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戰場中,璀璨奪目的刀芒,引得風鳴閣二樓大廳內,無數大能全都讚不絕口。
“南柯寶刀重現世間,不成想威力竟如此驚人。”夏秋雨目露驚色道。
陳柏喆笑道:“那還用說?這把刀當年可是南圖兄的佩刀,三十多年藏鋒,今日刀一出鞘,便鋒芒畢露,可見秦風宗實力之雄厚,秦風宗煉器、藏器之精絕。”
一旁的巴氏劍宗宗主得意洋洋笑道:“兩位此話正解。南圖兄的刀豈能尋常?要我來說,南圖兄這把寶刀哪怕排進百器榜也不爲過。”
巴山劍宗,作爲最早歸順秦風宗的三流宗門,如今在秦風宗的庇護下,混得風生水起。
巴布樂作爲巴山劍宗的宗主,自然極其賣力的吹捧主子。
夏秋雨和陳柏喆聞言,兩人全都露出應付牽強的笑容。
衆所周知,聖武大陸有一個百器榜,聚集了整個聖武大陸有史以來,最逆天最巧奪天工的兵器。
陽聖當年的兵器在列,明珠武聖的兵器也赫然在列,潑墨聖地掌門吳寒山的兵器,勉強可排進百器榜。
百器榜上排出的兵器,全都是武聖、武皇強者的寶兵,像秦南圖區區一個武王,也想將寶兵排入其中,根本想都別想。
兩位大能都對巴布樂腆着臉,賣力捧秦南圖的臭腳,所不齒。
大廳臨窗一側,菩提大師和玄機子正在密切關注着,天宇戰場中林毅和秦苦竹的對峙。
“大師,此次林毅只怕真的危矣,秦南圖這把南柯寶刀,藏鋒三十年,寶刀出鞘,所釋放出的刀芒,根本不是林毅所能抵禦的。”玄機子皺眉道。
菩提大師面色平靜如常,他端起面前的茶盞,小口淺飲着,讓香茗馥郁芬芳的茶香索繞在鼻端,他淡淡一笑道:“這一戰纔剛剛開始,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瞧了林毅,據我所知,以前所有低估他的對手,全部被他埋葬。”
……
林毅兩眼一閉間,忽然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異常陌生的環境中。
這是一個家徒四壁的茅屋,茅屋中有一張斷了一根腿,用幾塊石頭頂着的竹牀,竹牀上一條破爛不堪的被褥上,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身旁,靠近牀邊蹲着一個頭發蓬鬆的少婦。
少婦穿一身粗布衣服,手大腳大,一臉愁容,一縷髮絲垂落下來,遮擋住她的一隻眼睛,那縷髮絲中竟夾雜着幾根白髮。
“……孩子他爹,你醒醒呀,你快看,咱們家小竹沒事,咱們家小竹活着回來了。”
不知爲何,少婦看到林毅後,竟欣喜的流下了眼淚。
她撲過來,一把將林毅抱在懷中,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着。
林毅本能向逃避,但卻發現自己的身軀,竟然變成了四五歲的孩童,根本沒有逃過少婦的擁抱。
少婦滿臉淚痕,神情激動的抱着他,來到牀邊,和牀上奄奄一息的青年男子,小聲的說着話。
便在這時,房門轟的一聲被人一掌轟碎。
一個身穿金甲的漢子闖了進來。
那金甲漢子二話不說,衝過來一把將林毅從少婦懷中搶了過來,一腳踢翻了竹牀,牀上的青年男子滾落在地,沒了聲息。
“還我的孩子……孩子他爹……我和你拼了……”
少婦憤怒悲慼的聲音,自茅屋中傳來,而此時,林毅已經被那名金甲武士拖着,離開了茅屋。
嘭的一聲,金甲武士將林毅丟在地上,一腳踩住了他的胸口,面孔猙獰道:“小東西,你自己居然敢偷偷跑回來,你當秦風宗是什麼地方?所有人一起動手,殺光這個村裡所有的小孩,我要給這小東西一個警告。”
很快,四周火光四起,慘叫聲彼起彼伏,林毅看到了血,鮮血染紅了整個山村。
林毅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一個幼小生命的體內,他可以同步的娶觀察四周的一草一木,卻無法指揮這幅身體。
“這到底是誰的身體?難道與秦苦竹有關?”林毅心中暗道。
眼前景象陡然一變,一座巍峨肅穆的大殿,豎立在林毅眼前,他聽到了無數個稚嫩的聲音,這些聲音都在齊聲高喝秦風宗。
有一兩個聲音不齊,跟不上節奏的孩子,當場被金甲武士腰斬。
血,再次涌現在林毅面前。
不知不覺間,身旁的孩子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漸漸地,只剩下了林毅自己。
這時,他身前的大殿中緩緩走出一個老者,老者對他微微一笑道:“從今日起,你村子裡的族人們,逃過一劫,不過,我還要繼續激發你的潛能,我要你十歲之前,突破武者,否則,你的母親、你的整個村子裡的相親,都會死。”
林毅看到了,那老者是秦南圖。
林毅也終於看清,原來他的意識附着在了,童年時期和少年時期的秦苦竹身上。
他見到了,秦苦竹是如何進入秦風宗,如何被秦風宗訓練成殺人的機器。
“原來我進入到了秦苦竹的夢境裡,同他的夢境一起回顧了他的過往。”林毅自言自語道。
突然,一道電芒自林毅頭頂劃過。
緊接着傳來吱吱聲響,小黑鳥出現在了他的頭頂,在他頭頂盤旋飛舞一圈,隨後小黑鳥消失不見。
林毅慢慢睜開了雙眼,便看到一把鋒利的刀刃,向自己咽喉斬來……
南柯一夢,夢醒成空,醒來必死!
林毅身體橫移,手中紫陽劍躍然出鞘,一劍直刺……
“噗!”
秦苦竹手中的彎刀斬在了林毅肩頭,一剎那間,血光四濺。
林毅手中劍,深深刺入了秦苦竹胸口,一劍穿心,自他身後露出長長的劍身。
“你爲什麼不躲?”林毅顫聲道。
秦苦竹悽然一笑,眉眼依然乾淨如水,他輕聲道:“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爲什麼?爲什麼要受秦風宗要挾?難道只是爲了你那些相鄰?”林毅語氣森寒如冰。
秦苦竹輕聲道:“是,也不是……自從我母親去世後,我便再也無牽無掛,想要爲父親報仇,卻有心無力,那些相鄰便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