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1200m的施密富錦標剛剛結束,仇剛看着已經步出賽場的火焰女皇和郭娟不由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郭娟雖然克服了心中對於大賽事的恐懼,但是指望她臨機應變估計目前是不太可能了,對於賽道的閱讀能力幾乎就讓仇剛有點兒想拿腦袋撞牆,到了澳洲以後仇剛心裡有幾次比賽結束之後都想打開郭娟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雖說1200m並不是火焰女皇的擅長的距離,但是依着今天比賽來看,火焰女皇是有機會贏下比賽的,主要的原因是前期郭娟把自己的賽前計劃執行的太死板了,一直採取跟隨的策略,結果導致火焰女皇在最後的衝刺速度起不來,輸掉了比賽。
現在火焰女皇已經攢下了一些名氣,連拿兩場gi比賽讓澳洲的馬迷們對於火焰女皇的表現很期待,但是今天火焰女皇的表現就讓馬迷們失望了,跟國內不一樣,這裡馬迷們失望也可能影響到收入的。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澳洲華裔馬房主,站在仇剛身邊的大衛·許連聲嘆道。
仇剛收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本來也沒有準備贏,就是想着讓郭娟增加一下閱讀不同比賽的能力,勝負無所謂的”。
大衛·許聽了笑了笑,然後這纔對着仇剛說道:“晚上吃個飯吧”。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還要結回國彙報一下這段時間的工作,還要和老師商量一下後面的場次安排,要不等一次吧”仇剛客氣的說道。
聽到仇剛這麼說,連着邀了幾次的大衛·許臉上有點兒尷尬了,不過很快這位就把臉上的不快表情給收了起來:“沒事,那咱們就下次再約”。
說完和仇剛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看着這人走了快二十幾米,已經牽着火焰女皇側繮的魯東不由的嗤了一聲:“人五人六的裝什麼裝啊!”。
仇剛瞪了一眼魯東:“好好幹你的活兒!沒事幹操這心幹什麼”。
仇剛不太喜歡這個大衛·許,其實也不光是仇剛,普格林頓(澳洲)馬房的人幾乎很少有喜歡這位的,但是這位卻偏偏不識相,或者裝做不識相,有事沒事的死皮賴臉往跟上湊。
移民到國外,總有這麼一些人認爲講中文很低級,甚至身上披張黃皮都是下等人,如果可以的話都想換張白皮,哪怕不是白皮,黑皮也好過自己這身黃膚色。大衛·許就是這麼一家人,他的老爸是第一代移民,大衛·許跟着到澳洲的時候已經記事了,自然會說中文的,但是這一家子到了澳大利亞就嚴格的拋棄了中文,在家說的都是英文,自覺的從精神上閹割了自己的中國血統,成了一個標準的澳大利亞人,一但有什麼反中的風吹草動,這幫子人立馬跳出來舉大旗喊口號的支持,生怕人家認爲自己是親中的。
但是這幾年世道有點兒變了嘛,大陸這邊對於澳洲的生活產生的很大的影響,總之一句話就是大陸人越來越有錢了,高傲的澳洲人發現,哇!和中國人做生是個發財之道啊!這位這才又拾起了華裔的身份,不過可惜的是二十幾年下來,原本想忘記的中文真的被忘的一乾二淨,根本不會說了,現在再想拿起來哪這麼容易的,這也就是所謂的人在做天在看吧,大衛·許一家一直以來脫華入洋,在華裔的名聲中已經臭大街了,沒人想和他多交往,至於中國商人,英文說的好的也真不多,所以也沒多少人願和他做生意。
像是這樣的人生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想的無非就是從普格林頓這裡討點兒好處,可惜的是一個連中文都不會的人,盧顯城根本不在乎,華僑的名號放國內一些人可能高看一眼,但是放到老盧面前也就這麼回事。老盧可不相信所謂的華僑都是愛國的,支持祖國發展的。
魯東也不介意仇剛瞪自己,一邊把郭娟從馬背上扶下來,一邊繼續說道:“司馬昭之心,不就是想着讓咱們這邊的配種上少收甚至是不收他家的錢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連葉先生的馬要配種都得給錢,他一大香蕉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仇剛沒有接話,而是接着郭娟說了起來:“郭娟,比賽的時候因該在最後四百米就放開的,最後火焰女皇的速度沒有起來,如果你能早放開五十米,那冠軍就是咱們的了”。
郭娟聽了望着仇剛說道:“仇指導您不是說三百米的時候再啓動麼”。
仇剛一聽立刻被這話給呃住了,看着一臉不解的郭娟說道:“你不能這麼機械,我說的只是策略,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預知道賽道上的所有事情,如果能知道這些的話我還練什麼馬啊,直接賭馬不是賺的更多?練馬師給了策略只是參考,做爲騎師在賽道上你要學會隨機應變……”。
扯了一大通之後,仇剛很有誠意的望着郭娟問道:“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郭娟點了點頭。
仇剛這邊一看,也不去想郭娟到底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不過至少是今天,仇剛不想和這姑娘講話,在仇剛看來,自己這輩子要是再見到一個傻到如此的練馬師,那還是直接抹脖子的好。偏偏這個事情還是個死扣,可能是人傻就顯得比較真誠吧,火焰女皇偏偏就喜歡這位,高仁的調校計劃這麼順利還多虧了這姑娘的傻勁兒。
仇剛心想:還是老實的參加標準一點兒的一哩賽吧。
雖說一千三到一千九就算是一哩,不過火焰女皇跑1500以上到1800以下之間的本事很牛叉,到現在還是無敵狀態,這個距離上根本不要什麼技術,對於大放型的馬來說,放開了繮繩讓火焰女皇傻跑就行了,雖說沒到破紀錄的水準,但是大家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一但郭娟表現的好了的話,火焰女皇隨時可能把1600m到英式一哩的草地紀錄給摘下。
不管怎麼說也是拿了個亞軍,雖說仇剛有點兒小失望,它也是個成績!
