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廄。
三匹小馬正在小放牧場中溜躂着,三匹小馬的確很漂亮,腿部很勻稱結實但是卻不顯粗壯。不像是德保,也不太像設德蘭,更不像國內漢宮矮馬,身材碩壯俊美正像是嚴山虎說的,微縮版的黑駿馬弗里斯蘭。
一看到三匹小馬,三個小人兒就開始爭搶了起來。
“我要花馬!”瀰瀰搶先說道。
一看姐姐要黑白花馬,牛牛和壯壯立刻說道:“我也要花馬,我也要花馬!”。
兩小子現在總是覺得姐姐要的東西就是好的,就算是姐姐和自己手裡拿着一模一樣的三根甘蔗,那一準兒也是姐姐手裡的那段兒甜,自家手中的味道要差上一些兒。
“那我要黑的”瀰瀰又說道。
“我也要黑的!”牛牛嚷嚷道
“黑的是我的!”壯壯有點兒不樂意了,伸出小手就開始推弟弟。
兩個小傢伙也就大了幾分鐘的事兒,而且牛牛長的比較壯實,一下沒推動又想伸兩手推,壯壯這麼一推牛牛自然也就要推回去,兩個小人兒當場就在那裡玩起了抵牛遊戲。一邊相互撅着小屁股推着一邊聲明着自己要小黑馬,完全把前面說的黑點點馬給忘到了腦後。
“別鬧了,那你們是弟弟,我讓你們先選,壯壯你是哥哥也讓一讓,牛牛,你最小你先選!”瀰瀰張口立刻一副大姐的樣子,開始吩咐起了兩位小弟弟。
瀰瀰的‘懂事’讓周圍的人立刻發出了一片讚歎,只有盧顯城夫妻兩人知道這小丫頭的小把戲,站在旁邊笑而不語。
盧顯城一看就知道丫頭並不是真的喜歡白底黑點的小花馬,也不喜歡純黑的小馬,更喜歡她從來沒有提過的那匹黑底金鬃的小馬,什麼讓弟弟先選之是一個套路,讓兩個小傢伙覺得自己佔了便宜,作爲大了兩歲的姐姐智力是要比弟弟高上這麼一丟丟。
之所以沒提是小丫知道自己這倆弟弟,只要自己要的就是好的,跟他們倆糾纏自己大了兩歲根本就落不到好去,要是鬧到了爸爸那裡還好,最多剪子石頭布還有贏的希望,一鬧到媽媽那頭,那準是因爲自己大弟弟們小,自己喜歡的一準兒要落到兩弟弟的賊手中。
雖說現在父母都在,但是這個時候爸爸盧顯城幾乎就是透明的,媽媽梅沁蕊這邊纔是說了算的人,雖說第一眼就看中了漂亮的黑身金鬃小馬,但是聰明的瀰瀰在兩個弟弟面前可不敢露出聲色。
壯壯一聽立刻就有點兒不樂意了,他可沒什麼讓弟弟的觀念,而且兩歲多的孩子正是鬧騰的時候立刻不讓了:“我要黑馬,我要黑馬!”。
先說的要黑白點兒的,現在小東西又依依不捨的看上了黑馬,總之就是一句話,輪到自己的都是差的,別人手中的纔是好的。
“我最小!”牛牛理直氣壯的喊了出去,一邊喊一邊還伸出小腿準備給哥哥來一下子。
“牛牛!”
