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笑得嘴角都快抽了,他神情亢奮的望着林毅,他做夢都想看到林毅被殺死,今日,這個夢看來真的要實現了。
白穆涯咆哮過後,四周一片安靜。無數明珠弟子,望向林毅的目光全都是同情。
當然,也有幸災樂禍。
便在這時,秦初一哈哈一陣狂笑,他躲在白穆涯等人身後,伸手不屑的指點着林毅。
“小子,你以爲這裡還是在中州?這裡可是西川,我秦風宗門話事權獨一無二的西川!”秦初一狂笑道。
林毅冷冷望着他,手中巨劍慢慢舉起,他一臉平靜道:“鋤奸衛道,無論哪裡,我林毅勢必竭盡全力!”
說罷,林毅一劍斬出。
“大膽林毅!你敢?”
白穆涯暴喝一聲,一掌拍向林毅。
然而,林毅卻突然消失了。
白穆涯一掌落空,心中暗叫不好。
突然,自他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啊!!”
慘叫之聲尖銳淒厲,令人聞之色變。
不知何時,林毅突然出現在了白穆涯身後,手中巨劍猛然一揮。
一劍斬出,秦初一頓時被斬做兩段。
一時之間,血腥四濺!
“啊?林毅居然當着白院長的面,殺了他的貴客!”
“林毅真好大膽,居然敢違抗白院長的命令,他……他居然真的殺了秦族特使。”
人羣中先是有人震驚的議論了幾句,可緊接着,場間變得鴉雀無聲。
白穆涯轉回身,兩隻眼睛如同吃人一般,難以置信的望着,被林毅斬爲兩段的秦初一。
不止是他,他背後那些白系一派的學院高層,竟沒有一人看清,林毅是如何將秦初一斬殺於劍下的。
劍尖斜指地面,林毅長身而立。
他對白穆涯淡淡的說道:“白穆涯,秦風宗門派來的特使被我一劍殺了。我一劍斬斷了你與秦風宗門的聯繫,你可還要投奔秦風宗門?”
白穆涯如同被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揭開了醜陋的傷疤,他頓時惱羞成怒!
“林毅,小畜生!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初一兄只是我的私人朋友,你惡意殺死白某的朋友,白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白穆涯說着,全身元氣急速運轉。眨眼間,他手中便凝聚出一顆雞蛋大小的深藍色元氣風暴球。
四周衆人看到白穆涯掌心中的風暴球,頓時全都駭然變色。
“快跑!院長徹底被激怒了,連深藍元氣風暴都釋放出來了,逃得慢了小心被風暴碾成碎片。”
“該死的林毅,居然激怒院長,令院長連平生絕技都施展出來了,我們都躲遠點兒,千萬不要跟着林毅一起倒黴。”
這時,李怡甜恰好飛掠至山腳下,看到白穆涯和林毅怒劍拔張的架勢,她頓時大急。
“白院長!林毅!不要……”
李怡甜飛身向兩人中間空地處,急速掠來。
白穆涯森寒一笑,自言自語道:“又來一個送死的。”
他手中深藍色元氣風暴球終於催發到極致,冷冷凝視着林毅,凝視着飛掠而來的李怡甜,他咆哮一聲,一掌便欲轟出。
然而,便在這時。
林毅突然暴喝一聲:“白穆涯,給我住手!”
不知何時,林毅掌心裡忽然多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塊淡紫色的特質玉牌,林毅將元氣灌注進玉牌中,玉牌立刻發出淡紫色的熒光。
那道淡紫色的熒光,照射在白穆涯身上,竟令得白穆涯掌心中的深藍風暴球都暗淡失色。
淡紫熒光一亮起,紛紛退避的明珠弟子,全都好奇的轉頭望來。
白穆涯幾欲拍出的一掌,竟又硬生生收了回去。胸口頓時一陣血氣浮動,險些激發的他狂噴出一口老血。
他難以置信的望着林毅手中的紫色玉牌,他的眼睛瞪的溜圓,他的眼角禁不住一陣抖動,他做夢都沒想到,林毅此去明珠宗腹地,才幾天時間,居然拿到了宗門特使的腰牌。
一定是他偷來的!對!絕對是他偷來的!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他有什麼資格擔當宗門特使?
不止是他,四周衆人全都面面相覷。
李怡甜終於衝到林毅和白穆涯中間,一擡頭,她便看到了林毅手中的紫色玉牌。
她先是一陣迷惑,緊跟着心中無比震驚,隨後而來的是一陣狂喜。
“小毅子,你這塊玉牌哪裡來的?這莫非便是宗門特使的腰牌?”李怡甜好奇地問。
林毅點了點頭,對師孃說道:“這是我臨來西川之前,宗主大人親自交與我手中的玉牌。宗主大人說,此次明珠宗浩劫,一定會有很多牆頭草跳出來,宗主大人要我對待朝秦暮楚的牆頭草,堅決不能手軟。她告誡我,對待這樣的牆頭草要殺一儆百!”
白穆涯眼角一陣劇烈的抖動。
依附於白穆涯的那羣白系學院高層,全都嚇得噤若寒蟬。
三日不見,刮目相看。
昔日的吳下阿蒙,今日竟然成爲了明珠宗的特使,他居然還代替宗主,前來巡檢明珠學院。
這根本就是欽差大臣嘛,這樣的人物哪個明珠學院的人敢招惹?
一想到,林毅居然神乎其神的躲過白穆涯一掌,神乎其神的來至白穆涯身後,神乎其神的一劍將秦初斬爲兩段。
一想到這些,學院白系高層衆人,全都感到脖頸發涼,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若林毅只是拿出特使玉牌,他們或許還會懷疑,可是,當親眼見證了林毅一劍斬殺秦初一的神蹟後,四周衆人,連同學院高層,沒有人再敢質疑林毅的特使身份。
林毅冷冷掃了目瞪口呆的白穆涯一眼,高聲道:“宗門特使親至,西川明珠學院還不前來迎接。”
白穆涯一聽,恨得牙根直癢癢,林毅這不是打他的臉嗎?先前,便是他口口聲聲說,秦初一是他的貴客。
可有誰不知道,秦初一是秦風宗門派來明珠學院的特使?
他前一刻還竭力維護和保護秦風宗門特使,後一刻,林毅一劍斬殺秦初一,陡然亮出明珠宗特使的腰牌,這不是打他的臉是什麼?
可儘管老臉被打得又紅又腫,嘭嘭作響,但白穆涯也唯有咬碎了牙,往嘴裡咽。
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身子,對着林毅深深彎了下去,恭聲說道:“西川明珠學院院長白穆涯,拜見特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