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的林頓農莊。布什被蚊子吵醒,剛做了個做貴族的美夢,心情特好,也不象平時那樣辱罵蚊子,只是起身走出屋子跑到角落裡尿尿。
乒!怎麼黑了?什麼都看不見!乒!布什暈了過去。
威廉將克雷格雷指認的管家布什用刀柄砸昏後,命令帕特里克帶着幾十名手下將農莊的臥房團團包圍。接着帶着亞當和西蒙進入士兵睡覺的臥室給他們抹脖子,偶而有幾個沒喝醉的士兵被驚醒也被身手矯健的威廉砍了腦袋。
布什在昏迷中又夢見了愛德華一世拿着劍擱在自己的肩膀上,親口封自己爲騎士。周圍的貴族紛紛上來阿諛奉承,有一個胸大的美女靠了過來,往自己的腦袋上吐口水,口水越來越多。。。。
布什被水澆醒了,怎麼跑穀倉來了?面前站着幾個陌生人全都滿臉陰險的看着自己。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男爵大人的管家!男爵大人可是郡長哦,手下有千軍萬馬!”
“你身後是那千軍萬馬嗎?”威廉冷冷的指着布什的身後。
布什把頭往後轉去,眼睛睜的快爆出來。身後不遠處堆着幾十具裸屍,分明就是那五十名步兵。屍體邊還有幾十個人正往身上套着從屍體上剛剝下的皮甲。格雷和克雷也在其中,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找到適合他們身材的皮甲,只能幫着剝剩下的屍體身上的皮甲。
布什回過頭來,邊磕頭邊連聲說:“好漢饒命啊!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和剛出生的兒子啊!”
“你帶我們進厄克特城堡,就饒你性命。”威廉繼續冷冷的說道。
拂曉,太陽只在地平線上露出半個臉,厄克特城堡城垛上還點着火把。雅各布打着哈欠,心想:真困啊,昨天剛站完門口,今天一早就輪到了望塔放哨,真是苦命。也不知道老婆孩子現在怎樣,昨天托熟人把蓋爾村搶來的錢捎回家去,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私吞。這世道人心不古啊。。。。
遠處一大堆移動的黑影引起了雅各布的注意。管家布什那麼早就回來了?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
不久那一大堆黑影移動到了城門口,一人出來往城牆上喊:“我是布什管家!快開城門!我們打勝回來了!放我們進城!”
雅各布仍有些懷疑,布什從沒有那麼早回城堡過。想着便拿起一個火把扔了下去,一看果然是布什,在火把一閃一閃的照耀下,布什身後那堆人看不清楚臉,但依稀能辨認出他們都穿着皮甲,手拿英格蘭寬刃劍,標準的英格蘭輕裝步兵的配置,有十幾個皮甲上還滿是血跡,看來有過一場惡鬥。還有兩人從個頭判斷是農莊裡的格雷和克雷兩兄弟。
見的到熟悉的克雷格雷兄弟,雅各布放下了戒心。天還黑着,這時候去請示還在熟睡的男爵是否開城門估計會挨鞭子,說不定那布什等的不耐煩還會在男爵那說我的壞話。想到這裡,雅各布對着城門內的哨兵喊道:“來的是自己人,開城門!”
厄克特城堡的城門緩緩的開了。
布什帶着士兵進入了城堡,當最後一個士兵進入的時候,似乎是無意,手在守門哨兵的喉嚨處摸了一把,哨兵的頭低下來,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威廉走到城門內的絞盤前將城門的鐵閘放下,關門打狗,進來了不殺光城堡裡的士兵就沒打算出去,如果打不過城堡裡的士兵也沒必要出去,活着丟人。
城門上的鐵絞索吱呀吱呀的發出聲音,城門鐵閘慢慢的放下了。這本該只有在敵人圍攻城堡時纔用到的鐵閘在那些人進來後就放下了。雅各布覺得出問題了!拿起錘子想去敲響報警鐘,感覺一涼,往下一看發現一個劍尖從自己的胸膛伸了出來,血忽忽的往外冒。我苦命的老婆孩子!雅各布閃過這一生最後一個念頭。
亞當心有餘悸的從雅各布身上拔出劍,幸好自己跑的快,衝上瞭望塔把哨兵幹掉,不然這次偷襲就失敗了。
帕特里克帶着格雷和克雷衝到了武器庫將守衛哨兵砸成了肉泥,本不想這麼兇殘的,不過這三人的手勢太重。帕特里克控制了武器庫後,戰鬥就沒有懸念了,沒有一個士兵在安全的城堡裡是拿着武器睡覺的。
西蒙帶着蘇格蘭武士衝到營地,往每一個石屋裡扔火把和燒着的柴火,英格蘭士兵在睡夢中紛紛被燒死,被煙燻死。沒死的半裸體狀態空着雙手逃出來,一跑出煙霧騰騰的屋子,也被武裝到牙齒的蘇格蘭武士砍翻在地。
威廉用劍頂了頂布什的背,“帶我到荷斯里格的臥室去!”
幹掉主屋外的衛兵,布什帶着威廉走進城堡內的主屋,進屋後是一個大廳,陳列着荷斯里格打獵的戰果。牆上掛滿了鹿頭,全都睜着灰白的瞳孔盯着威廉,似乎在述說着它們的怨氣。地上鋪着一塊巨大的熊皮,熊的舌頭往外吐着。
又經過了一個掛滿油畫的走廊,走廊用波斯毛毯鋪墊,走廊的盡頭就是荷斯里格的臥室。
威廉用腳踢開了臥室的門,臥室面積很大,大理石堆砌的圓形穹頂,有水晶吊燈裝飾的天花板顯得非常的華麗。牆壁是暗紅色的,上面掛着掛毯和巨幅油畫。臥室空蕩蕩的,正中放着一張碩大的鐵牀。荷斯里格在牀上的大被窩裡睡的正香。
“荷斯里格男爵!天亮了!”威廉走到牀邊用劍尖敲敲荷斯里格的腦袋。
荷斯里格睜開惺忪的睡眼,“你是誰?衛兵!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