沒沒有等着腿伸出去呢,突然間,這小子就聽到了母親的一聲訓訴聲,一轉頭看到媽媽冷着臉了搖頭,又把小腿給縮了回來。
縮回來可不算完,伸出肉肉的小手指着哥哥開始告狀:“媽媽,哥哥不孔融,不讓犁!”。從小聽來的故事立刻成了‘黑心哥哥’的罪狀。
“孔融是小的!”壯壯立刻嚷嚷道:“上次小車的時候就是弟弟先挑的,說好一人一次的”。
盧顯城一瞅,這仨小東西也不知道鬧到什麼時候呢,雖說自己有耐心陪着仨小傢伙鬧一天,但是老婆這邊的眼瞅着就要開始教育模式了,自己可沒心思溫習一遍做人的大道理。
“耀哥!咱們去看看馬吧,讓他們在這裡鬧騰去,估計沒什麼十幾二十分鐘這仨小魔王,分不出勝負來”盧顯城一邊說着一邊擡腳往旁邊的放牧場地走。
放牧場地就相當於小塊的牧地,五十米見方四周有木製的圍欄,繞着大馬廄這邊繞了三四層,除了今年配種的牝馬之外,就剩下去年和前年留下來的五匹小馬。至於剩下的全都被盧顯城賣出了,從牧場建立到現在,今年第一次牧場的收入成了正數,大大小小的二十幾匹小馬駒兒賣出了十五匹,收回了約兩千萬的資金。六匹被賣到了國外,一些美日兩國的朋友的手上,剩下的都賣給了國內,繁殖牧場一些,還有一些騸馬被賣去了旅遊牧場。
當然了像是配種費什麼的老盧用的都是自家牧場的馬,並沒有給錢。要是算上配種費的話說這盈利能力的估計要縮水三分之一。
呂耀帶着盧顯城騎上了四輪的小全地型車,來到了大馬廄背面的圍欄,五匹小馬分別被放到了左右兩個圍欄裡。
“蘭花醬,玫瑰醬高師傅說七月再送到馬房去……”呂耀對着盧顯城介紹着這些小馬的安排。
說完之後對着盧顯城問道:“咱們明年是不是調匹小牡馬回來了啊,只有這兩匹小牝馬我覺得咱們馬房有點兒單薄”呂耀說道。
幾年以來,馬房那邊第一年才兩匹新馬參賽,這麼大的馬房原本就不滿,加上今年要再退役四匹牝馬用於繁殖,馬房的馬就更少了。
“不用了!咱們有這兩匹就行了,看明年小馬駒中有什麼收穫吧,就算是調回來馬,形勢也末必比現在好上多少,明年牯山賽馬會的激烈程度我看懸,咱們就別添亂了”盧顯城嘆了口氣說道。
從三年前牯山這邊的牧場就開始出好馬了,盧顯城這邊的九大牧場雖說在育馬上領先,但是出好馬出銀冠也不再是九大牧場的專利了,兩三年以來,先後超過十三匹銀冠馬出生,其中八匹被賣到了國外,剩下的五匹留在國內,有三匹都是今年是第一年上道,至於準冠馬正當年的就有二十三匹之多,今年更是不下十五匹的新馬參賽。
這麼多的好馬,標誌着牯山賽馬場正式進入‘戰國時代’,銀冠馬已經不再具有以前一個級別場比賽的統治力了。
可以說現在牯山賽馬就馬匹的水準來說,廣市拍馬都追不上,雖說不像是日本杯啊,迪拜世界盃啊這種一水兒銀冠一半金冠一半的賽事,但是比起日本人自己玩的什麼gi最多也就是半步之差。
而且開放性來說牯山的賽馬可比日本人開放多了,牯山現在是全開放,所有的國外馬主(特指幾大賽馬國註冊的賽馬),都可以帶到牯山比賽,而且還可以自帶騎師,練馬師,騎師和練馬師可以很容易的就憑着自己現有的執照,換到短期的牯山賽馬會執照。當然了長期的話你就必須再考了。
也就對於國外馬和國外人完全開放!
但是日本那邊呢到目前爲止,日本還沒有對國外馬開放這些比賽,現在能讓國外人帶馬參賽的還是老樣子,日本杯等廖廖幾場,而日本賽馬因爲獎金原因,更樂意呆在國內,海外比賽對於日本賽馬的吸引力並不高。
“就這幾匹牝馬,咱們明年的成績能看麼?人家尤總那邊,一年也拿不了幾個冠軍,但是人家那裡十五匹馬參賽,是個公開賽就能看到人家馬的影子”呂耀說道。
明年馬房那邊在賽道上的馬匹也就這麼幾匹,而且都快是清一色的牝馬了,這樣的表現在別人看來就像是要放棄了似的。
盧顯城笑道:“沒事和他比什麼!”