“行了,咱們回馬廄,然後準備一下,馬房的車子已經到了,快點長把小火運上去,咱們還能等着吃夜宵的點兒趕回馬房”仇剛講道。
魯東這時接口道:“剛哥,那明天我能不能請一天假,我準備和德子兩人一起去墨爾本玩玩,來了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好好的玩過呢”。
仇剛想了一下之後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別喝太多酒,還有別搞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還有小心自己的安全,遇到持槍搶劫的老實的把錢包給人家,別因爲這點兒錢丟了命,等着脫身了再報警……”。
“知道了,跟我媽似的囉嗦”魯東笑着說道。
魯東是馬房給仇剛配的專門的助手,小夥子說話有點兒跳脫不過幹起事來真是一板一眼的,當然了要不是一板一眼,他也沒法在普格林頓混下去,更別提來給仇剛做助手了。但這小子有點兒一挺操蛋的,沒事幹喜歡沾花惹草,人嘴碎能說會道的女朋友到是混過不少,這麼到了澳洲馬房,因爲這個小愛好和這邊的高德交上了朋友,高德雖說叫高德,不過在個人生活上挺放浪的,兩人是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兒。至於兩人去墨爾本幹什麼,仇剛都不用多想,無非是不正經的俱樂部。
幾個人把火焰女皇運進了拖車,然後一起奔着馬房去,說是馬房,其實是和牧場在一起的,澳洲牧場很大,前後幾年支撐起來超過兩萬英畝的地方,讓每一個從國內到這邊的人都心儀不己,高山綠草,藍天白雲都有種伸手可及的感覺,那景色壯觀的讓人流連忘返。再看看現在的國內,城市的天空一天比一天糟糕,以前有句話說外國的月亮都比中國的圓,是打趣,但是現在說外國的天空比中國的藍,那還真是沒什麼可狡辯的。
出了城,地廣人稀的澳洲就展示出了真面貌,走了半個小時就已經幾乎看不到什麼車了,只能見到空曠的大道,還有自己的肯沃斯t908發出的轟鳴聲。整輛沃肯斯上只載了一匹馬對於625匹馬力的大車來講有點兒過於浪費,不過誰讓自家老闆腰包太鼓,而且還好折騰呢,這車大的好處就是從舒適性來說真是棒極了,這車裡不能說是五星,至少也是三星級的移動酒店,
趁着這個功夫,除了司機之外幾乎其他的人都在車上打起了盹。
仇剛呆在自己獨立的廂室內,打開了電腦和國內聯繫了一下,高仁是個老頭,老頭往往起的很早,這個時間別人沒有起來,高仁一般來說都會起牀了。
果然試着連接了一下,高仁那邊就通了。
“怎麼樣?”
“亞軍!”
“那就先不要這麼多的要求了”高仁說道,原本仇剛這邊看這段時間連拿了兩場冠軍,就想着參加一下1500m以下的,本着尊重仇剛的原則,高仁這邊也沒有勸直接同意了。現在結果應證了高仁的想法,沒在寬道上混個大半年,郭娟這姑娘的腦子是沒法像平常時間一樣思考的。
仇剛現在也知道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一場咱們是參加解放錦標還是萊利錦標?或者是參加市長盃”。
“哪個馬場更熱情一點兒?”高仁問道。
現在火焰女皇的成績引起了很多馬場的關注,馬場這邊吸引馬迷,不光是要舉辦高級別的比賽,還要吸引好馬來參賽,解放錦標在蘭域,萊利錦標萬富園,而市長盃則是在東奔,時間又這麼近,一匹好馬肯定不能全參加,參加一場就已經足夠了,所以想要吸引好馬,各大賽馬場也會私下裡出點兒小招式,像火焰女皇這樣的自然而然的受到了馬場關注。
仇剛說道:“萊利錦標”
“那就它吧,咱們也揣着點兒,誰熱情去誰那”高仁沒有多考慮直接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