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又下了詔令。”太子愁眉苦臉地端坐在牀上,青棣也知道,皇上又下了詔令讓他去巡邊,這令青棣格外的苦惱。她明顯感到自己已經離不開太子了,可是一次巡邊至少要耗費一個月的時間,更別說青棣自己本身就是在太子巡視洛陽時與他結識的,萬一他又碰到個另一個——青棣很不放心,儘管太子信誓旦旦地向她發了誓,可這些絲毫不能減少她苦悶的心情。
“怎麼辦?就一定要去嗎?”青棣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可不可以——”
“棣,其實我也並不想去,但是又有誰有能力抵抗父皇呢?”太子悲悲慼慼地說,“後天就要動身。求求你,理解一下我。”
“我哪有?!我知道你也是沒辦法的,我理解你。”青棣內心騰起一片悲哀的浪花,她衝向前緊緊摟住太子,太子也撫着她的腰輕輕說:
“不要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青棣與太子相對而視,她隱約看見太子眼裡包着淚花,她悽楚一笑,說:“你別擔心,我去給你收拾行裝......”說罷,她站起身來去到櫃子前假裝倒騰東西,其實是揹着太子暗暗地流淚。
“你別傷心......真的......”太子拉住她,臉上的神情十分激動。“我......一定......”
“我不要你許諾什麼。”青棣慌忙揩揩眼淚,擦淨臉上的淚水握住太子的手。“答應我,平平安安地回來,我就滿足了。”
太子莊重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在發光,不知是因爲淚花還是激動,他連聲說:“我答應。”
兩人再次緊擁。
......
第三天,青棣獨自站在宮門前面,她眺望着遠去的塵土飛揚,曾經,這輛馬車載着她來到這幸福的起點,此刻,她內心卻充滿怨恨。青棣內心翻騰着無數種情感,她漸漸失去了自持的力量,轉過臉來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太子妃娘娘,您別傷心。”玉笛抽出手帕,遞給青棣,青棣悲哀地擡起那張淚痕狼藉的臉。
“哦,玉笛.....”她一手扶住玉笛的肩膀,才哽咽着下了命令:“回去吧。”
玉笛內心爲着她的主子而難過,她拉住青棣的手,輕聲說:“太子妃娘娘,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太子殿下此次出巡可以提高他對邊疆的熟悉程度和威望,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您怎麼能爲着私人感情而誤了太子殿下的前途呢?您現在應該深明大義,調度好太子府的內外命婦,這纔是。”
“是,是。”青棣連忙說,嘴角浮現出一絲悽哀的微笑,“可是,繼烽他一走,不僅我的日子難過,心裡還總是會空了許多......”
“您瞧您這個樣子!”玉笛笑着說,“快快回了宮打盆水給您洗一下。”
“嗯。”青棣癡癡地點點頭,主僕二人往回走。待到夜晚,青棣望着身旁空空的位置,不住寂寞地合了眼,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