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盧顯城正常的溜了一圈,吃過了早飯之後開始了每天早上例行的看報。盧顯城看報不是看的政治,也不是看的經濟,一般來說老盧的目光流連在娛樂版,就是哪個女明星紅毯走光嘍,誰和誰又在一起了,夫妻反目開始撕逼之類的,全都是這些個沒有任何營養的破事兒。
奇特的是老盧還能不看到心裡去,樂了一下之下放下報紙估計就忘的差不多了。
不過今天老盧這報紙看的仔細,不是別的正是昨天晚報上魏慧的發表的文章,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盧顯城就搖了搖頭直接把報紙放了下來。
“整個文章寫的,最吸引人的還是不一分鐘贏十萬!”盧顯城自言自語的說出評價就站了起來,煸情東西都爛大街了,老百姓月幾個真有心情去看的。
放下了報紙,盧顯城準備到牧場各地去轉一轉看一看。
剛從椅子上站起了,就發現騎着馬的梅沁蕊回來了,等着看清了梅沁蕊跨下騎的是誰的時候,盧顯城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怎麼了?”
現在梅沁蕊上身穿着白色的短袖襯衫,頭頂戴着細竹篾編的很精細的寬沿圓帽,現在這玩意兒在牯山的‘牧場圈’中很流行,下身着薄的束身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棕色的牛皮半高小馬靴,印花帶銀飾而且還很有印第安風情。
二哈這貨跟在泥鰍的屁股後面,躥到了盧顯城跟前,擺了一下尾巴算是打了個招呼就溜進屋裡去了。
不得不說,老盧的地位下降了。
盧顯城伸手指了一下梅沁蕊騎着的泥鰍,張口就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把鞍子架到泥鰍的背上,盧顯城架上去過,不過當有一個人無論是誰哪怕是尤家窪以前半大的小子,只要是想往泥鰍的背上爬,這貨沒等你爬呢,自己就先趴了下來。無論是用皮鞭子恐嚇還是不給飯吃,這貨都是這德性,往地上這麼一躺,伸着腦袋睜着一雙大眼睛用非常無辜的眼神望着你,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唏律律的‘衰號聲’博個同情什麼的。
要說泥鰍長的真不錯,骨架勻稱結實,毛色之類的就不用說了,吃好喝好每耳隔一段時間還給獸醫檢查一遍,外加每天幾乎都是打裡兩次毛,毛色不好纔是怪事呢。
但是不讓騎就有點兒操蛋了,好在老盧家中操蛋的、變態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變態的鎮惡現在都是雞中一霸,二哈目前都屬於標兵級別的好同志了,可見老盧已經把對於身邊獸類的要求從好用,放寬到了能用,現在更是下線放到了活着就成的最低基準線上。
老盧沒有心情去調教泥鰍,一來是懶,二來在老盧看來自己和爐塵之間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人馬合一’境界,實在有點兒捨不得換了別的馬來騎,不說別的就是騎上了別的馬,老盧在心理上就覺得‘彆扭’,覺得不如爐塵好騎!
於是泥鰍這貨就成了牧場中唯一放羊式活着的馬!整個三歲的馬生中腦門上掛着轡頭的時間在牧場的員工眼中,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所以給泥鰍送了個外號叫“馬狗”!
意思是指它是一匹像狗一樣自由活着的馬!
梅沁蕊面露得意的伸手抓着泥鰍烏亮的鬣毛,輕柔的就像是在打理自己的長髮。
“你動不動就對它怒目相向,它哪裡會喜歡你!泥鰍很聰明的”說到了這裡輕輕的伏下了身體,把腦袋貼在了泥鰍的脖子上。
“它分的清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對它好的人自然它就會迴應你了……我跟本就沒怎麼訓,放上墊子鞍子,它就願意馱我了”。
梅沁蕊這邊娓娓道來,盧顯城聽着頓時覺得這是在給自己爲自然訓馬課?
