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太陽聖體體質,註定了林毅在修煉一途上將會無比艱難。雖然他自神秘的“上古伏魔”之中,窺探出當年炎帝突破時,需要沐浴魔血這一重大秘密,但有史以來這世間只出現過一位炎帝。
古往今來,多少太陽聖體化作大浪淘沙,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林毅突破武者時,恰好父母被林威綁架,他忍無可忍,置之死地而後生,最終沐魔血而重生,浴雷電而一舉突破武者。
登頂天梯突破武師之時,那是因爲林毅連過七七四十九座殺陣,實在壓抑不住境界壁壘,最終他在天梯山山頂,再次沐浴魔血和雷電,一舉突破至武師。
突破武師之時,可謂是水滿自溢,水到渠成。
至於如何突破武侯,林毅一時半會兒還真尋不到思緒。通過以往的兩次突破,林毅敏銳的感覺得出,自己這幅身體開始變得挑剔。
突破武者之時,所沐浴的魔血不過是普通魔兵的精血。突破武師之時,所沐浴的魔血不過是普通魔將的精血。
以此類推,突破武侯之時,林毅所要沐浴的魔血品級必然是魔帥的精血。
然而,當林毅斬殺掉那幾頭魔王,獲得幾十滴魔王精血之時,他明顯感覺的出心頭的躁動。
那幾十滴魔王精血,對於自己這幅身體而言,就如同垂涎已久的龍肝鳳膽。
林毅隱隱感覺到,此次突破武侯必然會用到那幾十滴魔王精血。
如今只是突破武侯,便已經需要魔王精血,林毅不敢想象以後突破武王、武皇之時,所需要魔族大能精血的品級,將會何樣逆天。
將上官青鸞的信收好,林毅站起身,走出神廟大殿,站在山頂,望着遠方天際的流雲,望着被峰巒疊嶂塞滿的崇山峻嶺,望着起自身旁不遠處的山腳下,流向遠方天際的兩界河。
馬丹大師一死,逍戰風一逃,魔族大軍殘部已然變成了一團散沙,在昨晚的搜山中,便斬殺魔族殘兵兩萬餘隻,俘虜魔兵魔將五千多隻。
如今,被俘虜的那五千只魔兵魔將,被上官鬆親率五百名明珠弟子監督着,正沿着山間的臺階,一路向着摩梭神廟行來。
一座新興國度的建立,必然伴隨着一個羣族的沒落。
上官鬆監督着這五千魔兵魔將,來到摩梭神廟前,開始有條不紊的拆掉這座神廟。
所有的魔族俘虜,全都吃下了明珠宗一種特殊的丹藥,從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但是卻無法發揮出魔力,他們的身體只比尋常修士強一點兒,用來搬運貨物,拆房修屋最適合不過。
林毅揹負雙手,站在山頂崖畔,身後不時響起轟隆倒塌之聲,魔族兵將那粗重的呼吸,壓抑而又無可奈何的怒吼,此起彼伏。
沒過多久,大殿的主殿終於轟然倒塌,有山風自山頂拂過,將沖天而起的沙塵送出去很遠很遠。
沙塵的盡頭可以看到,下方的兩界河畔,四位老者正聚在一起爭吵不休。
四位老者之中,林族十三長老林閒是新加入的。爭吵拌嘴的是白無極和林錚與林修。
白無極建議將國都建在,距離摩梭神廟舊址五十里之遙的兩界河東岸。
林修則建議將國都都城建立在西岸。
而林修則建議跨河而建,如此一來省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無論東西我們雪國的國都全佔了。
三人吵得不可開交,林閒則悠哉樂哉,沿着河岸走了片刻,來到三人身旁,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你們最好看看這條河,這條河可不是普通的河,這是一條流沙河。”
“什麼?流沙河?”
三位老者全都大吃一驚,再也無心爭吵,全都火急火燎衝到岸邊。
白無極蹲下身子,將手伸進水裡,抓了水底的淤泥,用力一搓,頓時皺起了眉頭。
林修自岸邊拔起一簇野草,輕輕抖了抖,附在草根上的泥土全都簌簌而落,進片刻功夫,便只留下一簇毛茸茸的草根。
“怎麼會這樣?該死!這居然真的是一條流沙河!”林修一臉失望的說道。
林崢乾脆一頭扎進水裡,過了很久,他才自水中一躍而出,來到岸邊,他急不可耐的查看兩隻手中的淤泥,可這些淤泥和白無極挖取的淤泥一般無二,同樣都是沙子,輕輕一撮,全都變成了細沙。
頃刻間,三位興致勃勃的老者,臉色全都變了。
從古至今,從不曾有人在流沙河旁建造過城市,河是流沙河,河兩岸的土質自然也全都是流沙,在沙堆上建城,無疑於自取滅亡。無論城堡修建的多麼雄偉,最終都將垮塌,都將化爲泡影。
“該死!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林崢重重的一跺腳,舉目望向對面的三個老夥計。三人也全都沒轍。
這時,林閒一擡頭,恰好看到山頂上的林毅,他撫髯大笑道:“林毅足智多謀,我們何不去徵求一下林毅的意見?”
“唉!興建國都這件事情,我們三個老傢伙原本是向林毅打過包票的,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難道老天不願意看到我們締造一個國度?”林修唉聲嘆氣道。
“得了吧,別瞎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連魔族千萬大軍都殺得潰不成軍,這點小事根本就不叫事兒。”白無極拍了拍林修肩膀,笑着安慰了幾句。不過,誰都能聽出他笑聲中的牽強。
四位老者飛身躍起,片刻之後,便來到林毅身前。白無極面色凝重的向林毅訴說,流沙河畔興建城郭的難度,或者可以說不是什麼難度,而是根本不可能。
“兩界河居然是流沙河?”
林毅微微皺起眉頭,不過,很快便舒展開,他笑道:“走,帶我去看看。”
五人一起離開山頂,一眨眼便來到山下的兩界河旁。
林毅雙腳踩在岸邊,沿着河岸走了幾步,盯着湍急的河水看了片刻,他忽然蹲下身子,伸手拔起一根草,將草根送到嘴裡,咀嚼了片刻後,他忽然拍掌笑道:“是一條流沙河沒錯,但誰說不能在岸邊建造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