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歐文城堡西面的樹林中,起義軍連營的最外圍。
由於整個起義軍連營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除了營帳和旌旗外,連營的最外圍並沒有設置防護溝、木柵欄、陷坑、拒角等防禦工事,只是在樹林的最外圍安置了十幾堆篝火和幾名哨兵。
在乞丐老頭的安排下,白天在樹林中穿插行進了整整一天的數百名起義軍大多疲憊的躺在整個連營最後面的營帳中休息。
殺人王此時也在自己的營帳中睡覺,睡在他旁邊的是莫雷。突然殺人王停止了振耳欲聾的鼾聲,輕輕的睜開了雙眼,他的預感告訴他即將有危險要來臨了。他朝着空氣中猛然抽動了幾下鼻子,聞到了他十分熟悉的氣味,一絲微弱的血腥味。
有人偷襲!殺人王不動聲色的用腳踢了幾下身邊正熟睡的莫雷,莫雷被吵醒後正想出聲抱怨,就被殺人王捂住了嘴,同時聽見殺人王在耳邊輕聲說道:“起牀,殺人。”
兩人來不及穿戴鎧甲,只是各自拿了刑劍和短矛,貓着腰閃出營帳,在樹林和帳篷的掩護下潛行着。
“你看。”殺人王指着樹林邊的篝火,本該在那裡的哨兵全消失了。在連營的最外圍隱約着有二十個左右的黑影閃動着,正無聲又迅捷的朝着每個營帳中探望着。
“高聲報警把所有的戰士都叫起來。”莫雷建議道。
“叫什麼人?就那麼幾個人,還不夠我殺的。一會你壓陣,我上去殺,一個都別放過。”殺人王將刑劍套着的黑色布套除下了,然後朝着那二十個黑影掩去。
莫雷不敢違逆老人家的意思,只得緊跟着他。。。。
傑克遜爵士出發前和城主雷德迪爾子爵約定樹林中如果是一座空營,士兵不多的話,他便吹響牛角三聲,雷德迪爾子爵聽到三下牛角號聲後,就率全城士兵傾巢而出前來踏營,虜獲糧草物資。如果如白天所猜想的那樣,樹林那裡的確是一個數萬人的大營,那估計傑克遜爵士也不會有什麼機會吹響牛角了。
約定後,城堡中所有的士兵通過抽生死籤抽出二十名士兵,由傑克遜爵士率領着借夜色縋下城牆,往樹林中的連營摸去。
靠近連營後,傑克遜爵士就覺得不太對勁。連營中寂靜無聲,完全不象是個有着幾萬士兵駐紮的軍營。但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朝屬下揮了下手,二十名英格蘭士兵從草叢中暴起,撲向篝火邊的數名哨兵,那幾名哨兵根本來不及呼救就慘死刀下。傑克遜爵士上前示意屬下將屍體藏好後,所有的人朝着樹林外圍的營帳摸去。
第一個營帳,沒人!第二個營帳,沒人!第N個營帳中,沒人!傑克遜爵士看着他的屬下悄然朝營帳中偷望後朝他比畫着手勢。
傑克遜爵士此時大腦中正天人交戰着,到底這個樹林中的確是一座空營?還是那些狡猾的蘇格蘭叛軍用的誘敵之計?如果沒有確定這裡是座空營而向雷德迪爾子爵發出偷襲信號的話,萬一這是蘇格蘭叛軍的誘敵之計,傾巢而出前來偷襲的近千名英格蘭守軍將會死無葬身之地,而歐文城堡將被蘇格蘭叛軍不攻而克。
想到這裡,傑克遜爵士繼續向屬下示意,朝着連營的中軍大帳摸去,打算確定後再發出訊號。
接近中軍大帳時,從一棵樹後閃出一個黑影擋住了去路,傑克遜爵士望去,來人是個半老的老頭,手中拿着一把看似頭重腳輕,十分笨重的劍。
“看你似乎也是個貴族,臨死前報個名字吧。”殺人王從樹後閃出對傑克遜爵士說道。
傑克遜爵士冷笑道:“那麼大的連營中,暗哨只有你一個人?”他心中暗想乾脆將事情鬧大,最多犧牲掉自己和這些下屬,也要搞清楚這裡到底是不是座空營。
“當然不止他一個,還有我!”從傑克遜爵士身後的樹上傳來一個聲音,一名年輕人手提一支短矛從樹上一躍而下,正好擋住了傑克遜爵士等人的退路。
“就你們兩人?我們可有數十人!”傑克遜爵士不屑的說道,擺手示意下屬攻擊那兩個膽大的暗哨,自己則從腰間摘下牛角準備吹號傳訊。
二十名英格蘭士兵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分別朝着莫雷和殺人王衝了上來。。。。
在傑克遜爵士的眼睛裡,隨着那半老老頭舞動着的怪劍,自己的下屬一個個人頭落地,而且那老頭每一次出劍都是砍在士兵的脖子上,沒有一次砍偏過。而身後那年輕人身形矯健,幾乎都不用手中的短矛格擋兵器,只是靠着自己的敏捷閃避着攻來的兵器。他每次刺出手中的短矛都能準確的扎入一具肉體,說是肉體是因爲短矛扎入後那人便死去了。
對手的武藝如此高強出乎傑克遜爵士的意料,但他此時也發現由於這邊的打鬥聲在連營的後方營帳那裡陸續的走出了幾百名睡眼惺忪的蘇格蘭戰士。
果然是個空營!快發出訊號通知雷德迪爾子爵前來攻擊!傑克遜爵士大聲喊道:“大家都堅持住!”隨後吹響了手中的牛角。
嗚~~~~~第一聲低沉渾厚的牛角聲在樹林上空迴盪着。傑克遜爵士四周已經倒下了十多名英格蘭士兵。
嗚~~~~~第二聲牛角聲隨即響起。傑克遜爵士附近只剩餘三名英格蘭士兵。
傑克遜爵士深吸了一口氣正待吹響第三聲牛角時,感覺到那年輕人手中的短矛扎入了自己的咽喉,自己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但渾身的氣力正迅速的從扎入的傷口往外流失着。未過多久,傑克遜爵士及其下屬二十人全部戰死。