“我看是打的少了!”盧顯城笑着說道。
對於盧顯城來說,泥鰍讓騎就算是起到了作用,給媳婦當坐騎和給自己當坐騎也沒有多大差別,總算是沒有白把這貨養這麼大就是好事。
“這東西肯馱人也算是個喜訊了”盧顯城走到了泥鰍的身旁,想伸手把梅沁蕊扶下來。
泥鰍這貨看到了盧顯城過來,還伸出了大腦袋蹭了蹭的盧顯城的肩膀,完全沒有發現自家的主人在心裡正鄙視自己。
梅沁蕊藉着盧顯城的力氣從泥鰍的背上滑了下來:“今天所有人看到這一慕都很驚奇的樣子!搞的似乎很不可思議是的!”。
“牧場第二憊賴貨肯幹活了,大家不吃驚纔怪”盧顯城伸過在泥鰍的肩上拍了一下。
“第一憊賴現在怎麼樣?”梅沁蕊在這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牧場的第一憊賴是指皮裡陽秋,自從這匹馬混到的牧場之後,牧場所有的員工看泥鰍都順眼了很多。
“應該還可以吧,要是高仁都沒有辦法的話,我估計只能把這貨殺了吃肉了”說完盧顯城長嘆了一口氣。
說起這事來老盧也挺揪心的,也不知道自己這邊怎麼就配出來這麼一匹玩意兒,要說沒本事那倒也就罷了,就跑不快或者跑不長久,身體條件在那裡擺着了有什麼辦法呢。
但是皮裡陽秋這貨根本就不是不樣,耐力這種指標幾乎就特孃的全max,力量也不錯,十打實的制霸長途、以及超長途的馬,但是唯有意志力或者用帶感的話說,戰心或是戰意這一條無限接近於零。
作爲一匹馬這已經奇葩到了毀天滅地的境界了,連頭馬都沒有意識去搶,這可以說是所有牡馬的本能,都能被這貨給‘避免’了,老盧到目前都沒有想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這破事兒。
現在目前來看唯一它擅長的兩項就是吃飯和睡覺!
要不是老盧有這一手相馬術,就皮裡陽秋這樣的貨,老實說剝皮填草的處罰都是輕的了。
老盧這邊心裡正數落着皮裡陽秋呢,一擡頭髮現梅沁蕊皺着眉頭一付不爽的樣子,不由的問道:“怎麼啦?”。
“不知道,可能是晚天晚上沒蓋被子有點兒受涼了,有點兒不舒服!”梅沁蕊拍了拍胸口說道。
“要不去鎮上去看看吧!順帶着我再去看看皮裡陽秋的訓練情況!”盧顯城也覺得梅沁蕊這幾天的狀態似乎不太好,睡眠什麼的也有點兒問題。
梅沁蕊想了一下自己也覺得這段日子自己的體質有點兒弱了,點了點頭:“嗯!”。
這麼決定了,盧顯城就給張士軍打了個電話,沒有十分鐘,兩人就把奔馳車給開了過來。坐上了車子就奔着鎮上來。
現在鎮子裡有家醫院,屬於私立性質的,看普通的病沒什麼問題,當然了強項是運動損傷,傷筋動骨這類,原因嘛也是可以理解的,靠着賽馬場這點兒不強那還混個啥子啊。
目前雖說還是家小醫院,但是前景不可限量。
到了鎮上馬房的旁邊,梅沁蕊對着盧顯城說道:“你去馬房吧,我自己去開點兒藥就成了!”。
“沒關係?”盧顯城問道。
“就是受點兒涼的小病,去開幾顆藥吃吃就好了,有士軍跟着就行了,這麼興師動衆做什麼,好像我多嬌氣似的”梅沁蕊說道。
盧顯城這邊也沒有多想,梅沁蕊確實沒有一般女人這麼矯氣,以前生點兒小病什麼的都不讓自己陪着,於是說道:“那好,等這邊事情忙完了,咱們一起回家!”。
說完拉起了梅沁蕊的手,在手背上蜻蜓點水似的啄了一口就下了車子。
這麼着兩人一個去開點兒藥,一個去視查馬房。
當盧顯城到了馬房的時候,晨操還沒有結束,馬房只有工作人員,幾乎所有的馬和騎師和練馬師都在練馬場內。
盧顯城和看家的工作人員聊了兩句之後,就往練馬場去。
盧顯城的馬房在練馬場的南面,出了馬房就是練馬場了,地裡位置自然是不用說的,要不這麼多錢砸下去連這‘特權’都沒有,也說不過去。
出了馬房就是一些馬房的基礎訓練設施,這些東西就是溜馬機,小溜馬場,室內運動場,幾塊小型的牧馬地什麼的,方便馬房使用免得去和北面的一那些馬匹爭場地。除此之外這裡還有員工的宿舍。
走過了這些設施,盧顯城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高仁這老頭。
“boss!”看到了盧顯城,高仁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繼續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上騎師們交上來的報告。
盧顯城沒有打擾高仁,雙手扶着欄杆找着皮裡陽秋,不過現場的馬真是太多了,根本不知道現在這貨鑽到哪裡練什麼項目去了,在快一千匹馬中找一匹馬,自然是相當困難的。
等了大約十分鐘,高仁纔看完了手上的資料。
“怎麼樣?”眼角的餘光看到高仁擡起了頭來,盧顯城指了一下場中的看到的幾匹母馬問了一句。
“狀態還不錯!不過想三甲,要看運道!”高仁說道。現在高仁話中所指的自然不是快要到的ci級別的聯合杯,而是指的同一天舉行的ciii級別的幾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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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現在小母馬,盧顯城的主張就是跑着玩,如果找到適合配種的公馬,隨時可以停下來‘生兒育女’去。
“刨皮刀和皮裡陽秋怎麼樣?”盧顯城問道。
“****刀現在正在調整狀態,反正離着七月的一級賽還有時間”高仁說道:“至於皮裡陽秋,這個周未我想讓它去上賽道跑跑,體驗一下”。
“它肯跑麼?”盧顯城問道。
“有點兒懶洋洋的,不過跑是沒有問題了!”高仁說道。
盧顯城一聽問道:“進閘也可以了?”看着高仁點了點頭,盧顯城讚了一聲:“難得!”。
高仁聞言笑着說道:“馴它一匹比馴別的馬十匹都累,我活了這麼大年紀就沒有見過這麼賴的馬!”
