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推斷而已,先帝駕崩後,白虎符和騶虞幡不知下落,陛下和娘娘都沒有得到,太子當年還小,這東西自然就要從楊太后和謝昭儀處找尋。”
“這我還不知道麼,”皇后沒好氣的說,“只是那兩個賤人骨頭硬的狠,死都不肯吐露半個字。”
“宮裡的人,很少有畏懼死的,”程據伸手溫存的撫了撫皇后的額發,“能讓她們開口的,只有比她們性命還要緊的東西。謝昭儀雖然死了,楊太后還好端端住在金鏞城裡,還有膽氣來威脅娘娘。”
“那個賤人!”皇后想起前些時楊太后派人來傳話,用騶虞幡威脅自己把清河姐弟接回宮恢復名分,就恨得牙癢癢的,卻也沒有辦法不得不照做。自打先帝去世,她就把楊太后軟禁起來,可無論她怎麼拷打,楊太后就是言明兩樣東西都不在自己手裡,她甚至還聲稱,可如果她活着,這東西永遠都不會威脅到皇后,如果她一旦死了,掌握這兩樣東西的人就會率天下兵馬進京勤王。皇后雖然不信她的話,但也不敢拿榮華富貴賭一把。
程據一眼就望穿了她的心事,“娘娘何必那麼被動,現在被楊太后所脅,無非是因爲她手裡有可以威脅到娘娘性命的東西。可娘娘如果也有東西是她所忌憚的呢?”
皇后若有所思,“你是說那兩個孩子?”
程據笑道,“娘娘要是殺了這兩個孩子,就再也拿不到這兩樣東西了。”
皇后心裡已是心服口服,嘴上冗自嗔怪道,“你這人,總是鬼點子最多。”她一轉頭,問着董猛道,“清河走了沒有?”
董猛恭恭敬敬的回答,“還沒有,清河公主還在殿外跪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后和程據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對董猛吩咐道,“你去叫她進來。”
阿琇隨着董猛慢慢走進皇后的寢宮,只見宮人打起了厚厚的錦簾,一股溫熱的香氣撲面而來,殿中暖暖如春。董猛引着她走進暖閣之中,只見那閣裡隔了道十八闕烏檀木的屏風,上面皆是用金線繡成的侍女圖案。皇后酷愛薰香,這殿中也薰了上好的檀香,數個香籠至在殿中四角,淡淡的吐着氤氳的煙氣,整個殿中彷彿雲霞籠罩。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卻總覺得這屋裡的薰得濃濃的香讓她有些反胃。
皇后見她恭順的跪在地上,她很滿意的點點頭,一眼卻瞥見董猛在旁有些關心的神情。皇后大是不滿,支開了董猛,“你去查查那個救了小公子的人是誰?本宮要重重的賞賜他。”董猛心知幫不上阿琇什麼,只得離開。
阿琇在地上跪了良久,皇后並不說話,也不叫她起身。她心知沉思片刻,知皇后是在等她先開口相求,便道,“皇后娘娘,兒臣是來請罪的。”她擡頭時,忽然掃到皇后身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羊獻容站在皇后身後,此時她身着一身女官的服飾,望着自己,全然都是關心之意。阿琇心下感動,卻不敢多看幾眼,唯恐給羊獻容帶來禍患。
程據知她要好好羞辱阿琇,便順勢遞了一盞酪盞給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