湯。
林毅盛了一碗米飯,塞到千雪手中,笑道:“別看天了,快吃飯吧。”
千雪木然的點了點頭。
晚餐,千雪吃得很少。
飯後,林毅洗鍋刷碗。
千雪走進臥室,蓋上棉被,很快就睡着了。
林毅走進臥室時,能聽到千雪輕微的鼾聲。
林毅躺在牀上,靠着千雪也睡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林毅忽然疼醒了。
頭疼!
頭疼欲裂!
疼得林毅身上冒虛汗。
“我這是怎麼了?”
“我的頭怎麼會疼?”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林毅怕自己驚醒千雪,抱着頭,走出臥室,來到院子裡,盤膝而坐,以體內神力,抵抗欲裂的頭痛。
一個小時慢慢過去。
林毅度日如年,熬過了欲裂的頭痛。
他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面色蒼白,有氣無力。
林毅擡頭望天,神識瞬間掃過整個地球表面,卻沒有任何異常。
先是千雪生病,自己又莫名其妙頭痛欲裂,這先後發生的事情,令林毅心生懷疑。
“難道地球是個不祥之地?”
“否則,爲何千雪和我會遭受此等痛苦?”
“這特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毅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他過濾了一遍自己的思緒,他發現自從來到這個小城,就怪事連連發生。
先是千雪畏寒,嗜睡,緊接着,他又頭痛。
一定是這個小城有古怪!
林毅決定帶着千雪逃離此地。
想到就去做,他走進臥室,抱起千雪騰空而起,直插雲霄。
一直到距離地面千米,他才轉身向魔都方向飛去。
可飛着飛着,林毅覺得不對勁兒。
飛了這麼久,他似乎一直都停留在原地。
這一發現,令林毅毛骨悚然!
“怎麼回事?”
“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毅抱着千雪,再次落回地面,迎面是那座小小的寺廟,迎面出現一個人影,是寺廟的主持晨牛。
“林施主,你今天來的好早,快快進來,咱們好好博弈一局。”
晨牛熱情的邀請林毅,進入寺廟。
林毅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劍。
晨牛腦袋滾落地面,脖頸中竟沒有血液噴出,只流淌出幾滴金色液體。
嘶嘶嘶……
眨眼間,那幾滴金色液體被蒸發。
晨牛的身體慢慢萎縮,最終化作一具乾屍。
“我就知道,這座寺廟有古怪。”
林毅手起劍落,一劍把寺廟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