“你是怎麼讓它進閘的?”盧顯城問道。
高仁說道:“對付它,什麼自然練馬法全不管用,唯一能用的就是鞭子,會作奸耍滑的馬智商都高,一個星期揍下來,一看到開着的閘門不用別人說它自己就往閘裡鑽,只不過進去了之後就要靠在閘牆上或者自己玩舌頭,閘門打開了有的時候懶洋洋的不願出來罷了”。
高仁用在皮裡陽秋身上的方法就一條,所謂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老頭雖說不知道這一句,但是現在使出的手段和這話如出一轍。
“再打?”盧顯城問道。
“嗯!”高仁說到了這裡鬆了口氣說道:“還好是在這裡,要是在美日這麼練,我的執照都不保”。
高仁現在說起來輕鬆,不過其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爲了要馴這麼一匹奇葩,高仁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頭髮快少了一半,光揍它的花樣就想了不下十來招。
“你準備讓誰來騎?”盧顯城不關心高仁是怎麼訓的,只關心皮裡陽秋學會進閘,開門知道跑了!這對於一般馬來不算什麼,但對於皮裡陽秋來那可不容易。
一聽到盧顯城麼一問,高仁笑着說道:“想騎的人還真不少!”。
“哦!”盧顯城頓時覺得這事兒奇了怪了。
不過當着到高仁臉上的扼趣的笑容,盧顯城就想明白了。
“聽說你看到的馬,光是申請就遞了不下十份!”高仁說道。
“那你認識誰來策騎比較好?”盧顯城知道刨皮刀的成功,讓自己的風頭一下子又往上推了一層,就目前相馬的聲望來說,估計已經到了盧半仙的層次。大家一聽說自己囑咐的馬自然爭着想騎啦。
高仁想都沒想說道:“自然是顧長河!”。
“他的意思呢?”盧顯城問道,對老盧來說皮裡陽秋上賽道目前連打醬油都算不上,誰來騎還不是一樣,沒有必要一定要是顧長河。
不過看着高仁這邊已經下了決定,盧顯城也沒有多說什麼。馬廄的管理說放手了這些小事盧顯城就不插手。
兩人這邊正聊着呢,遠方已經傳來了隱約的哨聲,表明今天的晨操時間結束了,所有的騎手帶着馬匹各回馬廄中去,同時也標誌着練馬場各項設施的維護時間開始了。
隨着一匹匹馬都回來,盧顯城也跟這些騎師們打了起招呼,騎師有馬房的實習騎師,也有馬會的騎師,一些對於盧顯城來說還是生面孔,不過盧顯城都笑着和人家打了聲招呼,道了聲謝謝,對於馬房的騎師則是道了聲辛苦。
最後一個回來的是顧長風,他現在騎的就是皮裡陽秋,一看到這馬,盧顯城就覺得高仁乾的很不錯,雖說比正常的馬‘略’肥了一點兒,不過已經不復剛來時候的樣子了,那個時候在它的屁股上拍一下,肥肉都能泛起漣漪了,就胖到了這程度。
“上報紙嘍!”盧顯城笑着對着顧長河說了一句。
“呵呵!”顧長河笑了笑:“寫的有點兒過了!”。
“記者嘛!”盧顯城沒有好意思告訴他,要是沒有杜國豪的操作,人家還不樂意寫你呢。
“現在說媳婦媒婆都快把長河家的門踏破了!”其中一個正在墊在方架上寫着晨操報告的騎手笑着說道。
這話一落,四周頓時引起了一陣鬨笑。
“真的?”盧顯城說道:“可以啊!你結婚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顧長河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現在我媽正在張羅這事兒呢!”。
“見過了沒?”
“見過一個,不過不滿意”顧長河講道。
“那就好好挑挑,你才十九歲不着急!”盧顯城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