尤廣富這老小子也算是奇葩了,他的馬廄不是說不產好馬,而是產的好馬一半被他賣了,另一半則是拉去了新西蘭還有蘇格蘭比賽去了。要說這老小子也夠運氣的,前年就產下了一匹金冠馬,被老盧一看之後,這貨就命明爲的盧,給扔到了蘇格蘭去了。用他的話說,人家看中的是‘國際聲譽’。
正和呂耀聊着呢,盧顯城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岸田圭介打來了,於是直接當着呂耀的面接了起來。
“顯城,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岸田圭介那邊連扯的功夫都沒有就開始和盧顯城說起了自己聽到的消息。
“靠,這麼快”盧顯城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消息對於盧顯城來說真的是壞消息,日本競馬會這邊作出了一些馬主政策的調整,對歐美的馬主‘放寬’了一些,但是其中的一些條條款款的對於像盧顯城這樣的非賽馬大國馬主的限制更強了,可以說如果按着新政策來的話,盧顯城這裡就算是硬着頭皮要參賽,能參加的比賽也就那麼廖廖幾場,贏下來的獎金估計能打平一年一匹馬的開銷就算不錯的了,這還是贏下所有比賽的情況之下。
但是對於比賽來講,銀冠和金冠只是表示了實力對比而以,沒有說一定就能贏下比賽,訓練調教什麼的也同樣重要,要不老盧還僱什麼高仁啊。
但是盧顯城還沒處抗議去,人家是官方機構,美澳英這些國家可以壓制日本,不開放就給日本的g1弄成ji,但盧顯城有什麼,就是一私人馬主,雖說有錢是有錢,再有錢的人你也不可能有一小國家擁手的權力,別說是盧顯城的就是牯山馬會在這事上都沒什麼發言權。
所以這個事情,盧顯城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至於怎麼辦?只能是涼拌!
放下了電話,盧顯城說道:“做人就不能太開心,這段日子可能的過的太順了,日本人立刻跳出來給我添添堵!咱們在日本那邊的好日子結束了,小鬼子那邊便了陰招!咱們那邊的馬場最多也就是玩玩三級賽,或者地方賽馬團體,像是經典賽已經和我們的牧場無緣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呂耀說道。
這些年來,日本那邊可以說是給牯山賽馬這邊提供了不少的獎金來源,雖說不是全部,但是真的‘出力’不少,而且盧顯城在日本的名聲雀起也是靠的手上的馬一場接一場的贏下比賽,或許就是贏的太多了,日本人那邊實在是看不過眼了,纔出了這樣的政策
刨皮刀就不提了,好歌劇九九年開始上道,千禧年鬨動日本馬壇,好劇劇做到了以前日本歷代馬王都沒有做到的是事情,雖說不是三冠王,但是一年圖拿全了五大中長距離的一級賽冠軍,五大賽分別是天皇賞(春·秋)、寶冢紀念、日本杯和有馬紀念,單年獲得的獎金十億日元,也就是說一年掙下了一億人民幣的獎金,無可爭議的成爲了日本千禧年的代表馬,零一年的成績雖說不如千禧年出色,但是也算是不錯,零二年的成績開始下滑之後很快退役了,一生之中拿下的總獎金破了世界紀錄達到了兩億日元。
“這有什麼辦法!”盧顯城這叫一個糾結啊。
自己這邊都準備好了再一次輝煌,誰知道這氣正憋的爽呢,被人家在身上紮了一個洞,整個氣就泄了。
“那日本的馬可以運回來了?”呂耀說道。
雖說日本那邊的比賽黃了,呂耀也挺傷心的,但是傷心歸傷心,在日本的那些馬的事情總在解決的,不可能拖着拖着就沒事了,大大小小的十好幾匹馬放在日本呢。
“我要好好想想!”。
這個問題對於盧顯城來說可不是太容易的,因爲現在盧顯城的手上還握着一匹夢幻之馬,老盧這一次到是記的清楚了,通過自己建立的新公司從拍賣會上搶到了一匹金冠王馬,現在不能參加日本的比賽了,那這匹馬還要不要運回來。
但是運回來之後怎麼辦也是個問題啊,老實說這匹金冠馬賽道上的成績是耀眼,但是運回來之後會不會有以前的成績真的保不準了,同樣善長距離上,現在的國內同樣強手如林,中長距上強悍的不是一匹兩匹,國人本來就喜歡長途,要不私下裡的賽馬也不會動不動就來個一萬米的比賽,長途和大長途牯山這邊一半的好馬都聚的這一片上了。
按說遺傳性挺出色的,但是比不上新刨皮刀,甚至比皮裡陽秋還差了一點兒,手握兩匹強種牡馬,這一匹對於盧顯城來說就有點兒不是那麼急需,就算是國內有了三冠賽,把它弄回來它也不一定能像在日本那樣贏下三冠來,因爲國內這邊就算是三冠,可不是像日本那樣一水兒兩千米奔上。
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